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听到我這樣敷衍的話語,一直從容儒雅的尉繚面色變得有些動容,激動地問︰「她現在何處?家父在臨終時前還掛念著她
「哎!」,這是什麼孽緣!我嘆口氣說道︰「她也已故去。♀以後你祭拜父親時,請告訴他,莫要再掛念此人,她已有命定之人,而且很幸福
「清池,你與家父畫像上的佳人面貌相似,可是這位佳人的親人?」尉繚已恢復一貫的儒雅,只是仍舊目色探究地望著我。
「算是,亦不是,有些淵源我就是她,又不是她,跟他無法說清其中的關系。
我有些煩躁地抓抓自己的頭發,「自己」怎麼這麼多故事!
「清池,我倆亦有緣,若你不嫌棄,我想與你合奏一曲尉繚向我發出邀約。♀
「嗯我心神震蕩,沒有心思唱歌,但又不忍拒絕他。
尉繚從袖中取出塤吹奏起來,大氣磅礡的樂聲,透著點蒼涼與灑月兌,撥動我心弦,不禁隨著音樂歌唱。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
一曲終了,我發現內心開闊灑月兌,自己正是缺乏滄海一聲笑的瀟灑,人生百態,命里定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不執著于過去,也不執著于未來,任俗世紛擾,我自逍遙。
「謝謝我忍不住有些感激的看著他。
尉繚真是一位聰明人,他已是看出我有心事,不便多說,卻引我與之合奏一曲,用音樂度化我。
「我說過,你我有緣,何必謝我他淡然一笑,那笑容與嬴政竟有幾分神似,與許毒舌不同,他與嬴政的相似是那種骨子里透出的淡定。
「尉繚,時間不早,在順風樓還有朋友等候我,我們下次再聚想到羋芙蓉與綠兒都還在順風樓等我,我起身拱手告別。
「好,我送你尉繚頗具紳士風度的站起身準備送我,而我也跟著起身,這才發現手中還拽著他剛給我的手帕,抬手想遞給他,可我卻無意間瞟到巾帕邊角繡著的一個字。
趕緊收回剛伸出去的手,將手里的巾帕展開,一個秦國大篆體的「尉」字赫然在目,我腦中有無數的畫面涌現。
那雙我見過世上最好看的手、街市上瀟灑轉身的背影、三月陽光般溫暖的笑容、白衣勝雪的袍服前襟、身上淡淡的薄荷味、相伴游歷天下的邀約……,我的記憶仿若又回到初入異世時。
抬眼看著眼前一臉疑惑探究的儒雅男子,我的嘴角揚起笑容,是他,真的是他!
一樣的眉眼,雖然歲月讓他更添從容大氣,面容不似以前那樣青女敕,但確實是他,難怪我總覺得他有些眼熟。
「尉大哥!」我滿心歡喜地叫出聲,心情激動不已。
他看著我的目光有點茫然,見我如此熱情地喊他,遲疑地低聲答道︰「嗯
「尉大哥,你還記得我嗎?」我真的很開心,他是除了嬴政外,我在這異世另一個美好的記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