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一虎回到家里,洗澡上了床,發現徐媚兒在盯著他。他笑著說︰「哎呀,好老婆,每次你一這樣看我,就是我犯錯了,呵呵,我又犯了什麼錯?」
徐媚兒輕輕一巴掌打去,「你是大英雄,能犯什麼錯?」她目光一轉,「今晚羅克打了兩次電話給我。」
蔡一虎一皺眉,「他丫的小混蛋,我已經對他那麼仁慈了,罵他兩句還不行?居然還敢向你訴苦?」
徐媚兒咯咯一笑,「他心里害怕才打電話給我嘛,證明你威風啊。」
「哼!那個沒用的東西,每個月都簽單過十萬,生意額一點都沒見上漲。我調查過了,他簽的單都是給自己的兄弟朋友,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應酬!」
「所以……你就想把他給換了?」
蔡一虎一愣,「什麼?」
「第一次他給電話我,是問胡定航的情況,第二次他給電話,是說你準備讓胡定航接手酒吧。」
「他……哈哈,神經病。」
「不是就算了,他那人啊,小心眼。」
「嘿嘿……」
徐媚兒摟著蔡一虎的肩膀,問︰「老公,你準備重用胡定航?」
蔡一虎想了下,「本來想的,但還得考慮考慮。」
「老公啊,中央調查組的事情還沒確定完結,他突然冒出來,會不會……」
「沒事,我查過了,他清白得很。這小子,很有本事,從一個純純的鄉下青年,一下子就竄上來了,能文能武,是個人才啊。」
「那麼……你準備讓他幫哪里的忙?」
「我本來是想讓他幫忙的,但還是忍住了。他那人,底子太純,沾不得我們那些生意。」
「呵呵,那就讓他繼續留在公司吧?」
「唉,可惜了他一身的本領。」蔡一虎拿出香煙點燃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煙霧,又說︰「他還女敕,如果磨練一下,或許能幫大忙。」
「幫哪方面?」
「我想讓他干外圍,他一身好武功,名氣只會越來越大,追帳應該很容易。」
「嗯,也對。」
「不過……他太善良,得把他逼緊點才行。」
徐媚兒嫣然一笑,「這容易,老辦法啊。」
蔡一虎哈哈一笑,摟著她狠親一下,「老婆,你去安排。」
……
胡定航想著終于能得到蔡一虎和馬偉杰真正的信任了,哪知自己只不過是人家的一只棋子而已?他不知道,一場災難正在逼近。
第二天,他回到公司上班,一切如常。跟回之前的工作,很忙碌。這晚他加班結束,剛下到停車場,忽然覺得不對勁。
有幾個人分散四周,正在圍攏。
他心念一閃,暗暗警惕,想到的就是關于在拳場上事情。難道是狂牛的親友想報復?還是呂福高的人馬?
哪知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三個人幾步沖來,亮出了證件,大喝︰「公安局的,跟我們走!」
胡定航臉色一變,「干什麼?」
「少羅嗦,上車!」
「我要打電話!」
「不許打!」有人亮出了槍,真的是槍!
胡定航慌了,唯有乖乖地上了他們的車,又不能通知馬偉杰,可真讓他六神無主。
警察帶他回到公安局,直接上了刑警一隊偵訊房,副隊長親自審問。
胡定航的手機早被收繳,他低聲說︰「隊長,我是虎嘯集團的人。」
副隊長冷聲說︰「我知道。」
「我是蔡老板的人,是馬先生的助理。」
「我也知道。」
「啊!」
「嘿嘿,胡定航,現在找你了解情況,在本年*月*日,你涉嫌參與非法集會,並且從事非法比賽活動,期間更動手打傷泰國籍男子,外號狂牛,令他身體致殘,可有此事?」
胡定航一听就吃驚了,想不到這事會宣揚出來,更想不到會拿他開刀。
「承認不承認?」
「……」
「就算你不承認,我們也有足夠的證據指控你。」
「……」
「你是不肯交待咯?」
胡定航還是沒有作聲,心中急急地想著辦法。
副隊長忽然拋出一沓照片,全是胡定航當時與狂牛的對戰情景。胡定航一見,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不禁又氣又悔。
「這是物證,人證我們也有,可謂鐵證如山,容不得你抵賴。」
「我……我當時是救人。」
「不管你的動機怎樣,畢竟是犯了法,就像誤殺一樣,即使是無意的,也是殺了人。」
「怎麼同?誤殺和謀殺的差別很大!」
「嘿,你還想狡辯?」
胡定航大汗淋灕,嘶聲說︰「我……要找蔡老板。」
副隊長冷笑,「你還想他幫你?我們這次找你來,就是要你指證他!他能幫你什麼?」
胡定航更加慌了,「指證他?你們……你們居然敢動他?」
副隊長臉色一沉,「有什麼不敢的?」
胡定航徹底怔住了!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蔡一虎權勢通天,而馬偉杰既然敢開黑市拳賽,也必然是疏通了各種關系,不料現在居然被立案偵查,還連累了自己。一時間他微微顫抖,不知所措。
副隊長冷冷地盯著他,過了一會兒說︰「胡定航,你蓄意傷害他人身體致殘,是很嚴重的罪行,現在你的罪是定的了,就看你能不能坦白從寬。」
胡定航不停抹汗,「我……」忽然覺得有句話很耳熟,但是哪一句呢?他的記憶力向來極強,要在腦海中搜索本不難,不過眼下心慌得很,便一時記不起來。
副隊長忽然一拍桌子,大喝︰「說不說!」
「……」
「不說?是不是馬偉杰指使你打拳?」
「……」
「是不是蔡一虎在背後操作?」
「……」
「臭小子嘴硬?」副隊長朝旁邊的刑警努努嘴,那人沖上去就是一拳。胡定航自然反應擋住,那人大怒,拳打腳踢,劈頭蓋臉的打過去。胡定航雖然戴著手銬,還是擋住了。
那人更怒,抽出警棍使勁抽去,「啪啪」聲響。
胡定航身手靈活,眼力奇準,在棍子落到手臂的一剎那間往旁邊卸力,一點事兒都沒有。
副隊長看得生氣了,說︰「把他反手銬在椅背上!」
胡定航大驚,「你們不能這樣逼供!」
「嘿嘿……」
「住手!」
「臭小子!臭小子神氣!看我怎麼整死你!」
「呃哼!」
警棍一下一下砸去,專門朝胡定航的胸月復之間招呼,胡定航現在擋無可擋,被打得結結實實。他雖然精壯,也受不了這般的折磨,十幾棍之後,整個人都萎縮了。
副隊長大喝︰「說不說?」
胡定航痛苦地慘哼,「我……我告你們!」
副隊長獰笑︰「哈哈,怕你告嗎?給我繼續打!」
胡定航被打得幾乎吐血,他暗暗驚懼,再也難以忍受下去,大喊一聲︰「別打,我說了。」
兩個人都緊緊地盯著他,目光陰冷。
胡定航喘息片刻,心里還在掙扎︰「真的說?說出來就是得罪了蔡一虎和馬偉杰,到時他們沒事的話我就完蛋了!」
副隊長問︰「你不是說的嗎?」
胡定航看著他,一副猶豫的表情。
那個刑警又是一棍砸去,「快說!」隨即整了整衣裝,朝副隊長笑笑,「他丫的,近來胖了,衣服不太合身,一動手差點爆裂。」
副隊長也笑笑,隨即朝胡定航大喝︰「還不老實交代!」
胡定航暗中嘆氣,真的準備老實交代,但心頭忽然一閃念,整個人呆住。他記起了剛才的那句話︰「那是很嚴重的罪行!」這句話咋地那麼耳熟呢?原來在以前就听過的。
當時他在運輸公司上班,結交了小混混紅毛賭球,被抓進了治安科。治安科的那個刑警也曾經對他說過這麼一句話,後來才明白其中的貓膩,無非就是為了罰錢而已。
現在這些刑警抓他為了什麼?難道也是為了罰錢?不對,以蔡一虎在本地的勢力,通過這種方式去罰他的錢,不是明擺著對著干嗎?
那就是為了真正抓蔡一虎?
胡定航心念急轉,瞅瞅那個刑警的身材,想︰「衣服太小,穿不下胖的身體。同樣的道理,部門權力太小,也抓不了大的罪犯!蔡一虎是什麼人?就憑你們一個刑警隊?只怕批捕文件還沒到檢察院就被擋回頭了。他和省府領導吃飯喝酒,連市府領導也得對他客客氣氣……」
他再轉頭看了看,周圍的攝像頭全部沒開,而桌子面上雖然有記錄本,卻沒人做記錄,十分不合規矩。
其中必然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副隊長見他一直不出聲,又大喝催促︰「到底說不說!」
胡定航打定了主意堅決不說,緊緊地閉上了嘴巴。那個刑警大怒,棍子再次砸下,打得「噗噗」響。胡定航咬緊牙關,即使痛得抽搐,也哼都不哼一聲,心想︰「你們兩個黑警,想拿我的證供去討好蔡一虎,不但賺上一筆還得個順水人情,豈不是很爽?沒門!」
那刑警打得累了,忽然抬腳一踹把胡定航踹倒,大罵︰「這小子嘴硬得很!」
副隊長目光閃爍,想了一會兒,說︰「把他關進拘留室。」
就這樣,胡定航人生中第二次被拘留,一解開手銬躺下,痛得他抱住胸口蜷縮成一堆,動也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