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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飄揚

直接噴了

在任雨澤的記憶里,以前,莊峰拿著稿子常常念錯別字,引得台下一片嘩然,按他念字念半邊的習慣,這回稿子里的豈非咄咄怪事里的咄字極可能念成出字音,但今天他居然口吐蓮花,文氣十足,不光吐字清晰,而且精準無誤!甚至連那個很多人都讀不準的冷僻的壑字都沒有念錯。《.純》

莊峰的長進之快堪稱神速,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下面听的人都很驚奇,原來莊市長並非不通文墨,人家文采菲然且朗朗上口,肚子里有不少墨水呢問鏡!

任雨澤很是狐疑地問起坐在前排的王稼祥,王稼祥俯低了身子,用手遮著嘴唇悄聲說:「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呀,否則我要挨罵的。前段時間,政府辦的秘書們覺得新屏市的行政長官念白字出洋相有損形象,湊一起想了個辦法,只要是莊峰用的發言稿,事先在一些估計他可能不認識的字體後面注上同音字,即把那些簡單可認的同音字標注在生僻字體的下面,這樣,他念稿時只要對著下面標好的字音照著念就行了。現在看來這個辦法效果很好,听報告的人哪里曉得這里面的名堂。」

任雨澤听了覺得既好笑又好玩,好奇地問:「莊市長怎麼允許你們這樣做,這不會叫他感到難堪嗎?」

王稼祥小聲說︰「開始他看到這樣的文稿,大為光火,說這不是罵他沒文化嗎?在你們眼里我這不跟文盲差不多?有必要搞得那麼文謅謅嗎?說話在腦子里過過濾,豈不是放屁還要拐個彎?我看你們這些秀才肚子里未必都是什麼錦囊妙計,無非是些小雞肚腸,蛔蟲打轉轉。」

任雨澤就小聲的說︰「那你們還敢怎麼做,他不罵死你們?」

王稼祥說︰「前些天,冀書記在一次會上說起,有的領導應該與時俱進,做知識型學習型的干部,冀書記肯定是有所指的。這次會議前,莊市長專門認真看了稿子,默認了辦公室筆桿子們的做法。或許他覺得確實有些不妥,顯然已落伍過時,力求改變一下自己的形象。」

任雨澤也想,冀良青對莊峰的威脅一直不小,莊峰現在也注意起來了,說明他不想讓冀良青抓住他的軟肋,從這個細微處能看出,莊峰粗中有細,也是不好對付的人。

其實莊峰月兌稿即席講話還是很有特色的,頗有些老少咸宜通俗易懂的汁味和本色,過去莊峰說話總有驚人之語,有時夾雜著新屏市時下流行的地方方言,讓人覺得滑稽而新鮮.他的語言風格也有自己的套路,他也創出了自己的品牌,能用形象生動的比喻說明事物,能抓住干部們的注意力。

這時,莊峰在涉及區里的具體工作問題時,丟掉稿子作即席講話:「政府工作實打實,光會耍弄筆桿子不行。比如抓經濟工作,你要把項目給我引進來,要產生稅收,這才叫真功夫。我們不光要為人民服務,還要為人民幣服務。有的領導喜歡玩虛的,嘴上功夫了得,水都能把燈點燃了!卻不抓落實,不做實事。有的干部唱功不如做功,光做理論家不做實干家。」

明眼人都能听出,莊峰這是在暗諷書記冀良青的工作風格,不過,台上的冀良青態度從容地目視前方,台下的人怎麼也看不出台上的冀良青臉上有什麼顏色的變化。

大會最後由市委書記冀良青作部署講話,冀良青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之後,神情自若地月兌開稿子,用渾厚的聲音講起話來,他說話的節奏不象莊峰那樣明快,也不象莊峰用高門大嗓聲嘶力竭地叫喊,他走的是氣沉丹田的路子,就象太極八卦的一推一拿,于運轉自如中,發四兩撥千斤之力。每每停頓的時間都比較長,讓人感到他在不慌不忙之間,展示市里一把手特有的氣度和風範。冀良青的講話常常引經據典,顯露出深厚的學養和知識底蘊。

冀良青首先對開發區的**案作了警示講話。

他說︰「開發區**案件給我們敲響了警鐘。這一記重錘暴露出我市管理層面上的漏洞和缺陷。我想我們有的領導同志應該反躬自省,認真反思下屬部門暴露出來的問題。領導干部更要以身作則,自覺接受群眾以及職能部門的監督,教訓!」

任雨澤在冀良青講話的時候听的很認真,但是不是真的听進去了,這不好說,因為這樣的會議,任雨澤參見的太多,他有自己一整套的對付這樣會議的方法。

而台上的冀良青轉而針對莊峰的舉動用拉家常的口吻進行了一番調侃:「剛才莊峰同志說親自出馬檢查不守紀律者,用心良苦呀九龍至尊!不過依我看來,老莊呀,你煞費苦心抓住了一些浮在面上的現象。就比如你最近的檢查遲到早退吧,我在這里坦率地講,從目前機關的現狀來看,有些機關干部上班時間晚來一點的,弄不好還不算表現最差的,很有可能的情況是,我們有的干部索性一個上午或者一整天不來上班,你還不知道呢!真正散漫的人還成了漏網之魚沒被發現呢!」

冀良青的話引來會場上一片笑聲,看到下面的干部都在笑,莊峰似乎有些配合地嘿嘿笑了幾聲,臉上的肌肉卻有些僵硬。冀良青最後站在統攬全局的高度,提出了作風建設的總體要求,他畫龍點楮地說︰「不可諱言,我市在機關作風方面積弊甚深,老百姓的意見很大怨聲不斷,政府形象受到了嚴重損害一步還會有扎實的動作,我們的重頭戲還在後頭!」

冀良青不失時機地發出信號,為下一步的動作進行輿論準備。

這場整頓倒是有那麼一點效果的,再後來的一段時間里,莊峰是經常的站在政府大樓門口,對未準時到點的干部進行檢查,一到早上,機關干部們好象听到了集中的哨音一樣,特別齊心合力步調一致,差不多都在八時前幾分鐘趕到政府大樓,一時間蜂擁而入,有時候居然能把大門堵塞了。

莊峰挺直腰板站在大門口,不時抬腕看看手表,盯住外面的人員。還差不到一分鐘的時候,有個干部慌神了,竟然從馬路對面狂奔過來,差點被駛來的汽車撞死。那人不敢看莊峰,更顧不上後怕,一溜小跑進樓梯口。影響和輿論氛圍畢竟造成了,人們都說莊峰雷厲風行,說得到,做得到,然而,過了一段時光,干部們又恢復了原樣,該是咋樣的還是咋樣,吊兒朗當的遲到早退者又故態復萌。

政府的干部都覺得莊峰的舉動頗為好笑,來時一陣雨,去如一陣風。誰撞到他的槍口誰倒大霉,誰繞過了他的地雷陣,就化痰消氣屁事沒有。

任雨澤當然在這個事情上還是從心里支持莊峰的,不管有沒有多少效果,但這樣做顯然是比不做要好,不過同時,任雨澤還明白,現在的政府存在著積重難返之勢,就象一架老車,你不能用力狠命去拉,一拉就要散架。要讓它繼續行駛的話,既要修修補補,還要鋪墊一段路程,有時還得借借外力。

誰說不是呢?現在政府機關里多年養成的庸懶散沉暮之氣,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法不責眾,有些事欲速則不達,但不管怎麼說,對開發區孔主任的懲罰還是觸動了一大批干部,最起碼讓他們有了危機感,攪動了新屏市這積習多年的陳腐沉暮氣息。

任雨澤卻沒有愉快多長的時間,他的麻煩很快就到了,莊峰為了獲得高速路項目最終的決策權,給高速路的籌備小組增加了兩個人,那就是政府秘書長路翔和劉副市長,這兩人和莊峰的關系自然不用多說,他們的到來就直接的對任雨澤在高速路項目的發言權形成了巨大的障礙。

這兩人都任的是副組長,但他們兩人不管是在新屏市的根基上,還是在這個資歷上,都要比任雨澤更具優勢,在許多問題上,任雨澤不得不對他們禮讓三分。

就算任雨澤不讓哪又任何,人家兩人在任何的意見上都是絕對的統一的,大家行政級別也是一樣,你任雨澤還能怎麼得,不要說對人家沒有一點約束力,就是人家真的和你吵鬧起來,罵你兩句,你也只能甘受。

就像今天的會議一樣,在任雨澤讓秘書小趙通知了所有籌建組人員開會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10幾20分鐘了,這兩個副組長依然是沒有到達會場,任雨澤本來應該是比他們後到會場的,但實在是等不住了,只有自己先進了會場。

任雨澤剛坐下,人家兩人也就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你說任雨澤心里能舒服嗎?他就開著玩笑說︰「你們兩位領導啊,這都過去20分鐘了,才來啊,我都快睡著了。」

劉副市長就皮笑肉不笑的說︰「不至于吧,好像任市長也是剛來。」

這一下還把任雨澤說的無話回答了,是啊,自己是剛來啊,但他們不知道自己在辦公室已經等了好久的,看來這兩人今天是故意的出自己洋相,就是要讓自己先來,打破管有的會議規則,讓大家都知道,他們一點都沒有把自己當成領導追美高手。

任雨澤咽下了一口氣,好在大家說話的語氣都是用玩笑的方式,所以還不至于太過尷尬,任雨澤就不在理他們,敲了敲桌子講起了話︰「什麼。什麼的我提議,下一步我們籌建組應該有一個固定辦公地點,便于我們集中辦公和處理一些事情,等會後我就找辦公室看能不能給我們安排一個地方。」

任雨澤這並沒有什麼指向,也屬于很正常的安排,但劉副市長在任雨澤講完話後,就說了︰「任市長啊,我看沒有這個必要,大家都在一個辦公樓里,何必還要集中在一起呢?」

任雨澤皺了一下眉頭,說︰「李市長誤會了,我沒說你們幾位,我意思是有些專職的人員,像抽調來的技術員們,他們應該有個地方。」

秘書長路翔就笑笑說︰「任市長考慮的太多了,辦公室這一攤子我知道,現在根本就沒有多余的辦公室,還是先這樣湊合一下吧,等以後在說。」

任雨澤這個提案就這樣讓他們兩人給否決了,而且還否決的干干脆脆的。

任雨澤又窩了一口氣,後來大家就談到了下一步對準備前來參加項目投標的建設單位考察的問題時,這兩人和任雨澤又發生了沖突。

任雨澤的意思是重點選定那些對高速路修建有過經歷和業績的公司,這兩人就說對方的資金是第一保證,過去做沒做過這樣的項目並不重要,現在的技術已經很成熟了,劉副市長還說︰「在一個吧,什麼單位公司都有第一次,我們不能這樣排除人家吧,我感到機會應該是均等的。」

這不是有意和任雨澤為難嗎?

任雨澤一下就忍不住了,冷淡的說︰「劉市長,我們這個項目來之不易,我們沒有義務讓別人來練習,我堅持我的看法。」

劉副市長雙目炯炯有神,只是臉上不可避免的起了老年斑,他姜桂之性,老而彌辣,以前連全市長都不放在眼里,任雨澤如此年輕的常務副市長,他從來就沒有拿哪只眼楮看過任雨澤呢?

劉副市長就冷哼了一聲,說︰「任市長,你這就是武斷了,是誰說讓他們來試驗啊,在說了,既然今天是開會,我們是商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發言權的,要是我們幾個定不下來,我們可以邀請更高一級的領導累給我們決斷一下。」

「更高一級?你說有這個必要嗎?」任雨澤真有點生氣了。

劉副市長一點都沒有在乎,很調侃的說︰「那你說我們這樣僵持著怎麼辦?你說服不了我,我也說服不了你?我看我們只能把意見提交上去,讓領導來判斷。」

從他的言語之中,顯然的,他就沒有把任雨澤當成自己的領導,他就認為任雨澤和自己一樣,沒什麼高低之分。

但這只是一種表面的意思,埋在劉副市長這個意思之下的卻又更深的一層用意,任雨澤恍然大悟了,怪不得今天劉副市長總是在這些小問題上和自己過不去,原來他們是安的這個心眼啊,他們就想激怒自己,就想不斷的和自己發生爭執,最後把他們所說的權利更高的莊峰引進到這個項目的決策中來,從而架空自己的權利,達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任雨澤一下就冷靜下來了,起初自己以為莊峰安排這兩個人來,不過是想要給自己掣肘,現在看來莊峰的貪心是很大的,聯想到上次莊峰對自己談起高速路項目時遮遮掩掩的語氣,以及他突然的在那次還昧心的表揚江可蕊的工作能力等等,原來他對高速路項目也是躍躍欲試,想要染指啊,但莊峰到底想要給誰家幫忙?會不會又是和他那個小情人小芬一起呢?

任雨澤沉默了,他決定不再和劉副市長,路秘書長糾纏在一起,因為任雨澤已經找到了他們論點中的一個破綻,所以任雨澤就站了起來,很決斷的說︰「不管你們怎麼想吧,事情還是先按照我的想法來辦,至于有什麼錯誤,或者你們有什麼不滿,可以讓更高一級的領導來給我下指示邪師txt全集。」

任雨澤穩住陣腳,沉著應付,他用劉副市長提出的論調回擊了過去,你不認我這個領導,我就偏要做這個領導,你不是說要上級領導來決定嗎?那好吧,你就讓上級領導來找我,我倒要看看莊峰怎麼敢直接插手。

劉副市長和路秘書長一下讓任雨澤這種一言九鼎,縱橫捭闔的氣勢給壓住了,他們看到籌建組其他的干部都在連連的點頭,他們才發現,雖然自己不認任雨澤,但別的人卻很明白,人家任雨澤到底是常委,還是常務副市長,比起你們兩人高出不少。

「小看了任雨澤了,這小子反應敏捷啊,」,這是在他們散會之後,劉副市長坐在莊峰的辦公室說的第一句話。

莊峰也坐在劉副市長的對面,他使勁的抽著手中的中華煙,臉色陰沉,一臉溝壑縱橫的思緒著,他已經從劉副市長的表情看出,劉副市長和路秘書長並沒有在任雨澤那里討得便宜來。

不過這也在莊峰的預料之中,任雨澤要是真的那麼好對付,自己也不必一次派上兩員大將了,任雨澤的沉穩內斂和波瀾不驚,早就讓莊峰領教過多次,這個人的確是個刺頭。

但就算他是一塊鐵,自己還是要把它練成水來,高速路項目自己一定要控制住,這將是自己下一步的主攻任務,當然,自己是不好直接插手的,就如剛才任雨澤用的那一招,讓自己直接給下指示。

自己怎麼下指示,那常委會上早就定好的事情,高速路項目就是任雨澤主管,自己下指示肯定是不能討好,萬一任雨澤把這事情鬧到常委會上,以後就會更麻煩,所以在這個問題上,只能巧取,不能豪奪。

莊峰就掐滅了剩下大半截的煙蒂,對劉副市長說︰「老劉啊,這件事期看來我們還要改變一下策略了,任雨澤已經看出了我們的用意,他也找到了反擊我們的手段,所以硬來就有了很大的問題。」

劉副市長也憂心忡忡的說︰「是啊,這小子確實還是有點能力的,不好對付。」

莊峰大笑︰「哈哈,那是當然的,不然人家能在幾年前就混到臨泉市市長的位置啊?」

劉副市長卻不以為然的說︰「這也不是那樣講的,任雨澤在臨泉市的時候,他有天時地利人和啊,還有當時的樂世祥做靠山,上去當然快,換個地方讓他試一試,未必就能怎麼樣。」

莊峰卻搖了搖頭,說︰「老劉,這也不盡然啊,從任雨澤來到了新屏市的這幾次事情上,你們也應該看的出來,這任雨澤心機深蔽,膽大心細,有時候我都感到驚訝的,別的不說,開發區的事情就是一個很有力的證明,過去多少領導都不敢踫那個事情,但人家硬是給辦成了,把孔主任干掉了,當著冀良青的面干掉了,而且最後還要得到冀良青的公開認可,你說說,放你老劉身上,你敢嗎?」

劉副市長也不得不搖搖頭,自嘆不如的說︰「這小子夠狠,夠猛。」

莊峰就想了想說︰「老劉,我認為,調整策略是當務之急,暫時你們先不要和他發生太過激烈的沖突,讓我在想一想,找一個更為有效的辦法。」

劉副市長點頭說︰「看來現在只好先如此了,要是沒事,我就下去了。」劉副市長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了。

莊峰卻叫住了他,說︰「老劉,晚上有個朋友請我吃飯,你也一起過去坐坐吧。」

劉副市長有點為難的說︰「今天啊,我已經答應了別人晚上一起吃飯的,我就不去了吧?」

莊峰笑著說︰「你哪天沒有人宴請啊,推掉就是了,今天這個人很重要,以後說不定你們還要經常合作的。」

劉副市長也就不好再推了,點頭答應著離開了莊峰的辦公室龍牙神兵。

夜色中的新屏市比起白天要美麗許多,縱橫交錯的交通設施,構成了城市的血脈和骨架,推動著城市正在大踏步邁向繁華,夜色中,新屏市更富有神秘的色彩,月明星稀的夜晚,家家戶戶的窗戶里射出明亮的燈光,就像天上的群星隕落人間。現在的城市里是沒有黑夜的,車輛的喧嘩和路燈無邊的耀眼把關于鄉村黑夜的回憶遺忘在了狂奔不止的時光里,抬起頭,天上的月亮大致只有圓滿時的一半,暗淡的光輝和地面上霓虹散發出的光遙相呼應,互訴著天上宮闕的寂寞和人世間的真實。

在一個豪華的大包浴室里,水霧迷朦,三個男子光著身子在里面搓背、洗澡,期間不時傳出幾個黃段子,一個眉毛長而濃的中年男子光著身子和莊峰,劉副市長他們二人說說笑笑。

陪著莊峰和劉副市長一起洗澡的是一個外地老板,這個人不知道是通過了什麼手段,和莊峰的小情人小芬搭上了線,最近已經來到新屏市好幾次了,一直在為新屏市的高速路項目活動著,但到今天為止,莊峰依然沒有給他吐過口。

不是莊峰不想做這筆生意,問題是莊峰現在還沒有十拿九穩的方法來確定這件事情,任雨澤就像一座山一樣,橫在了高速路項目的前面,挪動他,是需要費點力氣的。

但這個姓粱的老板一點都不會氣餒的,他認為這不過是莊峰再給他吊胃口,一個市里的市長,怎麼可能沒有決定權呢?真是瞎說。

所以他還是堅持經常來,來了每次也少不得要請莊峰坐坐,更不會少給小芬一些讓她喜出望外的禮品,這次來新屏市,這個梁老板就出手大方的給了小芬一顆鑽戒,據他說是好幾萬元哩,但誰知道啊,那玩意看著就像是個玻璃,不過誰也不會去懷疑的。

小芬當然是喜出望外了,在今天就又陪著梁老板一起,宴請了莊峰和劉副市長,四個人吃過了飯,梁老板一定要請莊峰和劉副市長來消費一下,拗不過,莊峰也答應了,小芬自然是不能參加,反復的叮囑了莊峰好一會,告誡他不能***,然後先回去了。

梁老板一面搓著身上的垢甲,一面就對劉副市長說︰「我是第一次和劉市長見面啊,這次也沒準備什麼見面禮,改天一定補上。」

劉副市長笑笑,心中想,看來這老小子沒少給莊市長好處啊,難怪莊市長一心想要拿下高速路項目的主導權,不過也行吧,你吃了肉,至少也給我喝口湯才行。

莊峰見劉副市長沒有接這個梁老板的話,就在旁邊說︰「老劉啊,這梁老板還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值得交往,不過說到見面禮,我看還是應該的,對不對。」

劉副市長見莊峰說了,就嘿嘿的一笑,說︰「都是朋友,何必破費。」

梁老板接上話說︰「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這是不搭干的。」

劉副市長就點點頭,再一次的笑笑,心中其實很不以為然的,你這人,怎麼做生意的,好處還非要說出來啊,生怕知道的人不夠多嗎?愚蠢!

一會三人洗好了,也不用出去,就在這個大包間里面還有三個小屋子,這單獨的一小間,七八平米左右,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個電視櫃,隔台里放著疊得整齊的毛巾被,莊峰穿著浴袍,靠在床上。

正等著小姐來給自己按摩,只是一小會,一個小姐就走了進來,真是一個精挑細選的妹妹,身高大約在165cm,**的身體上面毫無例外的頂著一個極為標致的臉蛋,頭發中有幾縷是染了紅色,顯得異常惹眼。

她的身上不時飄散出一股股沐浴露的香氣,而從其身上傳遞出來的魅力更讓這光著身子洗澡的人無法抵擋。她很溫柔地對莊峰說︰「先生,請您躺下來好嗎?」

莊峰看到這個小姐,眼楮里閃過一道光,早把小芬對他的告誡忘的干干淨淨了,但听了小姐的話,他有點愕然,說道︰「就這麼讓我躺下?」

小姐一听,心中暗喜,叫你躺在床上,還需要什麼方法嗎?莫非他不懂那個過程的?是第一次來?小姐心中竊喜,那今天自己就容易蒙混過關了,可惜,小姐馬上發現,自己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三國小霸王。

莊峰沒好氣地說︰「你不幫我月兌衣服,我怎麼躺下來?你又怎麼給我做推油?」

小姐沒想到,這還是個老手啊,但給人推油,還要兼帶給他寬衣解帶嗎?他又不是小孩,自己不會月兌嗎?但她是不敢頂嘴。

莊峰張開雙臂,小姐幫他月兌下那件浴袍,此時,莊峰身上只剩下那條紅色~褲~衩了。小姐陪著笑著說︰「先生,現在可以躺下了吧?」

莊峰嘆了口氣,嘟囔道︰「怎麼搞的嘛?怎麼叫來個新手,什麼都不懂的!小姐啊,要不是你人長得靚,我早就向你們經理投訴了!」

莊峰自己動手,從電視櫃下拿出一條毛巾被,鋪在了床上,然後他躺在了毛巾被上,雙腿一曲,當著小姐的面,居然把那條紅~褲~衩褪了下來!小姐當然清清楚楚地看見莊峰的那個東西,還有它周圍的一叢烏黑。

小姐也不好奇,這玩意哪天不見個三五條的,比他這大的自己也見得多了,所以就很隨意的在莊峰身上按摩起來,說是按摩,其實還是那樣,用她的雙手,在他身上游離和撫~模,過了一會兒,小姐感覺莊峰皮膚有點發熱了,就在他的身上,涂上那種黑糊糊的藥膏,用手掌把藥膏勻開。

當涂到莊峰大~腿~根~部時,小姐禁不住多看了幾眼,因為他已經昂首挺立了,像蛇頭一樣怪嚇人的。

幾分鐘後,小姐也有點投入了,仔細地在他身上按摩,或者在小姐的心里,升騰起一種職業成就感,莊峰說︰「你叫什麼名字?看樣子你挺傻的,不過傻得很可愛!」

小姐笑道︰「我叫阿靜,如果我做得不對,做得不好,請你告訴我,我會很感激你。」

莊峰嘿嘿笑道︰「那我實話實說了,你的按摩水平,真的不過關!你不知道現在推油,流行全真教嗎?」

所謂的全真教就是踩背的時候讓一條短裙不要遮住小姐的萬種風情,讓躺在床上的男人,可以窺探到女服務員的;一般小姐進入工作場所,不戴胸~罩的,按摩的時候,還要故意彎腰,使男人欣賞到無限峰光,讓他們眼饞,才能勾住他們的心。

還有胸推,就是用**替代雙手,在男子身上摩娑,關鍵要撫~摩客人的下~身,使他們得到釋放。、

莊峰見小姐有點懵懵的樣子,就笑道︰「我是這兒的常客,我來按摩時,恐怕你還在山旮旯里呢,現在比過去更開放了,比這刺~激的還有呢,你師傅沒對你講清楚嗎?」

小姐說︰「我沒有師傅,不知道有這個規矩,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通融一下?」

莊峰說︰「我說嘛,怎麼一竅不通的,原來是新手啊!全真空為客人服務,這是新興的,提高服務的透明度和真誠度,我就是沖著這來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推油是推油,特服是特服,我不會違反游戲規則的,你還怕我強~奸你不成?」

小姐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月兌就月兌!誰怕誰呀?就讓你看個夠,我就不信你能把我怎麼樣!」

小姐把上裝月兌下來,又把短裙褪到腳背上,自顧自地解著白色的,月兌下蕾絲內~褲,當把自己月兌得片衣不剩時,小姐反倒感到一陣輕松,一種解月兌,她還故意挺了挺胸,驕傲地說︰「看吧,有什麼了不起!」

莊峰發出一迭聲的贊嘆︰「嘖嘖,小妹,你真漂亮啊!簡直是完美無暇!」

小姐對男人的溢美之詞,早就听膩了,但還是喜歡莊峰形容的「完美無暇」四個字網游之江山美人txt全集。莊峰笑道︰「我看過的女人,沒有一個連,也有一個排了,但像你這麼優美性感的,還是第一回見識!」

小姐听了很受用,笑著說︰「是嗎?謝謝您的夸獎。」

他接著說︰「有的女人,是穿了衣服好看,你呢,是不穿衣服更漂亮!美的東西,就要讓大家欣賞的,那個湯加麗你知道吧,不是拍了人體藝術照,引起轟動了嗎?你這麼好的身材,藏著掖著,不是太埋沒人才了嗎?小妹,你過來。」

小姐不知道他要干什麼,但並不畏懼,還是靠了過去,莊峰盯著她看了一會,忽然伸手在她胸脯模了一把,正在她驚愕時,他又在小姐的**擰了一下。

小姐有點疼,瞪了他一眼︰「你怎麼動手動腳的?現在請您躺著別動,听話!」莊峰居然沒有胡攪蠻纏,很听話地不動了。

小姐又給他從頭到腳按摩了一遍,慢慢的就按到了龍頭之地,她在他的大腿~內~側按摩過程中,她的手背踫了它一下,莊峰那下面的龍頭就條件反射似的,彈跳了一下。

小姐用手握住了它,感覺溫熱的有點燙手。小姐把它在手心里揉~搓著,就像是在玩一個玩具而已。有時,有些東西,只要突破了心理障礙,只要打開心里的結,真的感覺沒什麼,那些神秘的、強大的東西,原來也不過如此,或者根本就不足一提。

莊峰唧唧哼哼著,說︰「小妹,麻煩你動作快點,用力點,對,就這樣,好!」那玩意在小姐的按摩下,很滑稽的有了變化,硬度和溫度都提高了。

由于手上用力,小姐前傾的身體,在輕微擺動,莊峰瞪大了眼楮,正大口地喘氣,他的表情竟然有點痛苦的樣子,但發出的分明是歡樂的叫聲,莊峰的小月復突然一縮,似乎在一瞬間,小姐意識到了有情況,但來不及反應,就見眼前一股白色的液體,如子彈一般猛地發射出來,小姐躲閃不及,被噴了一臉!

小姐哎喲一聲驚叫,慌忙拉過一邊的毛巾擦拭著,她還聞到一股腥臊的氣味,耳邊听到他抱歉地說︰「對不起!對不起!你要讓開一點的呀!」

小姐粗略幫他擦拭了一下,松了口氣,終于完成了任務,對他說︰「先生,請您去那邊沖洗一下。」

莊峰那里還有力氣去沖洗啊,他喘著粗氣,半天沒有說一句話,就像死豬一樣,呼呼的大睡起來。

第二天,任雨澤卻接到了冀良青的秘書小魏的電話,電話說冀書記請任雨澤現在就過去一趟。

任雨澤不知道冀良青找自己是什麼事情,雖然在開發區的問題上自己和冀良青有了一點分歧,準確的說是給冀良青展示了一次自己的肌肉。但官場上的人都有自己的處事原則,他們總是在分分合合中去尋求一種平衡的,只要不是無法挽回的仇恨,大家也會在面子上讓彼此都能過的去。

所以在任雨澤走進了冀良青的辦公室的時候,任雨澤臉上還掛著笑容,很親切的給冀良青請安問好,並殷勤的快步上前,拿出自己刻意裝上的中華煙,給冀良青點上一支。

冀良青也就笑了,說︰「雨澤啊,我可是記得你老抽芙蓉王的,怎麼今天換牌子了。」

任雨澤就從兜里又掏出了一包煙來,的確是芙蓉王,笑著對冀良青說︰「那是專門帶上會客用的,我還是喜歡抽這個牌子。」

冀良青搖了一下頭,說︰「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裝兩種煙的廳級領導啊,哈哈哈,坐坐,小魏啊,給任市長把茶泡上,泡我喝的,這任市長可是懂茶的人,不好蒙啊。」

小魏就答應著,把應該放進茶杯里的招待茶到了出來,專門換上了冀良青每天喝的好茶,很快給任雨澤端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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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澤接過了秘書遞來的茶水,因為冀良青這里泡茶都是搪瓷缸子,不是一次性那種杯子,所以任雨澤也就沒有把杯子放下,他抱在了手中,一面暖著手,一面說︰「冀書記今天一定有什麼指示吧,請盡管的吩咐。」

冀良青笑笑,說︰「沒有什麼指示,就算有指示,你任雨澤還能听嗎?呵呵呵。」看似冀良青在開玩笑,實際上冀良青的話已經是很尖銳了。

任雨澤淡然的一笑,說︰「當然听,永遠听。」

「奧,真的嗎?」冀良青表示懷疑的說。

任雨澤鄭重其事的說︰「真的,當然了,可能我們會在某些小的地方有一定的認識上的不同,但書記應該是了解我的,在大原則,大問題上,我還是會約束好自己,服從領導的。」

冀良青接過了秘書小魏從辦公桌上端來的自己的茶杯,很認真的看著任雨澤說︰「是啊,是啊,這我也可以理解,就不說職務關系,單單是我們兩人的這個歲數,也一定會有不少看法上,理解上的不同,這可以理解,不過雨澤啊,我還是想請你明白一個事實,我從來沒有想過壓制和打擊你。」

冀良青的話中之話也很清楚,那就是你任雨澤應該認清形勢,你的大敵是莊峰,而不是我冀良青。

從表面來看,冀良青這樣做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你任雨澤在開發區的事情上坑了我一下,我依然沒有記氣,這應該算是虛懷若谷了。

但實際上的情況卻是冀良青不得不如此,新屏市的格局他看的比誰都清楚,任雨澤的崛起已經成為了一個不爭的事實,單憑自己想要壓制住任雨澤,不是不能,但太費精力,也太艱難,就算自己不惜一戰,兩敗俱傷的打垮任雨澤,哪又有什麼好處呢?反而讓莊峰坐山觀虎斗,最後形成一家獨大的局面。

與其這樣,還不如暫時維持這個三足鼎立的局面,用任雨澤去制衡莊峰,當然了,現在的任雨澤可能會是一把雙刃的劍,用他也會傷到自己,可是形勢如此,不這樣也沒有辦法。

在冀良青心中,還有一個重大的問題要考慮,那就是任雨澤在季副書記那個派系中的地位問題,這就要延伸一下,想到過去的樂世祥和季副書記,和雲婷之,和謝部長等人的關系了,在沒有探明他們和任雨澤到底有多深關系之前,這個任雨澤自己是不能輕易壓制,打擊的,一切都要從大局考慮。

任雨澤也在思考著怎麼回答冀良青的這句話,在沉默了一會之後,任雨澤說︰「冀書記,我很明白在新屏市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只是在有的事情上,我太過認真了,或許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這個人太年輕,太沖動,這種情緒可能是多了一點官場美人圖txt全集。」

冀良青停住了思索,等任雨澤說完話,點點頭說︰「不錯,就拿開發區這件事情來說吧,其實從你的角度講,肯定是對的,但從我的角度來看,卻是另外的一番景象,但現在啊,不管怎麼說吧,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就要丟掉包袱,一切向前看。」

冀良青沒有隱晦和回避開發區的分歧,這讓任雨澤還有點不好意思了,不錯,這件事情自己也許做的有點過了,但這有什麼辦法呢?自己天生就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學不會官場中很多人掌握的那種難得糊涂的觀念。

任雨澤用帶點遺憾的語氣說︰「我當時可能考慮冀書記這一塊少了一點,唉,改不了啊,有時候真的我自己都發現自己鑽了牛角尖,這或許是修為不夠。」

冀良青很滿意任雨澤今天的回答,事情已經出了,任雨澤能表示出一點悔意,多多少少也算是對自己的一點安慰吧,哪怕他任雨澤是假裝的,也沒有辦法,冀良青就說︰「這我就不得不說你幾句了,任雨澤啊,如果你這個脾氣不是這樣,恐怕你現在早就不是今天的樣子了,但話又說回來了,你這種闖勁和認死理的態度,我也要學習。」

冀良青很巧妙的,先踏了任雨澤一腳,直接的踢進了他的心窩里,把任雨澤從來都不曾彌合的傷口又一次揭開,然後又表揚一下任雨澤,讓他無法對自己的話提出反駁來,說完話,冀良青就含著微笑看著任雨澤。

任雨澤再一次沉默了,他每次一想到自己給樂世祥帶來的麻煩,以及自己從一個市長,代書記被貶到新屏市來,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可是任雨澤在最近這一年里,也曾經多次的回憶和模擬著當時和許秋祥爭斗的那一幕,最後任雨澤還是認為,就算時光可以倒轉,自己也一定還是會那樣做的,至于妥協,退讓,裝糊涂,這些絕不是自己的個性。

他一直是這樣理直氣壯的認為的,可是這並不妨礙他依然會在心中有痛,冀良青的話必然讓任雨澤沉默。

冀良青不會讓這個時間延續的過久,他就像是一個高明的廚師,知道怎麼掌握火候,點到即止,恰到好處,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政治人物處理問題的方式,冀良青跳過了這個話題,轉而走向了一個實質的問題,說︰「我听說啊,你在高速路籌備組里遇到了很大的阻力,是嗎,假如需要我援助的話,你盡管說出來。」

任雨澤暗自一驚,怎麼在新屏市發生的一切冀良青都會知道呢,自己當時和劉副市長,路秘書長在籌備組會議上的事情怎麼快就傳到了冀良青的耳朵里了,這很不正常。

任雨澤抬頭看著冀良青,拋開了剛才那一陣的傷痛,淡淡的說︰「有一點分歧吧,但不是太要緊,既然是工作,總會有矛盾的。」

冀良青嗯了一聲,看來任雨澤還不想讓自己插手,那就在等等吧,靜觀其變也不是不可以,冀良青說︰「你能應付那就好,不過有一點我是要把丑話說在前面的,在下一步的施工招標問題上,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最後市委都會進入決策的,這不是一個小項目。」

任雨澤眉頭皺了皺,這才是冀良青要說的最重要的話,以自己和冀良青現在的關系,他肯定對自己不會再放心,一旦他發現自己沒有按他的設想來招標,他很可能就會像莊峰一樣,直接派人過來接管的,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就無能為力了。

對這一點,任雨澤有清晰的認識,市委是有權對市里任何項目進行干預的,這樣的權利是現行的政策賦予的,由不得任雨澤抗拒,所以任雨澤就一下子感到了心中沉甸甸的,不管是莊峰,還是冀良青,他們都已經流露出虎視眈眈的決心了,下一步自己該怎麼辦呢?

放任他們的要求,讓他們都心滿意足的獲得他們想要的利益嗎?

這個問題讓任雨澤費了很長時間,但依然是沒有一個合適的答案超級保鏢。

轉眼之間快到年底了,新屏市的干部們都更忙起來,各種的會議,宴請,走訪和送禮也越來越多,任雨澤和江可蕊更是忙的一塌糊涂,兩人幾乎只有晚上能夠見上一面,整個白天都各自的忙綠,有時候電話都沒有時間打一個。

而就在這忙綠之中,省交通廳關于新屏市高速路工程的項目立項也通過了審批,這更讓新屏市主要的領導們愉快起來,多好的一個年度總結素材啊,無論是莊峰,還是冀良青,他們都很快的把這個項目寫進了他們的報告里。

當然了,其中更要添上的是他們為這個項目如何,如何的費心,怎麼,怎麼的辛勤,才換來了這個項目的審批和通過。

任雨澤也逐漸的在新屏市展露出了頭角,年底很多次的會議,讓任雨澤經常的,想不想都要上去在電視上露個面,但這對任雨澤算不的什麼,讓任雨澤不斷獲得威信的是,他已經通過幾件事情,穩穩的站在了新屏市這塊政治舞台上了,那些過去在新屏市不很順風順水,郁郁不得志的人,也開始慢慢的靠近了任雨澤和尉遲副書記的這個團隊,任雨澤也有了自己的一些班底,建立了自己的一片陣地。

雖然這個陣地還不算大,雖然靠近任雨澤的人也不算多,但轉變已經是顯而易見的趨勢了。

這里清早,天空就下起了雪,開始下的是雪粒,就像半空中有人抓著雪白的砂糖,一把一把地往下撒。不一會兒,雪就越下越大,雪粒變成了雪片,像鵝毛似的,輕飄飄慢悠悠地往下落,紛紛揚揚,飄飄灑灑,像天女撒下的玉葉、銀花。那樣晶瑩,那樣美麗。路邊那些又細又高的柳枝,不時地晃動著身軀,把身上的雪晃落到底墑,可是它剛剛抖掉一些,馬上又落下許多,漸漸地,大雪給它穿上了一件潔白無暇的外衣。

任雨澤起來的很早,先在家里簡單的熱了點牛女乃,炕了幾個雞蛋,等江可蕊起床之後兩人就一起吃了早點,現在江可蕊的肚子還沒有顯出來多少來,但任雨澤還是有些擔心的,怕下雪路滑,所以就準備走早點,先送江可蕊到單位。

江可蕊不願意,說︰「又不遠,幾步路的事情,還用你送啊,別人看到了還要笑話我。」

任雨澤很固執的說︰「這有什麼笑話的,這表示我們夫妻恩愛啊,今天我一定要送送你。」

「什麼啊,老夫老妻的人了,還要秀恩愛啊,我可不要意思。」

「那不行,你今天必須听老公的話。」

兩人又說了幾句,江可蕊擰不過任雨澤,最後也只好同意了。

冬天才是女人穿衣的最好季節,每一個女人都穿戴上自己得體,值錢的服飾來,江可蕊自然也是毫不例外了,穿上了前些天在網上采購的一件大衣,來回的拉著任雨澤問好看不好看。

衣服本來也是很看看的,何況就算不好看,任雨澤也是一定要說好看的︰「好好,真不錯,這一穿上你精神多了。」

任雨澤不斷的夸獎,他也知道,他要是不這麼堅決果斷的說好,後果會很嚴重的,江可蕊那就會接二連三的,持續不斷的,問自己很多遍,直到最後自己很虔誠的,還必須讓江可蕊感到可信的說好看為止。

總算是把江可蕊打發了,在等一會,兩人都收拾妥當了,一起就出了家門,外面的雪還在不斷的飄著,任雨澤有點後悔,雖然說廣電局並不是太遠,但這樣一路走過去,還是有點難受的,風大不說,雪花飄在身上讓衣服上都濕了。

任雨澤正在後悔的時候,身邊一輛車就停了下來,車床一開,莊峰的腦袋就在車里露了出來︰「任市長,你怎麼不叫車接你一下呢?」

任雨澤轉頭見是莊峰在招呼自己,就笑著說︰「幾步路,走走就過去了,莊市長今天這麼早啊錦醫夜行txt全集。」

莊峰說︰「呵呵,也不早了,來來,上來吧,你不心疼弟媳婦,我們可不願意。」

說話中,莊峰的司機也就下來拉開了車門,請任雨澤夫妻上車。

任雨澤一看雪實在是有點大,就準備上車了,這時候,遠處就見自己的車也開了過來,秘書小趙從車上跳了下來,跑步到了任雨澤的面前說︰「任市長,實在不好意思,我起床才發現下雪了,沒有及時安排司機過來接你。」

任雨澤說︰「這怎麼怪你?是我過去不讓你們接我的。」

車上的莊峰卻說話了︰「你這個小趙啊,以後要多看天氣預報。」

小趙趕忙給莊峰打了個招呼,連連說自己錯了。

莊峰說︰「上來吧,老在雪地里不冷啊。」

任雨澤就對小趙揮揮手說︰「那你也回去吧,我就麻煩一下莊市長,坐他的車了。」

說完任雨澤扶著江可蕊上了莊峰的02號小車,江可蕊坐在了前面的副駕上,任雨澤在後面和莊峰並排坐著,莊峰對司機說︰「先送江局長到廣電局大樓。」

車就在雪地里啟動了,任雨澤也不是太冷,稍微的打開了一點窗戶,對莊峰說︰「市長今天一定很忙吧?」

點著頭,莊峰說︰「是啊,今天要參加三個局的年終總結會啊,對了,好像你的總結報告還沒有寫好吧,趕緊的,我還等著抄呢?」

任雨澤呵呵的一笑說︰「你那秘書寫的一手好文章,還要抄我的。」

「那不一樣啊,寫的好也要有素材對不對哦,今年你這一塊的工作是全市的重頭戲。」說到這里,莊峰又對江可蕊說︰「對了,小江啊,我今天還要到你們局去開會,你是要發言的,準備好了沒有。」

江可蕊就回過頭說︰「我早就準備好了,不過我來的晚,沒做什麼太多的工作,發言很簡單。」

莊峰就很鄭重其事的說︰「這可不行啊,你應該好好講講的,我可是听到好多人反應了,說你工作能力強,工作態度好,經常都在加班。」

江可蕊就謙虛了兩句。

莊峰又看著任雨澤說︰「雨澤,我有個初步的打算,準備在年底的調整中給小江壓壓擔子,你可不能拖她後腿啊。」

任雨澤一愣,心想不會吧,你莊峰怎麼可能提拔江可蕊呢,嗯,大概也是給嘴過過生日,隨便說說而已,任雨澤說︰「她哪夠資格啊,現在這副職她干起來都很吃力,怎麼敢想局長的事情。」

莊峰不以為然的說︰「這你任雨澤就教條了,工作能不能干好,那要干了才知道,我們誰也不是天生的領導,對不對,這件事情你不用管,到時候我會考慮提出來的。」

任雨澤一看,這有點不對啊,莊峰這人毛病是不少,但一般還是很少開玩笑的,也很少給人許空願,他今天這是怎麼了?想要討好自己,為什麼呢?

不過這件事情太過敏感,任雨澤也不好深說,就嘴里應付了幾句,心里感覺很奇怪。

一會車就到了廣電局的大樓,任雨澤和莊峰都沒下車,就開著窗戶和江可蕊告別了一聲,在廣電局很多正前來上班的人的驚訝的目光中,小車掉頭返回政府。

在車將要到政府的時候,莊峰對任雨澤說︰「任市長啊,這兩天你閑一點了,抽個時間我們一起坐坐吧,我給你引薦一個外地的老板,專門做路橋工程的,他對我們高速路工程是很感興趣的武極巔峰txt全本。」

任雨澤其實早就听到了一點傳言,說莊峰和一個外地的老板最近走的很近,因為現在的任雨澤手下還是有一點人的,一般的情況多多少少能听到一些。

任雨澤說︰「行吧,只是最近抽時間真的有點難,你也知道,每天這忙的。」

莊峰也點頭笑著說︰「也是,最近誰都忙啊,不過緩一緩也行,對方人還是不錯的。」

任雨澤笑笑就沒有說話了,莊峰在車停住的時候卻又說了一句︰「任市長,你們江可蕊的事情你放心,我今天說了這個話,到時候該怎麼處理我會處理,上會的時候你可不要在像今天在推遲了。」

任雨澤這才一下明白了,原來莊峰真的準備提拔江可蕊,當然了,代價就是要任雨澤接納他介紹的那個老板來做高速路項目了,任雨澤心中升起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很茫然的對莊峰點了點頭,下車了。

走進了辦公室,秘書小趙已經幫任雨澤把水都泡好了,但任雨澤心里一點都不暢快,莊峰的話還在耳邊不斷的回響著,對這樣一個骯髒的交易,任雨澤就像早餐中吃到了一支蒼蠅,感到惡心。

秘書小趙不知道任雨澤為什麼有點悶悶不樂的,還以為是自己今天沒有及時的安排車過去接任雨澤,讓他生氣了,特別是最後任雨澤沒有坐自己的車,坐進了莊峰的車,這一直讓秘書小趙有點坎坷不安的。

他就有點囁嚅的對任雨澤說︰「任市長,今天我有錯誤。」

任雨澤正在想莊峰剛才的交易,猛然的听到小趙這樣一說,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問︰「你有什麼錯誤?」

小趙畏畏縮縮的說︰「我應該提前看天氣預報的,今天差點讓市長冒雪走路過來。」

任雨澤這一下就听清了,呵呵一笑說︰「這是什麼錯啊,你能想到下雪安排車趕過來已經很不錯了,對了,小趙,本來我是不需要的,不過現在情況有點特殊,以後啊,要是遇到這種大雪或者大風的天氣,你給司機說說,早上接一下。」

小趙有點奇怪的點點頭,過去一直任雨澤都不讓接,現在怎麼他主動提起這事,小趙當然是不理解的,任雨澤是擔心江可蕊,外人是看不太出來,但任雨澤是知道的,江可蕊月兌掉外衣之後,其實肚子已經看著很明顯了,萬一在外面受涼感冒了,吃藥打針那麻煩就大了。

本來江可蕊自己是有一輛車的,任雨澤最近擔心江可蕊工作太辛苦,經常加班熬點的,怕勞累中開車出點什麼問題,一直都沒有叫她自己開車,局里因為江可蕊一直有自己的私車,也就沒有安排專車接送,現在任雨澤不得不提出這個問題來。

小趙點著頭離開了辦公室,他剛過去一會,又過來到任雨澤面前說︰「任市長,剛接到了宣傳部的一個電話,說省城報社一個記者等會要過來采訪你。」

任雨澤不很喜歡這樣的采訪,從很多報子,媒體上,任雨澤已經得出了結論,那玩意就是亂寫,要捧你了,把你寫的一朵花一樣,要貶你了,你狗屁都不是,一點都沒有實事求是,一分為二的原則,昨天的勞模,英雄,明天就可以是罪犯壞人。

任雨澤皺了下眉頭,問小趙︰「今天不是安排的工作很多嗎?推掉吧?」

小趙有點為難的說︰「听宣傳部的張干事說,這是尉遲副書記指名叫過來采訪的你,說廣場和高速路是采訪的重點,恐怕不好推吧?」

听說是尉遲副書記安排了,任雨澤就不好說什麼了,自己和尉遲副書記這種松散的聯盟關系,是需要彼此的諒解和配合的,在說了,尉遲副書記也一定是想送自己這個人情的,因為絕大多數的干部都盼望著能經常上上電視,報紙,所以這個人情自己不能不接。

任雨澤抬腕看看手表,有點不耐煩的「嗯」了一聲,說︰「那行吧,你催一下,要來就快點,我可是沒時間老等他們風行兩道。」

小趙趕忙點頭,回自己辦公室打電話了。

這個時候,不斷的有電話打進來,任雨澤等了一會心中就有點煩躁起來,要不是因為這是尉遲副書記安排的,任雨澤恐怕早就要放人家鴿子了,但這樣老等著也不是個事情啊,任雨澤就準備先到政府大院里面的一個局去辦點事情,剛動念頭,他就走不掉了。

因為門外來了一個美的讓任雨澤不忍離開的人,這是一個在大冬天依然讓人感到火熱的人,一個絕色飄艷的女人,或者可以說女孩。

她身上有嫵媚嬌蠻的美,還有一股都市最穩重的白領氣質,一條修長的**,靈俏動人,彎彎的柳眉,淡淡的容妝,那嫣紅的櫻唇,更帶著欲說還語的嬌羞,一雙精亮的明眸,幾乎包容了天地間最柔蜜的情懷,光是這不經意間的目光相踫,就給任雨澤帶來了驚艷的氣息。

這個女人真的很美,而且還是任雨澤認識的,她就是蘇歷羽,那個二公子所謂的女朋友,那個任雨澤的大對頭,蘇副省長家里的公主。

「任市長,我應該這樣叫你吧?我是北江省報的記者‘溪流’。」蘇歷羽望著任雨澤嘻嘻的笑著。

任雨澤一下就記起了上次和二公子一起接蘇歷羽到金花會所去的時候,好像隱隱約約的听二公子說過她是個記者,當時任雨澤也沒有太注意,以為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娛記而已,就她那小姐模樣,那看著自己和別人打架還很暴力的讓自己繼續打的情況,怎麼也沒有想到她還是一個省報的記者。

在任雨澤詫異驚訝中,蘇歷羽款款的來到了任雨澤的辦公桌邊,直直的看著任雨澤,任雨澤像是恍然醒悟一般,忙說︰「怎麼會是你啊,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會是我?」蘇歷羽轉頭看了一眼秘書,嘻嘻一笑,說︰「感到很驚訝是嗎,任市長,不過記得當時我說過,我會來新屏市采訪的,你還答應一定要安排我吃好,住好,你不會都忘記了吧?」

任雨澤趕忙擺手,說︰「沒有,沒有,都記著呢,問題是你怎麼就會在省報,那樣的工作一定很乏味,我真有點想不通。」

在任雨澤的影響里,省報作為北江省的政治導向,是很嚴謹,很正規的一家報社,任雨澤去過那里,報社不管是布局,還是裝修,還是里面的記者們,都給人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那個地方按說是不適合這位大小姐的。

秘書小趙本來還想給彼此介紹一下,現在一看這兩人認識,他給蘇歷羽倒上水,就自己離開了。

見秘書離開了,蘇歷羽說︰「你是感覺我不像一個好記者吧,呵呵呵。」

任雨澤搖搖頭,實事求是的說,他真的當時沒有把這個官二代小姐當成一個能好好工作的人,記得當時她鼓動自己帶上那個跳月兌衣舞的女孩出去開房呢?這樣的人怎麼會寫出什麼好文章來。

任雨澤當然不能說出來心里的想法了,他說︰「我實在也沒有什麼值得采訪的,要不我帶你去見市長,你采訪他吧?」

蘇歷羽調侃的說︰「怎麼了,任市長是羞于見人,還是有所顧忌。」

任雨澤不能不回擊了,他不怕美女,從來都不怕︰「你很囂張。」

他也用上了她那種揶揄的口吻。

這個叫溪流的蘇歷羽有了更多的笑意,她沒有想到在北江省還有人這樣說自己,她從來听到的大多是贊美,驚嘆和阿諛奉承。

看到的也大多是對自己美貌驚嚇,對自己背景懼怕的呆滯的眼神,但今天這個小小的副市長,卻沒有一種是自己預計里的反應無限之軍事基地txt全本。

蘇歷羽不能不對他另眼相看,對于自己的容貌,對于自己的家庭,她素來自負,從小到大,各種溢贊美之辭就不絕于耳,這樣的話,對她早就失去了沖擊的力量,但今天她听到了一種從來沒有听過的的開場白。

對了,還有他的壞壞的神情,讓她有種隱隱的意外和微妙的震動,她臉上就那麼一霎那的驚慌,但很快,她的表情又鎮定自若,她沒有停止這種充滿譏笑的的語氣,輕輕地對他點頭,說︰「你感覺到了我的囂張,我有多囂張呢?」

「給你一個城管,你能收服釣魚島。」任雨澤就想起了阿基米德的一句話來。

蘇歷羽驚詫住了,這是她經常也喜歡說的一句話,她似乎找到了兩個人的共同點一樣,她笑了起來。

任雨澤的霸氣讓她深深地迷醉,她喜歡這樣的男人,任雨澤男人的氣概也吸引了蘇歷羽,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象大海一樣深不可測,又像是一杯耐品的茶,濃烈的酒,誘惑著她探索的欲~望。

她不喜歡玩世不恭,像二公子那樣的男人,雖然他們兩人在別人眼里好像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但她一直都只是把他當成哥們,從來沒有把二公子當成情人,同時,蘇歷羽也不喜歡滿臉正經,滿口討好的男人,因為她自己的深度已經讓她跨越了所有的假象,也看透了本來不該她這個年齡看透的表象。

她渴望去理解和了解更夠深度和內涵的人,也許面前這個小小的副市長,就是這樣的人。

任雨澤也笑了,他邀請她坐下,蘇歷羽也像是渴了,一口就喝掉了半杯水,任雨澤就很有紳士分度的站起來,親自為她到了一杯水。

任雨澤順口問道︰「你準備采訪什麼?」

「當然是你的政績了,我幫你搖旗吶喊啊」。她依然在開著玩笑,來掩飾自己有點波瀾的心情。

她準備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杯。

但就在這個時候,任雨澤倏然一驚︰「你叫什麼?溪流?」

「溪流」這個名字讓任雨澤不能不驚訝,因為這個筆名任雨澤是早有耳聞的,‘溪流’,不錯就是這個名字,一個在北江省派得上名號的記者,她已經寫翻了幾個比自己職位高的多的領導,她的文筆也像是一支支堅硬的刺一樣,總是在對準了人們的靈魂。

任雨澤對國內和省內的各大報子,都很留意,雖然他算不上是一個文學愛好者,但在他踏入政途的那一刻起,雲婷之就告訴過他︰「雨澤,以後你要學著看懂報子,一個看不懂報子的人,就像是一只在大海航行的漁船,看不到燈塔,只有看懂了它,你才能研判高層的大政方針,解讀未來的政治走向。」

任雨澤牢牢的記住了這句話。

在這幾年里,他一直在關注報子,從每一次不同的風向中鍛煉自己的判斷,求證自己的理解能力,所以現在他記起了這個名字,他有了一點慌亂,手里的水杯也搖晃起來,水溢出了杯沿,灑到了蘇歷羽的腿上。

她有了一聲輕微的叫聲,任雨澤悚然反應了過來,連忙放下水杯,拿起辦公桌上的手紙,就要給人家擦,好在只是灑出了一點,而且蘇歷羽穿的也不薄,並沒有造成什麼大的傷害,倒是任雨澤這個動作讓她一下就臉紅了,帶著羞澀說︰「干什麼啊,想佔便宜。」

任雨澤趕忙住手,也臉紅了,他訕訕的笑笑說︰「原來你就是那個殺手啊。」

她制住了嬌羞,不解的問︰「我是什麼殺手?」

「你是官場殺手,我要是記得不錯,你應該在最近幾年,把兩個廳級,兩個處級干部寫死了。」

很快的,任雨澤也恢復了平常的鎮定自若龍戰九洲。

蘇歷羽到沒有想到,他竟然可以記得這樣清楚,真是個怪人︰「听到我名字就嚇壞了,你自己交代,干了多少虧心事了。」

說完這話,她就一下為自己的話吃驚了,什麼見到任雨澤,自己總有怎麼多的調侃,又為什麼沒有了過去采訪那樣嚴肅的工作狀態。

這都怪他,是他感染了自己,可為什麼他能感染自己呢?

任雨澤就耍起了無賴的樣子︰「蘇小姐,你不要這樣嚇我好吧,我可不想當第三個廳級干部,要不,你等我到廳級了,在殺我好嗎?」

蘇歷羽又調侃起來了︰「你在罵誰呢?誰是小姐?」她又不由自主的開起了玩笑,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感覺很高興,很興奮。

兩人就相視了一會,一起呵呵的笑了起來。

再後來,任雨澤就給她講起了自己新屏市發展的一些構想,以及自己在廣場項目和高速路項目上的一些感觸。

而蘇歷羽也就把采訪變成了兩個人的討論和爭辯,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這樣在他們的談話中消耗掉了,他們一個是思維敏捷,理論深邃,一個是博學多才,思想超前,在這樣的談話之後,如果說她對他有了一種特別的感覺,那很正常。

任雨澤當然也是無法回避的對她有了一些仰慕,這源于她的驚人才學,她的高貴氣質,以及她的耀眼的美麗,直到最後,任雨澤依然覺得蘇歷羽是個迷一樣的女人,她和上次自己見到的那個大小姐成為迥然不同的兩個人了。

蘇歷羽後來自己也笑了,她笑起來更像是高雅的蘭花︰「好像我們過去不是這樣采訪的。」

任雨澤自己也笑了,說︰「當然了,你似乎一點都不像一個采訪的記者,倒像是一個和老師較勁的學生。」

「什麼?什麼?你是說你是我的老師嗎?憑什麼這樣說?」蘇歷羽不滿的叫喊起來。

任雨澤狡默的強辯︰「我難道就不能呢個做你老師嗎?你沒听過古人雲︰三人行則必有吾師也,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蘇歷羽也發現了,自己根本就辯不過任雨澤,這個人具有敏捷的反應和犀利的語言。

任雨澤問蘇歷羽安排住的地方沒有,蘇歷羽說她已經在竹林賓館住下了,任雨澤就看了看時間,說︰「那中午一起吃個飯吧,你難得來一趟新屏市,我一定要盡地主之誼。」

蘇歷羽沒有反對,她喜歡和任雨澤在一起的這種感覺,她說︰「那行吧,我就陪你吃個飯,對了,還有啊,吃完飯你能陪我在新屏市轉轉嗎?」

這讓任雨澤有點為難了,從心里說,這個蘇歷羽還蠻討人喜歡的,陪她轉轉未嘗不可,但今天任雨澤已經浪費了一個上午了,安排的工作還很多,任雨澤抱歉的說︰「我最近太忙了,這樣,下午我安排人陪你轉轉,新屏市還是有些地方可以看一看的。」

蘇歷羽有點失望︰「你不陪我啊?」

任雨澤愧疚的說︰「我真的忙,年底了,事情很多。」

蘇歷羽也只能點頭答應了。

任雨澤就在打了個電話︰「鳳主任啊,麻煩你給安排了個包間,一會我有個局,招待一個記者朋友,嗯,搞好點,但人不多,你沒什麼事情的話一起過去吧。」

鳳夢涵在電話那頭問請誰,任雨澤說一個記者,鳳夢涵也就沒有多問了,今天采訪任雨澤她也是知道的。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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