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暖玉溫涼 八 重遇見

作者 ︰ 微曉微

溫良茫然的走在冷風勁吹的街角,眼角的淚滴早已干涸。

她前生犯賤,對那人到死都一心一意,哪怕最後醒來,卻也是有怨無恨,但求君同陌路,她不想爭斗,不想被仇恨蒙蔽心智,只想好好的活著,她背負著兩個人的人生,卻為什麼,總有一些事情,要讓她痛不欲生?

位于市中心的「寰宇國際」大廈是本市標志性的建築之一。她曾經跟著江景深來過這里,所以對于各層的布局大概了解,就從總裁的專用樓層走去。

進了樓層之後,發現里面的人不少,都是剛剛用過午餐的白領。他們三三兩兩地聊著天,見到溫良帶著大墨鏡的奇特裝扮倒也沒有議論或者多瞟兩眼,依然有條不紊的干著自己的事情。

當然也不乏有人在八卦。

比方她身後的兩位。

有人問道︰「張特助在忙什麼呢?用個午餐都風風火火的,是不是大老板那邊又出什麼問題了?」「別提了,這幾天總裁都無心工作,不知道出什麼事情,日夜操勞、不眠不休的,大小的會議不知道推了多少個,公司的損失無法計算啊。」那助理扶著額有些無奈地說道︰「等一會兒總裁還要出去找鄭公子,下午所有行程都排空了。現正在休息室假寐,午餐什麼也沒吃,就喝了一杯黑咖啡。」

「還听說啊,這兩天總裁家的小少爺和總裁也鬧翻了,離家出走了都。」

「那怎麼行!像小少爺那種家世,離家出走不就是羊入虎口麼。被綁架了怎麼辦。」

「噓,小聲點好不?洛兒小姐也來看過幾次,都被總裁罵走了。我這還算好的,起碼不用去看總裁的冰山臉,可惜李秘書就慘了,天天被凍得現在都不會說人話了。」

溫良詫異地看著那個女子,認出她是江景深秘書的助理。她所說的話都是真實的了?

溫良的死,足夠讓你傷心到這種地步嗎?還是因為在包庇了傷害她的人之後心底難以磨滅的愧疚使然?想到這兒,溫良不由自主地笑開了,心里卻是有抽搐般的痛。你就是蠢麼。還在期待著什麼?

只是諾諾,諾諾怎麼失蹤了呢。

那孩子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卻如同她的血肉一般,童言無忌這個詞,就是說給大人們去寬容的,不是麼?

心下一著急,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奔著休息室而去。

「溫良……」正當她的手伸向大門的把手時,一道低低的聲音傳來,竟令她渾身一顫。江景深……你在叫誰?

那聲音夾雜著太多的東西,最終化成了一道纏綿的音色,蜻蜓點水般,融化在風中,無聲息。

她有瞬間的目眩,好不容易才站定了身子,閉上眼楮穩了穩情緒,才循著聲音走了過去。

江景深的辦公室配置一套起居室,為的就是方便他午休或者晚上加班。他那樣的品味,格調自然是優雅而高貴的,只是如今這原本讓當紅設計師都眼紅的室內如今竟然一片狼藉,四處都是散亂的酒瓶,而且都是一些價值不菲的酒。

溫良皺眉,這家伙準備浸在酒缸里面嗎?明明腸胃不好,偏偏還要充當酒神——

那個人就那麼在躺椅上靜靜閉著眼楮,遠離了一切塵囂一般。

躺椅輕輕晃動著,音樂安靜的流動著。

仿若是一個閑暇而普通的午後,她還是她,他依然還在,她穿著圍裙,在明媚的陽光下溫柔的凝視著他熟睡的臉,終于按捺不住誘惑,偷偷吻了上去……

他動了動眼皮,卻沒有睜開,有力的大手卻一個轉身將她緊緊箍在了懷里,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聲音都是軟軟糯糯,不甚清明的朦朧色。

「乖。」

江景深。

溫良,一直都很乖的。真的,一直都很乖。

只是為什麼,你要這麼對她呢?

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一個個的酒瓶,走到了那張躺椅前。

幾個月沒見,他那麼憔悴。

他的臉色前所未有的白,他的眉頭輕輕的,安靜的打著結

他雙唇也沒什麼血色,唯一不變的就是那張依然俊美的臉。

不論怎麼變,他的英俊,就像他鐵石一般的心,吶,都不會變的。

這可是溫良用盡一生才得出的教訓。

這個人是如何折騰成這副模樣?溫良站在窗前,看著睡得及其不安穩的人。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他抱在懷中的是一個像架,上面是曾經的溫良,在柔柔軟軟的笑。

「溫良……」又是一陣呢喃,他抱著像架的手緊了緊。心里最軟弱的部分被不輕不重的擊打了一下,溫良不由自主地把手按到了胸口試圖減輕那種疼痛和空虛。

你不能在我決心忘記的時候再來後悔,你不能在我決定恨你的時候再來軟弱,你不能失去以後才懂得珍惜……你不能……你不能這樣!

正當溫良情緒失控之際,原本熟睡的人,卻睜開了眼楮。

他平平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最後繼續閉上了眼楮,削薄的唇不問來由,不問目的的吐出幾個冰涼字眼兒︰「出去。」

溫良噎了一下,卻來不及為如今屬于顧雲嵐的莽撞舉止道歉︰「那個,听說江維諾失蹤了?你這當爹的就不能好好看兩天孩子麼?那孩子那麼小,那麼可愛,你仇家那麼多,被綁架,被……」

溫良沒有繼續往下說,因為,那個人,已經從躺椅上不知何時坐了起來,一雙鳳眼盯著她,結著冷冽冽的冰花一一「你,到底是誰?」

「我……」正愁不知如何應對,卻見那人突然一個箭步起身,腰間瞬間受制,墨鏡被他一手揚翻在地。

怎麼,怎麼能不是呢。

那語氣,那神態。

分明是,卻怎麼能不是?

心髒驟然糾起,面上卻不動聲色,江景深放開了懷中的女子,回到了自己的躺椅上,慵懶的閉上了眼楮︰「顧大影後可以離開了吧?」

那聲音,帶著對她的譏諷,帶著幾分冷漠的自嘲。

她望過去他的側臉,卻仿佛看見了曇花一現的憂傷。

其實,我來,只是想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有沒有將江洛兒的事情壓下去?

溫良張了張口,卻被另一道聲音截住了。

「江景深,四天四夜沒有合眼,你倒是厲害?」

一個年輕的男人邁著長腿踢開了一地酒瓶。

江景予。

依然是一身看不出質地,簡單的過分的衣服,一身冷肅逼人的寒氣,他蹙著眉頭站在那里,卻依然讓人感慨那股子政界名士的氣質。

「你他媽給我滾。」躺椅上那人眼楮連條縫兒都沒睜。

江景予不怒不笑,就事論事道︰「我知道你為我去找那女人的事情生氣。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跟你說,那女人後來的事情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知道了……」

江景予滿意的點頭,等著他接下來說什麼。

「滾…」

溫良縮著腦袋,一步一步往後退,就怕被江景予越來越陰沉的臉色給殃及池魚。

她從來對他,都是懼怕而敬畏的。

「這個女人是誰?新歡嗎?江景深,江家的人沒有長情的……你,也不例外。」

男人的眼神撇過溫良,最後冷笑著道。

那躺椅上的人終于睜開了眼楮︰「哥,我從來沒有例外過,例外的是溫良。」

眼神一轉,終換了一抹嘲弄的笑意︰「不過你,怎麼連你的顧雲嵐也不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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