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樸隨意的朝身後磕了一下腳,正中剛剛被苗撲扔到身後的倪勇強**蛋子上,這看似隨意輕松的一下力道可是不小,人都蹭出去小半米,那倪勇強吃痛當下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苗樸都懶得看他一眼,听後面的人窸窸窣窣的爬了起來頭也沒回的說道︰「你們問問他,我要求請上級來解決問題時他怎麼說的?」
別看苗樸現在對倪勇強這樣,剛才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只是在昏迷中的倪勇強不知道罷了,至于苗樸壓根兒就沒想讓他領情,不讓他死在自己眼前這是原則問題。
你別看倪勇強因為昏迷不了解很多狀況,但是那腦子可是靈光的很,一見眼前的形勢當時就來了情緒。
只見那倪勇強脖子一梗「蹬蹬蹬」緊跑幾步趕在了苗撲前面,稍拉開距離後立刻扭頭怒視苗樸道︰「你以為扣押我做了人質軍方就會做出讓步,就會妥協?你做夢!哼哼,我們的國家,我們的部隊,從不向恐怖行為和恐怖分子妥協,過去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這一番話那叫個聲兒大,當得起正義凜然四個大字。
在有,別小看了倪勇強的小動作,很有門道兒的,在苗樸身後小跑幾步趕在前面有兩個目的︰
第一,離自己隊伍近些。
第二,表示自己的膽氣,至少不是那種不敢動彈的熊包。
可既如此為什麼不干脆跑回去?這也是有考量的,要是干脆跑回去那就不美了,首先,軍方或許會覺得倪勇強太過膽小怕事,絲毫沒有擔當,這對他的發展不利。其次,倪勇強不能確定苗樸讓不讓他跑回去,萬一不讓,他還就真不敢跑,他不是傻叉,通過那一個照面他就知道苗樸有隨時弄死他的能耐了。最後,為什麼稍拉開些距離停下?這個太好理解了,跑回去不敢,那最起碼拉開點距離也好萬一有啥情況逃命啊!
苗樸是干啥的,以前就不說了,災難爆發以來那天天就是掙扎在生死的邊緣上啊,說道臨戰的心思用意以及對戰斗的一些理解直感,一百個倪勇強也是跪下叫爺爺的結果。就這點小心思,小伎倆,苗樸看著都想笑,心道︰「就你那兩下,讓你跑一個鐘頭都得死在哥手里,還來這兒玩策略,你就算跑回去又怕個什麼,就你那級別檔次,當人質都是做炮灰的命!」
心中所想自然不能說出來,但是這不妨礙苗撲贊美他,眼見倪勇強一副大義凜然的架勢,當下諷刺道︰「真是沒看出來啊,關鍵時刻你口才不錯啊!」
倪勇強知道苗樸這是在諷刺他,可是裝逼要裝全套兒,必須要裝的緊,當下也吱聲,脖梗子一挺頭顱仰的老高,要不是眼前不是在電影院,苗撲真心想笑,為啥這壯士的形象都要這樣呢?太好玩了!
話說,倪勇強是徹底看清形勢了,苗樸在牛終究人單勢孤,佔著理怎麼了,他不講理很多年了好不好。更何況,在他眼里,苗樸有個屁理,敢于反抗,敢于扎刺兒,就這一條兒,天大地大哪兒都沒理。
在觀瞻了倪勇強秀的造型後,苗樸淡淡的問道︰「之前,我要求你通報一下,讓上級出面處理問題,你怎麼說的?」略一停頓繼續道︰「你是什麼東西?跑這兒跟我談條件,是不是你說的?」
倪勇強當然記得這話兒,臉還腫著呢,牙都飛了一半兒,那要忘得了才見鬼,得記恨苗樸一輩子。可還是那句話,苗樸人單勢孤,就眼下這情形,講理本身就是一種愚蠢的行為。而且,倪勇強也有他的智慧,他沒有急著去反駁,而是巧妙的進行了轉換概念拿回話語的主動權,他反問道︰「不管你什麼身份,目前東園鎮的防務這塊兒,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所以得按我們的章程來,沒的搞特殊。我有沒有這樣警告你?」
在場之人,誰是個缺腦子的,尤其林少劍等人,一听倪勇強這說辭就知道苗樸沒有冤枉他。可沒冤枉不代表就要認理短,軍隊這種地方護犢子這種行為很常見,某種程度上講,這是種需求,你不維護自己的手下,誰會效死力跟你?更何況,狗的凶悍程度某種程度上表示主人的實力問題,如此這般,狗挨了打如果有辦法的話是要找回場面的,至于道理嘛,可講可不講,看怎麼講。
其實,這也就是此刻的苗樸,換個普通人來,別說這樣,在嚴重些難道不得捏著鼻子認了?還講理,還擺道,不是眼前形勢特殊,苗樸實力強悍而且手上有人質,早就一聲令下把苗樸突突成篩子了。所以,有些事情,有些情況不是誰想講理就能講的。
林少劍,本就愛面子,在他概念里,倪勇強出現錯誤需要處理或是懲罰那是另一回事,他可以內部進行處置,那是他的狗。可對外,什麼是公平公正,哪個算對錯是非,這些東西林少劍多少年沒有考慮過了,他都快不認識這幾個字了。總之,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的這種事情他從來不辦!
更何況,這里面還牽扯著利益問題,林少劍也听了士兵們的報告,雖然他並不完全了解實驗體的價值甚至都沒有親眼見到,但就沖報告中提到的幾個重點就基本已經確定,苗樸手上的東西非同小可,尤其是在這個時局背景之下,別說是近在眼前,就算是遠在天邊,但凡知道了有這種東西的消息,那也是勢在必得的。
要這麼看,倪勇強敢于「秉章」處理,將人和東西先扣下,他不但不能給處分,還要獎勵,至少也要是內部獎勵,不如此不能讓更多人效法獻寶。
還有一個讓他無論如何不能原諒苗樸的重要原因是,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兒,苗樸絲毫都沒有給他哪怕一點面子,如果今天姑息了苗樸,以後他這領導也不用干了,丟人都丟到爪窪國了,綜上,苗樸不但要處理,而且要死,不死不足以平他心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