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梧升對待視覺意義上的「弱小」,總是充滿了一種人道主義的同情憐愛,他不顧其他人一致希望煙環離開的意願,公開背叛組織,好說歹說把去意已決的煙環給勸得留了下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碧央對此很是不滿,目露凶光地看著煙環,「萬一有個什麼風吹草動,我頭一個殺的就是她。」
趙梧升先安撫暴躁易怒的碧央,回過頭又開導哭哭啼啼的煙環,「煙環你別哭,沒人不喜歡你,真的!」
煙環雙手抱膝,坐在篝火旁道︰「趙公子你不用安慰我了,我都知道的。我在這里根本就不受歡迎,我看我還是早日回玄宗門的好。」
趙梧升苦口婆心地勸阻道︰「你不是說當初是偷跑下山,這次回去一定會受門規麼?再說了大家都很喜歡你的,你做的飯菜好吃,人又漂亮,心地又好,還會吟詩作賦,府里的廚娘花匠別提多喜歡你了。」
煙環想起趙府的那群下人,不由地破涕為笑,「那你喜歡我麼?」
趙梧升自然點頭,「喜歡!」
二妞沾簡大俠的光,兩個人縮在簡易帳篷里免受蟲蟻叮咬,她趴在帳篷口偷听趙梧升和煙環的對話,邊听邊月復誹,趙梧升這頭蠢驢竟然還知道和人家在夜空底下談談情說說愛,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簡大俠就成了煙環的過眼雲煙了。二妞捅捅簡卓,示意他趴到自己這一頭。
「什麼事?」
二妞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輕輕地道︰「听听看,你這麼快就失去魅力了,煙環姑娘已經投入到我趙兄弟的懷里了。」
簡卓一手枕在頭下面,另一只手伸出毯子外面撥弄二妞的頭發,用很配合二妞的音量道︰「這樣不好?」
二妞默默偷听有一段時間了,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手酸腰也酸,她把頭擱到簡卓的胸口,繼續專心地听趙梧升犯傻,「有什麼不好?趙梧升孤家寡人了這麼久,能找個漂亮姑娘成個親我為他高興還來不及!」
簡卓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我也孤家寡人了許久。」
二妞斜覷他一眼,道︰「我不是人啊?!你兒子不是人啊?你那些徒弟們不是人啊?你爹媽難道是假的?」
簡卓原本最討厭自己說一句二妞頂上十句,每次都恨不能一掌劈了她好讓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停下來,可是此時月朦朧鳥朦朧的,兩個人相依相偎地說些閑話,二妞還理所當然地把她當成是自己娘子的這份自覺讓簡卓龍心大悅,他難得地說了句軟話,「你老實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受苦。」
二妞卻不解風情地把手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示意噤聲,「別吵,害我都听不見趙梧升在講什麼了。」
簡卓從未被這樣漠視過,他殺氣畢現地從旁邊拿過劍,怒氣騰騰地要去外面一刀宰了那個讓二妞心心念念的趙梧升。
二妞不知道簡卓要做什麼,只能感受到他在亂動,便整個人趴在了簡卓身上制住他,「干嘛?你要尿尿?不是剛才才剛去過麼?你尿頻啊?是不是前列腺不好?」
馬上,簡卓想要宰的就不是趙梧升而是二妞了,這人的嘴巴里就不能不冒出一點缺德話。一個字︰賤。
看簡卓不說話,二妞以為自己猜對了,她樂呵呵地傻笑道︰「行了,你有病我也不會看不起你,但是你得熬熬,待會兒再去尿,免得破壞他和煙環之間的氣氛。趙梧升他是我兄弟,我自己馬上就要和你成親了,他比我大,還沒說上一門親事,我替他煩心。我們這一對先富的得帶動他這個後富的,懂麼?」說著還用小拇指勾住簡卓的手指頭,暗示他們兩個是一派的。
簡卓被這個一點都不花哨的小動作給取悅了,完全按捺住了一刀宰了二妞和趙梧升的沖動,他一個翻身把二妞壓在身下,在黑暗中親在了二妞的臉上。
二妞下意識地扭動,「哎哎哎,簡大俠,松口哎您!」
外面的那群人沒一個是他的對手,簡卓本身也是個目無法紀隨自己怎麼高興怎麼來的人,但是他說到底也是個男人,在這方面自尊心極高,他一點都不希望有人听見自己求歡被拒絕,于是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把嘴貼到了二妞的嘴上。
簡大俠接吻時熱情得不得了,二妞手足無措了兩三秒種,然後便哼哼唧唧地回吻對方,她在腦海中想象著簡卓那張性/感禁/欲的臉更加把持不住,有冒鼻血的趨勢。
「簡大俠,我、我不行了。」
不知何時,外面的談話聲已經結束,一片靜謐,二妞的這句話尤其突兀。就連趙梧升也明白了她和簡卓兩個人躲在帳篷里在做某項不和諧運動。
簡卓意猶未盡地輕咬了一口她的嘴唇,聲音有些喘地問︰「沒事吧?」
二妞深吸幾口氣,平息了一下呼吸道︰「沒事了」
「那好,我們繼續吧。」
二妞聞言急忙伸手擋住他,「簡大俠,我還沒這麼開放,外面好多人等著听直播呢。今天就算了吧。」
簡卓冷聲地沖著帳篷外面道︰「全部人,一個時辰之後再回來!」
二妞一張老臉都被簡卓給丟盡了,她顧不上長久以來存在在他們之間的武力值差異一腳踢到簡卓腿上,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你這麼說我也走。」
簡卓悶悶不樂道︰「你不是不想在他們面前和我一起麼?」
二妞和簡卓交流出現了障礙,她拉過簡卓的手,在他手心撓了幾下算是安撫他,聲音輕的不能再輕,卻別有情/趣,「等回到萬妖域,我們再」
簡卓一雙黑眸在黑暗中發出熠熠的光,「好,等回去了我們就正式成親!」然後又把嘴湊過來想要親她。
二妞額頭青筋暴起,「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親熱這種事情不能被人發現!」
「沒親熱。」簡大俠正氣凜然地反駁道︰「是親。」
這孩子缺心眼兒啊,二妞無奈地繼續開導他,「簡大俠,不管是親還是親熱都不能被人發現,明白了麼?因為我沒有和你一樣古怪不良的癖好,喜歡在公共場合公開自己的**!」
「我也沒有。」
「那就好。」二妞甚是欣慰地拍拍他的頭,道︰「洗洗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趕路。」
簡大俠實事求是道︰「我已經洗過了,沒洗的人是你。」
二妞嫌棄道︰「就那麼個小水塘子,你又洗過澡又泡過腳,我才不用那水來洗!」
簡鷺倒掛在樹上,暗暗搖頭,這兩個不懂**的家伙是怎麼湊到一塊兒的。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便起來做早飯趕路。
經過昨天夜里的「帳篷門」事件,趙梧升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癥,此癥狀表現為只要他一見到二妞就目光閃躲、面紅耳赤、結結巴巴二妞的容忍限度在臨近中午時被突破了,「趙梧升你他/媽哪里看我不順眼?!和我說完一句話會死啊!」
趙梧升臉膛發紅,眼楮望了她一眼,又飛快地別開,「沒、沒」
「沒什麼?!」二妞不耐煩地大聲質問他。
碧央只對和薛紫衣有關的事感興趣,比如說逼死薛紫衣的幕後黑手,又比如趙梧升,昨晚的「帳篷門」事件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眼見著趙梧升被二妞步步緊逼,他出聲相救,「梧升是說沒看你不順眼。」
二妞怒視趙梧升,繼續責問,「沒看我不順眼干嘛不和我說話?!讓你拾柴你非得去燒水!讓你別月兌靴子你還故意月兌,燻死人了你知不知道?!最過分的就是讓你把早上吃剩下的饅頭給我你也不給!
趙梧升就算是以前能和二妞正常談話的時候都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現在,「我、我沒有」他話也說不完整,只好求救似的看著碧央。
碧央瞥了眼趙梧升只著了白襪的腳,掩著鼻子道︰「我也想問一下你干嘛要月兌靴子?」
趙梧升對著碧央還算能夠思考交流,他把那雙能燻死一頭牛的靴子從底下抽出來拿給碧央看,解釋道︰「靴子底下破了個洞,穿不了了。」
碧央迅速地撥開趙梧升拎著那雙靴子的手,捏住鼻子道︰「我-知-道-了」
「那拾柴的事呢?」二妞很不高興趙梧升對自己的忤逆,決定要一件事一件事地搞清楚。
趙梧升依然看著碧央的臉,仿佛這樣會好上許多地道︰「那是因為碧央叔叔和簡鵬已經去了,我只好留下來燒水,你看我手上還燙了一個泡呢。」
「那饅頭呢?」
「饅頭根本就不在我身上!」趙梧升打開自己的包袱,里面是吃得腦滿腸肥的睡得死死的昨晚被簡大俠趕出帳篷的大狸,還有許多許多的花生。
「你以為只有這三件事麼?」二妞硬是把趙梧升掰向自己,「你到底是不爽我哪里?是男人就說出來啊!」
趙梧升吭吭哧哧了半天,才低著頭憋出一句話,「你、你和師父」
二妞似是恍然大悟,幾秒鐘後卻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再幾秒鐘之後她便茅塞頓開了,「原來你是介意這個,那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簡大俠?」
「你?!沒有!」趙梧升接觸到簡卓殺機畢露的眼神,渾身一抖,堅定地搖頭。
「我就知道!」二妞沉痛地一拍趙梧升的肩膀,道︰「你果然是喜歡簡卓!趙梧升,別怪做兄弟的沒提醒過你,這是一條很艱難的路,況且經過昨夜的試探,我能肯定簡大俠和你不是一路人。愛著一個永遠不可能愛你的人是很痛苦的,我勸你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找個真心愛你的好男人兩個人好好過日子吧。」
趙梧升被砍人跟砍西瓜一樣容易的簡大俠嚇得捧住了心肝,「沒有!師父,我從來沒肖想過你!」
簡卓哼一聲,道︰「諒你也沒這個膽子。」
趙梧升擦拭一腦門的冷汗,回過頭來愁眉苦臉地看罪魁禍首,「這下你滿意了?師父又生我氣了。」
二妞一把奪過趙梧升包袱里的大狸,奸猾地笑,「讓你不理我。」
趙梧升語塞,只好自認倒霉。
作者有話要說︰入V了,忐忑~~~~~另外兩章晚些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