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為君傾國︰妲己傳 第八章 是否情深緣淺?

作者 ︰ 林小籬

鳳儀殿內,王後、黃妃、楊妃三人正坐在一起為帝辛裁制新衣。

「王後娘娘,您怎麼沒有讓新來的蘇美人也來呢?」楊妃問道。

「听大王說,蘇美人不擅女紅,像這裁制衣裳、編織鞋履之事是一概不會的。再加上她體弱嬌怯,又是初到宮中,所以我平素並不想拿什麼事務拘著她,讓她多靜養著些吧。」王後溫和地說道。

「呀,那是怎麼樣千嬌萬寵的女子,敢情這從小到大,竟是什麼都不學不做的?不要說我,就是王後娘娘您那樣高貴的身份,還有黃姐姐這樣的世家千金,還不都是自小就要學著做女人應做的事。」楊妃聲音尖利,語速又快,說起話來如同一只雀鳥嘰嘰喳喳。

「妹妹,你是未見過那妲己妹妹,你若是見了,就會覺得那樣的美人實在不需要再去做什麼,只要她站在那里就足夠讓人歡欣愉悅了。」黃妃笑道。

「你也見過她了?」楊妃問道。

「嗯,昨日她來我宮中小坐了片刻,喝了杯茶便走了。」黃妃說道。

「哦,我倒是還從未見過她。听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好奇的很,到底是什麼樣美人啊?現在不止是宮中,外頭也是傳的沸沸揚揚的呢,姐姐可曾听說?」楊妃問道。

「咱們住在宮中,宮外的事能听到什麼,自然是不知道的。」黃妃說道。

楊妃听罷無語,尷尬地將鬢邊一縷頭發攏到耳後,默默地開始理一團絲線。

王後只裝作未听見,笑著說道︰「轉眼便又到了仲秋之季,三日之後便是黃妹妹的生辰,咱們可得好好慶賀下呢~黃妹妹的兄長黃飛虎將軍多年征戰在外,最近剛好也回到朝歌,到那天就把黃將軍也請進宮來,讓黃妹妹骨肉團聚,敘敘兄妹之情。」

「啊?那妹妹多謝王後娘娘了!」黃妃激動不已,一臉的感激之情。

「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你兄長常年在外廝殺苦戰,為我成湯江山立下赫赫功勞,你又盡心盡力服侍大王多年,要真說謝謝的話,該是大王和我對你們說才是。」王後言辭懇切,黃妃听罷哽咽不已,連連擦拭眼楮。

「說起黃將軍,我總是有件事特別疑惑。黃將軍的人我是見過的,好俊的相貌,再加上那樣的家世,那樣的才干,什麼樣的美貌妻子找不到呢?為何至今仍是孑然一身?若說以前總在疆場廝殺,耽誤了婚姻,那如今班師回到朝歌,怎麼說都應當趁此機會好好張羅下婚事才好,黃妹妹,你也要替兄長多費費心啊!」楊妃說道。

「楊妹妹說的很是。」王後點頭應道︰「若是我沒有記錯,黃將軍的年紀應該是三十有三了吧?」

「兄長恰好大我十歲,今年已經三十有五了。」黃妃低頭說道。

「那是真的該定下一門婚事了。你可知你兄長是否有中意的人?」王後問道。

「這••••••我還真是不清楚。」黃妃答道。

「也是,你自入宮到現在,已有十年了,這中間黃將軍回朝歌也不過三兩次,你們兄妹也難得能說上什麼話。唉,也真是苦了黃將軍了。」王後嘆道。

黃妃又垂首拿帕子拭起眼淚。

「算了,不說這個了,我知道你就這麼一個兄長,又總是為他的安危擔憂,好在三日之後你們兄妹便能相見了!」王後心疼地勸道。

「謝王後娘娘。」黃妃哽咽了許久,才漸漸平復心情。

——

妲己又坐在星雲殿前的台階上,拿一整塊素紗罩在臉上,舉首望著天空,輕輕唱著︰「我的天空,為何掛滿濕的淚,我的天空,為何總灰的臉••••••」

「姐姐,你這是做什麼?」蓉兒蹦蹦跳跳地回來了。

「曬太陽啊。」妲己懶懶地說道。

「不是,你蒙著臉做什麼?」蓉兒問道。

「防曬啊,小傻瓜!」妲己掀起素紗,調皮地眨著眼楮笑道。每次看到蓉兒疑惑時皺著包子般鼓鼓的小臉蛋,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楮的可愛的樣子,妲己都會覺得忍俊不禁,心情大好。

「姐姐,我打听到了。伯邑考今天清早就來到宮中,就在青蘿軒中教子嬌奏樂。而且,听說子嬌還要留他住在宮中,直到她完全學會才準伯邑考離宮呢。」

「哦?那他晚上住在什麼地方呢?」妲己問道。

「呶,你看見沒,青蘿軒再往里的地方,還有一個小樓,叫做摘星樓,是宮里最靠近宮牆的地方了,伯邑考就住那里。」

「很好。」妲己笑道,心想這個摘星樓倒是距星雲殿不遠,真是天公作美。

「蓉兒,昨日我見到林苑中還有未凋零的紅色薔薇,你去摘些回來好嗎?」妲己對蓉兒說道。

「我一個人去有什麼意思,你陪我一起去吧,姐姐。」蓉兒撒嬌道。

「我走到哪里都會有人盯著,實在是沒有辦法,你就再幫姐姐一回好嗎,乖蓉兒~」妲己扁著嘴巴哀求道。

「好吧,那你要怎麼謝我啊,我這麼幫你。」蓉兒狡黠地笑道。

「嗯,我送你一件你從未見過的漂亮衣裳如何?保證我們蓉兒穿上了就像花叢中的仙子一樣可愛!」妲己笑眯眯地說道。

「好啊!一言為定,我去咯。」蓉兒拍拍手,歡快地跑著走了。

——

蓉兒到了林苑,一邊尋尋覓覓地找著紅薔薇,一邊歡快地唱著妲己教她的蘭花草。她比妲己小四歲,才剛滿十二歲,還是孩童的心性,一看到新奇好玩的花草鳥雀就忍不住追逐過去。不知不覺,便到了林苑深處。

她不知疲倦地摘了一大捧紅薔薇,後來終于覺得小腳丫有些酸痛了,便捧著花兒坐在一塊青石上歇息。忽然,一只羽毛絢麗的小鳥飛到了蓉兒手中的花束上,歪著小腦袋一下一下地琢著花瓣玩兒。蓉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只美麗的小鳥看。不料想,她身後樹杈上恰好蹲著一只大山貓,發現了這只小鳥後便縱身從樹上撲下,一口便叼住那只小鳥躥向了別處。蓉兒被那突如其來的山貓嚇得大聲尖叫,顧不得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便尖叫著往後跑,結果沒跑幾步就撞進了一個人的懷中,抬頭一看,竟然是昨日在這里見過的那個伯邑考。

「公子,剛剛有只大野獸吃了我的小鳥!」蓉兒嗚嗚地哭了起來。

「不怕不怕,我剛剛都看到了,只是一只山貓,不礙事的。」伯邑考柔聲安慰道。他被蓉兒的歌聲吸引,佇足傾听了片刻,恰好看到了那一幕。

「嗚嗚嗚~我再也不來了,都怪姐姐非要讓我一個人來采花••••••」蓉兒還是委屈地哭個不停。

「好了,不哭了,我送你走出去可好?有我保護你,你什麼都不用怕。你叫什麼名字呀?」伯邑考彎下腰,微笑著安慰道。

蓉兒皺著她被眼淚鼻涕糊滿的小臉,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叫蓉兒。」

伯邑考走到剛剛花朵散落的地方將完整的花朵撿起來,對蓉兒說道︰「蓉兒,我再幫你摘一些更好看的,不哭了啊。」

蓉兒破涕為笑,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楮看著這個善良可親又俊美飄逸的大哥哥。

「大哥哥,我能叫你大哥哥嗎?你長得真好看,除了我姐姐外,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了!」蓉兒一邊抹著臉上的眼淚,一邊真誠地贊嘆道。

「當然可以叫我大哥哥了,我可比你大好多呢~」伯邑考笑道︰「你的姐姐就是蘇娘娘吧?昨日我見你與她一同在此游玩。」

「嗯。」蓉兒調皮地說道,「你說我姐姐是不是比你還好看些?」

伯邑考笑著點了點頭,拍拍蓉兒的小腦袋說︰「快走吧,這會兒子嬌有事去忙了,我才得空。一會兒她來了,我便是想送你都不得送呢。」

蓉兒听話地點了點頭,小貓似的跟在伯邑考身邊,一邊走著,一邊又唱起了那首蘭花草。

「這首歌很好听,是誰教你唱的?」伯邑考問道。

「是我姐姐教我的,姐姐會唱的歌兒可多了!」蓉兒得意地說道。

「很好听的歌。」伯邑考微笑著贊道。

當走到星雲殿時,伯邑考遠遠看到殿前的台階上坐著一個人,她的一襲白衣、一頭黑發還有面上覆著的薄薄輕紗都在秋風中舞動著,翩然欲飛。眼前這一幕,不正是夜夜出現在他夢中的景象嗎?在他的夢里,妲己就是這樣孤絕落寞的美,讓他向往、讓他心痛,那似乎總飄蕩在半空雲際的她,讓他苦苦追尋,卻又永遠的觸手不及,咫尺天涯。伯邑考心中刺痛,再也無力往前邁出一步,強裝笑意將手中的花朵交給蓉兒便告辭而去,在他轉身的一瞬間,無人看到他紅了眼眶。

那一刻,妲己的心中想著伯邑考,伯邑考的心中想著妲己。妲己默默地告誡自己,他是個看著順眼的玩物罷了,我不會動情,我不會動情!伯邑考亦默默地告誡自己,她是大王最寵愛的女人,我不能動情,我不能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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