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生很興奮的跟座上的男子說「畢兄,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小先生。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那一手漂亮的大字,世間少有。」
「哦!果真如白兄所說,那我今天可要請教一番。」嘴上說是請教,但從他的眼神里面,玄九看到了挑釁,並暗藏著自傲與狂放。
玄九偏過頭,仿佛沒看見那男子的挑釁。微笑的跟白書生說「白兄,實在過獎。在下的大字也就是只能算是拿得出手。幸得白兄喜愛而已。」
「先生實在謙虛,等我一下,我去尋大卷軸來。」說完白書生就一陣風似地跑進里屋。
小七有些畏畏縮縮的站在玄九身後,完全一副沒見過世面小書童的樣子。
那個畢兄,完全一副主人的模樣。一臉微笑的看著玄九說「小兄弟不要站著了,請坐。听白兄說你姓李?不知師從何處?」
玄九不太想搭理這個自大的男子。于是徑自坐到椅子上,拿起一只新茶杯給自己倒上茶水。放鼻子邊輕輕一聞,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頓時讓人清爽了幾分。贊嘆了一句「好茶」便開始自顧自的品茗了起來。
男子看玄九竟然枉顧他的存在。一時有些驚訝,以往無論他走到哪里,都會成為人們競相巴結吹捧的中心。如今竟然有人不買他的帳,反倒讓他到生出幾分新鮮。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賤皮子。
就在畢兄饒有興趣的看著玄九的時候,白書生從後屋拱了出來,懷里抱著一堆卷軸。玄九抬頭一看,忍不住長大了嘴,一臉震驚相。當初說好了就寫一幅大字的,怎麼今天這個白書生,抱了一摞子的卷軸。難道要讓自己寫到吐血嗎?
畢兄看到白書生如此亮相,早已經習以為常,轉頭看到玄九一臉的痴呆相,忍不住笑出了聲。只笑了兩聲,就收到了白書生跟玄九的兩記刀子眼。他立馬閉上了嘴巴。
白書生把卷軸往凳子上一放。轉頭一臉陽光的看著玄九說「先生,來看看你都喜歡那個卷軸。」
玄九有些無奈的走上前去,翻了翻卷軸堆問「白兄為何找來如此多的卷軸?」
白書生眼中精光一閃說「先生只管挑出你喜歡的卷軸即可,我不會一次都讓先生寫上大字的。就是預備著,下次先生有空……呵呵。」
玄九頓時無語了,這都是什麼邏輯啊?隨手挑了四個卷軸給他。白書生樂呵呵的接了過去。打開其中一個大的鋪在書桌上。墨都磨好了。都準備齊全了,然後一臉希翼的看著玄九。
玄九被白書生的這種精神徹底折服了。這是一種對文化的崇拜。讓玄九也生出幾分認真來。上前拿起一桿毛筆,玄九嚴肅的看向白書生問「白兄想寫什麼?」
白書生搖了搖頭說「我愛先生的字。希望先生能憑借本心為我寫些什麼。一切全憑先生喜好。我沒有要求。」
他這麼一說,倒是讓玄九更加為難了。全憑借本心,說倒是容易,但是真正做起來卻是不簡單的。
拿起毛筆,玄九雙眼微眯絕品邪少最新章節。就這麼定定的看著空白的卷軸。漸漸的玄九進入了一種空明的狀態。透過空白卷軸,玄九好似看到了大千世界。
白書生站在一旁,一手提著袖子一手不停的磨墨,細膩的墨,能讓字更加的飽滿。磨著磨著他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抬頭一看玄九。驚得他目瞪口呆。玄九雖然沒有動作。只是站在桌前,但是在無形中竟然形成了一股勢。
勢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比如劍客。在平日里可能很是普通,但是一旦拿起劍,就會變得凌厲無比。玄九此時的狀態,只有在大書法家身上才有。
畢兄早白書生一步發現了玄九的狀態,頓時收斂了身上所有的狂傲。輕輕的走到書桌旁。他想看看形成勢之後的玄九到底能寫出什麼樣的字。
屋子里唯一還能正常思考的就剩下小七了。玄九寫字的這個狀態,他當初跟玄九一起向周先生學習的時候就見識過了。當時周先生為了去掉自己身上的燥性。專門安排自己跟玄九一起寫字。種種打擊一言難盡。
突然玄九動了,下筆如龍飛鳳舞,瞬間寫下六個大字,天地任我縱橫。立馬霸氣外露。放下筆,玄九看著自己寫的幾個字,頓時覺得腸子都悔青了。
這幾個字哪能隨便寫。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暗營盯上,扣一個謀反的罪名都是很有可能的。
玄九伸手就想撕掉卷軸,白書生有所察覺一把搶了過去。緊緊的抱在懷里,一臉警惕的看著玄九說「先生想做什麼?」
玄九臉上稍有尷尬,指著卷軸說「剛剛寫的不太好,我想重新寫一幅,這張就毀去吧。」
白書生一听要毀掉手中的字,一臉要殺了他的表情。很堅決的說「我不能讓先生毀掉這幅字。」
玄九看他這個樣子,一時間左右為難。這時始終站在一旁沒言語的畢兄開口了。
「先生到底何人?來京城有何目的。先生想毀掉這幅字,怕是擔心自己被有心人盯上吧?」
畢兄的幾句話,句句說到點子上。玄九被他這麼一問,到平靜了下來。也不再管白書生要卷軸了。轉身坐回到剛剛坐著的椅子上。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然後淡然的看向畢兄說「你覺得我是何人,有何目的?」
畢兄听玄九這麼反問自己,眉頭緊接著一皺,有些不悅的說「你是何人怎麼能問我呢?我們素未相識我有從何而知你來京城的目的。」
白書生雖然愛字成痴,但也是個聰明的人。听到玄九跟畢兄的一問一答。心中也有了計較。走到桌邊從新將卷軸打開,仔細的看玄九的每一個字。
屋里的氣氛頓時壓抑了許多。玄九看白書生開始查看自己的字。沒言語什麼,只是端起茶杯開始品茶。
畢兄則一臉戒備的看著玄九,好似怕玄九逃走般。足有一炷香的時間。白書生才抬起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玄九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畢兄很嚴肅的問白書生說「白兄可有什麼要說的?」白書生鑒字識人的本事,在京城之中也是很有名氣的。而且他還深有體會。所以他很看重白書生的意見。
白書生,小心仔細的收起卷軸說「李先生的這幅字,以後就是我珍藏的寶物,我不會給任何人看了。」
畢兄听他這麼一說,眉頭一皺問「白兄這是何意?」
白書生很恭敬的給玄九行了一個禮後跟畢兄說「李先生的字乍看很是狂傲,甚至有些犯上。但是我仔細欣賞之後發現,李先生的天地兩字仿佛更加廣闊。縱橫兩字更無一絲金戈鐵馬之意。所以我覺得李先生並非那種野心博大之人。畢兄你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