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一脈匆匆離開的時候,帶走了璟瑜送的一大包藥材。請使用訪問本站。里邊的藥材種類不少,到並不拘價值珍貴與否,雖然里邊有一些百年山參的參片和靈芝片,但也有不少並不值兩個錢。只不過因為地產較遠在南疆並不常見、或是本身用途相對較窄並不屬于常備的藥材一類,在南疆藥鋪里很少見,所以璟瑜就給包上了一些。
小師兄的信里不是說三師兄患的是奇癥嗎?興許就會需要用到這類這邊不常需要的藥材,不然師父到時斷了癥,卻因為找不到所需要的藥材而給耽擱了,師父只怕會後悔一輩子。治病這種事,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至于那些百年山參的參片,那就是為了以防萬一需要時,給三師兄暫時吊命的。隨著這幾年的世道越來越不太平,市面上的好藥材,特別是老參這類關鍵時期能夠救命的,幾乎絕了跡。璟瑜沒有從藍城趕回來之前,即使以這祁夢哲的人脈,也不過靠著關系勉強弄到了一株剛及百年的而已。而且听說就這,也是因為那家人曾欠下了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實在萬不得已才讓出來的。
她大哥這一次能夠逃得命來,至少有半數要算那兩支老參的功勞。如果不是有她以前留下的那只八百年參齡的老參在,將聶一脈請來時他已經到了毒素攻心回無挽回的地步。哪怕聶一脈的醫術再高明,也只能回天無術徒呼奈何。
雖然璟瑜的空間里好參無數,像之前救夏侯焰時的那種八百多年參齡的老參有的是,對她來說並不如何珍貴。但璟瑜並沒有再送一根給她師父,畢竟那種八、九百年老參已經可以算是天地間的異寶了。不可能路邊的野草一樣到處可見。所以璟瑜就讓莫妍幫著特意挑了這種一百近兩百年的制成了參片。而且也沒有打算整支都給,只分了約莫半數給他帶上。
即使是這樣,聶一脈心中也感激不已了。他雖說救了夏侯焰一命,但他也收了夏侯家不少珍貴難得價值遠超診金的藥材。更不用說他自打收下璟瑜這個徒弟,還沒教她太多的東西,就前前後後以收下了她不少好難得的好藥材。哪怕夏侯家再豪闊,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這樣大手筆的束脩,那幾個名聲比自己還要高上分的醫術大家怕是也不能抵得住這份誘惑。沖著這些好藥材,再愚鈍的徒弟也會有人搶著想要收下,更何況璟瑜在醫術上非但不愚鈍,反而十分聰穎,絕對是學醫的好人材。以她如此的天資。哪怕沒有任何束脩也會有不少人願意收下的。
璟瑜親自將師父送上車後,讓一個小丫鬟去給夏侯烽送了個口信,就回到了之前師父暫住的院子。因為聶一脈走得太過突然。不少東西都沒來得急收拾和準備。其中就包括她大哥調養每日所需要的藥。夏侯焰每日用藥的藥方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隨著身體狀況的變化,需要時不時做出一些細微漸進的調整。
聶一脈離開前到是將之後藥方調整變化的方子留下了不少,但煎藥的方法有些特別的要求。而今天的用藥,他就還沒有來得急準備,當然就得璟瑜來接手了。不過好在之前他每天準備時璟瑜都跟在一旁全程學習,所以這到不至于難倒她。
就在她將藥罐在弄笛的幫助下放到火上時,夏侯烽一陣風似的過來了。
夏侯烽看到竟然是璟瑜在親自煎藥,不由問道︰「妹妹,听說聶神醫離開了?」
「嗯。」璟瑜看著藥爐里的火。感覺還差了一些便拿起了一旁的一把小藥扇。用力扇了扇,感覺旺得差不多了才繼續道︰「我小師兄來信說三兄師染病回了藍城。他沒有辦法,就讓師父過去一趟。」
夏侯烽聞言先是一怔,然後立刻道︰「他回藍城去給你三師兄看病了,那我們大哥怎麼辦?」
「這不是有我嗎?」璟瑜沒有回頭的又往藥爐里加了一把火,扇了兩扇道︰「大哥的身體里的余毒已經清得差多了,只要每日服藥調養就行了。這種事哪里需要我師父親自出馬,不過是他喜歡凡事親力親為之前才攬了下來。現在有急事需要離開,只要找個接手就行了。你可別小瞧了我,這點兒小事我還是做得到的。」
雖然听了璟瑜這麼說,但夏侯烽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不過他向來十分嬌寵這唯一的妹妹,所以盡管心里還是有幾分懷疑,卻是不敢當著璟瑜的面說出來的。當然,這到並不是他瞧不起璟瑜,才不相信她。而是璟瑜在他心目中就不是干這個的人。哪怕眼下她做得很像是那麼回事,但他對這一幕卻總是有種違和的感覺。既不是高興,又不是難過,反而似是一種淡淡的心酸。
一直關心著藥罐火侯的璟瑜哪有心留意他的感覺,她在小心的揭開藥罐上的紙封確定了藥汁還沒有燒開,她又使勁的扇了好幾下以加大火力。見火有些過旺了,這才停下來回頭看向站在她身後突然默不做聲的夏侯烽,道︰「怎麼?難道你不相信我?」
「不,沒有不相信你。」夏侯烽忙搖了搖頭,道︰「聶神醫願意交給你,自然就已經肯定了你能夠做得到。小哥我只是這時才覺得妹妹你真是長大了,都已經能夠幫上大哥的忙了,有些感慨而已。」
璟瑜挑了挑眉,她心里對夏侯烽這樣的回答很是有幾分竊喜。她知道小哥先前是並不贊成自己學醫的,現在能夠這樣說也算是一種承認。他是璟瑜這世上最重的人之一,他的認同對璟瑜來說並非是可有可無的。
璟瑜也跟著道︰「那還用說,你不是早就已經領軍殺敵了嗎?我們都已經長大了。」
她心里也一樣在感慨,當年初見時的那個活潑可愛的純真少年也已經長大了,代之的是眼前這個過早蛻去少年青澀的英武青年。對他的這樣的改變。璟瑜心里為他欣喜的同時亦有分惆悵。
又回過頭去看火的璟瑜想起他的來意,問道︰「對了,你先前說有事要找我幫忙?」
「是。」經璟瑜這提醒,夏侯烽立刻就記起了他的來意。道︰「听說你在藍城開了間酒樓,生意十分的不錯?」
「你也听說了?」璟瑜一邊回反問,一邊將已經燒開的藥汁用塊布包著把手移下了火爐,放到一旁的地上。
「等等!讓我來!」站在她身後的夏侯烽和站在另一邊忙著幫她收拾另一種藥材的弄笛,看到她的動作都連忙想要阻止,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夏侯烽在看到冒著熱氣的藥罐,被璟瑜那細胳膊細腿顫顫巍巍的放到地上後,這才有些後怕的道︰「說一聲讓我們幫你做就好,何必你親自動手。萬一給燙著可怎麼辦!」
對于他們的大驚小怪璟瑜完全不為所動,反而毫不在意的轉回正題道︰「我是在藍城弄了間酒樓,就目前看來生意的確還不錯。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
「那你開的那間酒樓是不是名為逸香樓的?」見璟瑜承認了她確實在藍城有問酒樓。夏侯烽也顧不得再「教訓」妹妹的安全意識了,而是有些欣喜的問道。
璟瑜又再次點了點頭,不過心里卻還是有些嘀咕夏侯烽突然問這個的用意。
「那真是太好了,」夏侯烽先是十分高興,然後在璟瑜那疑惑的眼神下突然就有了幾分莫名的不好意思,半晌才道︰「你能不能幫我安排兩個人進去?一個做工,一個學徒?」
先前夏侯烽就說了是要找自己幫個忙,但即使因為他的話猜到了與逸香樓有關,也絕沒想到他想讓自己幫的竟是這個。
璟瑜並沒有立刻就一口答應,而是問道︰「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人能勞動小哥你來說這個情?」
之所以沒有一口答應。到不是信不過夏侯烽。懷疑他什麼。而是她一來的確有幾分好奇。好奇是什麼人能夠勞動他來走這個後門;二來是她雖信得過小哥,但卻不一定信得過想要進逸香樓的人。小哥雖比幾年前要成熟了不少。但品性卻還保有從前的幾分純良。而有時候,純良也很容易成為被人利用的弱點。
逸香樓重張雖然才一個多月,但已然成為了藍城里最頂尖的酒樓。它里面美味新奇的菜肴更是聲名遠播,並不僅僅只限于藍城一地。哪怕是潼澗,如今也听得到它的聲名。從柯誠青的來信匯報之中,就提到過逸香樓火爆的生意有一部分原因正是因為有不少其他地方的人沖著樓中的美味慕名遠道而來。
現在的逸香樓說是日進金斗,也不為過。如果不是有夏侯家這塊在南疆極硬的後台,這樣好的收益早就被那些眼紅的給吞得渣都不剩了。可即使如此,如此豐厚的利潤也總是能讓部分人心生不軌想要挺而走險。他們雖忌憚夏侯家的勢力不敢明著來,但背地里卻是各種小動作不斷。其中最受窺視的便是樓里那些美味佳肴的做法,各種想要偷師的手段是層出窮。
如果能夠偷到手,完全可以說是仿制。因為在沒有明確證據的情況下,哪怕夏侯家的勢力再大,也不可能霸道到不允許別人仿制。而得手的人,便可算是挖到了一個下金蛋的母雞。所以逸香樓在對外招聘新的伙計和學徒的時候,分外的嚴格。為的就是防止別人用間。
在世道如此不景氣的局勢下,在逸香樓做工的人其收入格外另人羨慕,想要進去的人可說是從逸香樓門口排到城南的大門去。只是這份工再好,掙得再多,也難入他夏侯家三公子的眼才是。更何況他從來都不關心這類對他來說的芝麻小事的,可今天他卻想要為此而給人說項。這又如何不讓璟瑜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