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這個時候,你已經有所決定了嗎?」
「你的消息到是靈通,連祭廟里的事都能知道。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商少琛沒有直接回答那人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你呢?你又做好選擇了嗎?」
商少琛的這句反問並沒有立刻得到那人的回答,而是陷入了一片靜默。
就在璟瑜以為他們不會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時候,那人終于還是開口了︰「你知道的,我就已經別無選擇了。」
那人的這句話似乎說得雲淡風輕,但璟瑜還是能听出幾分沉重。
「你這樣一個明白人,難道真就因為那麼一點兒時的小恩惠,就這麼草率的決定搭上你自己這一生了?你真的覺得那個人值得你如此?或者說你真的認為那個人能為這場豪賭最後的贏家?」商少琛的語氣里也帶上了幾分難明的意味。
那人忽然發出一陣爽朗輕笑,之後才道︰「你都已經說了這是場豪賭,既是如此在沒有到最後出結果的時候,又如何能預料得到誰會是最後的贏家呢?至于值不值得,我以為你是不會問出這種問題的。」
「說得也是,」商少琛也跟著輕笑道︰「我這也是松快日子過久了,都快要忘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那你呢?」那人又一次問道。
「我也以為你應該知道的。」商少琛似是調侃的回了他這麼一句。
那人停頓了一下,才道︰「我一直認為你不像是個會跟所謂的‘宿命’那種東西妥協的,難道是我看錯了?」
「不,也不能說你看錯了我。而是因為要看是什麼是什麼樣的‘宿命’,如果是我自己自願的選擇,當然就無所謂了。」商少琛滿不在乎的道。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各安天命了。」那人輕嘆道︰「看來我們這趟算是白來了。不過我還是要最後再問一句。真的晚了嗎?」
「也許。但你們怎麼也不能算是白來了這一趟,你們不是弄到了不少大魚嗎?如若不嫌棄,這些野物你們也可以帶走。」商少琛戲謔道。
那人又次發出了一陣輕笑道︰「也好,難得你大方一次,如果不多獵點獵物帶走才是真虧了。」
之後,璟瑜便听到了兩人腳步漸行漸遠。
就在璟瑜想要伸出頭看看另一個說話的人是否就是自己剛才所猜測的那個人時,冷不丁的卻又听到遠處飄來了一句話。
「到了最後你還是沒有提到半句與那個小丫頭有關的話,莫不是我的猜測是對的?」
璟瑜伸頭的動作頓時僵住了,但已經伸出的半個頭還是讓她將漸漸遠去的那個人認了出來,那人正是一直跟在六皇子身邊不怎麼說的的江逸峰。因為鮮少听到他開口說話。所以璟瑜才沒有第一時間听出他的聲音來。
直到那兩個人背著長弓和箭壺的兩個人越走越遠,直到完全消失在雪上,璟瑜都沒有能夠听到商少琛回答那人那個似與自己相關的問題。
見到那兩人終于離開了。莫名松了一口氣的璟瑜又重新靠回了巨石上,問莫妍道︰「你說他們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能確定,不過有可能是指奪嫡的那些事。」莫妍說著,又有些不太能夠確定的補充道︰「也有其他的可能,但指奪嫡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
璟瑜雖然也和莫妍一樣對他們那些對話里的幾個地方不太明白。但也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于是又問道︰「商少琛所說的江逸峰所選擇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那位六殿下吧?」
「有這個可能。」莫妍答道。
璟瑜有些不解的問道︰「只是‘有這個可能’?我瞧著他們好像總是形影不離來著。」
「我還記得從前的你身邊最得意的那個丫頭,好像是叫金枝什麼的,難道不是與你形影不離?難道不是你以前身邊第一心月復之人?可是實際上呢?結果呢?」莫妍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不是有教過你凡事都不能只看表面麼?」
听到莫妍提及過去,璟瑜不由心一痛。不過一想到自己曾經視若姐妹的心月復侍女其實根本就是二娘放在她身邊的人。也大概明白了莫妍的意思,于是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可能其是別人安插在六皇子身邊的人?」
「也不一定,世事皆有可能。我剛才那麼說。只是想要提醒你而已。」莫妍似是有心有所感的道︰「就我看來,這江逸峰絕非什麼簡單的人物。他剛才跟商少琛所說的那些話,也未必就是事實,所以很難判斷他真正的立場。雖然我也想不明白他們話里有什麼玄機,但我直覺將來很可能會與你有所有牽扯。盡管你這些日子跟老國公和陳夫人學了不少東西。但卻還缺乏實踐。我想提醒你的是,如果我的直覺成了真。那麼將來無論你願意與否都少得會與他們這樣的人打交道。剛才那一幕你也看到了,他們之間是如何打交道的。如若你不學會小心仔細的分辨他們所說的話的真偽,就很可能被他們賣了還要為他們數錢。」
璟瑜一听這話,心情也跟著沉重了幾分。莫說莫妍有那樣的直覺,其實就是她自己也有一種自己將來必將與他們有所交集的預感。正如莫妍所說的那樣,她心里也同樣再是明白不過她這陣子雖然也算是學了不少東西,但若是與他們相比就要差遠了。不然無論是早前在會真觀還是先前在梅亭,她都不會情不自禁有意無意的選擇避讓。
前生鮮血與生命換來的教訓早就讓她明白了回避終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總會有要面對事實的時候。可明白歸明白,但真的事到臨頭時她又會以謹慎為由躊躇不前。其實她依然還是沉浸在那日老國公對她的認同上沾沾自喜,而她自己卻還不自知,。想必莫妍也正是看出來這一點,所以才會有現在的這規勸。
究竟要如何做才好?這個問題璟瑜並沒有問出來,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應她心里有數。回顧這段時日的教導,無論是莫妍還老國公,他們教導自己的那些真要得出個結論,其實也就只有簡單的四個字︰掌握主動!
只有掌握主動,才能佔得先機!一時之間,璟瑜的眼前就像是忽然打開了一扇窗。是了,自己有空間這樣的神器,有莫妍這樣的軍師,已然比旁人要更佔據優勢。既然已決定將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再任由任何人擺步,又何必前懼狼後怕虎的顧慮太多?即使再不明白他們剛才話里的機鋒,但也能感覺到那隱隱暗潮。也許這對自己來說反到是個機會也不一定。
就在璟瑜心生豪氣的時候,就忽然听到弄笛的呼喚自己的聲音。順著聲音的來處,璟瑜果然看到一臉焦急的弄笛帶著侍琴和夏侯熾已經到了山坡上。
「小姐,你有沒有怎麼樣?弄笛說你只是扭傷了腳,那還有沒有別的受傷的地方?」第一個趕到她身邊的是侍琴,她一邊問,一邊仔細的看了看璟瑜,又伸手模了模璟瑜的前額,在沒有發現明顯的傷痕,也沒有模出有發熱的跡象之後才略微松了一口氣。
璟瑜搖了搖頭,正想要回答她的時候,觀察好了出路的夏侯熾終于也到了她的身旁。等他走近璟瑜才發現他臉上已經看不到半點平時的玩事不恭,表情是從所未見過的嚴肅。
「有沒有怎麼樣?」夏侯熾也是一邊將她好好的打量了一番,一邊關心的責問道︰「听說只是扭傷了腳,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想要出門,怎麼不叫上我一道?你讓我回去如何向祖父和大伯母交待?」
他說歸說,動作卻是半點也沒有慢下來。他蹲在了地上,將侍月和弄笛幫著將璟瑜背到了他的背上,然背起他向巨石後商少琛他們離開的方向走。
因為沒有現成清掃的小道,厚厚的積厚讓路更加難走。雖然身上還背著一個人,但夏侯熾到底是習武之人,走得到是比侍琴和弄笛兩個要快得多。可能是考慮到璟瑜的身體,夏侯熾也沒有放慢速度等她們跟上的意思,不多時就將她們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夏侯熾背上的璟瑜忽然問道︰「熾哥,你知道祭廟是什麼地方嗎?」
璟瑜只感覺夏侯熾在听到了她的問題之後就腳下一頓,他不但沒有回答璟瑜的問題反而問道︰「是誰告訴你祭廟這個地方的?」
「不記得了,只是在別人說話的時候無意間听到的。」璟瑜似是隨意回答之後,又繼續追問道︰「熾哥你知道,那你去過嗎?」
「祭廟是個神秘的地方,世間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有幸去過的人更少。真遺憾,你熾哥我可沒有那個福氣。」夏侯熾似有恢復了他一貫的玩事不恭,璟瑜是半點也沒听出他有什麼遺憾的意思。
就在璟瑜捉模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的時候,夏侯熾轉過了頭,極為嚴肅的道︰「瑜兒,以後不要隨意跟人提起這個地方。不然也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知道嗎?」
「為什麼?」雖然不想,但璟瑜還是問了出來。
「因為傳說那是個不祥的地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