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緣分就那樣不經意地讓人再次相遇。
她的好朋友于佳又一次的失戀了,听說她的男朋友被高中部的一個學姐撬去了,于佳不忿,跑到高中部和那學姐理論去,卻不想,那渣男不但袖手旁觀,還添油加醋,把于佳數落的體無完膚,听說,那學姐也是白姓。
顧盼盼心里想,該不會是白靈的姐姐吧。但很快就把這個念頭拋在腦後了,眼下該是思考著,要怎麼安慰自己的好閨蜜。
顧盼盼放心不下自己的好朋友,還是陪著她溜去了酒吧。
任何一個女生失戀了,都會借酒發瘋,顧盼盼敲著滿桌的空酒瓶,著實是受不了,一把拿掉于佳手中的酒瓶,指著桌上的空瓶子說,「一個男人有什麼稀罕的,能讓你喝這麼多。」
「能被人撬走的,都不是好牆角,你應該好好地多謝那個學姐。」
顧盼盼擋下于佳接下來的動作,一把把她拖到了隔壁的座位,誰知道,于佳一個掙月兌,跑回了原來的位置,對著顧盼盼說,「干嘛呢,失戀大過天,我就是要喝酒,來,二盼,你也來,我要‘子彈頭’,芝華士,伏加特!」
顧盼盼看著不爭氣的于佳白了眼,說,「我怎麼會有你這樣不中用的朋友呢?不就是一個男人麼!」
當時的于佳已經喝紅了眼,听到顧盼盼這樣一說,心里也火了起來,有些口不擇言,「靠,是朋友的就給我干,要是想當說客的,請左轉直行,謝謝合作!」
顧盼盼並沒有理會于佳說的,只是繼續地搶她手中的酒,「你以為我想來這里啊,要不是放心不下你,請我來都不想來。」
「呵呵,那我現在很安全,你可以回去了。」
「佳佳,乖,跟我回去,別喝了。」
「不用你理,還說是好姐妹,看,連酒都不陪我喝,想來你也是逢場作戲的人。你給我走……」
外面的聲音太吵了,吵得連聲音的輪廓都抓不住,再且顧盼盼平時和于佳鬧慣了,也沒有在意她對自己吼,把于佳手中的就換成了飲料,卻不想,于佳一口下肚之後,把那杯子摔破,指著顧盼盼的鼻子罵,「我不用你假好心……」
等等不堪入耳的聲音,刺進了顧盼盼耳內,顧盼盼知道自己現在和于佳說什麼,她都不會听的。
最後只是靜靜地看著于佳紅酒對芝華士,喝著喝著,基本上已經找不到南北,顧盼盼有些落寞地拿起一旁的空杯子,倒上酒,喝了幾口,眼角卻被酒精燻得**辣的,半瓶下肚之後,已是抵不住了,一把揣住于佳。
後來的事,她不記得了,只記得她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和于佳吵翻了,然後她讓白靈來到酒吧接于佳回去。
她們走後,下了雨,她賴坐在露台,身邊不停有人走過,她閉上眼楮,不想去看,煩躁地下了樓,後腦勺無比的沉重,每走一步台階都似乎要栽下去一樣。
想著想著,人真的栽了下去,慌亂中,抓住了旁人的手腕,兩人就那樣滾了下去,什麼都不想,只知道緊緊地箍住那人,腦袋很沉很沉,她听到了四周響起女人的叫聲和男人低低的聲音,夾雜許多的雜音,她很想睜開眼楮看看被抓住的倒霉蛋是誰?
可是腦袋真的很沉很沉,頭一偏,跌入了黑暗中。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顧盼盼微微動了動醒了,一睜開眼楮,便跌進了一雙黑亮的眼,嚇了一跳,趕緊爬了起來,對著那倒霉鬼喊了聲,「洛學長,你好,我是顧盼盼,昨晚的事……真的對不起。」
洛子言覺得有些好笑,明明就好害怕,但不得不禮貌地打個招呼。
「我知道你。」愣是憋住了笑意,挑了挑眉頭,也沒有問她為什麼一個人在酒吧喝酒,而是柔聲地問,「頭還痛麼?」
「不了,不了。」顧盼盼猛地搖了搖頭,暗暗地罵了一句自己,昨晚的倒霉鬼不會真的是洛子言吧,「那個,學長,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一個勁地道歉,卻沒有听清楚洛子言剛才的話,不知道她和眾女生仰慕的對象居然會說認識自己。
其實洛子言很久以前就開始關注到顧盼盼了。
他以前所讀的中學,和Z市的幾間中學把自己學校的優等生聚在一起,開了個簡單的交流會,那時她初一,他初三,剛遇到她的時候,她鬼馬調皮,後來她以新生為代表上台發言,那一天她穿著寬大的Z中校服,收斂了平常的嬉皮笑臉,一臉正經地站在講台上,粉女敕誘人的唇瓣一張一合的,聲音清脆悅耳,嬌俏的臉頰布滿了標準式的笑容,只是那樣的一眼,他開始留意那個叫做「顧盼盼」的女孩了。
有時候緣分就這樣不經意地撞在一起,洛子言因為搬家的原因,轉學來到了Z中,然後再遇上了那個女孩。
Z中是Z市最大的學校,里面包含著小學,初中,高中,大學。
洛子言緩緩地站了起來,在沙發坐下,他雖然不知道顧盼盼因為什麼去酒吧喝酒,但看著她那微怔的神情,便覺得十四五歲的孩子能有什麼化不開的煩惱呢?隱隱地覺得像她那樣愛笑愛鬧的女孩子,不該發生醉酒的行為。
「我知道。」洛子言淡淡了說道,抬手看了看表,「家在哪,等會吃完早飯,我送你。」
顧盼盼還真的沒有想到就那樣登堂入室了,要是白靈知道的話,估計對她又是羨慕又是恨!
吃完早餐的時候,洛子言不知道去哪里了,所以,她決定自行參觀一下偶像的家,但也不太敢造次,只看不動手。
洛子言的家是三層別墅,簡潔,整齊,沒有太多的人,除了幾個佣人,二樓書房擺滿了那些她看不懂的書,看著那些密密集集東西,她的頭就很痛很痛,掉轉頭去擺弄著盆栽的葉子,在她正想把葉子揪下來數數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顧盼盼趕緊跑到門口,看到洛子言進來,乖乖地喊了聲︰「學長!」
洛子言看了看屋子,完好無損,挑了挑眉說,「吃完了?」
顧盼盼點了點頭︰「剛吃完的。」
洛子言‘嗯’了一聲,想了想,又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顧盼盼難得來這里一次,哪有那麼好打發,她貌似還沒有研究完鋼琴王子的家呢,趕緊說,「還早呢,反正我爸爸出了差,在哪呆都一樣,我自己玩,你要是有什麼要忙的就忙吧。」
洛子言看了看她,「那好,書架有書。我去練下新曲子。」說著便要轉頭離去。
顧盼盼也不是安安靜靜看書的人,而且在別人家里又不能亂翻,還不如搶先听洛子言的新曲,于是追上洛子言的腳步,「那個,我能不能也去听听?」
洛子言很是疑惑,停下來看著顧盼盼,以為她又想打什麼鬼主意了。
「你放心,我只听不吵,不會打擾到你的,就讓我去,好不好嘛!」顧盼盼連忙解釋道。撒嬌似的搖著洛子言的手臂。
洛子言嘆了口氣,點點頭,便向著琴房的方向走去。
顧盼盼興奮地追了上去,還真是因禍得福。
顧盼盼真的如她所說,安安靜靜地坐著,听著洛子言彈琴,她不知道洛子言彈的是什麼,她只知道那旋律很好听,听著听著,有些倦了,便耷著腦袋和周公子打著太極。
洛子言搖了搖頭,內心笑著顧盼盼的性子,還真是個靠一股勁來干事情的孩子。
兩人都是靜靜的,一個安靜地坐著打瞌睡,一個安靜地練習,一路無聲,直到一個小時過去之後。
洛子言按下最後一個琴鍵,看著腦袋正在東倒西歪的顧盼盼,一抹愉悅自他的胸腔內涌上,接著遍布全身,眼角微微地彎起,步子輕輕地移到那女孩的旁邊,滿足地看著她。
似乎是感覺到溫熱的氣息,顧盼盼猛地醒來,阿諛奉承的話自然也跟著來,「咦,彈完了?學長彈得真好听。」
洛子言彎下了腰,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那一頭柔軟的黑發,微微向上翹而又秀美的眼睫毛,臉上的表情呆呆的,伸手揉了揉她那軟軟的發,說道「走吧。」
洛子言的動作,讓顧盼盼很是暈眩,听著洛子言的話,還沒有反應過來。
洛子言直起身子,看那呆愣的樣子,很是好笑,「怎麼了,小呆子?」
「沒,只是在想,像洛學長這樣極品的人,就怎麼這麼倒霉給我這醉鬼掀倒的。」顧盼盼月兌口而出。
洛子言沒有理會她的胡言亂語,率先出了門,外面的陽光明媚,橙黃色的光線穿透了窗戶,照進樓道,他緩緩地側了側臉,「走啊。」
顧盼盼只覺得他的身影被打上了一層橙黃色的陽光,溫潤而柔和。
她上前和著他並排地走著,內心涌上了一抹異樣,原來她也可以像電視上的淑女一樣,靜靜地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認真地干活,或許她真的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