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然,你剛才說什麼?」楊柯做出舉手投降的當兒,心疼老公的趙邀在旁邊冷聲問道,隨即就是一股殺氣往剛說話不經過大腦地表弟席卷過去。
旁邊的長輩還在笑著,外婆仍然慈祥地看著一眾孫子外孫吵吵鬧鬧,包括沈雲仙也同樣如此,笑著將目光投向了人群中四下求助地佷子。
沈家人的感情是很好的,不論是長輩還是晚輩,彼此之間關系都很和睦,誰家有點事,其余幾家都會盡力幫忙。到趙邀這一輩,雖然孩子眾多,但相處得還是不錯,比起某些人家的親兄妹來還要好些。
對這些活潑可愛的孫子外孫之間偶爾的玩笑打鬧,外婆從來都是笑眯眯的看著,臉上滿是慈祥和滿足。
「唰唰唰!」眾多堂兄弟表姐妹都很不講義氣地離得沈墨然遠遠的,動作有些夸張,頗有些港片里的無厘頭搞笑味道。這些正值接受外來思想和文化沖擊的青少年,他們很多語言、神態、動作都受到港片、書籍影響,在學校里,他們學習好、會玩樂,是引領潮流的新型學霸。也大約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幾乎所有的國家重點中學、省重點中學的學生格局開始改變,這些智商奇高又活潑貪玩的學生群體逐漸取代了死啃書本的書呆子,漸漸成為了學校和老師眼中的寵兒。
沈家的這些小輩,因為家庭環境的影響,大多都屬于這一類。
「我……我佩服表姐夫,不是,我贊揚表姐夫膽子大……」趙邀在這些表兄妹中顯然有著超然的地位,逼視之下,將十七八歲的沈墨然弄得涎著臉干笑著,結結巴巴的解釋不清楚,越描越黑。
「膽子大才敢娶你姐!我是母老虎啊?沈墨然我告訴你。今天你要解釋不清楚你就完蛋了!」趙邀繼續冷著臉嚇唬,但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笑意。
「好了好了,你看你將弟弟嚇得,以後可不能這樣了。你這樣子可不就是母老虎嗎?墨然你說得沒錯,娶你姐是需要勇氣的,當初我也是提取了全身戰斗力才敢邁出這一步的。呃……一般人光是站你姐面前,都得自形慚穢,感覺配不上你姐……當初,我也有這種感覺。」到得這時,剛剛還舉手投降地楊處長跑出來打圓場和稀泥。最後更是拍自己媳婦馬屁,其無恥做派讓眾多弟妹一陣鄙視。
在趙邀好氣又好笑地瞪視中,楊柯繼續說道︰「剛剛是跟你們開玩笑的,禮物在車里,全部都有。我要敢怠慢你們,私下里你們小邀姐會收拾我的。」
「我去拿。」寧可說完,立即起身出了門。
因為眾人心目中近乎完美的趙邀表姐出來維護她男人,眾人再也不敢放肆,紛紛找了位置坐下。按年齡段分成一些小圈子聊起天來,話題從街霸到電腦房里的單機游戲、從華仔到倩女幽魂,都是些青少年感興趣的東西。偶爾也會提及哪所學校的校花被人追求,誰誰誰又將誰打了。在江湖中有問鼎扛把子的實力之類的話語。
因為房間並不算大,坐了二十多個人,顯得有些擁擠。而各個小圈子之間嘰嘰喳喳地話語聲傳出,又讓這本就擁擠的房間變得更加嘈雜。很難听清楚誰在說什麼。楊柯坐在外婆身邊,心中對這位記憶力有些減退的慈祥老人更是尊敬,能讓眾多兒女和孫子輩相處成這樣。幾乎不鬧什麼矛盾,普通人可做不到。
再過得一小會,寧可拎了個袋子走進來,一群少男少女立即眼冒精光地盯著那紙袋,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禮物。
「嘩啦!」寧可將盒子翻轉過來,如同倒垃圾一樣將里面的東西倒在椅子上,說道︰「人人有份,過來挑吧!」
這句話讓楊柯兩兄弟翻了個白眼,全是一模一樣的東西,有什麼好挑的。
三十多塊一模一樣的卡地亞鋼表堆疊在椅子上,閃閃發光。
「切,一點誠意都沒有,拿一堆垃圾來敷衍我們,表姐夫啊,你見過我們這樣的淑女帶這樣老土的男士表的啊?走出去還不被人笑死,那多丟人,你還讓不讓我混了!」沈悠然遠遠看了看,隨即轉頭不滿地對楊柯抱怨。
「你見過淑女出去混的?」楊柯和這可愛的少女辯駁起來。
「呃……淑女,也要適應社會的呀。」沈悠然開始埋頭絞起了手指,一副淑女狀。
「好像是卡地亞?」另一邊,剛才還被趙邀嚇得結結巴巴的沈墨然看著椅子上的手表,突然說了句,隨即旁邊就有了反應。
「卡地亞?那不是國外名牌?」
「不會是假的吧?真品哪能弄來這麼多,要是真的,這得多少錢?」
年約**歲的小表弟如同智者一般,背著小手,點點頭不屑地瞟了楊柯和寧可一眼,發出了最終鑒定︰「應該是地攤貨!」
寧可被這群小家伙一陣擠兌,弄得瞠目結舌,不知如何作答。沈雲仙方才笑著對眾人說道︰「你們寧可姐手中拿出來的東西,就不會有假。這些表價值不菲,可別讓孩子們拿出去弄丟了。」後面的話卻是對幾位弟弟妹妹說的,听得眾人連連點頭,沈雲仙都說價值不菲,那自然很值錢了。
「女孩子帶男表,更有性格,更霸氣,你難道不覺得嗎?」這頭楊柯還在跟沈悠然忽悠。听楊柯如此說,沈悠然想了想,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隨即又狐疑地問道︰「這些表是真品?」
「當然!」
听得楊柯如此確定,少女略一遲疑,隨即雙目放光地轉身朝那一堆手表撲了過去,口中念叨著︰「發財了發財了,這一塊表不得好幾萬塊啊,你們不要我全要了……」
小財迷啊!
最終,屋子中的人,不管老少每人分了一塊。
沈悠然愛不釋手地摩挲著腕上的男表,一副財迷樣。到得這時,由她引發地「見面禮」風波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
京城婚禮上的經歷,小兩口又重溫了一次。這次就比較有經驗了,再加上這些鄉親因為楊柯兩人的身份,敬酒之時並不過分,大多都會很體諒地說一句︰「我干了,你們小抿一口就行,後邊人還多呢!」使得小兩口感動不已,多善良的鄉親啊。
和京城那次相比,這充滿了農村婚慶氣氛的婚禮雖然沒有寧可安排的戲班子唱戲,但外婆卻是請了當地的龍燈隊,在外面的平地上足足戲耍了半個小時。配合著鞭炮聲響,也顯得極為喜慶。當然,這些龍燈隊並不專業,大多就是在逢年過節的臨時組建起來客串一把賺點外快,除了喜慶,並不具備多少表演技巧,只是一些人來來回回地穿梭,算不得精彩。
李梅等人在這邊呆了兩天,期間在一群小地痞地帶領下。去拜了大佛,在佛像上邊的寺廟中上了香許了願,捐了一筆香油錢,坐了游艇在大河中飛馳……佛前。香草顯得很虔誠,口中默念著許下了願望。
楊柯問她許的什麼願,香草只是笑著回答︰「叔叔啊,說出來就不靈驗了呢。」
在離別的時候。香草並不如以往一般死死抱著楊柯不放手,只是站在李梅身邊對楊柯輕輕揮了揮手,最後帶著笑容轉身離去。讓楊柯心中稍感失落。
香草變化很大,即便是楊柯,有時候都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麼。對身邊的人和一些事情,逐漸形成了她固有的對待和處理方式,並且,他感覺香草好像已經學會了隱藏,將很多想法埋藏在心里,不與任何人說,這里面也包括他。這些變化都是最近才出現的,他不清楚這種變化對香草來說是好是壞,過于早熟必然會剝奪她的童真……他知道香草應該是受了楊禍水影響,這兩年來,每隔一兩天,楊禍水就會與香草通次電話,一大一小兩個妖孽相談甚歡,但香草表現出來的,卻與楊禍水不一樣……
李梅等人離去之後,在趙邀一群表弟妹的帶領下,小兩口陪著眾人將市里適合青少年玩樂的地方玩了個遍。
這些小青年並非沒有眼力勁,內心里也是懂得電燈泡原理的,但這位表姐夫出手太大方了,對他們的要求簡直有求必應,看上什麼立即買了,想玩什麼馬上去,還能陪著受虐,這麼好的表姐夫上哪去找啊。于是,一個個就裝作不懂什麼叫蜜月的樣子,死纏著跟著廝混。
期間,楊柯陪這些表弟妹去了兩次電腦房,奈何楊處長游戲水平實在太菜,被虐得體無完膚,悲憤之下開始找外掛,最終卻是沒能找到,被趙邀取笑一陣之後再也不去了。去電子游戲室玩過幾次街霸、三國志、恐龍二代,戰績都不太理想。在溜冰場同樣被虐,若非旱冰技巧出眾地沈悠然拉著,估計會摔得鼻青臉腫,游樂場也差不多……終于,在台球室,楊處長于標準斯洛克台球桌上,一桿打出56分,並且表演出了花哨地推拉旋轉,以精準地走位贏回了一點面子,在媳婦贊賞地眼神中,得意洋洋地走出了台球室。
超常發揮,走出台球室地楊柯有些汗顏。
這段時間,楊柯沒去想那些工作上的事情,甚至沒去想他另一個孤單地紅顏楊禍水,完全放開了陪趙邀一起玩樂。日子就在這樣悠閑中度過,直到計劃中蜜月期的最後一天,曾令孝打來電話,說事情已經辦好了,並且還說了些干部二處最新的動態。
「老廖的下放黃了,他以為是李處長專門針對他,將兩個親信給提拔下放,堵了他下放的路子,將李處長恨得牙癢癢。今天早上在辦公室里摔了杯子,楊文雅後來送去一個,當著楊文雅的面,又將杯子摔了……」
「……小秦偷偷跟我說,他听到老廖在辦公室里罵李處長,不知道是真是假。估計是真的,畢竟遇見這種事,誰都平和不了。堵人升官的路如同殺人父母啊,這仇,結大了!」
「……我們組織部總共放下去兩個人,就我們處里的兩個,都是李處長培養出來的人,為此,李處長在部里得罪了不少人。她這黑鍋背得有點大……」電話那頭,曾令孝幸災樂禍地說道。雖然整個事件是楊柯安排的,但他也在其中起了些推動作用,頗有些自得。
想想也是,這次官場小地震的善後,如同財政廳、農業廳、宣傳部、紀委等部門都很默契地只下放一個,組織部下放兩個算不得多,但再多一個就過分了,盡管那些大佬們並不太在意這些,但你自己得知進退。如何維護各部門、地州上的平衡,這些大佬們心中自有一套準則。但就組織部內部來說,下放的全是干部二處處長李和敏的親信,你讓其他處室的處長主任如何自處?你李和敏露臉了,我恨你可以吧!
「……除了機關下放的這些人之外,其他地州上提拔的干部的考察工作還沒開始,趙秘私下里跟我說,部長大概是要等你回來。」
掛了電話,楊柯無聲笑笑,隨即拉起趙邀,跑河邊上領略大自然風光去了。
曾令孝所說的情況,廖如林對李和敏的仇恨以及李和敏在部里樹敵,都在他預料之中,包括干部考察的事情也一樣,畢竟那方案是他提出來的,組織部經過商討和更改,試行之前總要征詢征詢他的意見。
並且,有關干部二處人員下放的事情,姚恭友雖然沒打電話問他,但總歸還得去給個解釋的。李和敏雖然另有靠山,但在組織部還是積極往姚部長靠攏的,這樣坑李和敏,無疑會讓李和敏對姚恭友產生意見。
……
第二天,楊柯和趙邀拜別了外婆,在幾位表弟妹戀戀不舍的目光中,結束了這短暫的清閑蜜月,踏上了歸程。
君威後備箱里,放了兩個酸菜壇子,那是外婆為她最疼愛的外孫女準備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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