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樸所在的密閉大廳中是有照明的,那怪物神秘的面紗自然也就揭開了。
這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呢?真還不太好形容,它除了有一張酷似張國華的臉之外應該算是野獸與爬蟲的雜交體,就算那張臉也只是神似,見過張國華的人能認出來有那麼幾分相像,但是其結構與樣子已經嚴重扭曲與人類沒什麼關系了,上下顎骨嚴重前突,嘴唇兒前撅的離譜。
至于它的身形,如果說一定有什麼能像它,那麼應該是螞蟻吧,只是不同于節肢動物的硬包軟,它是軟包硬的模式,至少眼前是這樣的,它們的體表像是活剝了皮一樣,血肉淋灕的瘋狂蠕動著,不像是受傷反倒像還沒有定型似得。
那怪物在躡手躡腳的游走,在它的記憶整理完畢前它只有混亂的意識和本能,再有就是沸騰在體內的狂暴,那是憤怒也是嗜血,是從它蘇醒的那一刻就存在的情緒。
倒不是苗樸現在想裝死,關鍵是他身體的狀況實在經不得折騰,那種微妙的平衡一旦被打破他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狀況。他知道來了頭怪物在他身邊晃悠,但是苗樸需要一點點時間,他明顯的感覺到隨著黑色光霧吞噬橘紅色能量的過程自己的狀態在趨于穩定。
對于苗樸而言,時間就是生命。
時間在悄悄流逝,那怪物仍在游弋繞圈,不過這圈子已經小了不少,甚至馬上就要接近它的攻擊半徑。
本能的捕獵習慣加上散碎記憶中關于目標的信息讓它必須很小心的面對這塊糕點,因為這塊蛋糕雖然美味卻也致命,它需要確認目標的生死。
在它混亂的意識中只有兩段信息是完整和明晰的︰
第一︰盡可能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奪回蟲王原漿。
第二︰盡速成長,在獲得壓倒目標的能力後抹殺目標奪回蟲王原漿。
這怪物可以在極遠的範圍內感應到目標,按道理來說它應該盡速成長然後抹殺目標,但是由于苗樸的生命征兆一度呈現瀕臨死亡的狀態,所以它才急匆匆在自己尚在弱小時趕來。
此刻苗樸身上黑色霧光籠罩,樣子詭異,所以這只怪物在試探,如果苗樸就此清醒,那麼它會在第一時間內逃跑。但是,如果苗樸死亡,那麼它會非常開心的撲上去享受這塊大大的蛋糕。
功夫不大,苗樸身上的黑色光霧散去了,接著所有生命跡象開始減弱,像是馬上要死亡一般。
那怪物眼中的橘紅色更盛,可口的美味在向他招手,它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但是它忍住了,對于獵物它向來很有耐性,它誕生的記憶信息決定它不可以隨便冒險。
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分鐘後苗樸貌似真的死去了,呼吸完全中斷,心髒停止跳動,血液流動基本凝滯,體溫開始迅速下降。
那怪物在感應到苗樸的生命跡象終結時明顯的表現出了貪婪和興奮,它開始大膽的開始嘗試靠近苗樸,但是明顯時刻做著暴退的準備。
突的,那怪物電閃一樣逼近苗樸,銳利的爪子「唰!」的一下劃過苗樸的後腰,登時血光飛濺,再看那怪物已經用比突進更快的速度彈射而出倒躍至遠處,這是一記試探性的攻擊。
苗樸完全沒有動,甚至連生理反應都沒有顯現,盡管他還活著。
苗樸在裝死,老實說苗樸也不清楚為什麼這個怪物磨磨唧唧的沒有馬上進擊干掉他,在幾十分鐘前那怪物完全可以過來輕松解決掉他,但是它沒有,給了苗樸關鍵的喘息之機。
盡管如此,苗樸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根本不可能起身一舉格殺這怪物,敏銳的戰斗本能讓苗樸迅速制定出了應敵計劃,那就是徹底裝死。利用生命系能量的特性,苗樸盡可能的完全隔絕了自己的生機,他要等個能夠一擊絕殺的機會。
那怪物又做了2次試探,一次腿部,一次肩膀,都是一擊之後暴退,入肉三分血濺三尺。
苗樸在掙扎,他不知道這怪物還要試探幾次,如果繼續下去,即便他有了絕殺的機會也怕是沒有了絕殺的能力。心理上的天人交戰讓苗樸苦不堪言,但是他知道,沒有效果的反擊毫無意義,此刻就是在拼,在賭……
誰是獵物?誰是獵人?誰更沉的住氣?
幸運的女神最終眷顧了苗樸,他贏賭贏了!
這怪物張顯然並沒有人類的思維深度,在一系列試探之後,它雖然沒有疑心盡去,卻也確定了已經可以發起最後一擊!
這是雷霆般的一擊,苗樸敏銳的察覺到這一擊並沒有留有余力,他要的就是這個瞬間。
那怪物閃電般的撲向苗樸,利爪疾探,尖銳的風聲刺人耳膜,它的目標是苗樸的咽喉。就在怪物撲近苗樸的瞬間,苗樸猛然起身「噗嗤……」血光迸濺,那怪物的一只利爪直接從苗樸的左肩插入直沒手腕。
苗樸突然詐尸般的舉動顯然出乎了這怪物的預料,但是怪物的反應也是不慢,發力要抽出右爪。可就在怪物發力的一瞬,苗樸左手一抓怪物右爪的手腕,右手前摟像是要擁抱自己的女人一般。
如此一來,怪物要抽出爪子的動作就難以完成了,反倒是苗樸利用了怪物回抽的力道從地上騰身而起雙腳向前一絞盤住了怪物的腰身,此刻那前摟的右臂也已經搭上了怪物的臂膀,苗樸徹底的掛在了怪物的身上。
電光火石間那怪物哪里會想到苗樸來了這麼一手兒,苗樸一下子摟住了怪物,雙腳更是抵死盤住,那怪物利爪的揮、掃、戳、抓基本都沒有了用,急切間那怪物猛的揮臂從外向內狠掏一把一下子從苗樸的後腰戳了進去,緊接著咧開他那前突的嘴唇露出貌似昆蟲般的口器狠狠的咬上苗樸的脖頸。
這怪物的口器很惡心,前突的嘴唇兒中包裹著四片硬顎,那四片硬顎變形一般向後打開露出布滿肉須的嘴,「 ……」四片鋒利的硬顎瞬間切開了苗樸脖頸上的皮肉,那些肉須略微一弓便猛烈的彈出刺入苗樸的脖頸,還有一些順著顎片切開的傷口鑽了進去,最後那扭曲前突的大嘴唇「啪!」的一聲緊緊的吸住了苗樸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