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到客廳,再到床上,從下午到晚上,再到黎明,他好像是一只精力無窮無盡的野獸,貪婪地索取著她的美好,一遍一遍,無止無休。
唐輕舞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一般,終于還是體力不支,在最後的時刻申銀著,抽搐著,壯烈地昏死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身邊的男人早已經沒了蹤影。慢慢睜開眼楮,想要動,卻根本動彈不得。
穿了半天的濕衣服,又在浴缸里折騰那麼久,她終于再一次光榮地生病了。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縮在被子里依然覺得冷,也許是又發燒了。
「這都幾點了還不起床?真把自己當少女乃女乃了。」門外傳來戴碧雲的聲音,唐輕舞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徑直推門進來了。
「媽……」唐輕舞掙扎著坐起身來,赫然發現自己沒穿睡衣,嚇得趕緊拿被子緊緊裹住了自己。
「不敢當。」戴碧雲冷哼一聲,「醒了就起來,家里有客人,趕緊到廚房去幫忙。」
「好,我馬上來。」唐輕舞有氣無力地說。
「孩子都這麼大了,不知羞恥。」戴碧雲掃了一眼她身上來不及遮擋的吻痕,輕蔑地丟下一句,轉身離開了房間。
「……」唐輕舞半天回不過神來。
靠,這女人昨天可一直高貴優雅笑容可掬的,怎麼才一轉眼就換了一副嘴臉?再加上一個刁蠻任性的小姑,日子有得熱鬧了。
掙扎著下了床,看到沙發上放著一套女裝,就昏昏沉沉地拿來穿上了,裙子太緊根本拉不上拉鏈,文胸型號也不對,她的34D,這個充其量B罩杯。
四處沒發現別的女裝,只好放棄文胸,在裙子外面套了件男式襯衣,扎在腰間,總算遮住了丑。
佣人在收餐桌,沒人告訴她幾點開飯,也沒為她留,唐輕舞望著一桌子殘羹冷炙,心里說不出的窩火。
「還愣著干什麼,趕緊過來洗碗,桌子也要擦,水池、地板……全部清洗干淨。」戴碧雲冷著面孔為她分派了一大堆活,然後趾高氣揚地轉身離去。
唐輕舞自昨天晚上就沒有吃東西,又發著燒,強撐著洗完那些滿是油污的碗,早已經頭暈眼花,搖搖欲墜。
「少女乃女乃,您歇著,我來吧。」佣人劉媽心疼地望著她。
「您是……」唐輕舞回頭,心里掠過一絲訝異。
她的眉眼非常精致,完全不像一個佣人,而且,竟然說不出的熟悉。
「我是這里的佣人。太太出去打牌了,一時半會回不來,您趕緊歇著吧。這些本來是佣人干的活,唉……」劉媽嘆了口氣。
「我們,以前見過嗎?」唐輕舞忍不住問。
「沒有,我沒見過少女乃女乃,沒有。」劉媽有些慌亂,眼神有不易覺察的疼痛和閃躲。
「這樣啊……」唐輕舞有些失望,「不過,今天不是有客人嗎?」
「什麼客人?就是南宮小姐!她是太太的外甥女,太太一心想讓她嫁給少爺。還好您回來了,不然這個家里少爺更可憐了。」
提起少爺,劉媽的眼圈忍不住紅了。
「少女乃女乃,不管太太怎麼對您都要忍耐,您一定要守在少爺身邊,千萬別再拋棄他。少爺真的太可憐了,別看他表面上一副冷酷的樣子,那都是從小被太太逼的……他其實是個善良的孩子,請一定要好好對他……」
「您在說什麼?」唐輕舞大惑不解。
太太的外甥女,豈不就是那家伙的表妹?
他,盛天駿,可憐?被拋棄?善良?
拜托,這是她听過最驚悚的冷笑話了!
「回來了」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以前在這里住過,為什麼沒有半點印象?
「沒,沒什麼,少女乃女乃您先坐著,我該去買菜了。」劉媽卻不肯再多說,匆匆走開了。
「……」唐輕舞望著她熟悉的背影,心里的疑問一大團。
這個家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怎麼連一個佣人都如此神秘?
「喂,你為什麼穿小影的衣服?你這個不要臉的踐貨,搶了人家的男人,連件衣服也不放過是不是?」盛天歌卻忽然沖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