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晚太累了,連老爹都睡到了日曬三竿。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二妞抬手擋住過分熱情的陽光,估模著時辰已經不早了,于是伸伸懶腰爬起來,熬了一鍋稀粥,一人盛了一碗放在桌子上,又從櫥櫃里拿出一碟腐乳來,這才去叫醒老爹。
「爹,起床喝粥了。」
老爹忿忿不平道︰「催催催,催魂啊,老子剛剛夢到吃雞,一口都沒嘗就被你給吵醒了,你有什麼給我吃的?」說完抽抽鼻子,嗅了一下道︰「又是腐乳!」
二妞光明正大地擺了一個鬼臉,「你先去洗臉,我看看那個人怎麼樣了?」
「我已經醒了。」
清冷的聲音嚇了父女兩人一跳,老爹一從床上掉了下來。
「你醒了?那就好,喝粥麼?」二妞訕訕地笑道。
「我暫時動不了,有勞姑娘把粥遞過來可以麼?」
老爹慌慌忙忙從地上爬起來,穿上鞋道︰「公子您醒了?」
「嗯。」那人冷冷淡淡地回答了一聲。
二妞沒有忘記昨天老爹的話,趕忙屁顛屁顛地盛了一碗粥跑過來,「公子,喝粥啊。來,我喂您。」說完便舀了一大勺粥送到陌生男人的嘴里,燙得他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對不起啊,公子,要不然你吐出來吧?」二妞把手伸到男人的嘴邊。
「不用了。」男人扭曲著一張俊臉,困難地道︰「我咽下去了。」
二妞憨厚地笑了,「您為人真是太體貼了。」
男人這才看了二妞一眼,道︰「我叫鳳傾傷,你叫什麼?」
二妞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羞答答地道︰「二妞。」
「二妞?」鳳傾傷問︰「姓什麼?」
二妞倒還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她醒過來的時候是半夜,老爹坐在床前一邊流眼淚一邊咕咕叨叨︰「二妞,你連醉醒樓的雞腿都沒吃過,你可千萬不能死啊。爹保證等你病好了就帶你去吃。」
等听見顧瞬敞發出了動靜之後立馬模索著二妞的手,確定她是真的醒過來又裝模作樣粗聲粗氣地道︰「你這個丫頭是不是醒了?老子告訴你,家里的銀子都被你這個倒霉丫頭花光了,給我老實點早點睡,明天一早起來還要起床做飯唱曲兒。」
顧瞬敞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成了二妞,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剛想說想喝點水就被老爹用被子蒙上了,「快點把被子蓋好,大夫說你是受了涼,傷風了。」
鳳傾傷見明顯在發呆的二妞,咳嗽了一聲道︰「二妞姑娘?」
二妞大大咧咧地道︰「就叫我二妞吧,加什麼姑娘啊。你就是不叫我姑娘大家也知道我是女的。對了,昨天晚上那些官兵為什麼要抓你?」
老爹也湊過來想听听鳳傾傷的說辭。
「不過是江湖仇殺,我的仇家和這里的縣太爺有些交情。」鳳傾傷輕描淡寫地道。
二妞不以為然地撇了下嘴角,不過這也不關她的事,不是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麼?「原來如此啊,鳳傾傷是吧?張嘴喝粥。放心,這勺我吹過氣了,保證不會燙到你。」
鳳傾傷古怪地笑了一下,二妞不由問︰「你笑什麼?」
「我第一次听別人連名帶姓叫我的名字。」
「那我該叫你什麼?傾傷?阿傷?還是小傷?」二妞說著又往鳳傾傷的嘴里塞了一勺粥,動作看似粗魯其實卻不然。
「你經常喂別人吃飯麼?」鳳傾傷沒有回答二妞的問題。
顧瞬敞本來是護士,經常照顧癱瘓的老人,「有些事是無師自通的。」
鳳傾傷吞咽下一口粥,道︰「你就叫我鳳傾傷吧。」
吃完早飯,二妞蹲在門前的牆角下面沉思,按鳳傾傷的服飾和懷里的玉佩來看,倒是個有錢人,可是今早給他喂粥,他又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糙米在他嘴里就跟鮑魚魚翅似的,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二妞!」老爹在屋里喊。
「來啦。」二妞拍拍上的灰,站起身應道。
老爹把二妞拉到里間,壓低聲音問︰「那個公子的那塊玉佩呢?」
二妞從懷里掏出來一塊玉佩,答道︰「在我身上呢。」
「給我看看。」
「等一下。」二妞把玉佩從脖子上摘了下來,「我怕弄丟就用了跟繩子串了起來。」
「二妞啊。」老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好收著。有了它,咱們的下半輩子不愁了。」
「那我現在就把它拿去當了。」
老爹在二妞的頭上狠狠打了一下,「當什麼當?隔壁躺著的是個大人物,放長線釣大魚懂不懂?」
二妞堅定地點頭,「懂!要不然我今晚就自薦枕席?」
老爹從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聲,明顯的不屑。
鳳傾傷躺在床上,一字不漏地听到這些話,耐人尋味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