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原本就是急著逃避追捕,也沒有什麼行李和隨行物品需要收拾的,這天天剛亮,城中沈府昨日才剛回來的兩輛馬車又再次一大早就匆匆出了城。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出城時大概因為守城門的正好就是昨天進城時所遇到的那個城衛頭兒,他自然不會去搜查車廂。只是用頗為曖昧的語氣酸了在車外同行的沈修文幾句,他還以為他們這一趟是去給葛大將軍送禮。對于沈家能夠巴結上葛大將軍這棵在他看來的蒼天大樹自然是各種的羨慕。直到沈修文一再答應他回來之後一定請他去好好喝上一頓,這才順利出了城。
一行人出了出了城後就片刻不停的一路向東,比較幸運的是這座小城雖然不大,但位置卻是不錯的,出城不遠就正好有一條通向瑯州的官道。也許是因為正在打戰的緣故,這條原本車來人往十分熱鬧的東西要道,這時卻極少能夠看到有車馬行人,格外的顯得蕭條。不過這對璟瑜一行急著趕路的人來說,到也算是一件好事,讓他們行進的速度到是比平常快了許多。
可即使是如此,他們一行人急趕慢趕的也花費了近五、六日的時間才進到瑯州的境內。盡管這一路上萬幸的沒有遇到大的麻煩,但小麻煩還是遇到過幾次。甚至有好次幾次都差點兒就與燕軍西涼兵撞了個正著,多虧了楚昭謙手下的那些斥侯得力,每一次都堪堪的躲開了。如果不是因為要躲避那些麻煩而耽擱了,他們的行程還會要快上許多。
原本按照常理來說,夏侯烽和他的侍衛大石的身體狀況根本就吃不消這麼急切的趕路。因此璟瑜不得不在這方面下了大夫工。這時的璟瑜也有些顧不得太多的掩飾,即使沒有傾盡全力,但也下了煞費苦心的增加了靈泉水的用量。當然她還是盡量的小心加以控制了,沒有弄得太過份。可哪怕是如此。他們康復的速度還是要遠遠超過了正常的速度。
能被楚昭謙選帶同行的人,大多都是經常行走在刀鋒劍口下,受傷更是家常便飯。這些人或許對于生病了解的不多,但是對于各種傷勢卻是久病成醫,個頂個的都可比普通的大夫還要強上許多。這其中的貓膩又如瞞得過他們的眼楮。
但是璟瑜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任何人表現出任何的吃驚或是別的什麼異樣,就好像原本正常的情況就是如此。對此情形,璟瑜也算是心知肚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楚昭謙的功勞。只是楚昭謙的此番做法,在璟瑜看來卻是越發的感覺心虛。楚昭謙可能發現了什麼的想法。就越發的肯定了起來。
他們一行人初入瑯州境內時,就發現有近數十里的地方都毫無人煙存在。他們路經的小村小鎮雖然房子都還在,但卻是找不到半個人。那些房子里和菜地里,也都找不半點的糧食。
夏侯兄弟都是帶過兵的,楚昭謙也是熟讀兵法的,當然知道這是瑯州在清壁堅野。可見即使現在燕逆西涼的大軍正在全力攻打雲州,楚芨這邊也都沒絲毫的放松警惕。
幸好楚昭謙對此情形早有準備,也幸好此時的天氣已經很涼了,他們帶著的干糧總算是足夠支撐下去。當然這干糧的味道,就不能太過計較了。每當璟瑜接過那些干硬的餅子時。就會在心里無比的慶幸自己有這麼個神奇的空間。雖然偷吃獨食有些對不起同行的人,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是嗎?
而且她也不算是那種完全沒有良心的人,她有兩次悄悄的從空間里放了幾只「迷路」的兔子還有野山羊出來,讓他們正巧遇上,給他們加菜。之所以只有兩次,是因為考慮到楚昭謙實在太過精明,如果這種「好事」遇得太多,很可能會被他再看出什麼來。
雖然她心里已經肯定楚昭謙一定發現了自己的各種異樣,但只要一天沒有擺到明上。她就選擇裝糊涂。拼死不認。
這天,已是他們進入瑯州境內後的第三天。這一路上依然還是沒有遇到半個人影。剛好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他們正巧遇到了一條小河。他們就選擇在河邊來解決這一頓午飯。楚昭謙所帶的隨行人之中恰巧有個擅長模魚的,他費了一會兒工夫就從河里模到了好幾條的肥魚。這樣的收獲自然是令人驚喜的。只除了借故洗手在上游悄悄放魚的璟瑜之外。
不一會兒這幾條肥魚就被串在了樹枝上,放到了火上烤著。一陣陣烤魚的香味飄散到了空中,著實令不少人發出了滿足的感嘆聲。
就在他們以為今天還是會與昨天一樣安靜時,只等著魚熟後安心享用的眾人,卻忽然看到被派去前方打探的斥侯回來了一個。
盡管大家都知道這代表著前方有情況發生,但在這種好幾日沒見遇過人煙的情況下,他們還是難免生出了幾生興趣來,就是傷勢剛剛好轉的夏侯烽也不例外。他讓人將他從篝火旁扶到了楚昭謙的身邊,問道︰
「怎麼回事?」
那個斥侯在得到楚昭謙的點頭首肯後,才答道︰「前邊不遠拐過那道彎後的地方有人正在僵持著,看樣子要是一言不和很可能就會打起來。」
斥侯回答的聲音並不算小,隊伍里有不少人都听到。在得知前邊不遠的地方就有人之後,大家的精神都振奮了不少。
「知道都是些什麼人嗎?」楚昭謙微微皺眉問道,聲音里有著一絲不易覺察的警惕。
他直覺這些人不會是一般常人,對楚昭謙來說,他們這一趟行程不能出任何的差錯,與其突然出現眼下的這種狀況,還不如像先前一般的安靜。
「暫時還不太清楚,衛九還在那里盯著。」那斥侯嘴里這樣回答著,眼楮卻是向一旁的夏侯烽瞟了一眼。
他的這番動作並不隱秘,被不少人看在了眼里。楚昭謙和夏侯烽本人自然也沒有例外。
「到底怎麼回事?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夏侯烽有些不得勁的問道。
那斥侯見他的主子楚昭謙也在等著他的回答,只是稍做了一下猶豫就回答道︰「因為那些人瞧著就不像是普通人,所以我們一直沒敢靠得太近。不過雖然沒有听清楚他們到底在爭執些什麼,但是其中一方為首的那位公子爺,與這位夏侯公子有著六、七分的肖似。」
「什麼?與本少爺有著五、六分的肖似?」
夏侯烽听到這個消息,頓時有些不淡定了。同時與他們沒有距離多遠的夏侯熾和璟瑜都被這句話給吸引了過來。
「莫非是二哥?」璟瑜看著夏侯烽已經完全兌去了少年青澀,展露出夏侯家唯有風華的俊臉,有些遲疑不定的猜測到。
對于璟瑜的這個猜測,夏侯熾的看法也是一樣贊同的。璟瑜一母同胞的兄妹四人之中,老大夏侯焰與璟瑜比較肖似,他們的容貌都更偏像其父夏侯漳。而老二夏侯炯與老三夏侯烽的相貌雖也繼承了父親夏侯漳的不少地方,但與夏侯焰和璟瑜相比,卻要更肖似其母陳夫人。
所以他們一听那人的相貌與夏侯烽更為肖似時,腦海之中所想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夏侯炯。只不過現在雲州的大戰正酣,身為南疆中堅戰力「狼騎」的領軍人,他似乎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他所在的地方應該是雲州前線的戰場。
這幾日他們的消息並沒閉塞,楚昭謙總是會時不時的收到一些鷂鷹送的信。所以他們知道現自從開戰以來,雲州因為南疆軍隊本身雄厚的實力,以及扎實的準備,除了一開始時稍稍吃了一點小虧之外,燕逆西涼人都沒有能夠在雲州佔得多少便宜。至少完全沒有了之前對付其他勢力時的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他們的大軍在數量上雖然稍佔優勢,但在地利與人和之上卻是輸了主場做戰的南疆大軍一大截。南疆的大軍與他們之前的對手,那些大多並沒有真正見過血的軍隊不一樣,都是歷經過真正血肉磨礪的,論起打戰來其在經驗上絕對不會下于這些燕軍和西涼兵。這場同是精銳對陣的大戰雖然才不過算是剛剛開始,但卻已然陷入了一種膠著。在這種關鍵的時刻,身為其利刃尖鋒的夏侯炯,怎麼看也不可能離開。
但……如果這是真的呢?如果斥侯看到的人真是夏侯炯,那麼他到底會是因為會什麼事呢?能讓他在這麼關鍵重要的時刻月兌離戰場的事,怎麼想都不會簽單。
「我們還是快去看看吧,看看才可能放心。」有著同樣想法的夏侯熾建言道。
楚昭謙顯然對這個消息也一樣十分重視,他對夏侯熾的這個提議自是沒有異議。
還好這時火上烤著的魚也已經差不多全都熟了,大家很快拿著自己分到的烤魚,將篝火匆匆收拾了一番就由斥侯帶路向著他所說的那個與夏侯烽有著六、七他肖似的人所在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