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教主狠妖嬈 【19】趙先生

作者 ︰ 傳奇蘇打

金秋十月,山水如畫,瑰麗多姿,白君清就出身在這個收獲的季節。帶著父母的祝福和期盼降臨人世的她,本該是快樂的,幸福的,卻因一本傳說中的秘籍留下童年的陰影和永不可磨滅的傷痕。

那一年,她五歲,尚屬稚兒,卻已直面生離死別。

那一年的生辰,她失去的遠比得到的多。

所以,她不喜歡秋天,也不像別的孩子一樣每次過生日都歡天喜地,撒嬌賣萌的要禮物。

她總是一個人待在屋里,一坐就是一天。

鑒于這一標志性的生活習慣,君清也于前身生日那天悶在屋里練功,一練就是一天。

其實說了這麼多,都不是重點,問題的關鍵是每年白君清生日一過,逍遙谷就要來人為白四小姐醫治瘸腿了。

起初三年,大家是報以希望的。慢慢的,大家心知肚明,無望了,只是誰也不提罷了。而逍遙谷谷主也依舊每年派谷中醫者前來。

一來,寬慰人心,二來,自是憐憫白四小姐的遭遇。而他的這一舉動也確實起到了作用,經過五年的針灸用藥調理,白君清從艱難拖著左腿走路逐漸到需要仔細觀察才會發現她左腿有毛病的程度,簡直是一個質的飛躍。只是修煉武功,卻是不行的。

她若是普通人家的小姐,養在深閨不與外人接觸,到及竿時找個厚道人家低嫁了倒也不錯。可惜生在了白家,這瘸腿不能練功就成了硬傷。

本來這硬傷大家都習慣了,倒是稀松平常,可若有一天這硬傷它好了,你說該怎麼解釋去?

一招不慎,就會被有心人聯想到那傳說中的秘籍上去。因凌家後人的傳言,白君清本身就是風口浪尖上的敏感人物。只是五年來的廢物身份和毫無作為才讓她的生活顯得很平靜。若于此時,她的腿好了,能練功了,親者快的同時仇者會作出怎樣大膽的推測?而根據那推測又會展開何種瘋狂的行動?

君清的腦海中至今仍深深地刻著當年白致信夫婦死時的慘狀。以那些神秘人的手段,怎會留下活口給白致遠,可見白君清的存活本身就是個誘餌。神秘人要借她找到秘籍。

君清如今在明處且羽翼未滿,而神秘人卻在暗處且實力雄厚,這一點從白家和百花宮追查他們五年無果便可見一斑。所以她必須藏拙以圖強大自身實力,並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

于是,深思熟慮過的君清便打定了在逍遙谷醫者到來時封閉左腿經脈的主意。

原本君清很是氣定神閑,但當她見識了逍遙谷那位儒士打扮的趙先生那高超醫術後,心不安定起來。

趙先生今年四十有三,年輕時曾是逍遙谷谷主的藥童。天賦雖不及谷主,但勝在吃苦耐勞勤奮好學,加之多年醫藥氛圍的淬煉,練就了一身好醫術。

君清封閉經脈這一招,若給一般大夫,還真不好查探。但遇上逍遙谷的醫者,那便不好糊弄了。

趙先生反復探查數遍,沉吟再三,仍不是十分肯定地開口,「四小姐這腿,情況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白致遠一听,忙問道,「趙先生何出此言?」

「簡而言之,白五爺,趙某把不出四小姐的脈象。」

「什麼?趙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白致遠一把揪過趙先生,急道,「難道清兒的傷又嚴重了?」

「哎呦呦,白五爺,你別急啊,听我慢慢跟你解釋。」趙先生被弄得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心里暗道,這白家五爺白致遠平時要多穩重有多穩重一人,可一遇上他這倒霉佷女的事,就沉不住氣了。白君清雖說父母早喪,可能得叔叔如此精心照顧,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白致遠也知他太過心急,行為唐突了,忙扶穩趙先生,愧疚道,「是在下心急了,望先生見諒。」

趙先生擺擺手,「無礙,無礙。白五爺,你應該清楚,腳筋斷裂這種傷,當今世上除了谷主再無第二個人能接得好。然而,縱使谷主醫術再了得,四小姐的經脈卻是枯萎了。這就好比,一座斷橋,由于太殘破,即便工匠再手巧,也只能勉強架上以供行人行走,但車子馬匹重物卻是承載不了的。當然,這橋嘛,實在不能用,可推倒了,再蓋新的。可經脈枯萎了,總不可能長出新的。這也是為什麼,四小姐雖行走無礙,卻不能練功的原因。」趙先生見白致遠听得認真,捋了捋胡須接著道,「解釋清楚這一點,趙某再跟白五爺說說這把不出小姐脈象的問題。依舊以橋做比喻,不管它是座新橋還是舊橋,它只要存在,就能被人所見。若看不見,那不是瞎子,就是那里沒有橋。然,人的經脈不可能看不見就不存在吧?既然存在,那就該有脈象啊。可趙某卻把不出來,似乎這經脈不存在一般。」

「那趙先生,依你看現在需要怎麼做?」

「五爺別急,這也未必就是件壞事。你想啊,它明明存在的經脈,怎麼好好地就把不出來了。若是它徹底枯萎了,那令佷女早癱了。不可能身體康健能走能跳的。若趙某估計的不錯,這或許是轉好的跡象。」

不得不說,趙先生確實有真才實學,一番話下來連君清都佩服的五體投地。至于白致遠那是要多驚喜有多驚喜,忙圍著趙先生詢問如何做好進一步的康復準備。

而趙先生此時卻慎重了,一邊囑咐君清堅持用藥和鍛煉,一邊透露他需要把四小姐的情況請示過谷主才能做出下一步診療方案的意思。此事,白致遠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忙恭恭敬敬將人送了出去。

再看某人,長嘆一聲,悲催地想,這事一請教那醫術了得的谷主恐怕很快會露餡。得,在此之前,她還是趕緊練功,到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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