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城第一人民醫院,重病房,方文輝的父親方漢松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事不知的兒子,圓潤的臉一直陰沉著。
經過一天多的會診,專家得出了讓方家幾乎崩潰的結果。
方文輝的中樞神經遭到嚴重的破壞,恐怕是難以醒來了。
現代醫學雖然發達,但對于神經尤其是主神經的創傷,仍然是難題。
「小輝,到底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你倒是醒過來告訴爸爸啊,無論是誰,爸爸都會將他碎尸萬段啊。」方漢松老眼濕潤。
他方家在鵬城乃至整個嶺南省,都有著強大的勢力,可是現在,方家的嫡系子弟,竟然被人弄成了植物人,這口氣,任誰都吞不下啊。
方漢松在事發當晚,就責成市局的人不惜一切代價抓捕凶手,但讓他惱怒的是,到現在一天多的時間過去了,仍然沒有任何可靠的消息傳來。
甚至,市局的人,都不知道方文輝那天值班的時候,去了哪里。
一切,都像是迷霧一般,讓他有力氣沒有地方使。
方文輝靜靜瞪著,沒有任何的知覺。
篤篤篤。
這時,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方漢松輕輕擦拭了下將要溢出的眼淚,轉身去開門。
「方叔叔,我們听說文輝出事了,過來看看,文輝他?」敲門的是一個年輕人,身後還有兩個同樣年輕的小伙。
這三人,正是方文輝的好友,其中敲門的這人,也是從警校出來,走上警察崗位的警員,一個個和方文輝一般,短短兩年的時間,就已經開始嶄露頭角。
而另外兩人,則是繼承家業,在商場混的風生水起。
「是袁青啊,你們進來吧,文輝這次,怕是醒不過來了。」方漢松悲戚的道。
袁青三人臉色一變,他們之前已經得到了消息,但從方漢松口中證實,仍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方文輝這就毀了?
「方叔叔,可調查出到底是誰做了嗎?」三人中的蔡忠仁詢問。
「沒錯,方叔叔,到底是誰干的,若是被我知道,定然饒不了他。」另外一個,則是徐茂,徐家的二少爺。
「還在調查之中,你們有心了,這事,我們方家會追查到底的。」方漢松咬著牙。
這三人前來,並不是真的為何方文輝的交情而來,恐怕也有他們背後的家族的意思。
他們四家關系不錯,但也有爭端,比如方家和袁家,走的可都是警線這條路。
「方叔叔你就不要和我們客氣了,我在重案組,會重點關注這個案子的。」袁青連忙說道。
方漢松表示了感謝,三人也不便在這里久留,很快告辭離去。
出了醫院,袁青三人找了個安靜的包廂。
「袁少,你覺得,方少這事,會不會是對頭做的?」蔡忠仁最先忍不住。
在鵬城,他們這些二代,都是有圈子的,有朋友,也有對手。
「不可能,方文輝這兩年並沒有得罪什麼人,我家老頭子還一直拿他來說我,說方文輝會做人,而且,就算是有圈子里的人要對付他,也不可能下手這麼狠。」袁青否決道。
他們圈子里面,可是有潛規則的,誰若是破壞了,那是會引起群起而攻之的。
「那就奇怪了,以方少的身份,敢動他的人,在這鵬城,我還真想不出來。」徐茂皺眉道。
他們四個,都是在同一個圈子中的,現在方文輝出事,他們不得不探究這里面可能的原因。
「先不要理會吧,等待消息就是,這事方家定然會誓不罷休的。」袁青擺擺手。
這事,暫且還沒有牽扯到他們。
嘀鈴鈴,嘀鈴鈴。
這時,袁青的手機響了。
「喂,郭少?」袁青有些詫異。
「袁少,听說方少出事了?」
電話那頭,郭世霖的聲音傳來出來。
「郭少,你若是來幸災樂禍的,就大可不必了。」袁青冷哼一聲。
郭世霖和他們這些人並不對付,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顯然不安好心。
「袁少,你這話說的,我是關心方少,這才打電話來問候一下,其實,方少出事前,我曾經見過他,或許對你們有幫助也說不定。」郭世霖並不在意袁青憚度,悠悠的說道。
袁青眼神一亮。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方文輝出事後,他們都在追查,但去沒有任何的線索。
「那天偶然踫到方少,看到他讓人穿上了警服去做什麼,而恰巧,我所在的江大,前天出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個學校的保安,被兩個警察帶走了,而事後證明,那兩個警察是假的。」郭世霖別有意味的說道。
袁青頓時明白了,「你是說,這事,和你們江大的那個保安有關?」
這可能嗎?
方文輝犯得著去對付一個小保安?
不會這麼沒品吧?
「袁少,你可不要小看那小保安,說起來,他應該還是你的熟識呢。」郭世霖恨恨的道。
之前他通過孫忠良買通血匕的人對付步淵,結果步淵不但沒事不說,反而惹的楊家親自出手,警告了他郭家一番,掃了郭家面子不說,還讓郭世霖被家里指責了一番。
郭世霖並不知道血匕的人為何沒有收拾步淵,更不知道血匕的人反而被步淵給收拾了,他的圈子,和血匕並沒有什麼聯系,甚至他都不知道孫忠良找的是血匕的人。
但這不妨礙他更對步淵仇視,尤其是看著步淵仍舊陪伴楊婉瑩進出校園。
「誰。」袁青問道。
這是目前為止,他們唯一得到的好消息。
「就是你們在警校的同學,步淵,相信袁少應該知道這個人吧。」郭世霖冷笑道。
果然,袁青听到步淵的名字,頓時瞳孔微縮。
「竟然是他?」
步淵和方文輝之間的恩怨,袁青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是步淵的話,那方文輝出手對付一個小保安,就順理成章了。
袁青甚至知道之前,方文輝挖了步淵女朋友的事情。
這樣的好事,方文輝不會不炫耀一番。
「郭少,謝了。」袁青深吸一口氣,道謝道。
以他們和郭世霖的關系,郭世霖這時候給他們提示,他不得不道謝。
「不用謝,那步淵我也是很看不順眼,你們若是能夠將他修理一番,我也是樂意見到的。」郭世霖說著,掛了電話。
「袁少,郭世霖說什麼?」徐茂問道。
「他給我們提供了一個線索,還記得那個步淵嗎,那天,方少讓人假裝警察,找了他,然後晚上,方少就出事了。」袁青眼中滿是怒火。
「步淵?那個骨頭硬的警校生?」徐茂和蔡忠仁頓時驚訝。
他們,也是知道步淵的。
「知道人就好,走,去江大。」袁青當即道。
步淵走了一趟保衛處,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孫隊長?」步淵有些意外。
孫忠良被他打傷後,就躲起來療傷了,向學校請了假。
對于孫忠良,步淵並沒有逼走他,這是一個地頭蛇,只要他是聰明人,就不會向血匕透露,留著自有用處。
「步淵,是我,你有時間嗎,我有事,要跟你說。」孫忠良小心翼翼的說道。
步淵想了想,「你現在在哪里?」
「還是我原來的房子。」
「好,我這就過去。」步淵掛了電話,向著校外走去。
他殺了血匕的外圍成員,也不知道那邊是否抓到了他的馬腳。
來到孫忠良的出租房外,步淵正要敲門,忽然眉頭微微一皺,鼻子狠狠的嗅了嗅。
有血腥味。
步淵微微一驚,當即將耳朵貼在了房門上,凝神停了起來。
一絲絲內力,被他調到耳朵旁的位。
「狼哥,那步淵就會來了,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他離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里面,傳來了孫忠良的哀求聲。
很微弱,但在步淵內力作用在耳朵上的時候,卻顯得清晰。
「狼哥?莫非是那彪哥在血匕的後台,這麼快就找了過來?」步淵微微皺眉。
片刻之後,步淵確定,這里面,只有兩個人。
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步淵微微躊躇,敲響了房門。
既然已經被人找了過來,步淵沒理由退縮。
但願,這人是自己來的,之前並沒有泄露消息。
很快,里面傳來了腳步聲,開門的,正是孫忠良。
孫忠良的樣子有些慘,鼻子都被砸塌了,但步淵只是掃了他一眼,眼瞳猛地收縮。
在孫忠良的身後,伸出一根黑漆漆的槍口。
「你就是步淵?進來。」一個人從孫忠良的背後探出頭來,正是彪哥的遠親,血匕的血狼。
步淵裝出意外和惶恐的樣子。
「孫忠良,你敢陰我?」步淵怒喝。
孫忠良滿臉的哭喪,他也沒想到血狼竟然還記得只見過一次面的他。
「步淵,我,我也不想的。」
「進來。」血狼再次出聲,開了手中的槍的保險。
「好,我進去。」步淵立刻道。
血狼拉著孫忠良後退,步淵一步步上前,這個時候,他是有辦法月兌身的,但,步淵敲門之前,就已經做了打算。
這個找來的血狼,是絕對不能放過。
否則等待他的,會是血匕無休止的追殺。
隨手關上了門,面對著血狼的槍,步淵鎮定異常。
「你是誰?」步淵問道,裝作不知道血狼的存在。
血狼笑了,「難怪能夠殺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步淵是吧,你有種。」
就在血狼自以為局面在掌控中的時候。
突然,被他挾持的孫忠良突然做了個意料之外的動作,一肘子,狠狠的砸在血狼拿槍的手臂上。
血狼怒喝,將孫忠良甩在地上,但隨即眼前一花,步淵已經貼身上來。
嚓。
血狼握槍的手腕傳來,被步淵直接拗斷,那槍,轉眼就到了步淵的手中。
「孫忠良,你敢暗算我?」血狼瞬間被翻盤,猶自不信的看著孫忠良。
他如何也沒有想到,懦弱的孫忠良,竟然敢壞他的好事。
孫忠良爬了起來,冷笑,「血狼,你以為我會信你對付了步淵後,放過我?」
步淵頓時有些刮目相看,這孫忠良,還是有點頭腦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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