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似乎喂得過量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從李肖偉的嘴里說出,仿若是他這輩子最不想說的一句話,說完以後,也不理會碧幽冥蛇那驚訝的目光,直接很是頹廢的慫拉著腦袋,把頭深深地埋在胸膛處。
「嘶嘶」
「你們把話說清楚點」
很是急切的暴躁聲詭異的傳入刀疤和李肖偉的腦中,其中充斥著的暴怒之意,把兩人給震的腦仁生疼。
「蛇主,這靈竅丹雖說這是黃級中品丹藥,但卻同樣是能堪比黃級高級的丹藥的存在,像我們這種食氣期的存在要是服食了十粒八粒自然不成問題,但剛剛屬下觀察到少主似乎只是淬骨境的修者,服食了這些丹藥,對身體的負擔很可能會相當的大」
「淬骨境的修者,服食一般的黃級低級丹藥不成問題,相對的,洗髓境服食黃級中級丹藥,而像我們食氣期的對應著的都是些黃級高級丹藥或是更上一級的玄級丹藥也不是不可」
「食氣期不同于洗髓境這些境界,我們經歷過天地元氣的洗禮,身體的總體素質相對于洗髓期可以說得上是全方位的提升,而少主不同于我們,他仍處于淬骨期,沒經過天地元氣的洗禮,貿然服用了這麼多的黃級中品丹藥,很可能會適得其反,反倒對身體造成更大的傷害」
碧幽冥蛇的憤怒不是沒有道理的,但經過刀疤的這些解說,似乎也同樣意識到他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但出于對龍翔宇的信任,冥冥中似乎有種感應在告訴它,龍翔宇,一定會沒事的,所以,在听到他們所擔憂的事後,碧幽冥蛇卻是沒像他倆那般的擔憂沮喪,反而露出一副不以為意的表情。
「咻」「主」
常在猛哥面前溜須拍馬的李肖偉自然也是善于察言觀色的能手,看見碧幽冥蛇露出這般表情後,似劫後余生般的長長的吁了口氣,可剛想開口,卻被碧幽冥蛇以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制止了。
「你們二人先退後些,主人,似乎有些異樣」
不得不說,動物的感知就是比人類要強,雖說在真正境界上,碧幽冥蛇可能還不及李肖偉,但對于還未到來的預判感知上,卻要遠超二人。
像在印證碧幽冥蛇的話般的,龍翔宇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僅僅只是這麼一小下,卻是被敏感的碧幽冥蛇的查探到了。
「嘶嘶」「嘶嘶」
急切、慌亂,種種復雜情緒都從這道嘶鳴聲中體現得淋灕盡致,交叉的舌尖不斷吞吐著,似是在探尋著世間奧秘一般,不斷的在龍翔宇身上探來探去。
「小綠」
似有所感,龍翔宇那長長的睫毛微微眨動,在幾人期待的目光下,終于,顫顫悠悠的睜開雙眼,嘴角溢動,低聲呢喃般的喊了一聲。
眼中金光閃閃,仿若洞徹九幽般的銳利眼神,直刺得碧幽冥蛇面部生疼,一股仿佛來自天敵般的感覺陡然從那金光中發出。
幸好,金光稍縱即逝,那股被壓制的難受之感亦是隨之消散,轉瞬之間,龍翔宇的眼瞳已是恢復至常態,嘴角動了動,可還未來得及交代一聲,卻是面色急變。
「小綠,你先退下,稍後再說」
急急切切的對著手臂上的碧幽冥蛇近乎嘶吼般的講了幾句,說完也不管對方會是什麼反應,竟是直接盤腿端坐在地上,一臉的嚴謹之色。
很是不解的長鳴了一聲,但碧幽冥蛇仍是很順從的從龍翔宇手上滑了下去,一道綠芒一閃而過,再一瞧,碧幽冥蛇那接近一米的長長蛇軀已是卷盤在刀疤兩人身邊。
待碧幽冥蛇剛退下龍翔宇手臂不久,突然,一陣燦目的金光從龍翔宇眉心處發出,金光刺目,給人的感覺非但沒有那種咄咄逼人之勢,反倒是有種撫慰人心的凝靜之感。
在金光的襯托下,龍翔宇臉上那絲不自然的扭曲感也是被無限分化,不注意的瞅一眼,卻反倒給人一種慈悲之色。
不得不說,此時的龍翔宇卻是根本就不是什麼慈悲,就算是有,那也是只剩下悲了,樂極生悲,本以為服食過補天丹這種神級丹藥,龍翔宇卻是自以為是認為那些丹藥都是可以隨便吃的呢。
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不得不說,這絕對算得上是龍翔宇的硬傷,只听過聖龍大帝講解的那些隱秘勢力,卻沒成想他父親壓根就不知道他會不了解大陸的一些基礎準則,所以,就造成了龍翔宇這般情況。
本來,經過堪比領域級強者的洗經伐脈,再加上服食過神級丹藥補天丹,以龍翔宇的身體強度再加上超人的天資,不說僅僅只是吃了這麼幾顆黃級丹藥,就算是再多吃幾粒也是什麼事都不會有。
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剛剛服下那幾顆靈竅丹,對龍翔宇確實是有幾分療效,但很可惜的是,他這才剛剛服食不久,藥效卻是不翼而飛。
反復如此,接連服食的幾次丹藥,都是剛剛待龍翔宇吸收,藥效卻具是很快流失的一干二淨,所以,那些丹藥下肚,龍翔宇雖說撈到了幾分好處,但起到的作用卻是微乎其微。
讓龍翔宇費解的是,那些丹藥的藥力到底流去了哪里,順著感應,龍翔宇最終發現,那些剛被化解的藥力全都一分不剩的向著他腦海深處的一處神秘之地流去,更加準確的說,藥力全是被強行吸去的。
本就因為戰斗而強行損耗精神力,這下,更是被他給消耗的一干二淨,不過,所幸的是,這些努力都沒有白費,在龍翔宇的順藤模瓜之下,終于被他找到了問題之所在。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龍翔宇做夢也沒想到,在他不知不覺之中,他的腦中竟然會隱藏著一顆如此小巧的金蓮,本欲昏迷的靈魂在這金光的照耀之下,竟然在緩慢地恢復,效果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龍翔宇卻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那種暖洋洋的微妙之感。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龍翔宇也是耐不住好奇,竟是大大咧咧的豪不設防的用精神力向著金蓮探去,這下可好,一股強大的抵制之力頓時從金蓮中產出,雖然沒對龍翔宇造成多大傷害,但卻也是把他給嚇了個夠嗆。
之後,精神力竟不由自主的如潮水般退去,金蓮亦是不受似得控制向著外界猛鑽而去,似是隨時都要沖出龍翔宇的腦海,月兌離而去。
恰在此時,大陸的西方某地,一處金碧輝煌之所,一個腦袋渾圓,禿頭錚亮的年輕小伙,身披一金紅袈裟,滿目慈悲的似在向著底下眾人講解著什麼高深道理。
梵音依舊,旎香之氣充斥著整個大殿,忽然,年輕小僧似有所感,種種梵音戛然而止,臉色忽變,渾不似剛剛那般慈祥渡人,但隨後卻又被小僧給快速地掩飾了過去,面色鄭重的掃向底下眾人。
「今日佛釋大會到此為止,爾等暫且退下」
聲音如洪鐘大呂,滾滾之音如潮水般的向眾人涌去,大氣磅礡,而底下各個佛門弟子雖然不甚理解,但卻是不敢扶了這講話小僧之意,具是听話般的向殿外退去。
待底下眾人走後,小僧的面色也是變了又變,種種復雜之情溢于臉上,最後,似是在給自己下了某個決心似得眼皮微眯,袈裟一甩,人已是消失在這空蕩蕩的大殿之上。
「嗨,師弟又何必如此執著」
「時也,命也,大勢之下,終究不是人力能抗啊」
年輕小僧前步剛離,隨後大殿就憑空傳出兩聲嘆息般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