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情人。我可以給你你要的一切。」
年輕男人的音調是冰冷的,卻吐出著恍然似乎情人間的愛語,一雙眼瞳似在看她,又像在看別人,總之讓她的心迷惘在了那片冰涼中。
她顫抖的開闔雙唇︰「情人?……江景深,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們甚至沒有怎麼見過面……」
那人卻輕易便打斷了她已經語不成章的話︰「我就是看上你了,對你這樣的女人而言,這不是求之不得的好事麼。」
好事?……
溫良的心劇烈的抽痛起來!
你不是,後悔了嗎。
溫良死了有兩個月了沒?
你就這樣急著出去另覓新歡?
你不是像來不齒顧雲嵐這樣自甘墮落的女人嗎?如今又是怎麼了?她只是想遠離他,遠離他再次給她帶來的傷痛,找江洛兒報了仇,然後安安靜靜的在娛樂圈發展自己的事業,為什麼?這樣的願望原來很奢侈嗎?
那人看著她面色煞白的臉頰卻是伸手拍了拍,疑惑的問道︰「是不是太驚喜了?」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有時候驕傲,自大的令人想一巴掌抽死。
溫良的臉蛋已經是一片慘絕人寰的白色︰「你不覺得這樣,對不起什麼人嗎?」
男人眯著眼楮看她,長而濃密的睫毛覆蓋了兩汪深潭中的情感,那一瞬,她真的以為他要說什麼的。
結果,男人唇角勾起了一抹涼薄的弧度︰「我這一生可沒什麼在乎過的人,就算有,你,有什麼資格打听?」
話音未落,臉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從來都被人當皇帝供著的江公子瞬間直了眼楮,由于太過驚訝以至于忘記了反抗,就這麼看著那女人一臉崩潰的表情,指著大門沖他喊︰「你滾……你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兒子在你這里,你說我要是報了警,會怎麼樣?」他冷笑著咬咬牙,微眯起眼楮,目光里的冰寒奪人心魄。
這個女人,簡直欠教訓!
他雖然不了解她,但最起碼知道,女人,是最經不起幾近乎威脅的激怒的。
果然,那漂亮的大眼里閃過惱羞成怒的情緒,縱然反抗,卻敵不過男人強悍的力量,手腕被翻轉了過來抵在牆頭︰「這麼美麗的手,要是折斷了怎麼樣?」
男人輕輕搖著頭,殘忍的笑著握緊了手掌。
「這是那一巴掌的代價。」
手腕處劇烈的疼痛瞬間刺穿神經,那支離破碎的抽疼讓她光潔的額頭上輟出顆顆細密的汗珠。
溫良怎麼也想不透。
為什麼,在外人眼里的江景深,會是這副模樣!
雖然,雖然,在以前就知道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君,只要他大聲說話,她就嚇的像只蝦米一樣縮回了窩里。
可是他對她始終是好的!除了外面隔三差五的情人以及偶爾爆發的怒氣一一
過去吃得苦受的傷,她知道自己都是自找的,誰讓她把心留給了這樣一個男人?
拋卻這些不談,他對她這個情婦,確實是極好的。
所以當時的她理所當然的以為,江景深雖然壞,但是哪里壞到了骨子里?有時候也是很可愛的。如今方才知道,他的本性,他在外人面前的模樣,竟然這般狠辣!
她,可是他前一秒還想要做情人的人呢。
他放開她的手,任由她虛軟無力的攤到在地。
他回去繼續坐在了方才的位置,不甚優雅的拍拍手道︰「好了,我們可以繼續方才的話題了。你究竟跟,是不跟我?」
溫良已經沒有力氣拿眼楮瞪他了。
那人卻是看了看手中的表︰「真是麻煩,待會還有個會議要開。」
江景深做任何事情都是有計劃有目標的,他的原則是在計劃之內一擊即中。他本來只是打算用半個小時的時間直接把這個勢力的女人給收服了,然後回去開會的,哪里知道這女人這麼難搞,完全超出了他的考慮範圍。
溫良搖頭。
男人卻是唇角劃過了一抹不知深意的弧度︰「也沒關系,反正很快你仍然會是我的女人。」
他手扶起在地上的溫良,手甚至攏了攏她的發絲︰「看著模樣兒,不知道的人以為你被人奸了。」
「你……你去死!」
回答她的只有年輕男人挺拔的背影。戰戰兢兢的過了幾天,溫良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這才一口氣輕輕松松的吐了出來。
她不知道江景深意欲何為,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帶走江維諾,但終有一種喜憂參半的心思。
江景深的為人她知道,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但是她想,好在諾諾在她身邊,那男人不會有什麼出格的舉動的。小心她把他干的好事都告訴他兒子,看他有什麼形象。
當然溫良不知道,江公子在他兒子眼里早就沒形象了。
這天中午,溫良替江維諾做好午飯後照舊親親他的額頭︰「寶貝,阿姨去拍片兒了,你好好在家呆著,別亂走。」
江維諾看著面前那張笑的和溫良一樣燦爛的容顏,情不自禁的伸手模了模,在溫良詫異的眼眸里,輕輕親了一下︰「吶,我知道你名聲不好,但看在你這麼像我的溫良,就不和你計較了。在外邊要好好保護自己,知道不?」
溫良的眼淚被她狠狠逼了回去。「恩恩,知道了。那阿姨走咯。」{
她猜想這孩子以為自己失蹤了,估計是大人怕孩子受不住打擊才這麼說造成的結果。
這孩子,她養大的,才沒有江家那伙人一個比一個的涼薄。
當然她忽略了一件事,江維諾的長情,也只是對溫良而已,如今的顧雲嵐要不是除了長相之外與溫良有許多酷似之處,是不會心甘心願的留在她身邊的。
剛拍完一場戲的溫良接到了鄭陽發的短信。
說是約她在麗景吃頓飯一一今天這場戲拍的主要是她和秦路的,所以基本上其他幾個演員就解放了。根本就沒來片場。
「怎麼了?」秦路見她一個人沖著手機發笑,好奇的問道。
「呵呵,沒什麼。鄭楊說要請我吃飯呢。」
自從那件事情後秦路對她的態度好了很多,她也不是愛記恨的人,既然對方真心道歉,她就欣然接受了,她還記得當時她接受道歉時候秦路吃驚到略顯得白痴的表情一一
「靠,傳言沒說顧影後還是個大肚婆啊。」
大肚能容。
當時那副模樣簡直可愛到爆。兩個人講和之後發現相互都有很多共同語言,所以一來二去竟然關系也很不錯。
「別春心萌動了吧,鄭楊在追求江洛兒,你沒戲。」秦路漂亮的臉蛋兒戲謔的沖著她露出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
「去,說什麼呢。鄭楊請客,當然得讓這只鐵公雞好好出點力了。」
說到小氣這點非鄭楊莫屬,完完全全遺傳到了他哥哥吃人不吐骨頭的特征。
看了看時間要到點了,溫良好笑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你去吧,我走了。」
她轉身時,听見秦路的囑咐聲︰「路上小心。」
不覺心中一暖,回頭沖他宛然一笑︰「必須的,知道了,你也是。」
秦路看著溫良窈窕的背影,目光痴迷了幾分,卻很快消失不見。
溫良按照約定的時間去了飯店時候,只有鄭楊一個人。
年輕陽光的大帥哥坐在包房里一臉單純的笑容︰「嵐姐你來啦。」
「吶,你請我吃飯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鄭楊的眼光虛了一下,卻還是堅定的道︰「我只是想感謝一下你對我的照顧麼。」
「我去,就為這個,能讓你這只鐵公雞在這麼好的大飯店里包房?」
「又不是我的錢……」
「你說什麼?」溫良回頭看了看鄭楊,剛剛她只是開玩笑而已,一邊問一邊眼楮就游移在了高層建築下方閃耀迷人的夜景里面了。
「沒有,我沒說什麼,嵐姐,咱開兩瓶酒助助興。」
說著,鄭楊拿起子開了兩瓶高級紅酒置于高腳杯中,瞬間芳香四溢開來。
「你放了什麼料啊,這麼香?」溫良好奇的問道,將酒杯端起來,湊到了鼻子下方,聞了又聞。
鄭楊的拿著酒杯的手輕輕顫了顫,卻仿佛下定了決心般,將手中的紅酒向她一擊杯︰「嵐姐,是鄭楊對不起你,日後若有難處,盡管開口便是!」
先干為敬。
溫良有些發蒙的看著鄭楊仿佛有些戒酒消愁的意思,傻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將自己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豪氣干雲的說︰「傻小子,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嵐姐罩著你!」
因為有鄭翎這層關系的原因,溫良一直對鄭楊毫無戒心,哪怕已經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卻始終沒有深思過。
連溫良都不記得自己那晚喝了多少酒。
只是喝道後來,全身都虛軟的沒有一絲力氣。
迷迷糊糊的感覺有兩個人架起她,一個聲音小心翼翼的問︰「洛兒,你保證那個人不會傷害她?」
另一個聲音有些不耐煩的說︰「放心,放心,你以為你的嵐姐這種事情做的少麼。」
「可這樣,始終不好。」
「這個,是我給表哥的神秘禮物,他一定很意外!」
……
而後,意識徹底墜入了無邊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