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漣深呼吸一口氣,掰開他的手,瞪著他,「我只會吃!」別的什麼都別找她——
「可都到了呢!」君少揚作為難狀,含笑的鳳眸瞅著她,里邊戲謔之意濃厚,毫不掩飾是逗著她玩的心態。
西門漣皮笑肉不笑地沖他干笑兩聲,「呵呵。」
說著,一轉頭,從他懷里跳下來,轉身就走。
下一刻腰帶一緊,她一回頭,低眼一看竟然是君少揚用手指給勾住了,西門漣抬起頭來,「再鬧,我把你全身扒光,讓你果奔!」
「你舍得?」君少揚挑眉,完全不為所動的樣子。
西門漣欺身向前,袖中利匕出鞘,直往他小月復上那玉帶扣處擊去。
這還真敢了!
君少揚眸中戲謔之色越濃,身子一旋避開她的攻擊的同時去拉她的手,「小洛兒好狠的心,你不是才說過我全身上下都是你的,只有你能看、能模、能用。可你看看,我們才成親不久,你就想讓大家欣賞我完美的身材,你這是要始亂終棄的節奏嗎?」
始亂終棄,這詞兒能用在他身上嗎?
西門漣眉心狠狠一跳,快速收手,飛身而起,翻身一旋長腿橫掃呈鉤狀直往他腰間勾去,「你給我閉嘴!」
這里來來往往的都是人,他是生怕她妒婦的名聲傳不遠嗎?
當然,她也不在乎這就是了。
君少揚面對她的攻擊不避不閃,只在她長腿貼上他腰身的那一刻猛地出手扣住她的腳踝,將她長腿拉得筆直,趁她揮匕之時橫出手臂將她手腕捉住,兩只手腕一疊加,正是吃準她不會向他下狠手,精瘦的身子猛地壓下,「小洛兒,你這投懷送抱的姿勢為夫很喜歡!」
迎著她怒目相視的眉眼,他快意笑一聲,黑眸一凝,唇一低,快而精準地捕捉到她嬌艷欲滴的唇,舌尖頂進去,霸道地破開她緊閉的貝齒,更深地掠奪屬于她的甜美氣息。
‘啪’
從她手上滑落的匕首,于這一刻重重砸在了地上。
卻,喚不回擁吻的兩個人神思的清明。
這府邸多是男子,除了伺候西門漣的紫瑩,唯一有女人存在的地方便是廚房。這會子正是早膳後的時間,婆子和洗碗的僕婦將洗干淨的碗筷端著回來,就撞見了這麼一幕。
男俊女美,很唯美的一副畫面,只是這姿勢……似乎怪異了點。
婆子和僕婦們都是覺得有點難為情,加快了腳步往里邊走去,心里念叨著‘傷風敗俗、不知羞恥’之類的話,卻走著走著就忍不住回頭朝著他們的方向偷看上那麼一眼。
而埋伏在暗地里看了這一場好戲的金龍衛皆是捂著嘴悄笑,現在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可是越來越好了,以太子的‘努力’程度,說不定他們的小主子很快就要誕生咯。
「還要,再來嗎?」
西門漣吐氣如蘭,如菟絲花般的身子攀樹般纏著君少揚,仰起的容顏嬌美如花,麗若朝霞,上挑的眉眼下那一雙美眸中波光流轉之下,說不出的妖媚勾人。
君少揚雙掌緊扣住她的腰肢,深沉的眉眼望著眼前仿若妖精般的人兒,急劇的喘息帶動那袖長脖頸下的鎖骨弧線越發清晰,聲音沙啞,「現在,你知道我將你帶到這的用意了嗎?」
「用意?」西門漣眉尖一挑,明眸中掠過一抹疑惑之色。
君少揚不回答,越發顯得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著她。
那目光灼灼似火,膠合在她的臉上,縱使她自詡皮厚,也是忍不住泛起更深的紅艷來。
用意……
西門漣思索著他話里的意思,才吃過早膳不久,他帶她來必定不是來給她做飯後點心的。那麼……她想起他先前才問她要回禮,她沒有給,而他把她廚房……廚房!
靈光一閃,西門漣福至心靈,在他唇邊吐氣如蘭,「如你所願。」
君少揚眸子笑意一閃而逝,松開壓制她手腕的手,將她打橫抱起,足尖一點,直往休息的寢房的方向掠去。
听著那疾風聲,西門漣溫馴地倚在他的臂彎,小手兒卻不老實地從他腰下探入,感受著手下的肌膚一點點的變得火燙,她滿意的眯起眸子,在他脖頸邊吐氣如蘭,「我想到一個新的姿勢,我們就試試那個。」
君少揚在半空的身子一顫,旋即飛掠的速度比之先前近快了一倍不止,落到寢房門前時,一推房門快步行入後迅速將房門閂上,爾後急不可耐地走到床邊,才將她身子平放在床上,下一刻便是緊緊往那想到全身肌膚都發熱、繃緊的柔軟香軀上覆了上去。
被翻紅浪,顛鸞倒鳳。
她給他最想要的回禮——痛痛快快地讓他‘吃’上一回。
一室旖旎情熾,正是美妙到極致。
※※※※※
翌日,饜足的君少揚梳洗之後,難得的坐著馬車去上朝。
朝廷眾臣都于這一天意外的發現,前幾天都是對人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太子殿下忽地看誰都舒服了,就連御使參古翰白日去楚樓秦院宣yin一本,他都沒有生氣,反而還笑是男子到了一定時間要‘紓解’,便是一笑置之了。
下朝後,古翰在公公的帶領下來到正在御書房批奏折的君少揚,待只有他們兩人之後,古翰這才問出心里的疑問,「何事這麼高興?」
君少揚當然不會把和妻子相處的閨樂說給他听,便道,「前兒便听伯父說已經在為你議親,現在進程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古翰對于這個話題興致不怎麼高。
君少揚倒是來了興致,「那一晚在御花園,你不是對她贊譽頗高麼?」
古翰嘆了一口氣,「人家小姐早有了意中人。」
「呵。」君少揚這下可笑了,「我道是怎麼不成,原來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啊!哦,對了,快跟我說說,她意中人是誰?我倒是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將你這堂堂古家嫡子都給比了下去。」
這話真不無促狹的意味,古翰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明白,「說來你也認識的。」
「哦。」君少揚這會兒興致可是更高了,催促,「說說。」
這話多像是往人傷口上撒鹽,也虧他听習慣了才能不當回事。
古翰在心里叨咕一聲,倒也不瞞他,「刑厲。」
「嗯,那樊小姐眼光不錯。」君少揚唇角頓時揚起的弧度,這個人是他手底下唯一一個起于微末,卻怕得最快,也是最高的一個,且能力還是好得沒話說。
古翰故作怨憤狀瞥他一眼,陰陽怪氣道,「喲 ,難道看上我,眼光就不好了?」
君少揚點點頭,「的確。」
古翰先前是逗樂子玩,自己說出來的話沒怎麼當回事,可是從別人嘴里听到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尤其,還是從發小的口中听到。
他面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君少揚看他這樣,也知道自己的話有點過了火,但是他並不後悔說出這話。
「華少,刑厲和我們不一樣。」君少揚收起了先前的笑臉,沉聲道,「他起于微末,穿百家衣,吃百家飯,一身所學不過是得了一重病的秀才郎所授,他的童年幾乎是在苦水里泡大的。我在衙門用玩笑的口吻點他為縣令時,他空有滿月復才華卻不得施展,是為衙門里一個卑微的馬夫。可就是這樣他都沒有對生活心懷怨懟,而據我調查得知,他卑微的在衙門馬夫就是為了能悄悄救濟那些被縣令苛待的人。另外他也不吝自己的本事,和師爺打好了關系,有好幾次鎮里出大事,都是他跟師爺出得主意,師爺得了這好主意去跟那糊涂縣令說了,實施後得到成效就當自己的功勞。東山鎮之所以在縣官如此糊涂的管制下百姓還能維持著溫飽,全部的功勞都在于他這個幕後英雄。」
君少揚很少贊揚人的,古翰一開始是存了計較的心思,但是越听到後面越認真,在他停頓在這里時,忍不住問道,「那師爺怎麼就這麼相信他的話?」難道就不怕事情做不好,自己掉了腦袋?
「這就是他讓我高看的地方。」君少揚一笑。
古翰面露疑惑之色,望著他。
君少揚為他解惑道,「每一次他跟師爺出主意後,他都會跟師爺簽兩份聲明書。一份是他以下毒威脅師爺去向縣令出這主意,師爺是被逼的;另一份則是他以性命跟師爺保證,若事跡敗露,一切後果都由他來承擔。」這就是典型的為人白做嫁衣,只出力,討不到半點好。
古翰眸底驚愕之色久久不散,世家里許多人都是為了好的位置,多方算計,就是親生姐妹都會陷害。他若不是看透這一切覺得太累,又何至于逃避到現在?
而他若能勇敢一點,承擔起該承擔的責任,不說能穩定了家族內部,就是多少出自己的一點力,家族里後續指不定就不會有那些慘劇的發生。思及此,古翰臉上露出一絲虛弱之色,難怪少揚說自己比不上刑厲,這樣一比,他們實在相差太多了。
「菩提本無樹,靈境亦非台,本是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君少揚看著古翰,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
古翰起身,真心實意向他深深一拜,「謝謝!」
以人類人,才會知長短,明悟。
君少揚謙虛地擺擺手,「你我兄弟一場,何必客氣。只是……」
古翰抬眼望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君少揚得意一笑,模樣張狂至極,「你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沒一個正妻,好不容易看上一個,人家又看不上你。嘖嘖,華少啊華少,你說伯父怎麼就這麼命苦,才有你這麼個倒霉的孩子?」
什麼感動的都滾一邊去吧!
古翰豁然直起身,怒目瞪他,「君少揚,莫要以為你是太子,我就不敢揍你!」
「喲 ,你敢麼?」君少揚一臉有恃無恐樣,「我騎術、輕功樣樣都比你好,你敢揍我,我就這麼跑到我家小洛兒那里去。她只要一手棋子在握,都能把你弄得死去活來的。」
古翰就差就被他氣得吐出一口老血來,「君少揚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縮在女人的懷里尋保護,算什麼男人?!」
「呵呵呵呵呵。」君少揚笑得跟狐狸似的,「嘿嘿,我是不是男人,我家小洛兒比誰都清楚。」
君少揚笑看古翰那一張漲得跟豬肝一樣的臉,越發得寸進尺的調侃道,「看你這模樣,莫非是嫉妒我有美妻保護你卻沒有,在這拈酸吃醋?哎呀呀,別啊,我可是使君有婦……哎,我話還沒說完……」
古翰惡狠狠丟來的一枚梭鏢成功制止了君少揚吧啦吧啦似永遠都說不完的廢話,然後趁著這空檔,古翰大步走了出去,發誓日後若無事絕壁不到這里自找打擊。
秀恩愛什麼的,最可恨了!
君少揚目送他的身影行出門外,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沉聲喚一聲,「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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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跑步,腿酸了半天,還抽筋,我體力得有多差啊,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