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君少揚只是在心里想想,嘴皮子上勉強道一聲,「父皇您英明神武,世間少有人能及。♀」
皇帝听這話高興,「好了,這事就交給你們去辦。你那邊人手不夠,就派人跟朕說一聲,你要多少人朕撥給你多少人。」
「好。」君少揚一口應承下來。
皇帝眼珠子忽地滴溜溜一轉,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湊到君少揚身邊,「少揚,你什麼時候把朕的兒媳婦帶來給朕看看?」
「等到了適當的時機,定會讓您見著的。」君少揚打馬虎眼,隨即想起來太後給他府里塞美貌宮娥的事兒,心中頓時有了盤算,臉上故作愁眉苦臉狀,「其實啊父皇,不是兒臣故意阻擾不讓您見她,實在是事出有因啊!」
「怎麼回事?」皇帝頓時就驚訝了。
君少揚氣哼哼的道,「昨兒皇祖母給兒臣送了三個美貌的宮娥,漣兒一見到她們,雖沒當場爆發,但也是十分的生氣。兒臣才說了她幾句她便是和兒臣大吵大鬧,兒臣怒了就把她給趕出去了。」
「哎喲,你這可犯了大錯了!」皇帝一臉痛心疾首,恨不得揍他。
「兒臣沒錯。」君少揚固執的道,眸底卻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
「你這都不算錯,那什麼才算是錯?!」皇帝數落著他,「人家一好姑娘那麼大老遠來這投奔你,一路歷盡千辛萬苦,你不但不好生照顧著她,還為別的女子說她,你這簡直就是負心薄幸!」
「哪有父皇說得這般嚴重!」君少揚不以為然,「您三宮六院妃子無數,兒臣到現在也不過她一個女人,納那麼幾個妾又有什麼錯?現如今,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
「朕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孽障!」皇帝一巴掌拍到君少揚的腦袋上,用力推他出去,「你給朕趕快將她尋回來,她不回來,你也別回來了!」
「父皇,到底她是您親生的還是兒臣是您親生的?」君少揚大聲叫嚷。♀
「走,現在馬上就走!」皇帝氣得吹胡子瞪眼楮的。
「不過是納妾,那還是皇祖母給送的!」君少揚繼續嚷。
「朕這就跟你皇祖母說去!」皇帝松開緊抓著君少揚的雙手,一撩袍子就要往外走。
「父皇,不能這麼慣著她啊!」君少揚快跑幾步,攔在他身前不讓他走。
皇帝氣得胡子都翹了,「朕就要慣著她,她是朕看上的兒媳婦,誰也不能欺負她!」
「父皇,她以後要得寸進尺,問您要不許兒臣納妾的聖旨您是不是也會給她?」君少揚大嚷出聲。
「朕給,必須得給!」皇帝一轉身跑到書桌前,君少揚趕緊去攔,皇帝這時候身體顯得格外靈巧,一下子就沖破君少揚的攔阻到書桌前,抓起狼毫筆,在聖旨上快速寫下‘君少揚此生不許納側妃和一切妾’的字樣後,眼疾手快抓起旁邊的玉璽重重在空白的地兒蓋下。
「父皇!」君少揚頓時大驚失色。
「哈哈,朕是天子,朕的命令你必須得听!」皇帝得意洋洋地舉高聖旨,還頗為自得的吹吹那未干的墨跡,仿佛干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似的。
君少揚頓時萎靡地低下頭來,不作聲了。
「福貴,過來宣讀聖旨!」皇帝得意的叫道。
一旁看了一整場君臣父子斗法的戲後福貴公公不禁為皇帝感到無比同情,今日之事明顯就是王爺對皇帝設的局,利用的就是皇帝的護短心切來達到請旨的目的。現如今王爺不但達到了目的,還是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態‘被迫接受’的,縱使是日後皇帝覺得這事不對勁了,也不能出爾反爾,這招不可謂不高!
王爺,您的心腸真是越來越黑了。
您心腸這麼黑,太後娘娘知道麼?
不過啊,那一位,也的確值得王爺為她費這份心思。
福貴公公心思電轉間便是想到這麼多,但是這絲毫沒耽誤到他從皇帝手里接過聖旨,宣讀聖旨上內容的任務。
「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少揚雙手舉過頭頂接旨,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皇帝卻是高興極了,大手一揮,「下去吧!」
「皇祖母那……」
「你皇祖母那,朕會親自過去跟她說。」皇帝根本不等他把話說完,直接了當截斷他的話,說完一撩袍子,「你現在馬上去找人,朕馬上覲見你皇祖母去。」
「恭送父皇。」君少揚比先前還無力,就差沒軟倒在地下了。
皇帝高高興興地去了,福貴公公走到門邊的時候若有所思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笑著轉身跟皇帝一塊兒去了。
直到他們的腳步聲遠去,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的君少揚這才抬起頭來,那一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哪里有一絲沮喪之意?
如果皇帝這時候突然折回來看到他這模樣,那還不得氣死?
只是他不可能回來,君少揚也斷定他短時間內回來不了。
只是,他還是不能放心。
太後要真大發雷霆,就是皇帝都招架不住,萬
桃色滿園,農門悍女吧
一她要逼著皇帝寫一個前邊兒的詔書作廢,那他這番心機不就都白費了嗎?
君少揚越想越不放心,去御書房里邊兒弄了套公公的衣裳換上,從容地走出了門,輕車熟路沿著小道直走向太後宮殿的方向。到無人處時使輕功,一路飛躍向前,最後落在太後的宮外頭。
兩個守大門的禁衛出劍攔人,君少揚將腦袋上的帽子一摘,低聲道,「是本王。」
兩個禁衛立即收劍,就要下拜。
「別弄出動靜來。」君少揚制止了他們的動作,指著門,「開了,本王有急事同皇祖母商量。」
「遵令。」其中一個禁衛應一聲,將門打開了。
君少揚快速閃身進去,估量著這時辰太後才起來不久,就躲到了太後一貫用膳的廳堂的隔壁房間。
……
太後這會兒剛洗漱完畢,由紅鸞姑姑扶著去廳堂內用膳。
一路,也說著話兒,「你說,送人去的時候,少揚正好不在?」
「回太後娘娘的話,奴婢和苟公公過去只見著了畢青,是他代替王爺收下人的。」
「那有沒有問少揚去哪里了?」太後問道。
紅鸞搖頭,「畢青只道王爺有急事出去,並未言明去處。」
「你呀,不能因為他是你本家的佷兒就這般信任他。」太後嘆一口氣,在畢紅鸞的手臂上拍了拍。
「太後娘娘,奴婢知罪。」畢紅鸞一驚,頓時就跪在了太後跟前。
太後搖搖頭,「你是哀家身邊的老人兒了,你什麼心思的哀家都知道,不然也不會讓你一直隨侍左右了。」
畢紅鸞磕頭,「太後娘娘是個仁慈的,奴婢知罪。」
「也怪不得你,少揚真想避而不見,即便哀家親自登門也是尋他不著的。」太後嘆息一聲,道,「你且起來吧!」
「謝太後娘娘。」畢紅鸞這才站起身來,太後手向前一伸,畢紅鸞立即將手臂搭了過去。
主僕二人緩緩走向廳堂,才落座不久便是有公公匆匆跑過來,他行過禮後便是將信兒稟報給太後,「啟稟太後娘娘,皇上同福貴公公一道兒往這邊兒來了。」
「看來是少揚去過他那邊了。」太後低喃一聲,抬眼道,「見著皇帝了,就領著他到這邊兒來。」
「。」公公下去了。
不一會兒皇帝和福貴公公便是由這公公給來了,未等皇帝開口請安,太後便是摒退了左右。
皇帝這會兒驚訝了,「母後您這是?」
太後朝他望上一眼,淡淡的道,「皇帝,哀家給你發脾氣的機會。」
「額……」皇帝被弄得一頭霧水的,壓根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福貴公公看不下去了,壓低了聲道,「皇上,太後娘娘怕是已經知道您來這的目的了。」
「不會這麼神吧?」皇帝聲音一個沒壓住,喊出聲了。
福貴公公白淨的臉頓時就紅了,低著頭退到一邊,不敢去看太後此刻的臉色。
太後倒是沒發脾氣,「皇帝,你在這之前,是不是見過少揚了?」
皇帝一瞠目,月兌口而出,「母後您怎麼知道?」
「而且他還讓你給他做出什麼承諾,是不是?」太後臉色一派平靜,繼續道。
「母後您簡直是能掐會算啊!」皇帝終于從過度驚訝中回過神來,一臉羨慕的望著太後,「都不用出門,外邊的事兒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母後您是怎麼辦到的?」
太後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問他,「你是為著哀家給他送過去三個貌美的宮娥來質問哀家,那你可有問他,哀家送給他的那三個美貌宮娥被他送去了哪里?」
皇帝一噎,太後嘆息一聲正要說話,卻被皇帝搶了先。
「母後!」皇帝沉喚一聲,正經的道,「只要孩兒知道少揚是真心對那西門漣好,知不知道什麼又有什麼緊要的呢?」
太後一怔,眸中頓時掠過一抹復雜的光芒。
皇帝苦澀一笑,卻是第一次勇敢的迎上太後的眸子,認真的道,「母後,人的心只有一顆,分了很多份之後便是再難恢復到最初。您是女子,當年您看著父皇寵幸別的妃子的時候,心里好過嗎?是,您可能會說為君者,自然要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當年朕就是听了這話,真以為普天之下的女子莫不是朕的,才犯下那等錯誤,以至如今追悔莫及。」
福貴公公在一旁听得悄悄別過頭笑,皇上這是難得糊涂啊!
「前塵往事莫提了。」太後有些疲憊的一揉額心。
「母後,少揚的事就任由他去吧!」皇帝走過去,猶如兒時一般恭順的為她揉著肩膀,「兒孫自有兒孫福,少揚是您一手帶大的,你要相信他的眼光。」
「就听你的,他們的事哀家再不摻合了。」太後睜開眸子,輕吐出一口濁氣。
皇帝頓時就笑了,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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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不完寫不完,tot,木有動力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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