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恰逢農歷十月十五,柳昀一大早就來到了許光波的宿舍。他一進門,開門見山的地說道︰「小許,還沒吃早餐吧?啥也別多說了,趕緊到食堂拿上幾根油條,再帶上一袋包子,我們倆現在就出發。」
許光波驚訝地道︰「柳處長,有任務?那行,你等我一會,洗漱一下我立即去食堂。」
當許光波提著一大包食品來到研究所大院中柳昀的美式吉普旁時,他發現柳昀早就坐在駕駛位上等他了。
許光波拉開車門,剛上車,就把一包食品扔向後座。後座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驚呼,許光波一驚,這才發現,李媛竟然也坐在吉普車內。
許光波狐疑地問道︰「李媛,你也參加這次行動嗎?」
柳昀一下子發動了車,沉聲道︰「小許,什麼也不要多說,一會路上告訴你。」
車子似離弦的箭,一下子沖出了研究所。在路上,柳昀簡短扼要地把這次出來的原委告訴了許光波。
許光波贊許地道︰「李媛,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啊!這次要真挖出了那部大功率敵台,你居首功,從此電訊科誰敢不服你呢!呵呵!」
李媛開心地笑了笑道︰「許科長,是你和柳處長把我從農場里解救出來的。我還不是黨員,不敢說對國家作多大貢獻。如果這次真的能挖出敵台,我可不要什麼功勞,那是對你們倆知遇之恩的報答!」
許光波笑道︰「李媛,你這次要是立了大功,柳處長要是不介紹你入黨,我可要跟他翻面了。」
三個人都會心地大笑起來,許光波突然問道︰「柳處長,你以前辦事一直沉著淡定,怎麼今天就沉不住氣了呢?是不是因為今天可能會取得碩大戰果的原因?」
柳昀嘿嘿一聲道︰「小許,你說說我哪里沉不住氣了?」
許光波道︰「根據你和李媛的判斷,許家鎮那幢鬼樓內,要真是敵特在裝神弄鬼。那麼,我們抓獲他們的最佳時機,應該是今天夜里。今天正好月半,月圓之夜,不正是傳說中的鬼樓鬧鬼之時麼?可現在一大清早的,你就急著拉我和李媛出來了。就算到濱海市,我們也最多三個小時啊,何況還是在途中的許家鎮呢?我們出發是不是太早了點?」
柳昀淡淡地道︰「小許,你不知道許家鎮上有家醫院麼?」
許光波一下子楞了,不明白柳昀講的是什麼意思。他疑惑地道︰「柳處長,難道這家醫院中,你也發現了可疑情況?」
柳昀不置可否,笑而不答。後座的李媛突然道︰「我明白了!許科長,昨天夏仁偉的王副官不是讓你和柳處長交火時擊中了嗎?後來他傷重不愈而死,這是因為我們研究所條件還不夠,只有一名會簡單包扎處理的醫務人員。我猜柳處長的意思,肯定是要利用白天的時間,到許家鎮醫院中考察一下,找個醫術精通的人來我們研究所呢!」
柳昀笑道︰「李媛,你真是聰明。沒錯,我就是這個打算。畢竟我們是對敵斗爭的秘密單位,要醫治傷者的情況還很多。濱海市人口太多,醫生本就很緊張,很難抽調給我們。因此,我就打上了許家鎮的主意。」
「停車!停車!」,柳昀正說著時,突然見到前方一位身穿土黃軍便裝的女同志在拼命地揮著手,趕緊一踩剎車。
車子在離那女同志不到三米處停了下來,許光波從車子里探出頭,警惕地問道︰「同志,什麼事?」
那女同志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出頭的年齡,眉清目秀,雖然身子裹在略顯寬大的軍便裝中,但仍是一眼就能看出,她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那女同志焦急地道︰「同志,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我叫蘇水墨,是南京市公安局的。這幾天回家探親,老家就在附近的村子上。今天早上,我起個早到許家鎮去趕集,在路邊發現了一個病人。」
柳昀和許光波這時也注意到了,在那女子的腳邊,果然躺著一個男人,捂住肚子不斷地哼哼。
許光波皺著眉頭道︰「蘇水墨,那你為什麼不叫附近的人趕緊把他送到附近的醫院呢?我們有緊急公務在身,恐怕不大方便。」
蘇水墨焦急地道︰「同志,現在一大清早,這個地方哪有人啊?我也背不動他,又不知道附近哪有醫院。不過這兒就算有醫院,我看也治不好,起碼得到許家鎮醫院才有治好的希望,因為這個人是急性食物中毒。」
柳昀眼前一亮,立即問道︰「蘇水墨,你是南京市公安局的?你怎麼知道他是急性食物中毒?」
蘇水墨道︰「同志,這是我的工作證,你們看看吧。我原來是南京市鼓樓醫院的,因為我學的是法醫專業,所以南京市公安局就把我調到他們單位了。」
柳昀接過蘇水墨的工作證,認真看了幾眼,還給也蘇水墨,微笑著道︰「蘇水墨同志,你上車吧,我和小許下車把病人抬上車。」
蘇水墨感激地道︰「謝謝同志們!」,這時,柳昀已經下了車,打開了車門。蘇水墨剛上車,就見到了李媛也是一身軍便裝坐在後座,驚喜地道︰「咦,車上還有位女同志啊!」
李媛微笑了一下,熱情地招呼蘇水墨坐在了身邊。這時,柳昀和許光波也把那病人扶上了車子。
車子急速行駛到許家鎮後,柳昀向路人打听了一下,直接把車子開到了許家鎮醫院。
醫生立即對病人進行了一番檢查,初步診斷結果和蘇水墨判斷的一樣,病人是急性食物中毒。
當那病人被推進手術室時,另一名醫生在窗口後高喊︰「病人家屬呢?請前來掛號!」
這時,蘇水墨一下子楞住了,臉上浮起了一片紅暈。她支吾了半天,為難地對柳昀道︰「柳同志,不好意思了。我不是病人的親屬,更主要是的,我身上沒帶什麼錢,只怕不夠治病的,你能不能幫個忙,借點錢給我?你把單位留給我,我明天一定去還給你。」
柳昀笑了一下,走到窗戶前,簡短地和里面的醫生說了幾句,並同時模出一點錢連著證件一起遞給了醫生。
不一會,柳昀回到了其他幾人身邊,淡淡地道︰「我們走吧,病人已經安排好了,醫院方面會處理的。」
李媛不解地道︰「柳處長,你是不是因為這件意外的事,忘了我們來這兒的目的?」
柳昀笑了一下道︰「沒那個必要了,我們快走吧,找個地方把車子停好,直接到郵局等候天黑。」
李媛和許光波不再多問,跟著柳昀一起向醫院外走去。柳昀微笑著對還楞在原地的蘇水墨道︰「蘇水墨同志,你還楞著干嗎?跟我們一起走吧!」
蘇水墨連忙擺擺手道︰「不了,謝謝你們。病人已經送到,我也跟著沾光直接讓你們帶到了許家鎮上。我一會自己逛逛街就再走回家,不敢勞煩你們了。」
已經走到車旁的許光波,偷偷地對李媛笑道︰「李媛,怪不得柳處長不去找醫生了,原來他已經有目標了。你看著,蘇水墨估計就將成為我們的同事了哦。」
李媛也明白過來了,她掩口輕笑道︰「看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蘇水墨同志本就是醫生,一眼就看出路邊病人得了急性食物中毒,這已經很了不起了。更主要的是,她原來還是學的法醫專業,又在南京市公安局工作,這要的人才,正是我們研究所奇缺的。」
李媛頓了一下,輕聲問許光波道︰「許科長,蘇水墨可是南京的公安,柳處長能把她弄到我們研究所來嗎?」
許光波狡黠地說道︰「只要柳處長看上的,就沒有弄不來的人才。李媛,你可不知道柳處長的一個秘密。據說他有張特別證件,見官大一級,到哪任何部門見了此證件都得配合柳處長工作,甚至他能調動一個連的兵力呢!」
李媛驚訝地道︰「這麼厲害?李部長真器重柳處長,竟然給他這麼大的權力。」
許光波笑道︰「呵呵,不是李部長給他的權力。李部長是濱海市軍管會的,怎麼可能管到南京那一塊?好象是北京方面一個神秘的首長,給了柳處長這個權力的。」
李媛驚訝地吐了吐舌頭道︰「這個牽涉到機密了,我可不敢再問了。」
許光波嘿嘿笑道︰「你就算再問,我也沒法告訴你了。因為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兩人正小聲議論著時,果然看到蘇水墨跟在柳昀身後向吉普車走來了。
蘇水墨剛上車,李媛興奮地向她伸出手道︰「蘇水墨,歡迎你成為我們的同事!」
蘇水墨一楞,大惑不解地道︰「李媛姐姐,你說什麼啊?你們是干什麼的?我又怎麼會成為你們的同事了呢?」
蘇水墨趕緊問柳昀道︰「柳同志,你剛才只是對我說有一些事要對我說,在醫院中不方便,讓我來車上說。李媛姐姐居然說我是你們的同事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柳昀呵呵一笑道︰「蘇水墨同志,她只是猜測。沒錯,李媛的猜測即將成為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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