穿越之後宮美人 第八章 往事

作者 ︰ 夜雨靜思

等安撫了琉珠、依蘭、素素、海棠、寒梅、冬雪六人後,風娘一臉無奈、疲倦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時的銀枝早已備好了飯菜。見風娘一進房門,銀枝馬上服侍她坐下後,呈上熱毛巾讓風娘洗臉,擦手,稍作休息。

「風娘,午時已過,要不要先用些飯?不然待會又要胃痛了。胃病一定調養才會好的,首先就要按時吃飯。」銀枝關切的說道,「午飯後再泡一杯養胃茶給你喝。」

「養胃茶?」

「養胃茶就是用紅棗、生姜和甘草泡茶。每天喝對胃有好處的。」銀枝解釋道。

「那好吧!銀枝,再去拿些酒後坐下一起吃吧。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況且這里也沒有外人。」風娘看了桌子的菜吩咐銀枝道。「今天中午我們好好干一杯。」

銀枝笑著轉身,不知道從哪里變出兩壇酒來,在酒杯中倒滿。

風娘拿起酒杯聞了聞,一飲而盡,「這是上好的竹葉青啊。銀枝,還是你最了解我,知道我現在想喝這酒。」

「風娘,我一直跟在你身邊也有十年了吧。要不是當年鬧水災,我流落街頭,不是風娘你帶我回來,我早就餓死在街頭了。那麼多年了,我已經把你當成我的家人了。所以每次遇到煩心事,你都要喝上幾杯竹葉青,我能不知道嗎?」話語間風娘又喝了兩杯,剛倒滿想喝第三杯的時候,卻被銀枝制止了。

銀枝很快在風娘的碗里加了些菜,叮囑道︰「風娘先吃些菜吧。光喝酒會傷身的的。」風娘心領神會地笑了,無論什麼社會,無論什麼時候,能找到一個了解自己的知己良朋總之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風娘幫銀枝滿上酒,「銀枝,為我們的情誼長久,干杯!」

銀枝端起酒杯,與風娘踫了踫酒杯,兩人同時一飲而盡。兩人一邊飲酒吃菜,一邊閑話家常,從認識開始一直說到現在。當銀枝很興奮地說著過往的種種事跡,風娘的腦海里就像是再放電影般一幕幕的出現在眼前,頓時讓風娘的眼圈紅了起來。

當年剛滿十六歲的孤女風娘在花燈會上巧遇了秦廣海,就是這次的一見鐘情,使得秦廣海成為了風娘的丈夫。兩人終日如膠似漆,出雙入對。人的一生有幾次相遇能令人無限回憶?更有幾次相遇能令人刻骨銘心的鐫刻在心里?在人的生命在歲月的流年里,短暫得如同煙花一瞬,而在短暫如斯的年華里,能夠擁有一個相知相愛互相尊重的丈夫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但是風娘找到了自己深愛的丈夫。從相遇到相識到相愛到結合,一切都來得那麼順利。讓風娘覺得好幸福,好感恩。也許當時兵荒馬亂的,多數人躲在家里,不願意上街,飯館的生意自熱不好了。也許他們的恩愛連老天爺都妒忌了。就在風娘和秦廣海兩人婚後不到兩年,由于風滿樓的生意不好,從早到晚一天都沒有幾個人上門吃飯,使得秦廣海到處為生計奔波,還要應付終日上門討債的債主,終于積勞成疾,撒手人寰。面對剛剛過世的相公,面對什麼都沒有留下,只留下了負債累累的風滿樓,面對債主們隔三差五的上門來要債時,風娘真的崩潰了。

那天晚上,風娘在湖邊坐了一夜。這里是她和秦廣海最喜歡來的地方,只要一有空,他們喜歡靜靜地坐在湖邊,一起看夜空中那點點繁星。太陽終于升了起來,風娘仿佛看見秦廣海在太陽里向她揮手。風娘慢慢地站起來,呆呆地朝著湖那邊的太陽走去,「相公,我來了。」

突然一只沾滿污垢的手拉住了風娘的衣袖,「小姐,能不能給些吃的,我好久都沒吃東西了。」風娘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衣衫襤褸,混身污垢的姑娘拉著她,滿臉的污垢都看不出容貌與年紀。

「小姐,求求你了。我家鄉又發大水,我是逃難來此的。小姐,給些吃得吧。」

風娘見她可憐,一時起來憐憫之心,帶著她——銀枝回了風滿樓。同時也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憑借銀枝那三寸不爛之舌,曉以利害,那些債主竟然同意了讓風娘分期還債。從那開始,風娘便開始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姑娘,教她們琴、棋、書、畫、舞蹈、歌唱,風滿樓也由酒樓轉型為風月場所,真正的只談風月的風滿樓。全國上下都知道,北越國國都——北都中有個風滿樓里姑娘只賣藝,不賣身,就算是這樣,每天一到晚上,客人還是絡繹不絕的前來捧場。

那是的風娘會為了一句問候而感動莫名;會為了一句祝福而熱淚盈眶。可是,曾幾何時風娘的心不再為此而動;風娘的淚不再為此而流。是這個世界太冷漠,還是這個人間太虛偽,抑或是經歷了那麼多事自己的心兒結了厚厚的繭呢?

剛剛銀枝說起以前的事情時,不禁讓風娘又記起了以前的感覺。「銀枝,你真的很了解我,謝謝你那麼多年陪伴著我。你看你,把大好的青春都放在了風滿樓。」

「風娘,你什麼都別說了。我自願的。我是風娘救的。我這條命就是風娘你的。」

風娘笑了笑,「銀枝,有時候,我真的覺得累了,如果從此不理世事,平平淡淡的過下半輩子,那該多好呀!」

「風娘,你也別想那麼多了,我們再干一杯。」

說著兩人又喝起酒來。

酒過三巡,眼看酒菜也快吃盡,風娘的心情也好了起來,銀枝小心翼翼地問風娘︰「風娘是不是又為了三位殿下要來的事心煩?他們來是不是又為了選些宮女進宮啊?琉珠、海棠、冬雪她們又讓你費心了吧?」

一提起她們,原本笑容滿面的風娘又皺起了眉頭,無奈地點了點頭,「是啊。這次太子殿下和三殿下想挑選幾名歌姬、舞姬去他們府里,可以讓他們閑暇時,解悶助興。」

「風娘,你也不用太擔心,平日里你對她們的禮儀教導已經很嚴格了,絕對不會失禮于人前,這方面應該不成問題。風娘還在擔心什麼呢?」

「能跟隨富裕人家,甚至是官宦人家,我還不會那麼擔心,因為總有機會能看見她們,能知道她們過得好不好?如果真的生活不如意,我還能想些辦法,讓她們回來,但是一入宮門深似海,就算是想見個面都很困難,更談不上能不能知道她們過得好不好了。」

「能進得了宮,總是衣食無憂的,如果被哪個皇子看上,那就更好了。」

「銀枝,你想得也太簡單了吧。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

「風娘,其實不論到哪里,凡事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忠心侍奉自己的主子,那就算身處何處都不怕。況且三位殿下的要求,我們風滿樓一定要滿足,因為我們風滿樓是全國最好的,無論是樣貌,還是琴棋書畫,總之客人提出的要求,我們都必須滿足。當初我們選擇了做這行,也是沒辦法的事啊。風娘你一定要堅持下去,因為我們全靠你了。」

「是啊,你說得沒錯。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吧。生老病死,相聚分離,身不由己,心不由己。」風娘無奈地笑了。

「也許吧。」當初逃難來的銀枝發現了想輕生的風娘,從銀枝把風娘拉回來的一刻,兩個人的命運從此就拉在了一起。這是銀枝心中永遠的秘密,若非今天聊起,她已經忘記了。但風娘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秘密。風娘看來也能面對以前的事了。也許無論多重多深的傷口用十年的時間也能夠撫平,也許風娘真的堅強起來了。把心中不開心的事情隱藏起來,並不一定表示自己堅強,相反能夠面對自己的軟弱,才是真正的堅強表現。

「銀枝,這次的情況有點不同了。」

「是否這次又有公主要去大唐啊?」

「是啊,我怕這次不僅僅是挑選幾名歌舞姬那麼簡單,我怕又像那一次一樣,和公主一起嫁去大唐。不知道她們在大唐過得好不好。現在時局未穩,大唐也是剛剛建立,大大小小的戰役也不少,許多還是未知之數啊。」

「但大唐的強盛已經顯露無疑了。隋恭帝楊侑禪位于大唐,大唐的二皇子李世民為國也立下赫赫戰功。現在大唐調整統治政策,緩和階級矛盾,積極穩定社會秩序,恢復經濟。風娘,你真的不用擔心了。」

「銀枝,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呢?」

「那當然了,一有空,我就去听說書嘛。有空你也和我一起去听了,挺好听的。」銀枝說笑後一臉正經的說道︰「這次,你有沒有考慮過琉珠、海棠、寒梅她們六個?」

「她們六個的脾氣……」

「她們的年紀不小了,再這樣下去,她們就要像我一樣留在你身邊,服侍你了。也許進宮能磨練一下她們,不過她們也吃不了虧,審時度勢可是她們的強項啊。」

「那我們盡量安排一下吧。能不能選中,就看她們的造化了。我已經答應她們在殿下面前跳舞了。」

「你早就安排好了,還假裝擔心呢。不過她們一定能行。」銀枝倒是信心滿滿。

「明天我們就好好地商量安排吧。現在先休息一下,今晚,陪我去望江樓,好好招呼那些小祖宗們。」

「知道了,風娘。你先休息吧。我收拾干淨後,就去望江樓訂個包間,絕對沒有人能打擾我們。只要風娘一句話,我都會安排好的。」雖然喝了酒,可銀枝一點醉意都沒有,她的眼楮從沒有如此堅定。

有些人究其一生都在受困于命運的擺布,猶如一葉浮萍般在河流上四處漂泊,他們不知如何計劃他們的人生,只能屈服于現實的安排。可有些人卻從不認命,當別人都被命運扼住咽喉的時候,他卻偏偏要扼住命運的咽喉,讓自己的命運都按照他預先設計好的步驟,一步步前進。可有多少人能夠主宰命運呢?當你自己認為在主宰你自己命運時,你是否分得清究竟是不是命運是否在主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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