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載)()
()趙思琪讀中專二年級,就快到了實習期,她的專業是關于酒店業務管理,所以才鐘情于高檔場所,倒不是如黎忠德猜測的那樣是拜金女。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胡定航了解這點之後,心里那個樂呀,每晚一下班就和她泡在一起,當然也就不練拳了,反正辛苦得要命。
不知不覺過了四五天,他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臉上笑吟吟地,惹得劉文俊、方智甫不停追問。
這天下午,他正悠哉悠哉地盤算著下班後去哪兒玩,忽然接到馬偉杰的電話,喊他去陪蔡一虎打球。
已經許久沒和蔡一虎打球了,他趕緊下到猛虎吧,開著V7房靜靜等待。過了十幾分鐘,蔡一虎、馬偉杰、張保和童曉峰出現。
四個人的臉色都非常凝重,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胡定航躬身問︰「老板,喝點什麼酒?」
蔡一虎說︰「烈酒,B25轟炸機!」說完操起球桿就是一桿撞出,滿桌的球到處亂滾。這一桿就犯了高手大忌,他以前從未試過這樣,可見心情之差。胡定航看得暗暗驚心,應了聲轉身走出。
馬偉杰說︰「虎哥,少安毋躁。」
蔡一虎哼一聲,深深吸口氣,又緩緩吐出,臉色稍微好看了點。
這時童曉峰的手機響起來,他接听了一會兒,掛斷線,說︰「虎哥,果然不錯。」
蔡一虎問︰「平均減多少?」
童曉峰回答︰「零點二五。」
蔡一虎眼中鋒芒一閃,「零點二五?他丫的膽子不小,居然敢搞這些手段!」
張保插嘴說︰「虎哥,黎武峰這麼干,分明就是搶我們的客人!」
童曉峰說︰「他丫的,他搶歸搶,做爛的市場以後怎麼收拾?不是害己害人嗎?」
馬偉杰一時沒有說話,心里不停地轉著念頭。原來自從上次蔡一虎和黎武峰沖突之後,蔡一虎擔心對方另有陰招,便按兵不動深入調查,哪知黎武峰得寸進尺,如今竟在外圍賭注上大作文章。
南門市的足球外圍一向都是蔡一虎的人在操縱,賭注賠率很穩定很統一,但現在黎武峰把所有的賠率都提升了零點二五,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一場足球賽事,賭博的方式有很多種。可以賭單純的勝負,可以賭「球膽」,可以賭「進球數、進球人」,還可以賭「走地」。
所謂的「走地」就是只要球賽還沒完結,中場可以隨意下注。比如說你之前看好甲隊,買了一注,但後來發現乙隊才可能是贏家,便能另外再買乙隊,以保證賭局有賺。
這麼一來,往往一場球打完,一個賭徒已經賭了三四次,每次的下注數目越來越大,加起來一般都上萬塊。如果是豪客就不得了,賭一場或許就超過十萬塊。
一場球如此,一場聯賽呢?一個季度的賽事呢?零點二五的賠率提升,變成了多麼大的數目?這還是一個人的算法而已,整個南門市加起來呢?零點二五,本來微不足道的數字,就有可能涉及上百上千萬!
身為一個賭客,眼見有這麼好的賠率,自然會換莊家,蔡一虎的生意自然也就受到無情的打擊。
童曉峰說︰「虎哥,許多熟客在問了,我們改不改賠率?」
蔡一虎沒回答,球桿又是一揮,「波」地把一個紅球擊落袋子。
馬偉杰向童曉峰做個手勢,童曉峰點點頭,不再出聲。
蔡一虎來打球,目的就是調好情緒、減輕壓力,他在仔細地思考,一時間是不會有決定的。
胡定航捧著托盤進來,放下雞尾酒,然後恭恭敬敬地站在一邊,吭也不敢吭一聲。蔡一虎繼續打球,不說話,不喝酒,整個房間氣氛沉悶之極。
「波!」
「啪!」
球不停地落袋,胡定航心想︰「老板出手過重,而且不按章法,看來他真是煩得很。奇怪,他這樣的大老板,要錢有錢要勢有勢,哪來的這麼多煩惱?」
終于蔡一虎把球桿一頓,低喝︰「擺球!」過去端起烈酒一飲而盡。
胡定航趕緊擺好球,蔡一虎又低喝一聲,「你先開球!」
「是。」胡定航已經知道自己的作用在哪兒,就是要全力以赴打得最好,逼蔡一虎也要全力以赴,從而能穩定心神冷靜下來。照以往看來,他確實有這個作用,但之前幾天因為打樁拳打得手臂肌肉緊張,到現在還沒恢復,所以出桿的時候不免受些影響。
桌球這玩意,出桿差不得一絲一毫。蔡一虎冷眼旁觀,忽然冷冷地說︰「你干什麼?不會打球了嗎?」
胡定航不好意思地說︰「老板,我的手有點疼,所以失準了。」
「手疼?」蔡一虎沉默了一會兒,揮揮手。胡定航臉蛋一紅,轉身走出去在門口站著。
蔡一虎又喝了一杯酒,問︰「林尚勇在哪兒?」
童曉峰回答︰「一直在黎武峰的汽修廠,不敢出來。」
蔡一虎嘿嘿一笑,望向馬偉杰。馬偉杰眼珠一轉,說︰「虎哥,你的意思是?」蔡一虎點點,「先把姓林的搞定,讓外邊的人警惕警惕。」
馬偉杰說︰「好的,我去辦。」
蔡一虎喃喃念著︰「」黎武峰,黎武峰,你到底仗恃的是什麼?
馬偉杰遲疑了一下,說︰「或許……他根本沒仗恃什麼。」
蔡一虎的濃眉一挑,「嗯?」
馬偉杰說︰「黎武峰這個人,外號黎三瘋,做事瘋瘋癲癲不計後果,或許……他只是想挑戰我們要些彩頭而已,沒有特別的陰謀。」
張保和童曉峰互望一眼,都覺有理。
蔡一虎冷笑說︰「難道真是發瘋而已?」
馬偉杰說︰「虎哥,無論他有什麼陰謀,我們是必須得辦事。現在風聲太緊,不如還是用‘橫手’吧。」
橫手的意思就是請外部的人動手。蔡一虎點點頭,說︰「先把林尚勇做了,看看黎武峰的反應。」
馬偉杰「嗯」了聲,走出廂房。胡定航趕緊打招呼︰「馬先生。」
馬偉杰拍拍他的肩膀︰「手怎麼回事?」
「呵呵,踫傷了。」
「踫傷?小心點,近來老板不太高興,隨時都可能打球,你得二十四小時候著。」
「是,我知道的。」
「嗯,好好干。」
胡定航望著馬偉杰的背影,心想︰「公司出了什麼事情嗎?連馬先生也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