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的雨如夢中一般突然停止,沉重而渾濁的空氣在響的烈日照射下煙消雲散,夏季的陽光熾熱無比。♀氣象預報專家都無法解釋的高溫多濕天氣,只出現在以海港城為中心的地域,市民們產生了奇怪的預感而騷動起來。
熾熱的陽光逐漸改變著影子的角度,我尋覓到了夢中的場景,警覺地盯著四周。離上次睡眠的時間已經過了四十小時以上,神經依然著。
找機會小睡片刻,以完全的姿態才能更好應對突發情況,這是人類普遍的心得。
可是,現在的我卻沒有這種常規的想法,繼續執著著搜索夜川的行蹤。
破敗而狹窄的走道,倒映著破碎景色的鏡子,一切都和夢中的一模一樣。
地上的一灘干涸的血跡。
想起來了。
夜川就是在這被我刺傷的。
這一沖擊性的事實不斷在腦海激蕩。
強忍著頭部刺骨帝痛。
定定地將這一切篆刻。
心竹,沒事吧。
晴人來到我身後,小聲問道。她有些困惑,自己該不該將所知的一切告訴心竹,燻的事情至今絮繞在她心頭。
啊,沒事。但是我怎麼會?
我已經確信夢里的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而且就是在眼前的這個狹小的空間。
這個事實無疑讓我無法接受,然而現在的問題還是一樣的——夜川究竟在哪。♀
夜川呢?
停止了不必要的感慨,這個愚蠢的問題已經問了不知多少次了。
不知道,結果還是沒找到•••
晴人地下眉頭,搖頭說道,眼里沒有一絲往日的神采。
我得去找她。
前往之處,有的,只是不帶片刻猶豫的直覺。
全身的焦躁感,驅使我從這里離開。
心竹——
晴人大聲叫住了我。注視著我從淡淡窗影下投來的目光,心中產生了一種強力的預感——也許,直到一切結束,自己都不可能與她用語言好好交流了吧。
也許她也漸漸了解了——
我有很重要的話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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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的夏日和連日的陰雨一樣讓人煩躁,這點從街上寥寥無幾的行人便可以感覺得到。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是天空再一次恢復了蔚藍。
鵝肝醬飯團,魚翅飯團,珠雞肉飯團,松露飯團,魚子醬飯團,咸魚干飯團,榴蓮飯團,甜瓜飯團,番茄紅豆汁。
這是範現在手里拿著的便條上寫明的今天的三餐。以前最多只需要準備六份飯團,外加兩罐啤酒,條件允許的話還可以偷偷藏包香煙,但是現在嘛——
多出了一個夜川,範的生活以後只怕會更加窘迫。♀雖然身為埋葬機關的代行者,但這卻是份苦差,機構里除了一些特例,只提供成員基本的生活補助,美其名曰修行。
埋葬機關那是聖堂教會最血腥的部門,被稱為是負有討伐異端之責的修羅巢窟。能夠獲得代行者的稱號也就意味著那人是第一級殺戮者,意味著通過了作為人類兵器的殘酷修行。
事到如今,自己對于這份工作也不是這麼看重了,想著要不要在將夜川交給教會後,試著嘗試找份正常點的工作,最低的要求也就是衣食無憂。
這麼想著,已經在超市里糾結了半天了,很遺憾超市不能講價,否則自己也不會耽擱這麼久,現在越來越發覺持家難呀。
這個這個對了,還有這個。
將一份份放在保溫架上的飯團放進籃子,範又將目光轉向飲料櫃。
啊——沒有。
皺起眉頭,範嘆了口氣,而後又不禁失聲發笑。
番茄紅豆汁?這麼奇怪的飲品會有人喝嗎?光是听到這個名字估計就毛骨悚然,番茄這種東西在飲料里除了個別有奇怪嗜好的人,大概不會想要。
視線微微下移,投向櫃子底層的啤酒,範使勁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不好意思,還有沒有番茄紅豆汁?
範不得已只能來到櫃台求助。
抱歉,我們已經不賣番茄紅豆汁了。
旁邊的一名售貨員轉過頭來說道。
是嗎?
範這麼說著,嘆了口氣。有點對不起她,心底又微微有點慶幸。
這時,
胡子紳士——
範看到面前的收銀員合著雙手,用灼灼的目光盯著自己。
你?你是?
雖然有些面熟,但少女火熱的目光還是讓範有些抵觸,不,應該說是害怕。
我叫薈。之前給你看照片的••••••
是你呀。你還在便利店打工啊。
這麼一說,範才有了一點印象,僵硬的笑著打招呼,說來自己還要感謝她提供自己線索找到了夜川和真。
請問,你在找什麼嗎?
對了。
她是這家店的收銀員,應該知道壓倉貨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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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酷暑,和我以及真毫無關系。
冰冷的水氣沉澱在黑暗中,與城市的喧囂完全隔絕。作為等待夜幕降臨而行動的場所,這里具備了所有絕佳條件。
被暫時無處可去的使徒當作臨時藏身之處的,是港灣一處閑置的倉庫,鐵卷門封閉的黑暗空間。
在確保安全的基礎上,範對現在的這里設置了結界。
是嗎?那,那個叫燻的女孩是••••••
嗯,就是這麼回事。所以全部都是我引起的,懂了吧。
……這是耐不住小真的堅持,還是對曾經愚蠢的自嘲……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完全沒有考慮到別人感受的愚蠢,同時也是對早已厭倦的自我,著手進行另一計劃的自己的痛切批判。
等等,那那個叫心竹的男孩子是——
她像是從我的話里得出什麼結論一樣,臉上寫滿驚訝。
算了,別放在心上。
我搖頭,淡淡說道,表示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深究。
但是——
破爛兔拳——
我不禁將懷里暫時借來玩的兔女圭女圭使勁在真可愛的臉上搓揉。
嗯
她有些痛苦地閉著眼楮,搖著腦袋,想要奮力逃月兌我的魔爪。
就算你在意也無濟于事的。比起這個飯還沒買回來啊——
我倒很想吃吃看鵝肝醬口味的飯團呀。
我這麼說著,抬起視線看著黑壓壓奠花板,想要轉移話題。
為什麼你總是這樣扯開話題。當然也有範的事情。你還不太信任我們。
出乎意料的敏銳呢,小真不僅聯系到了心竹,連範大叔也想到了。
不是的,我並不是不信任你們。
心竹和燻是我個人的事,並不想牽扯到真,而有意的隱瞞範的事,則是為了她好。
不知不覺學會了這種生活方式。
將一切的罪由自己來背負——作者紺碧莎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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