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非婚(軍婚) 第十六章

作者 ︰ 匿風而行

有種想念,不需要時刻掛在嘴邊;有種回憶,即使不去憶起,也無法在心底做到忽視。請使用訪問本站。騙人騙己,像一場鬧劇,像我們人生路上的奇異植被,結出布滿荊棘的風景。

繼四年之後,沐則第一次嘗到了沐婉的手藝,依舊如初熟悉的味道,卻更加醇熟。

沐則對吃不挑,但他卻一直喜歡沐婉做的菜,他其實並不是特別了解自己喜歡吃什麼,或是喜歡吃沐婉做的什麼菜式。

好像,印象中沐婉第一次給他做的炒飯,那個時候,味道真的是極差,但是他卻覺得,那是最美味的,因為是小婉做的。

時至今日,沐則依舊喜歡吃蛋炒飯,不管味道如何,那種熟悉又令人懷念的往昔便浮上心頭。雖然不想觸踫,但是卻很溫暖。

沐婉拌的西蘭花還是很不錯,沐則自己有試著弄過一兩次,結果失敗告終,便再也沒有嘗試。

沐婉扒了兩口菜,食欲不是一點點的差勁,最近經常神游,特別是面對沐則的時候。

她總在問自己,她到底要的是什麼,要什麼要什麼?每天無數個問號在腦海中浮著,但最終也沒有一個定性的答案給自己。

其實,她非常明確一點,她的態度,取決于沐則的態度。愛嘛,應該還是愛的,不然,在沐則出現的周圍,她那個並不規律的心跳,該怎麼解釋……

食不言,寢不語,對于大人來講是種好習慣,但對于一個三周歲的小家伙來講,就有點困難了。

沐則和沐婉都各種吃著飯,只有小沐辰的大眼楮滴溜溜的在媽媽和叔叔的臉上流轉著。

但是小沐辰不明白,為什麼媽媽和叔叔都不說話呢。

沐辰的小嘴塞得滿滿的,正鼓鼓的腮嚼著,吃得滿嘴是油的小嘴,嘟嘟著。

小沐辰舉著小勺子,伸著短短的小胳膊去搆西蘭花。

「媽媽,我搆不到。」平時媽媽都會夾菜給自己,今天媽媽都不管他,他要自食其力,但是,他都已經站到了椅子上,還是搆不到。

沐則相較于沐婉的反映要迅速,轉頭夾了一塊西蘭花放到了沐辰的碗里︰「搆不到就告訴叔叔,我幫你夾。」

小沐辰兩只小手拄著結實厚重的餐桌,一邊坐下來,一邊道著謝︰「謝謝叔叔。」

沐則笑了笑︰「不用客氣。」

沐婉抽出紙巾,給沐辰擦了擦掛著滿是油的小嘴。然後盛了湯,遞到了沐則面前︰「時間不夠沒煲湯,紫菜湯不知道你還喜歡不?」

沐則微微一頓,輕勾唇角,低頭嘗了一口,然後又喝了兩口,末了點點頭,但沒說話。

沐辰拿著小勺子在面前的小湯碗里盛了一勺湯,小臉湊過去,張開小嘴喝了一小口,然後吧嗒吧嗒嘴︰「媽媽,點個贊吧。」

沐婉噗哧一樂,沐則沒太懂,小早早怎麼明白這個。

沐婉點點頭︰「一會媽媽給你點個贊好不好。」

沐辰高興的眨著大眼楮,討價還價道︰「點兩個好不好?」

學校會布置作業給小朋友,完成之後會根據老師的評分和家長的評分一同得出,勝出者會得一枚小紅花,一個月總結一次,然後貼上小紅花,給小朋友們以示鼓勵。

沐婉把這個問題講給了沐則听,沐則才明白,原來點個贊,是這麼回事兒,不自覺的笑了笑,拍了拍沐辰的小腦袋。

沐辰嘟著小嘴,一邊嚼著飯,一邊說道︰「叔叔,你也幫早早點一個吧。」

沐則不解︰「媽媽幫你點贊不就可以了嗎?」

沐辰鼓囊鼓囊的嚼著嘴里了飯,然後用力的吞了進去,女乃聲女乃氣的說著︰「一個是媽媽的,一個是爸爸的……」

沐婉內心陡然一頓,沐則在怔忡之後,卻浮一絲難以言說的淺笑。

吃過飯,早早拽著沐則往樓上去,沐婉從廚房探出腦袋,不明所以的看著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往樓上走。

「這是媽媽的房間哦。」小沐辰把沐則帶到了沐婉的房間門口,抬起小胳膊,用力的擰了下門把手,推開了門。

室內一片黑暗,小沐辰踮起腳步,勉強搆到牆壁上了開關,室內燈光涌進,瞬間明亮。

房間很簡單,卻很溫馨,暖色調的燈,照在女乃白色的大床上暖暖的溫馨感,淡藍色的落地窗簾,落著薄薄的一層窗紗。窗邊有一個電腦桌,上邊放了一個筆記本,和幾本書。

小沐辰在旁邊拽了拽沐則的衣擺︰「叔叔想看早早的相片嗎?」沐辰說著,指了指桌面上合著的筆記本,「媽媽把相片放在這里了哦!」

沐則微頓了下,開口道︰「媽媽不在,等下讓媽媽來弄給你看。」

小沐辰揪著小鼻子︰「媽媽不給我看,可是早早想看啊,里邊好多早早的相片,和媽媽的相片哦,媽媽很漂漂哦∼」開始很不開心說到最後卻揚起了小臉。

看著沐辰揚起的笑臉,那張與沐婉有著很多相同氣息的小家伙,沐則不自覺的更多了份疼愛。

「等著,叔叔給你問問媽媽去。」沐則下了樓,沐婉洗完碗,正在餐廳擦地。

沐則走在二樓的樓梯緩步台,沐婉听到了聲音,抬頭望去,目光在隔空相望,微怔的一瞬間,末了,卻同時掛起了暖暖的微笑。

「早早想看你筆記本里的相片,小家伙表現的很可憐。」

沐婉頓了頓,然後放下墩布在廚房洗了下手,上了樓。

沐婉打開筆記本,然後開機,開機密碼輸入的時候,沐婉輸密碼的時候速度夠快,沐則也沒太在意是多少。沐婉打開D盤,找到了相片集,然後出現一個個文檔,上邊寫著名字。

「哥,這個文件夾里,是早早從出生一直以來的相片,你帶他看吧。」

沐婉下了樓,繼續干活,不一會樓上傳來一陣底氣十足的怒吼︰「那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啊……」

沐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急忙上了樓。

沐則正在憋著笑,沐辰老大不情願的坐在一旁,氣鼓鼓的小臉蛋一片通紅。

「怎麼了?」沐婉上前問道。

小沐辰癟著嘴,指了指電腦上的相片︰「媽媽,那個像小猴子似的是我,那不是我,不是……」

沐則眼底的笑意想要包裹卻也無法隱藏,沐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拍著小家伙的腦袋︰「那個是媽媽小時候,不是早早,早早很漂亮的。」

「你騙人。」早早憤怒的推開沐婉的懷抱,指責著媽媽,「男孩子才有小**的。」

「……」平時也沒關系的,小孩子什麼都說,但今天卻不然,沐則就在旁邊。沐婉頓時覺得臉頰發燙,尷尬的要命。

沐則笑著從沐婉懷里抱過小沐辰,然後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早早現在很漂亮,媽媽現在也很漂亮是吧。」

「媽媽騙人,男孩子才有小**的。」

沐則︰「……」

這孩子,固執這勁兒,真像沐婉。

「等你大一些,叔叔再告訴你,這個人是誰好不好。」

沐辰嫌棄的看了一眼相片上的人,搖了搖頭︰「我不要知道這個人是誰,實在是太丑了。」

最後,我們小早早的童年陰影就打這來了。年後,我們的小沐辰已經長成了稍稍大一點的男子漢時,也無法面對這樣一個事實,打死他,也不會承認的。

筆記本沒有鼠標,沐辰自己劃著感應區,不知道從哪弄出一個相冊。

由于包子問題糾結了一會兒,沐婉下了樓,沐則抱著小早早,目光卻落在了小沐辰不知道從哪弄出來的相冊。

相片上的人側影比較多,整個相冊里,大多的相片屬于偷拍的。

有年少的青澀,有成年時硬朗的輪廓,還有成熟後冷峻的眉宇。

相片結束的時間是四年之前的冬日,沐則清晰記得這個時間段,那是沐婉離開的三天之前。

那時,他們在冷戰……

她走了,他坐在空曠的房間里,他的靈魂隨著沐婉的離開,徹底的沒了歸屬!

他從不去憶起那一段,那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此時想起,沐婉就在樓下,這麼近的距離,心卻依舊刺痛。

早早女乃聲女乃氣的童聲正在說著,但沐則卻一句沒有听進去。沐婉上來的時候,看到了相片,想要去關掉,卻發現根本沒這個必要了。

沐則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的手指有水泡過之後的蒼白,細長的指節,那時,她總會和他坐在鋼琴前,一起彈著她喜歡的那首童話。

然後她會問︰哥,你會保護我一輩子是嗎?

沐則便回應︰我會保護你一輩子!

她笑著說道︰我是你的妹妹,我是沐婉,但我也是你的天使……

記憶總會在不同的時刻穿插進來,當手機鈴聲響起,沐婉和沐則同時起身,因大腦都處于自我的回憶當中,走急了兩步,在經過門口的時候,急切的兩個人,不小心撞在了一起。

沐則長臂一伸,拉住了沐婉的胳膊,低聲道︰「慢點。」

溫熱的掌心,一如他結實有力的肌理,看似瘦實則身材結實欣長。此時,近距離的貼著彼此,在外的縴細手臂,被他火熱的掌心包裹著,沐婉的身子有一剎那的僵硬。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胃一直不舒服,昨天晚上碼了一點字後胃就特別難受,然後十點躺床上,凌晨五點才睡著。

原本今天想去醫院的,後來听說周末醫生也休息,只能周一再去檢查。買了胃藥,吃了太多種了,都不知道我這胃到底是怎麼了?

感謝扔了一個地雷,破費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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