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安靜,月光冷冷地舌忝舐空蕩蕩的車廂。
小真在一旁酣睡,我(夜川)沒有叫醒她,抬頭看了一眼夜色。
安靜得太不尋常,四周沒有一點蟲鳴蛙,說是肅殺也不為過。
打開車門,走到外頭。
這是一片廢舊的車站,這片區域同時也具備了地下設施。一到晚上這里就幾乎沒人了,昏暗的燈光照射著街道反而更顯出一片空虛的場景。無人駕駛的列車整齊的排列在軌道上,看上去像是的恐龍化石一般,讓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就在我走到廣場中央的時候,幾片白紙忽然緩緩漂浮在半空,下意識繃勁神經,毫無疑問,——殺意。
輕飄飄的紙片在一瞬間繃直,發出刺耳的裂帛聲響後,如同鋒利的匕首朝我飛射開來。但是在那紙片中蘊含的並不只是物理性質的殺傷,還有無數的靈子。這些靈子才是真正可以對不老不死的使徒造成實質創傷的力量。
就在折紙射到我身邊的一剎那間,我敏銳地將紙片撥開。原本朝她直飛而來的紙片,在接觸到夜川手掌的瞬間改變了軌跡,直沖上天,將上方的高壓電纜線切斷,泄露的電壓火花一下子將紙片點燃,如同鬼火一般漂浮。
突如其來的火光,讓夜川在第一時間抬起手臂護著面部。
你已經不在了。
上方飄來冷冷的低語,這聲線是如此冰冷,如此熟悉,如同深淵的寒流,沖擊著夜川的腦海。
燻——
這是那個少女如今的名字,不同的是再也沒有醉人的花香,只剩刺入骨髓的肅殺。
雲朵流動,月亮稍微露出了一段時間,照耀著白色洋裝的少女。
你不可以在這里。
溢滿凜然殺氣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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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蕪人煙的街道如同一條暗河不知延伸道何方。
一輛單車旁若無人地穿過了那異常的景色。心竹騎乘在那躍動的三角座上,正朝著死地疾馳而去。他的身後是晴人,距離已近到幾乎能感受到那低沉的鼓動。
我說心竹,你知道地點在哪里?
晴人焦急的問道。
從手機上的照片上,她只能得到夜川和那名叫小真的女孩還在鎮上這些信息。但心竹就不同了,為了拍攝而四處取景,鎮上幾乎所有陽光照射過的地方他都見過,那條小巷總共可以通向三條街道,但考慮到夜川無法在陽光下活動,那就只有在廢棄的地下車站,那個地方他也從過,只是了解路線而已。
當然能在看到照片後,很冷靜的按捺住得知夜川消息的欣喜,轉而從照片上尋找線索,很大程度歸功于晴人狠狠的一巴掌。
單車疾馳著穿過了沉睡的街道,躍向籠罩在夜色下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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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擊、三擊——燻用漂亮的「折紙刀片」一再緊逼夜川。♀而夜川是一味的防守而已。夜川扶著的左手沒有任何力氣。此時燻所操控的「折紙刀片」造成的傷勢再次隱隱作痛起來。夜川僅靠一只右手和和利落地身手,在靈子的支撐下勉強應戰,但是在來勢凶猛的燻所發射的怒濤般的攻擊面前,只能是一味的防守。夜川找不到反擊的機會,漸漸地陷入了劣勢。
燻——
此時,夜川已被燻逼入地下車站,只能靠在廢棄的列車邊抬頭注視,眼里充滿著愧疚。
你不可以在這里。
燻這麼站在對面的車頂,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夜川,從容地舉起右手。
漂浮在半空的無數折紙,驟然繃緊。紙片所指的方向就是,掠殺目標——夜川。
是的,你本就不該出現。
伴隨著冷峻的宣言,紙片一起在空中疾飛。
消失吧,夜川。
連踫都不需踫,就將漂浮在半空原本毫無殺傷力的折紙發射出來——這都是歸功于稱之為可以與神溝通的靈的本質。可是這麼草率地使用靈子是十分異常的。對靈魂來說靈子就是自己的孩子,把那麼重要的靈子像扔石子一樣魯莽地投出,這是十分草率的投擲。
盡管如此,還是破壞力。路面被刺穿,好像插滿鋼刀一樣,有些地方瀝青則變成了粉塵四處飛濺,覆蓋了所有的視野。
夜川的一只手臂受傷,導致了反擊失去了靈活性,最要命的則是自己,根本無心戀戰。
扶著受傷的左臂,只能狼狽躲藏,靜觀其變。
該怎麼辦才好?
夜川躲在列車頭後,苦惱著。
她當然知道她所處的狀況有多麼的危險。現在的情形是——她已經無力應對燻了。
燻則是毫不留情地使出的猛烈進攻。雖然接連不斷地投擲的「折紙」如野獸一般粗野。但是投擲的技巧卻是高超和準確。
並不是燻的氣勢壓倒了夜川,而是燻的攻勢使夜川毫無還手之力。不管夜川受了如何嚴重的傷勢,夜川作為最古老的使徒卻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而且燻的武器雖說得到了靈子的強化,可終究只是簡簡單單的折紙而已。
燻決不是簡單的使徒。在戰斗經驗上可是了得的高手,甚至有著天才一般的直覺。作為使徒,還具有如此的不同尋常的真名——薩麥爾。(他在上帝創造世界時是唯一創造生命成功奠使。因此上帝讓他來管理生命,要將生命將盡的人的靈魂帶走;所以也可以說薩麥爾是最初的死神。)
通過注入自身的靈子,一切有形之物皆有生命。當然如此強大的能力自然也有弊端,例如一切有機生命都與自己的靈子相斥,此外賦予物體的重量體積密度過大也不利于靈子的有效控制。
而燻選擇了質地輕薄的折紙,與其能力的相性無疑是最好的。
插進路面的紙片不會就此放棄目標,重新倒飛到半空,擊碎列車的玻璃,攻擊另一側的夜川。
這樣下去——這樣下去不行。
夜川躲過因為沖擊破碎的玻璃渣,向更深的月復地跑去。
矗立在頂梁上的燻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凝視,夜川準確地抓住了燻的目光。
將下一波攻勢準確的預判,幾個後跳躍躲過。
然而,這一切盡在燻的掌控之中,方才激烈攻勢真正的目的只是讓夜川無法及時恢復傷勢和體力,還有將老鼠逼近籠中。
夜川的腳後跟已經踫到死角中的建築鋼架,沒有任何退路。
燻的身後再次漂浮起了折紙。圍繞著她那冰冷的面容她背後又一下子出現了新的折紙群。
不只有折紙刀片,還有直槍,紙飛機和矛都有。還有一些不知其用途和性質,奇形怪狀的折紙。
所有的折紙都有直挺的尖端和利落的切口,而且滾動著龐大的靈子。每一張折紙都體現了毫不遜色的鋒利感……這些都是名副其實的殺人凶器。
千鈞一發之際,夜川只能放手一搏——
流轉現世——
勉強抬起手掌,就在兩千八百個鋼珠射到夜川身邊的一剎那間,她所站立的位置被一層灰色的半圓包裹了起來,體內劇烈釋放而出的靈子在瞬間變成為半圓的形狀。
在夜川的周圍包裹著滴水不漏的灰色薄膜,雖然其厚度只有一毫米不到,但是在靈子的充能下能夠使灰色薄膜擴展到兩米的強度。燻所發出來的折紙,連一發都沒有擊中夜川,而是全部都被時間腐蝕的干干淨淨。
但是,太晚了,一切都結束了——
夜川的頭頂,支撐穹頂的鋼架不知何時已經被覆上一層白色的紙片,紙片雖然其厚度只有一毫米不到,但是在靈子的充能下能夠使達到鑽石一樣的強度。
瞬間便將鋼架的房梁扯斷,將站內的設施擊得七零八落,連帶身旁的一部列車也被坍塌的房梁壓得粉碎。作者紺碧莎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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