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淳維希的目光膠在遠處的姬尋身上,見她動也不動的任人提著,心又提了起來,「咳、咳,阿尋,可是……受了傷……咳咳……」他咳得又急又猛,撐著微晃的身子便要迎上去。
「公子,您別急,沒,沒事……」侍墨慌忙扶住他,「什麼事也沒有……十四姑娘好得很,路上累極了,這才睡了過去……」可不是好的很,不論自個怎麼冷嘲熱諷,姬十四端的是好眠,連睜眼都不曾……侍墨心里暗自惱著,扯了淳維希腰間的藥瓶子,手法嫻熟地拔下瓶塞,倒了粒乳白色的藥丸塞進他嘴里,恰好阻了他欲問出口的話,「真的什麼事也沒有……誒?沒了,怎麼沒了?」他把藥瓶反過來倒了幾下,不相信似的作勢狠勁要拍,一只修長的手快于他奪了過去,寶貝般的捏在手里,冷著眼看他。
「我記得還有好些,這會子怎麼不見了?」侍墨不在意的撇撇嘴,不依不饒的問道。
他是知道淳維希帶在身邊的藥丸不多了,走時又親自掌了眼,撐上個把月不成問題,才放心地在路上拖了幾天,怎麼會……他心里著急,淳維希若是不能活著離開大呂,哄他出了姬府又如何!這也是他思量了好久才決定帶姬十四上路的原因,一來,淳維希的用藥不必憂心了,且回大禹有望;二來,順了淳維希的意,也可得他多看重幾分;再者,有自己在邊上看著,量姬十四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一舉三得的事,如今……
「公子,您何時犯得病?怎麼不跟侍墨說……犯病多久了?公子……」他說著便紅了眼,攥著拳頭凶狠的像只小獸。
淳維希緩了半晌,白著臉听著,蹙了眉頭,抿唇不語。
多久了……听聞禁牢大獄走水……還是更早南達大師來京時……
「早知如此,侍墨半步也不敢離開您的啊……」侍墨後怕不已,幸好走了這一趟擄了姬十四來。
淳維希任侍墨攥著自己的袖擺嚷個不停,眸子里的冷意更甚了幾分。等青玖一走近,他壓下喉間的不適,提聲問道,「可是遇上了姬家將?」目光在青玖身上一掃,便移到他手中提著的姬尋身上,眼眸一縮,心中微微鈍痛,急步上前將她抱在了懷里。
「嗯,」青玖點了點頭,見他俯身查看姬尋的傷勢,便又出聲道,「打了照面,沒有交手。」
「誒?」淳維希掩下面上的驚色,換了姬尋的另一手腕探去,「阿尋,怎會傷的如此重?」
青玖聞言,眼里閃過慍怒,臉色也沉了下來,一時站著沒出聲兒。
「公子,你絕想不出來我們從哪找到姬十,十四姑娘的……」侍墨眸子里閃著笑意,看著有些幸災樂禍,「洞崖,就是景山里那條深不見底的幽壑,誒,作孽啊,也不知道誰這麼恨姬十,咳咳,十四姑娘,」淳維希的臉色倏地沉了下來,侍墨舌頭打轉兒,改口道,「十四姑娘真可憐,那些個天殺的,待小爺知道是誰干的,定不會饒了他!」才怪!
「洞後有溫泉,適宜療傷,」淳維希黯啞的語氣听不出情緒,「緩一陣子再上路不遲!」
青玖頷首,他的傷的確不適合趕路。侍墨蠕蠕嘴,想說什麼,見淳維希清冷淡漠的看過來,便移開了目光,率先邁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