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輝一直在留意步淵的反應,看到步淵整個人都呆住了,不由得大喜,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一個萬靜,或許還換不回他這條命,但若是加上萬靜肚子里的孩子,以他對步淵的了解,步淵不可能無動于衷。
但方文輝沒有妄動,哪怕步淵猶如痴呆了一般。
剛才步淵干淨利落的干掉了他的七個實力不俗的手下,讓他膽寒不已。
他雖然不知道步淵的實力,為何會如此的強大,但他知道,此時自己有任何刺激步淵的舉動,都會給自己招惹麻煩。
「我有孩子?萬靜有了我的孩子?」步淵混混僵僵的,有些難以置信。
那日,萬靜離開的那把決絕,並且是和方文輝一起走的,這讓步淵幾乎沒有想過,萬靜的離開,是否還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現在,方文輝竟然告訴他,萬靜有了他的孩子?
這,可能嗎?
步淵禁不住的回想起來。
萬靜在和他吵架之前,他們之間,如膠似漆,房事一直正常,有他的孩子,很有可能。
而在那段時間,萬靜的情緒,似乎,有些波動。
步淵有些明白了,老人們常說,女人在懷孕的時候,是會變得有些不可理喻的。
莫非?
步淵恨不得現在就去找萬靜問個清楚。
但。
步淵抬起頭,看向方文輝。
方文輝坐在太師椅上,翹起了二郎腿,已經勝券在握。
「怎麼?想清楚了?」方文輝臉上帶著笑意。
今天,可謂是潮起又潮落。
他和步淵,各自都看對方不順眼,面對自己最討厭的人,方文輝在有十足的把握的情況下被步淵瞬間翻盤,現在,又被他掌控了局面。
這種感覺,比之他直接虐殺步淵,都讓他來的興奮的多。
拿捏了步淵的短處,方文輝已經在想著,如何玩死步淵了。
直接殺了步淵,多沒意思啊。
他要的,是讓步淵像狗一樣,匍匐在他的腳下。
「方文輝,萬靜在哪里?」步淵深吸一口氣,問道。
他不能不顧萬靜,就算萬靜沒有他的孩子,也是如此,何況是現在。
「想要知道萬靜的下落?跪下。」方文輝吃定了步淵,目光帶著戲謔。
有什麼,比戲弄對手,更讓他開心的。
這場好戲,他要好好的玩個夠。
步淵拳頭攥的緊緊的,身體微微的顫動。
「方文輝,你不要太過分。」步淵怒吼,一步上前,將方文輝從太師椅上提了起來。
但方文輝怡然不懼,伸手拍了拍步淵的手臂。
「步淵,不要激動,或許你可以選擇殺了我,有萬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給我陪葬,我並不虧。」
步淵神色復雜,手一松,放了方文輝。
這家伙,拿捏到了他的痛處。
但讓他向這個渣滓屈服,步淵打死也做不到。
「怎麼,看來你還沒有考慮清楚,那我給你時間。」方文輝露出得計的神色,非常的淡定。
步淵的反應,完全在他的預期之內,這種掌控局面的感覺,讓他覺得無憂。
但,就在他得意的時候,步淵忽然一抬腿,一腳狠狠的撞在方文輝的肚子上。
嘔。
方文輝猝不及防被步淵來了這麼一下,感覺肚子都被撞破一般,翻滾鬧騰。
「步淵,你。」方文輝驚恐。
這不在他的劇本之中,步淵竟然對他動手了。
「方文輝,或許,你對我的認識,還處在警校的時候,或許,萬靜跟你說過一些什麼,但,你錯了。」步淵臉上慢慢的恢復了冷靜,繼而變得冷酷。
「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說出萬靜的下落,我這次饒你不死。」
步淵那直透酗的冷意,從話語中涼透了方文輝的心。
方文輝突然發現,自己對步淵的看法,正如步淵說的那般。
此時他才發現,幼稚的是自己。
步淵的身手,能夠強到讓他咋舌,那麼步淵的個性,又有什麼不可以改變的。
而且,退一步來說,萬靜在步淵心中的地位,真的如他想象的那般了嗎?
如果換做是自己,為了一個拋棄自己的女人,會和敵人妥協嗎?
方文輝的心,頓時涼巴巴的。
因為他自己,絕對不會如此。
那他憑什麼認為步淵會如此。
「步淵,你真的不在乎萬靜她們母子的死活。」方文輝不死心的問道。
但回答他的,卻是步淵的拳頭。
只是一拳,方文輝的左眼變成了熊貓眼,而且讓他異常,眼角崩裂,留下鮮血,讓他視野都成了血色。
方文輝了。
他並不如他自己所說的那般硬氣。
別說拿萬靜母子為他陪葬,就算是十萬個萬靜,在方文輝的心中,也絕對不會比他更重要。
「要麼你說出萬靜的下落,等我找到她我就放了你,要麼,我將你的骨頭一根根的敲碎,然後找你方家的人,總有人會知道萬靜的下落的,到時候,你方家還有幾個人能活下來,可就看天意了。」步淵冷酷的說道。
此時的他,不得不裝作對萬靜不是太在乎,在乎到要向對手屈服的樣子。
如果是在警校的他,或許今天就真的被方文輝給拿捏的死死的。
但,步淵並不僅僅只有警校的經歷,他還有老湯,那個教會自己太多東西的前輩。
方文輝膽寒了。
當他自以為已經翻盤,轉危為安的時候,步淵給他無情的一擊,粉碎了他的妄想。
「我看錯你了,把希望寄托在敵人的仁慈身上,果然是最錯誤的選擇,步淵,你狠。」方文輝咬著牙,眼角的鮮血,已經流入他的嘴角。
步淵冷冷的盯著方文輝,「你還有選擇的機會,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度。」
「如果我不說呢。」方文輝仍然不死心,抬著頭,咬著牙。
步淵沒有說話,而是用最直接的方式。
一腳,狠狠地掃在方文輝的右腳上。
嚓。
方文輝整個人橫飛了出去,右腳小腿直接變成了彎曲的形狀,躺在地上哀嚎著。
步淵這一腳,將他的小腿給踢斷。
方文輝雙手抱著斷腿,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他忽然間後悔了,為何要撩撥步淵,直接讓手下干掉他,不是很好嗎?
但此時後悔已經沒有用了。
當手上的籌碼變得對對方不在重要的時候,方文輝吃到了平生最大的苦楚。
從小家庭條件優渥他,什麼時候被人如此對待過。
更讓他心寒的是,步淵一步步走了過來,手中提著他的配槍。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方文輝,不要自誤。」步淵冷冷的道。
他已經沒有了那個耐性。
方文輝的話,確實擊中了他的軟肋。
但,步淵已經不再幼稚,如果自己真的屈服了,萬靜的結果,可能會更慘。
步淵輸不起,也不想輸,尤其是做那種讓敵人痛快自己痛快的蠢事。
正如他所說,方文輝就算不說,他也會想辦法找到萬靜。
方文輝停止了慘嚎,額頭豆大的汗滴滴落,臉色慘白的如同白紙。
生死,就在他自己的一念之間。
方文輝猶豫了,他不想死,但也不想便宜步淵,尤其是在步淵下手這麼重的情況下。
直到步淵將槍頂上了他的腦袋,方文輝徹底的慌了。
「選擇吧。」步淵開口。
他有更多的方式,折磨方文輝,比如黑訊十八道,但步淵已經沒有了那個興趣和耐心。
而且,有什麼有被槍口頂著,更容易擊穿毫無勝算的人的心里底線的。
方文輝了解他,他也了解方文輝。
方文輝,絕對不是個不怕死的人。
「我說,我說。」方文輝幾乎在步淵話音落下之際,就慌忙開口。
他不敢再賭了。
步淵仍舊將槍口頂著方文輝的腦袋。
「不要想騙我,你騙不起。」步淵警告道。
方文輝顧不得疼痛,「萬靜在我一個私人住房,步淵,我可以帶你去,但你要保證,不殺我。」
步淵略微思考片刻,就點了頭。
「我答應你,但你若是敢給我耍花樣的話,不要怪我滅了你方家,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有這個實力。」
方文輝心中一緊,連忙答應。
步淵立刻將方文輝提起,給他的斷腿做了略微的包扎,不至于讓他流血過多而死,隨即將七具尸體拖到一邊,找來倉庫中廢棄的燃料。
方文輝看著步淵用巧妙的手段來毀尸滅跡,臉色更白。
步淵這是為下一步打算了,他身上的手機已經被搜走,就算在這里留下記號,恐怕也沒有用處了。
方文輝不由得頹喪。
當步淵開著車離開倉庫二十多分鐘後,倉庫忽然著起了大火,濃煙滾滾。
這是個廢棄的倉庫,四周都是荒野,不出意外地話,短期之內,不會有人發現這里那些被燒成焦炭的尸體。
或許,一直都不會有人發現。
步淵開著車,副座上,方文輝一直在著。
他的斷腿,只是被步淵草草的包扎,沒有任何藥物止痛,能夠不昏迷過去,已經是他意志力夠強了。
方文輝其實是怕步淵在他昏迷過去後,直接將他殺了,不得不強忍著疼痛指路。
他很聰明,不會直接告訴步淵在什麼地方,但這個過程,卻是煎熬。
一個多小時後,步淵按著方文輝的指引,來到了鵬城的一個商業開發區。
「萬靜就在這片房子中,步淵,你確定,你不會殺我?」方文輝已經很虛弱。
就連步淵自己,都不得不有些佩服。
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熬不住了。
「我步淵不是你,現在如何進去,不要耍什麼花樣,你知道,我並不是笨人。」步淵冷冷的道。
此時的他,手筋暴起,難忍心中的忐忑和激動。
就要見到萬靜了嗎?
步淵有些膽怯了起來。
他不知道,見到萬靜後,自己該如何跟她說。
甚至,步淵不知道,萬靜是否還會見他。
「這里的小區所有的出入口都有攝像頭,步淵,我實在沒有辦法帶著你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方文輝咬著牙。
這是一個硬傷,更是他的催命符,他比步淵更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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