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歐陽貴來到玄九屋子,把睡的迷迷糊糊的玄九叫醒。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一起到飯堂吃飯,席間老爺子問玄九「賢佷,我听貴兒說,你是來尋親的。只是這南開城極大,一時也難以找到。你可有什麼打算?」玄九尋思,自己有任務在身,最好能天天在街面上打听到消息最好。就回話說「回伯父,小子自小跟爺爺習得一些醫術,想先找個醫館邊學邊找人,若實在找不到人,也能學些本事。」老爺子听了點點頭說「這南開城最大的醫館就是墨家的。我跟他家墨老爺子有些交情。等回頭我跟他說說,讓你去他家醫館也能多學些東西。可好?」玄九趕忙站起身施禮,感激的說「那就有勞伯父了。小佷不勝感激。」「客氣什麼都是自家人。快坐下吃飯吧。都要涼了。」說完又給玄九布了些菜。
第二天中午歐陽貴就帶著玄九來到墨家醫館,說是老爺子已經打好招呼了。三層樓的醫館,後面還有大院子。一層是藥鋪,二層是坐館的大夫,三層會客的。歐陽貴帶著玄九直接來到三層,靠窗戶的躺椅上坐著個須發灰白的老人。邊上的小桌上放著一壺茶。听有人上來,才掙眼楮看了一眼。歐陽貴到老人家身前,深鞠一躬。說「墨大伯佷子這廂有禮了放開朕的奸臣。」老人笑了笑說「听說你昨個才回來怎麼就跑的我這來了。」歐陽貴一側身亮出站在身後的玄九說「這是小佷的義弟,跟祖上學過幾天醫,想來您這深造一番。」玄九趕緊上前給老頭行禮說「弟子李九給您請安了。」老人打量了一番玄九說「這就是你父親帖子上說的人?」歐陽貴答到「正是」老人沉吟了一會對玄九說「歐陽老弟的忙我肯定是要幫的。不過我也要考考你,看你的水平。」玄九一拱手說「請先生考較」
老人問「脈象細如線,應指明顯,按之不絕,是為何說?」
玄九想了一下回答道「應該是虛癥因營血虧虛,脈道不充血運無力而致。」
老人點點頭又問「心悸,失眠,健忘多夢,面色淡白脈細為何?」
玄九答「此為心血虛癥,心失所養,心動不安則心悸,心神得不到陰血濡養致使心神不寧失眠多夢。」
老人緊接著又問「朱砂藥用如何?」
玄九答「性甘,微寒,有毒,歸心經,可鎮靜安神,清熱解毒。」
問了這一些玄九皆能對答如流。看來基本功很好,老人比較滿意。跟歐陽貴說「人我留下了,先從學徒做起。待到能自己處理病患,便升為堂醫。」歐陽貴趕忙稱謝。老人拽了一下椅子邊上的繩子,不一會上來一個學徒。恭敬的給老人行禮問「先生有何吩咐。」老人指著玄九說「墨六,你帶她下去熟悉一番,給她介紹一下醫館學徒的規矩。」玄九施了一禮就跟著學徒下樓去了。歐陽貴又跟老人客套了幾句才離開。
學徒墨六帶著玄九在院子里轉了一圈。院子分幾層,前院是病房,中院是藥庫及制藥間,後院是學徒伙計的住宿生活區。學徒一般都是從伙計做起的,也有專門來進修學習的。墨六就是前者,玄九屬于後者。前者一般都是從小賣身到墨家,主家賜姓,學成了也只能在墨家醫館。不過墨家對這部分醫生待遇也是很優厚的。而且子女不記為奴。後者只有關系極好的人才能進來。墨家加上玄九總共也就三個進修大夫,學成了雖然不必在墨家醫館行醫,但也要掛墨家出徒的牌子。這類人一般都有專攻,只學一樣。
墨六帶著玄九看完後院就問玄九是否住在醫館。玄九想了一下,住在歐陽家條件雖好但是以後露餡的可能性太大,而且不方便打听消息。就跟墨六說「我想住在醫館,不知可否?」墨六說住醫館可以,但是要扣工錢,學徒也是有工錢的。像是玄九這樣的進修大夫還要交一部分押金,不多十兩銀子。玄九欣然答應,直接交銀子。墨六找來後院的管事婆子跟他要了空屋的牌子,就帶玄九去看房子了。真是巧,也是九號屋,跟玄九以前住的結構也差不多,但是大了很多。里外兩間屋,里面是洗涮間,外面是臥房加書房。玄九很滿意。當下就收了門鑰匙。
墨六又說了一些日常規矩,玄九要先去做三個月的抓藥伙計,然後東家會給她找一個帶教老大夫,以後就跟著老大夫上下工。老大夫說學成了,就可以自己坐堂,但還不能出診,要過一年坐堂沒出錯才能出診。然後就算真的學成了,可以拿著牌子離開醫館了。沒牌子墨家是不承認你的。也不能在外面打著墨家的招牌。總之是為病人負責,為醫館負責,為自己負責。玄九听了直點頭,真是個嚴謹作風的好醫館。
都介紹完,墨六帶著玄九去見墨大掌櫃,所有醫館里的學徒僕人都歸他管。墨大掌櫃是個和氣的胖老頭,應該已經接到上級指示了。听玄九說要住在後院,就讓玄九先回去整理,等明天一早在安排她上工。
玄九回到歐陽家,門房說歐陽貴出門辦事了一時半會回不來,玄九決定先回房收拾東西。喚來雲升把昨天拿去洗的包袱皮跟粗布衣服要回來。自己則在屋里,收拾了一下易容的小木頭盒子,竟然發現里面還有幾張空白戶帖,只蓋了官印沒寫名字。這下合法的身份也能造了。玄九抽出一張在上面寫上李九,吹干,小心的收到懷里。雲升這時也把東西取回來了。衣服洗的干干淨淨,還有一股好聞的香味。玄九收拾好包袱,叫來雲升、雲立,拿出兩塊碎銀子說「謝謝兩位這兩天的照顧。」倆人推辭說不用,都是應該做的。玄九也沒多說,直接把銀子放他們手上。倆人看玄九真心要給賞賜,就說了兩句吉祥話高興的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