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鄭飛鵬也不嚷嚷了,腰也不閃了,揮手呵退了扶著他的幾個士兵,瞅著那少年,撓頭不解,「子彥,你這話是怎麼個意思?」
傅子彥臉上掛著一抹和煦的淡笑,提點他道︰「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叫你以後不要像對雲澈那樣,對咱們少帥這位新上任的貼身親衛就行了!」
鄭飛鵬听了,一時眉頭大皺大聲嚷嚷道︰「那怎麼行!我還想等他長肉了,跟他較量較量!」
鄭飛鵬三大五粗的搭著傅子彥的背,兩人漸走漸遠,呼嘯的北風中,夾著他們三三兩兩的語句.
傅子彥笑道︰「不是還有雲澈嗎?你找那小子打架翻跟頭,要怎麼樣都行!」
鄭飛鵬不滿道︰「那怎麼能一樣!我跟小雲子都打了十幾年了,早就打膩了,少帥好不容易收了個新的跟班,還不讓我教,真是氣煞我老鄭也!」
蕭沅芷忽然想起來,她前世是見過鄭飛鵬的,不過那個時候,他已為人父,左臉頰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下頜續著黑須,濃密的幾乎遮蓋住了半張臉,而這世她見到的鄭飛鵬還未及弱冠之年,臉色雖黑,卻沒有傷疤,也沒有黑須,是以一時間才沒有認出來。
還有剛才那披著白狐裘的少年,傅家七爺傅子彥,前世她雖然無緣見過他一面,可「傅子彥」這三個字卻如雷貫耳。
那是君湛麾下被涼州軍稱為「小諸葛」的不世之材。
蕭沅芷很清楚的記得,襄和三十四年,也就是後年的春天,君湛會被北狄軍誘入祁連山不知所蹤,當時君湛駐扎在沃野的少帥營中已無大將,只有手無縛雞之力的軍師傅子彥坐鎮,在那場戰役中,傅子彥憑著高超的謀略,運籌帷幄,用兵如神,不僅救千里之外的君湛于水火之中,還一連奪回了撫冥、柔玄、懷荒三鎮,一戰成名,從此他「小諸葛」之名,名揚大周。
營帳里杯碟狼藉,棋子凌亂,也不知道方才他們幾人是在下棋還是在摔跤打架。
君湛隨意的在案幾上拿了本書坐下,瞄了眼蕭沅芷,指著那張狼藉的小炕桌道︰「你去把那里收拾收拾干淨
「哦蕭沅芷茫然的應了聲,走到榻邊,拾起灑落得滿榻都是的黑白和田玉棋子放入棋盒,將歪在炕桌上的鳥獸紋梅花銀壺蓋上壺蓋,放入纏絲瑪瑙盤中,又將七零八落的幾只梅花酒盞拾起來一同放入纏絲瑪瑙盤。
那廂君湛拿著兵書掃了幾行,突然對著她的背影問道,「為什麼要來從軍?」
所幸他沒有問出什麼刁鑽的問題,蕭沅芷松了口氣道︰「自然是想建功立業
她背對他,也不知道君湛听完她的回答,是怎麼個表情,她只听得他又道︰「蕭元,涼州人士……」
他的語氣不咸不淡,似乎很隨意。
她低低應著,「是
君湛又道︰「听這嗓音,倒像是長安人士
她出聲解釋,「小的自小跟著表叔在長安做小買賣過活
君湛了然的哦了一聲,之後再無其他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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