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錚回到家里的時候,想了很多很多,後知後覺地發現到李傲今天很反常,不,應該說自從他在傾城遇到顧盼盼的時候就開始反常了。愨鵡曉
以前傲少爺每做一件事情從來沒有這樣考慮過,想做就做,後果不是他考慮的範圍之內。
可是,今天,完全卻相反了。
而現在,何錚才知道,白敏是何其的幸運,遇上一個能讓李傲顧及的顧盼盼。
一個傲少爺想要保護的女孩子。
要知道,傲少爺曾幾何時會顧及到別人的感受。
或者說,他不需要顧及別人,只需要一個結果。
可是,傲少爺,卻有了好幾次的保留。
一次是在傾城遇到發酒瘋的顧盼盼,一次是在洛子言的告別演奏會上,還有一次,便是今天。
追思來,追思去,還是因為顧盼盼。
可是,傲少爺卻也和以前的傲少爺有些不一樣了。
要是,他真的愛上了顧盼盼,他可以直接地去和洛子言搶,以傲少爺的條件,想要什麼女人會沒有。
按照傲少爺的性格,想要就掠奪,得不到便摧毀。
他有些搞不懂了。
難道現在傲少爺改變了戰略?甚至是要把自己幫助自己的情敵洛子言……
越是想,何錚總是覺得,好像,顧盼盼真的改變了傲少爺……
可是,傲少爺為什麼要改變呢……
何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覆來翻去,就是想不明白,再說了,像何錚那種鐵血的漢子,哪里有那種細致的心去思考這種事情,你讓他想這些事,倒不如讓他浴血奮戰得痛快。
像愛情這種莫名其妙而又詭異細微的東西,給一百個何錚也未必能夠想得通透,怎麼有可能明白得了李傲的變化……
更何況,也許,李傲自己也弄不懂……
最終,何錚還是乖乖地放棄了思考。
他嘀嘀咕咕地道︰「算了,算了,反正自己也沒有老大那種細膩的心思,自然是有些事情會想不明白的,老大說什麼,他就按照辦就是了,對于自己,女人也只有一個用處而已。」
何錚搖了搖頭,拉過薄被,蓋住自己的半個身子……
……
酒吧里,魚龍混雜。
洛子言能夠清晰地在人群中找到了白敏,其實他真的不想來這里,只是白敏打著他的電話,電話那頭卻是男人挑逗女人的聲音,他放心不下,便過來了。
她還是穿著義賣會上的那一套白色長裙,渾身沾染著文藝的氣息,與這里絲毫的不協調。
她靜靜地坐在吧台上,端著酒杯,微笑,一飲而盡,那副模樣,帶著絲絲的憂郁,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腦海中曾經塵封起來的某個人身影。
她是他不曾觸及的傷。
「嗨,我們同班的誒,噢,忘記了自我介紹,我叫白靈,每天下完最後一節課,都會來這里打掃。」
「啊洛同學,我這麼辛苦為你營造這麼干淨的環境,你是不是該請我吃飯?」
「啊洛同學,總有一天我會和你一樣坐在演奏廳的舞台上演奏自己最喜歡的曲子。」
那些流里流氣的男人圍上了白敏,這時的白敏並不像他印象中那樣柔弱,想都沒有想,就對著那些人大吼,「滾開,都給本小姐滾遠點!」
可是,那些人本就是尋歡作樂的主,看她一個女人在這里,自然是要吃盡她的豆腐,洛子言看到那樣,出于道義,大步地走上前,一下子就把女子拖離了吧台。
眼楮掃過那些人,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喝酒了?」
白敏听到這個聲音,微微地抬起頭來,想也沒有想的掙扎掉洛子言,然後跑回去,端起酒杯,說道,「呵呵,洛子言你來了,來陪我喝一杯。今晚不醉無歸!」
洛子言抓住了白敏端起酒杯的手,奪過酒杯,用力地摔在了地上。酒杯摔落的那一刻,圍在他們身邊的人一下子就散了,突然,位于他們那片空間顯得有些安靜,
白敏的眼楮一直盯著摔落在地上的酒杯,二話不說地伸手給洛子言一個巴掌,咬牙切齒地吼了一句,「賤男人。」
事發突然,洛子言並沒有躲開,抿了抿唇,接著平靜地看著白敏,問道,「白學姐,你該不會打電話給我,讓我來看你發酒瘋的麼,要真的是這樣,我沒有那個閑情。」
白敏听到這樣的話,滿心的委屈。
自己的妹妹沒有了,可是害死妹妹的凶手卻逍遙自在,還擁有那麼多的寵愛,現在,所有的人都向著顧盼盼那個罪魁禍首……
不公平,上帝真的不公平!
憑什麼她妹妹什麼都沒有,還落得了那樣的下場,她如今費盡心思,做了那麼多得事情,得到的也只不過是一場自作孽,不可活。
她沒有想到李傲竟然會如此的維護顧盼盼那個賤人……
是她失算了。
洛子言伸出了手,再次地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白敏,他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平靜,他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女人為什麼會這樣的難過,從她剛才那句‘賤男人’,他隱隱約約可以知道她的傷心與愛情無關,出于道義,他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任由她在這里。
「白學姐,我送你回去,你醉了,該回去休息了。」
白敏听到這樣的話,更加傷心難過!
是啊,她是醉了,可是回去又有什麼用,那里唯一關心自己的人都已經不在了,而她在哪里都是一樣。
沒有白靈的生活,不是生活……
想到這里,白敏狠狠地甩開了洛子言,「滾!我不用你假惺惺的。」
洛子言听到這樣的話,有些莫名其妙,白皙的面孔,帶著紅紅的手指印,愈發的顯得孤僻。
「我把你送回家,自然會走,不用你三番四次地提醒。」
他的聲音不在是溫潤的語調,而是冷冷的。
「洛子言,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的嘴臉是那麼的丑陋,你害死了我的妹妹,現在就假裝地對我好。」白敏有些諷刺地說道,「你以為你這樣做,你就可以抹掉你和顧盼盼是殺人凶手的事實麼。」
洛子言听到這樣的話,神色有些淡漠而疏離,略顯得蒼白的唇瓣,緊緊地抿了抿,逸出更加冷漠的聲音,「我送你回去。」
依舊是那句話,見白敏不為所動,索性彎下腰,打橫地抱起了她,可是白敏踢著鬧著,甚至是張開口來,二話不說地就咬著洛子言的肩膀。
洛子言抱著她,沒有任何停留,只是皺著眉頭,往門外走去,他不懂白敏話里的意思。
他怎麼會是殺人凶手,而小盼更加不會是。
可是,他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些賤,就憑著一個電話,來到這里,承受著莫名的辱罵……
用力地把白敏塞到了後座,看也沒有看自己肩膀上的血跡,徑自地走動駕駛座上,開車。
車子開到半路的時候,他忽然忘記了自己並不知道白敏的住處在哪里,皺了皺那好看的眉頭,車子一拐彎,往離他們最近的酒店開去。
到了酒店,洛子言用自己的身份證幫白敏開了一個房,看著躺在床上的人,他微微地舒了一口氣。
白敏看到這些,眼底的仇恨依舊不減,「洛子言,我告訴你,不要以為對我好,我就會忘記你和顧盼盼害死我妹妹的事實,只要有我在的一天,都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白學姐,雖然我並不知道你妹妹是誰,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和小盼從來沒有害過誰,請你不要污蔑我和小盼。」
洛子言低了低頭,淡然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怒氣,他的神情,安靜得似乎白敏說的不是他。
「你好好休息,我希望你再也不要這樣了。」
洛子言一字一頓地說著這話,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的清冷,「我知道我現在對你說什麼都沒用,但我要告訴你的是,請不要傷害小盼。」
「而且,我和小盼的生活也不是你想要插手就插手的,希望您能夠好自為之。」
說完這些,洛子言轉身,看了一眼白敏,說道,「我知道你失去妹妹,心里不好受,現在氣也撒完了,鬧也鬧完,也該適可而止了吧。」
「不要到了最後,惹了不該惹的人。」
洛子言說完這些話,再也沒有看一眼白敏,轉頭就離去了,那樣的背影,是那麼的決絕。
白敏看著洛子言的背影,表情是那麼的安靜,她沒有叫住洛子言,反而若有所思地看著洛子言幫她開的房間。
既然他對顧盼盼那麼有自信,那麼她不介意再給她們添點生活的樂趣。
洛子言出了門,背靠在牆壁上,卻沒有急著離去,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他一直都在沉思著白敏的話,她說他和小盼的身上背負著一條人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並沒有接觸除了顧盼盼之外的人,而顧盼盼更加不用說了,她那麼活潑可愛,從來沒有得罪過任何人,也不會與人結怨。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
直到深夜,顧盼盼給他打了個電話,他才支支吾吾地說自己在家里,然後說了點別的,便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