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臨近死亡時會不會爆發些平時所不具備的力量呢?很多專家學者提供了這方面的數據,人在生死關頭會由于體內各種分泌物的增加而變得比平時更加有力量,比如說超量分泌的腎上腺素,說白了就是身體自己制造的毒品又或迷幻劑、興奮劑、麻醉劑。
此時的這一眾幸存者如果拉去體檢的話,估計身體的各項指標都超常了吧,他們的動作非常快,而且穩定,人其實蠻奇怪的,當知道一定會死時反而不那麼害怕了,尤其在團隊之中。當然,這得看是獅子還是綿羊在領導這只隊伍,當團隊中大多數人視死如歸的話,自然有猶疑搖擺的人附庸而上共同赴死,反之亦然!
沒有言語,沒有眼淚,沒有什麼感人或是肉麻的對白,既然死亡已成必然,那麼就在這剎那間榮耀吧。這種氛圍的營造同樣需要一個整體的團隊精神。
不需要指揮,也不需要命令,人們用極短的時間內把各自慣用的武器弄出來一一上藥,這些武器大多以稍長的刀類為主,要那個順手的劈砍勁兒。由此就可以看出真正論打,刀這種華夏文明中所謂的「百兵之王」的地位就徹底體現了出來,遠不是很多動不動就要求練習個十年八載的兵刃可以比擬,要在這個時候整出什麼分水峨嵋刺或是幾截棍來才是怪事兒。
上好藥的一眾幸存者迅速的集結成了幾個小圈兒,像是某種儀式一樣,各個小圈兒中平日里有些威望的幸存者這個時候會點燃一根兒火柴或是弄著個打火機。
「兄弟們,拼了!」那手上有火源帶頭喊話的人說完話後,隨時將手上的火源扔向眾人伸出的兵器上。
「轟……轟轟……」一時間焰火四起煞是好看,在這暗夜之中幸存者們像是人人都變成了傳說中的戰士,手中執掌著熊熊燃燒的利刃,這是這群人們最後的燦爛之戰,死生不論,他們在剎那間閃耀過。
李慶祥的家伙比較特別,一看就知道那是自己做的東西,那是一把雙面斧,不算大,但是刃口很長,手柄應該是木頭的還是鐵的看不太出來,上面纏著細密的麻布條兒。此刻這大斧上面呼呼竄著火苗,威風凜凜的像是遠古的戰神一般,就連那略顯蒼老的臉仿佛此刻都變得年輕了起來。他知道,這是他最後一次的表演了,好好落下人生的帷幕吧……
「都別孬,往死里干!」李慶祥扔下這話兒人已經拿著燃燒的斧頭沖了上去。
這里已經不需要領袖和指揮者了,比起那些一個沖在最前面的身影更容易讓大家好好的干完這一票,這對大家很重要,至少死前少些痛苦……
戰斗異常血腥,那燃燒著烈焰的兵刃對瘋豬怪的傷害非常大,不說毒的問題,光就上面的火就挺致命,尤其瘋豬怪的脂肪組織和皮毛構成貌似也挺怕火。
偌大一個大廳中,呼呼跳動著一團團的烈焰,那是這些幸存者最後的生命之火。
這些瘋豬怪身上的油膘肥厚,被這種掛著毒火的兵器傷個幾下往往就哀嚎著四處亂撞了起來,瘋了一樣,有時候會一頭撞入同類的身上,那長長的獠牙會刺入同類的身體然後變成兩團嘶鳴的火球。
戰斗剛剛開始不久,幸存者這邊居然小小的佔了些上風,當然也有死狀淒慘的,但就總體而言比預想的要好。導致這一情況的原因主要是因為瘋豬怪本身挺怕火,尤其是這種毒火對它們貌似有些小克制,還有就是破開的通路面積不大,死個幾頭瘋豬怪就相當于多了幾堆阻擋瘋豬怪進擊的障礙,而且是那種燃燒著的障礙。
要說這些瘋豬怪最可怕的是在于其成群的沖擊中,像這樣的戰場反倒不利于它們發揮優勢,一點點的優勢積累下來,幸存者這邊反倒看到些希望,盡管這些希望其實根本不存在。很簡單,這種像油膏一樣的毒藥最多也就能燒個十來分鐘,另外一個人全力廝殺的狀態能堅持多久?死神已經在舉著它閃亮的鐮刀觀戰了,傳說爭斗不休永不屈服的靈魂最是讓他喜愛。
時間在鮮血的噴濺與火焰的飛舞中緩緩的流過,沒有人會在意時間這回事了,什麼時候死什麼時候算,倒也沒時間傷感痛苦,死得痛快吧。
地上燃燒著的瘋豬怪尸骸越來越多,這使得這片空間的視野越來越開闊,同時瘋豬怪的進擊也越來越受到影響,此消彼長之中幸存者們的壓力及收割效率明顯的增加了不少,貌似一切向好的局面並沒有維持太久。
「祥叔……你看……」那幸存者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這樣的聲音是李慶祥不願意听到的,死就死,為什麼要在最後關頭軟弱熊包?這會讓整個隊伍垮掉,死都死的窩囊!
但是下一刻,李慶祥不這麼認為了,罵街是他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他已經知道為什麼那幸存者如此恐懼和絕望了,因為此刻他的感覺也是差不多的。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這酒店的四下里像是亮起了一盞盞冒著幽光的燈,滿滿的都是眼放綠光的瘋貓怪,這種東西與苗撲在黃城地界兒遇到的貓怪略有不同,但也就那個樣子,一個個的像是山貓花豹一樣。
貓科動物大多是出色的獵手,這里的瘋貓怪更是如此,以往遇上一只想要逃月兌都是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如今這里至少盤踞著十幾二十頭,這對幸存者而言絕對是場噩夢,結局已經注定。
戰斗在瞬間出現了冷場,野豬怪似乎也暫時停止了進擊的步伐,一切變得詭異了起來。
李慶祥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似得,他嚴重一直以來熊熊燃燒的火熄滅了,他嘆息的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哎……準備!給自己來個痛快的,別讓人看不起……」
這樣的命令真是無奈之舉,這些瘋貓怪的前身究竟是野貓還是家貓什麼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們也喜歡戲耍獵物,遭到它們的獵食絕對是一種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