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情進行到底 該如何選擇?

作者 ︰ 夢婷

最近他的心情似乎很好,這讓林雨欣有些不解。難道說決定跟她離婚他感到很高興?林雨欣下樓看見正在切面包的賀楓。林雨欣認真的梭巡這張熟悉的臉龐,覺得離婚之後他們之間的相處變得比過去好一點。因為她比較有時間能看到他。他們婚後第一次一起去附近超市買東;第一次商量屋子里的擺設;第一次一起決定今年夏天該種什麼花。在他們決定離婚後,他開始參與家務而不是像過去那樣全部扔給她處理。

雖然都是些很小的事,卻讓林雨欣的內心有了變化。起碼對這個家賀楓開始努力付出,也讓她看到他的轉變。

「下個月我要去香港簽名會,要不要一起去?簽名會只有一天,剩下的時間我們可以拜訪那里的親戚朋友,也可以到新開的迪士尼樂園玩。」

「又要扮演恩愛夫妻?對不起,我沒興趣。」林雨欣忽然全身僵硬。

賀楓有些吃驚。「我不是那個意思,也可以不去拜訪親戚朋友,就當是去旅行好了。」

看到他吃驚的臉時林雨欣微有歉意。「你應該說清楚,因為我是在討厭被迫要扮演恩愛夫妻的感覺。」

賀楓眼里有絲自嘲。我這樣算不算作繭自縛?那麼我稍微修正關于契約上的條款,沒必要一定得扮演恩愛夫妻。只要不讓外人感覺到我們之間有問題就好。賀楓明白當時他想簽署這份契約的理由給她的感覺太過惡劣。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心緒也混亂的無法平靜。那是做出的決定、說出的話也帶有負面的情緒。現在既然要挽回她的心,他就不能太過急功近利,必須慢慢的讓她感覺到他的努力。

賀楓心情平復後自我審視和回顧一番。也許他們的問題僅僅出在相處模式上,所以最近他開始讓自己貼近她日常的生活去體會她的感受。試著想找出他們問題癥結。他試圖不露痕跡地慢慢改變,然後也從林雨欣的反應中了解他改變的方向是否正確。這是賀楓第一步所做的事——從這幾天的觀察來看,他覺得自己的方向並沒有錯。

林雨欣吃完盤子里的東西,她喝了口果汁然後點了點頭。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沉思著現在的賀楓似乎有些改變,比起過去的他顯得更加容易讓她親近。

他仍是她認識的自信狂傲的賀楓,那到底是哪里不同了呢?

「你慢慢吃,我去換件衣服準備一下,還要打電話給編輯。你上次說過想看些新書是吧?我會讓他們送些過來。」他推開椅子站起來。

林雨欣用奇怪的眼神望著他。「你知道嗎?自從婚後不論你做什麼事,從來都不會告訴我。」

他停頓半晌然後微微點頭。相戀的時候他什麼話都想告訴她,但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就變得什麼話也不跟她說了?不自覺地認為不用告訴她了,因為她已經是他的妻子她應該懂得。

「可是婚後你也從沒問過我什麼事。」婚前她會追著他問問題。關于小說的內容、故事、進度。

她深思地望著他,或許這種不溝通的局面是兩個人共同造成的。戀愛時候感覺很美好並不代表就適合在一起生活。夫妻相處是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彼此遷就與適應。只是現在想這些是不是已經太遲了?對她來說那些傷害和痛苦都已經造成了而且她已經決定要去尋找嶄新的人生。

林雨欣回過神催促。「趕緊去吧,大家一定很期待看到你這個大作家說不定找你簽名的人也還是很多。」

他在大學的時候就是風雲人物而她也曾經是學院里公認的校花。只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只將她視為賀楓的女朋友然後是妻子。

她的決心不會改變,她的愛也不會改變。只是未來到底如何,其實他們都還在迷惘當中。

林雨欣決定不跟賀楓去香港,現在的她沒有旅行的心情。反而迫切地想要改變現在的生活,恢復她真正的自我。趁著賀楓去香港的這段時間她想做一番改變。既然她被迫要和他在一起一年,這一年的時間她可不想再像以前那樣壓抑自己了。

她逛了許多地方購買了許多東西。她已經多久沒有這種舒暢的購物感了?記得以前她是多麼喜歡Shoping。可是因為賀楓不喜歡逛街,婚後她也放棄了自己的愛好。

賀楓家和她家不像霍東澤他們的家族那麼有名望,卻也是大中型企業。賀楓是次子,家里生意都是由他姐姐和弟弟負責。他只要按時出席董事會等著領分紅就行了。她家則由大哥和三弟打理,她也有一些股份,所以也算衣食無憂。再加上賀楓驚人的版稅收入,她完全有能力購買喜歡的東西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她看著周圍,這屋子和她新婚時一樣沒有一絲變化,擺設家具甚至她自己的衣服都少有添置。結婚時屋子里的裝潢擺設本來就是按照她的心意來做,只不過當時她並沒有表示出異議。

責怪賀楓不夠關心她,是否她也該反省她不曾讓賀楓覺得她需要關心呢?缺乏溝通與交流兩人還自認非常了解對方,什麼都覺得對方該會懂,早晚會出現裂縫。如果還不知去彌補裂縫就會擴大成鴻溝。現在的他們不正是如此?林雨欣自嘲的笑了笑。

林雨欣剛出門手機就響了,是妹妹雨晴打來的電話。

「姐,我回台灣了,出來見個面吧!還有我的朋友們也在,反正你一個人在家也沒什麼大事。」林雨晴邀約。

「你回家了?我干脆回去住幾天吧。反正你姐夫去香港了。」林雨欣一听妹妹雨晴回到了台北她開心的說。

「好,姐夫去香港你怎麼不跟著一起去?」林雨晴問。

「天天在一起還不夠啊。我難得輕松,還要跟他一起去?」林雨欣轉身回屋告訴家里的僕佣。她要回娘家住幾天,家里的事就交給他們。

有妹妹雨晴作伴陪她一起去Shoping。兩人總比一個人快樂,而且妹妹的眼光不錯能夠給她許多建議。

賀楓離開的三天她要好好利用。

賀楓比原定日子晚了兩天回來。他在香港的簽名活動結束後又安排了幾個采訪礙于情面他無法拒絕。林雨欣也給他打過電話說是妹妹雨晴回來了,她要回娘家住幾天。

「你放心,我不會透露我們現在的情況讓家人知道。」她在電話里這麼跟他說。

「我很放心。知道你不會違反契約。多住幾天你可以放松一下。」他希望分開幾天讓她多跟其他人接觸,可能對她有好處。那個家錮她太久了,早就該讓她出去走走。過去的自己到底怎麼想的?他每天都在書房里工作卻從來不曾鼓勵她出去走走。

等他回到家,她果然還沒回來。沒有她的家頓時變得冷清。但對他來說這些事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他習慣的走進書房里,那里可是平日他最常待得地方,可卻讓他感到一絲寂寥。賀楓倚在書桌旁沉思為什麼擁有的時候自己不懂珍惜。現在她只是回娘家去住幾天,他就仿佛失去了重心。

如果一年後她仍堅持決定離開他又該如何自處?

這些問題壓迫者他,賀楓的內心感到撕裂般的疼痛。如果真的失去雨欣,他的生命會不會就此不再完整?他還能創作出什麼作品?

這一晚賀楓想了很久很久。她不在身邊的時候他才真正了解到她對自己的重要。

從現在起改變他們相處的方式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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