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她下意識的出口一問，君湛卻只是轉頭瞅了她一眼，淡淡道︰「沒有什麼。」緊接著人就走遠了。
看他的眼神，明明有話要對她說，可到最後君湛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蕭沅芷捉模不透他突然轉變的原因，想了半天，直到臨睡前，她才猛然想起來。
楚珣東征！
上一世，大周與北狄的戰爭是在三月末，更確定的說是，四月初爆發的，而三月初，涼州一片寧靜之時，楚珣像朝廷請兵東征，因為當時北狄還未舉兵壓境，朝臣爭論了十來天後，楚珣就順利帶著四十萬兵馬東征了。
這世，單憑他前陣子受的傷，就算不要一年半載，只怕也要養傷三五個月也行。
更何況北邊有戰事，百官根本就不會在這個時候，讓帝都兵力空虛，派四十萬人馬讓楚珣東征。
她想，這一世，楚珣東征的計劃，可能不會實現了，或者在這幾年，是不能東征了。
可是，她終究還是低估了他。
兩個月後，靖王楚珣東征。
上一世，楚珣領了四十萬兵馬出征，可這世朝廷卻只給了他十五萬的人馬，這還是他費盡心力強求來了。
北邊有戰事膠著著，文武百官根本就不同意在這個時候東征，楚珣最後立了軍令狀，這才求得襄和帝同意出兵。
十五萬兵馬，十五個月，攻下東蜀國。
蕭沅芷知道這個消息時，整個人汗毛都豎起來了。
東蜀國的版圖雖然只有大周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可也是民殷國富、兵強馬壯的國家，楚珣居然立下軍令狀，說十五個月內必讓東蜀國破家亡。
蕭沅芷氣的真想一把把他抓過來，問問他腦袋里到底在想什麼？
十五兵馬怎麼可能在十五個月內攻下東蜀國？
她覺得他一定是瘋了，才會有這樣的想法的。
立了軍令狀，攻不下東蜀，楚珣就得砍頭，可他畢竟是皇子，襄和帝還沒狠到泯滅人性，要誅殺親兒子的地步，雖然最後楚珣不會有什麼事，可他也會因為這事，就此失寵于御前。
作為一個被帝王遺棄的皇子，他的前途可想而知的艱難。
當時他們離開允陽關的時候，楚珣還未醒來，可君湛卻知道楚珣要東征的事，不免有些意外，蕭沅芷躊躇了許久，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君湛倒也沒有回避，只說楚珣醒後給他來過一封信，至于信上說了什麼，他並未對她多言，既然他不願多說，她也就沒再問什麼。
可楚珣的處境，卻讓她一顆心七上八下。
對于戰事，君湛比她懂，她問君湛怎麼看楚珣東征的事。
君湛只是瞅著她，話語頗為平淡隨意的開口，「既然他敢立下軍令狀，必定是有辦法破蜀的！」
他那語氣平靜淡泊，好像就在說破蜀是一件極容易的事情似的，根本就不用太放在心上。
是她太緊張了麼，楚珣真的有十足的把握破蜀？
蕭沅芷心里剛剛稍微平靜了下，卻听得君湛開口譏諷道︰「要是他沒那個本事，也是他自找的，與人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