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部長請大家坐下後,告訴大家一件非常意外的事,他讓柳昀帶領整個研究所,暫停一切行動。♀在李部長下達的指示中,不但要收藏起電台等機要物品,還要柳昀開動員大會,嚴禁全所內談論有關敵特的事。整個研究所還得臨時挖個大魚池,從太湖里捕撈各種魚類放進魚池中,且要有人冒充飼養員,專業投魚苗喂養池中之魚。
李部長剛宣布完畢,柳昀再也坐不起了,霍地一聲站了起來,情緒顯得相當激動地質問李部長道︰「李部長,這算是什麼命令?難道我們這個反特機構因為沒什麼大的成績,上級嫌棄我們,要讓我們真的成為養魚大戶嗎?李部長,這個命令我不能接受。」
李部長沉著臉,一拍桌子道︰「小柳,你現在翅膀硬了?竟然公開與我叫板?我告訴你,這是軍管員接到上面的通知,黨委研究的決定。這是命令,你不執行也得執行!」
柳昀也吼道︰「李部長,我一直視你如慈父與上級,您是我心目中最尊敬的人。可是這命令我拒絕執行,您可以撤我的職,甚至可以關我禁閉,您換其他人來養魚吧!」
李部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語氣一轉道︰「好小子,我就欣賞你這火爆脾氣,有我當年的樣子。你們單位掛著太湖漁業研究所的牌子,實際卻是保密級別極高的反特機構。在成立的幾個月來,大有斬獲,破解了敵特的電台密碼,並順藤模瓜抓獲了一個保密局留在太湖邊上的潛伏小組。上級不是剛表彰過你們沒幾天嗎?這麼健忘?你們的工作取得了相當大的成績,功勞很大。」
柳昀仍氣咻咻地道︰「李部長,在您面前,我不敢擺功勞。♀不過您既然提到了這事,那我就納悶了︰既然我們太湖漁業研究所有這麼大的功勞,軍委會為什麼還要撤消我們單位,而讓我們都變成魚夫?」
李部長壞壞地笑道︰「臭小子,你干地下革命這麼多年,一直知道凡事要耐心謹慎,要吃得了苦,耐得住寂寞。老子讓你當半個月養魚的,你就做不了了?」
柳昀一楞,疑惑地道︰「李部長,你這是唱的哪出戲?讓我們單位變成真正但湖漁業研究所,卻只要半個月時間?那半個月後,我們單位又屬什麼性質?」
李部長嘿嘿一聲道︰「誰說要改變你們單位性質了?你這個太湖漁業研究所,不光是我手里的一張王牌,還是北京派來的上級蔣英同志手中的一把利劍啊!」
「我只是要讓你們研究所,表面上暫停一切工作,但核心人員,也就是你們在座三位,仍一刻不得放松。其他的電訊科的同志,可臨時調到我們濱海市公安局工作,半個月後,如數奉還!」
柳昀不解地道︰「李部長,你這不是打劫麼?你要強行調用我手下的電訊科同志,我也沒有辦法,但你也不用叫我們其他人留下來養魚啊!」
李部長罵罵咧咧地道︰「誰要奪你所愛了?你那些電訊員,我並不是調用,而是接到濱海市公安局讓他們度個假,以免他們留在這里,無意中有所泄密。」
「泄密?」,柳昀驚訝地道︰「李部長,你放心吧,這些電訊機要員,都是我親手挑選出來的,絕對忠誠可靠!」
邊上的保衛科長許光波本一直沉默不語,這時突然插嘴道︰「柳處長,你誤會李部長的意思了。我明白了,李部長既然說怕電訊機要員無意中泄密,那必然是有外客將來到我們研究所,因為我們內部的人,是絕對可靠的,談不上泄密問題。」
柳昀怔了怔,突然醒悟過來,一拍自己腦門道︰「哎呀!你看看我,因為一時激動竟然沒听出李部長的弦外之意。李部長,那你要我們所挖魚池關養魚什麼的,也是偽裝起來給外來客看的吧?」
李部長哼了一聲道︰「小柳,你剛才的表現,可不象是一位合格的高級情報人員啊!要是面對敵人,你這麼沖動的話,早就把自己置于失敗的位置了。」
柳昀嘿嘿一聲道︰「李部長,您這算哪門子話?要是對敵人,我能這樣沖動嗎?正因為你是我的老上級,我才沒那麼多想。」
李部長突然鐵青著臉罵道︰「臭小子,你又混帳了不是?干我們這一行的,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凡事要按照自己的分析作出判斷,而不是單純地相信別人。我是你的上級沒錯,假如我是潛伏的保密局特務呢?你也讓我牽著鼻子走?」
柳昀一迭聲地道︰「是!柳昀明白李部長的意思了。柳昀牢記李部長的教誨,以後凡事要多動腦子。好啦,李部長,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別與我一般見識了。趕緊告訴我們,軍管會為什麼要我們這麼做的原因,你都快把我憋死了!」
李部長這才轉怒為喜地道︰「算你小子識相,明白事理。好吧,言歸正傳,下面我就給你們講一講為什麼要這麼做的原因!」
柳昀、許光波和張德偉三人,打起精神,六道目光全投在了李部長身上。李部長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知道這個太湖漁業研究所的房子,原來是干什麼用的嗎?」
柳昀心頭一震,他想起了幾個小時前夏仁偉告訴他的事。柳昀正想說出來時,忽然想到李部長剛才的告誡之言。他尋思著︰李部長也不知夏仁偉的真實身份,我目前還是不要告訴他為好,畢竟多一個人知道,老夏同志就多一分危險!
李部長瞄了一眼眾人,緩緩言道︰「我想你們都知道了吧?這個太湖漁業研究所,在解放前是一家很大的莊園。莊園主在解放前就遣散家中的下人,自己帶著兒子、兒媳和孫子跑到了香港。」
柳昀心中一動道︰「請問李部長,這個莊園主和他的兒子、兒媳及孫子都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逃到香港呢?是不是他們在解放前欠下了人民的血債?」
李部長搖了搖頭,慢慢說道︰「這個莊園主叫什麼,還真沒調查出來,甚至連他的孫子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因為這是一個典型的封建式大家庭,在解放前,這個莊園主在這一帶也算是富甲一方了,別人都尊稱他為周老太爺。周老太爺雖然富有,卻並非為富不仁之輩,相反,他還為四周的鄉親做了許多善事,頗得鄉人的好評。」
「至于他兒子嘛,那可就不大對頭了。據調查,周老太爺的兒子叫周來福,年輕時不學無術,游手好閑。為此,周老太爺沒少責罰于他。誰料到周來福不服周老太爺的管束,一氣之下,拋棄了老父與結發妻子,還有十歲大的兒子,離家出走。」
「這個周來福,調查後才發現,他離家出走後,竟然成了國民黨軍統特務,听說還是個少校。周老太爺最恨國民黨了,尤其是痛恨軍統特務,一怒之下,向外界宣布與這個兒子斷絕父子之情。反正從此以後,這個周來福,再也沒回過這個家。」
柳昀凝眉深思,夏仁偉提供的情報與李部長所說分毫不差,這更讓柳昀堅信,夏仁偉確實是一個與黨組織失去聯系的**地下黨員。只是柳昀心頭卻同時存在了一個疑問︰夏仁偉明明說過,周來福在戴笠葬禮之前就神秘失蹤,可能帶著那柄藏有鳳凰計劃線索的龍泉寶劍的劍鞘回到了老家隱居,怎麼李部長調查到的情報卻是周來福從沒回過老家呢?
柳昀略一思索,便解開了心頭的疙瘩。他明白了,定是周來福奉鄭介民之命,攜帶秘密悄悄潛回老家。周來福明白毛人鳳的為人,手段陰狠毒辣,若是讓他手下人發現他逃回了老家,毛人鳳便猜疑周來福的失蹤定與戴笠之死有關,那麼,毛人鳳便會派出特務追殺周來福,整個周家山莊都可能遭到血洗。
因此,周來福回到家後,必定不拋頭露面,所以也沒人知道他回過老家。而周老太爺雖然在周來福年輕時宣布與他斷絕父子關系,但畢竟周來福是自己親生兒子,見兒子有難,而且也有可能給自家帶來滅門之禍,便悄悄地接納了周來福的回歸。至于周來福的老婆和兒子,那就更不用說了。
柳昀想明白此節,心頭豁然開朗起來,他更堅信夏仁偉的判斷︰戴笠死前肯定留下了有關鳳凰計劃備份的線索,而那線索就在那把龍泉寶劍的劍鞘上。這個隱藏著天大秘密的劍鞘,必被周來福偷偷地藏在了山莊之中。
柳昀故意反問道︰「李部長,難道這個周來福在解放後又出現了?他想向政府索回原本屬性他家的山莊?」
李部長笑了笑道︰「這個周來福,是國民黨軍統少校。解放前就失蹤了,連保密局都沒了他的下落。現在解放了,周來福有這個膽子出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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