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能算是一頓便飯,菜很精致,卻不太多,酒那就是絕對好酒了,桌子上是有這三個男人,江處長和江可蕊都沒有陪他們,三個老爺們當然也不希望她們在旁邊嘮嘮叨叨,沒有她們在,喝酒,聊天也痛快了許多。
蕭副部長帶來的隨緣都在外面廂房吃飯,那里有樂世祥的秘書等人陪同著,兩面互不干涉,倒也其樂融融。
酒到中途,蕭副部長簡單的問了問任雨澤的工作情況,任雨澤也就恰到好處,不多不少的匯報一些,即不過于夸大自己的政績,也不妄自菲薄自己的能力,加上任雨澤本來就是口才不錯,所以在听完任雨澤的匯報後,蕭副部長還是很滿意的。
「老樂,你這個女婿我還是挺看好的,上次我們讓他到那個什麼市……奧,對了,新屏市去現在看起來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這不是,他又站起來了,要是當初顧全級別,平調到一個休閑單位去,那真是可惜了這一塊好材料啊。」蕭副部長深有感觸的說。
樂世祥听到連蕭副部長都夸獎起任雨澤了,心中自然是很愉快的,這老蕭自己是知道,難得听他夸獎過人,他對人總是用審視和懷疑的眼光在看。
「老蕭,這孩子還是有一些不足的地方,以後你還是要多教誨一下。」
任雨澤也客氣的說︰「是啊,蕭部長,我是後生晚輩,哪里做的不夠好,還請你多多指正。」
「且,我們就不要這樣客氣了好吧,來來,喝一杯,喝一杯。」蕭副部長不以為然的端起了酒杯。
三個人踫了一杯,蕭副部長放下杯子,看著任雨澤幫他倒滿了酒,想起了什麼,說︰「對了,今天我在部里還見到了北江省的李雲中省長了,他好像是來找黃部長的,你們沒有聯系?」
這話他是給樂世祥說的。
樂世祥搖下頭說︰「李雲中和我聯系不太多,有時候他來北京會到部里去看看我,不過這次沒來,可能人家另有它事,不方便過來。」
樂世祥和李雲中的關系一直都不是太好,但面子上的事情兩人到還是都在應付著,平常偶爾的也通個電話,李雲中到北京要是沒有太重要的事情,有時候也會到樂世祥那里去看看,但說道兩人的感情,卻很一般,當初樂世祥離開北江,也不是說李雲中在背後親自動得手吧,但至少和他還是有些關系的全職斗神。
蕭副部長也了解一點樂世祥和李雲中的關系情況,所以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說了,三人繼續的喝酒,不過任雨澤卻有了思慮,後面的酒也在陪著喝,話也在陪著說,但心思已經有點不再這個酒桌上,他有了一個新異的想法,也可以說是一個大膽的想法。
吃完飯,蕭副部長本來還準備在這里坐坐,喝喝茶什麼的,但接到了一個電話,說中央首長請他到中南海去一趟,蕭副部長不敢耽誤,匆匆離開了。
樂世祥今天也多喝了幾杯酒,坐在客廳沙發上,一會就有點迷迷糊糊起來,靠在沙發上小眯,這點酒對任雨澤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他小心的用一條毛毯蓋在了樂世祥身上,然後拉著江可蕊到了遠處,小聲的說︰「可蕊,我想出去一趟?」
「到什麼地方?」江可蕊問。
「到北江省駐京辦事處去一下。」
江可蕊猶豫起來,說︰「那你讓外面老爹的秘書送你吧。」
任雨澤搖搖頭說︰「那樣不好,他們是組織上安排協助樂書記工作的,我們不好隨隨便便的使喚人家,我自己去吧?你幫我收拾兩件禮品我帶上。」
江可蕊也沒有多問任雨澤去見誰,就上樓去準備東西了,任雨澤卻拿起了電話,先給北江省政府住京辦去了個電話︰「你好,我問一下,李雲中同志回來了嗎?」
那面很警惕的問︰「你誰啊?」
任雨澤靈機一動︰「我省組織部啊。」
「奧,你好,李省長剛回來,在房間和其他領導談話,要不要我把電話轉過去?」
「嗯,算了,我打他手機吧。」
掛上了電話,任雨澤感到有點緊張,這說假話的心情真不好,可是不說假話哪能騙到準確的回答呢?這李雲中省長是不是在駐京辦住,誰也不知道,不問好,自己豈不是要撲空一趟。
一會江可蕊就給任雨澤準備了幾份禮品,就是茶葉之類的東西,看著不起眼,但這茶葉可不是等閑人喝的那種茶葉,這是中央領導特供的好茶,就是你錢再多,也買不到手。
任雨澤出了小胡同,搭上一輛出租,一路往駐京辦而去,那個地方任雨澤過去也是一次沒來過的,好在大概的地址剛才也問了一下,開車的大叔也是一個北京通,稍微一說地方,他就知道了。
唯一讓任雨澤惱火的是,這北京大叔的話很多了,說起來是一串一串的,影響到了任雨澤的思考,人家這樣的熱情,任雨澤還得不時的回應兩句,實在有點難受。
最讓任雨澤驚訝的是,這大叔就好像不是開車的一樣,從他嘴里,任雨澤听到了大量的關于國家大政方針上面的事情,這和外地人很不一樣,外地的人大不了介紹一點風土人情,吃吃喝喝,物價房價之類的。
可是這大叔給任雨澤講話那真的像領導一樣,不僅站的高度讓任雨澤都有點仰望,而且他就像是政治局的常委一樣,關于中央領導人的安排,還有下一步會做什麼重大的人事調整,誰和誰是一撥的,他們的愛好,習慣等等,說的是清清楚楚,真真實實的。
任雨澤于是開始懷疑起來,這個大叔是不是就住在中南海的院牆旁邊,每次中央開政治局會議的時候,因為會議室的隔音不好,大叔睡在自己的床上,政治局領導們的談話都能把他吵醒。
這樣七轉八繞的,任雨澤也不知道都走了那些路徑,反正最後化了30多元錢才算到了地方,下車一看,這就是一個酒店,看起來和普通的酒店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在上面用霓虹燈做了幾個北江辦的字在不斷閃爍醫道官途︰婦產科txt全本。
任雨澤進去之後,大廳和一般酒店大堂一樣,這里住的人不算太多,大堂看上去還是比較清閑的,任雨澤就環顧了一圈,走到了那個寫著大堂經理的桌子旁邊,對那個坐在後面的女經理客氣的說︰「我找一下你們辦事處主任。」
這經理大概30來歲,人挺漂亮的,一身灰色西服,雪白的襯衫,挺精神的,她看了一眼任雨澤,問︰「你找主任做什麼?」
任雨澤亮出了工作證,說︰「我是北江省政府的,找主任有公事。」
這女經理一看果然是北江一個城市的市長,她就拿起電話,說了幾句,很快放下了電話,對任雨澤說︰「走吧,我帶你過去。」
兩人坐電梯到了5樓,在一個辦公室里,任雨澤見到了駐京辦主任,這個主任姓趙,很有點派頭的,40多歲的樣子,不過任雨澤感覺,這人在級別上可能和自己還是差一點吧,所以進去之後,任雨澤也擺出了一副矜持的樣子,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證,說︰「趙主任,你好啊,我新屏市的市長任雨澤。」
要說新屏市的名字在北江省算不得什麼,但任雨澤的名字卻在北江省官場還是有點傳奇色彩的,他和樂世祥的淵源,還有他從臨泉市的市長變成新屏市的副市長,最後又東山再起成為市長,這在北江省干部中很具有神秘感覺。
所以在得知自己面前站的就是這個傳奇人物的時候,趙主任一下變得熱情起來,說︰「怎麼,任市長要住這里嗎?你放心吧,我給你安排最好的房間,對了,任市長啊,听說樂書記已經升格為部長了,改天任市長幫著引薦引薦,我去拜訪一下吧?」
任雨澤就呵呵的笑著,應付著說︰「成,等稍微閑一點了,我帶你過去。」
「好好,謝謝任市長啊,對了,我馬上給你安排房子。」
任雨澤搖了一下頭,說︰「不用安排了,我不住。」
「哪……任市長你是……」
「我來見見李省長,我知道他剛回來,所以想問問他住在哪個房間。」
趙主任剛才還滿面的笑容一下有點滯怠了,他猶豫起來,顯然的,這個任雨澤是沒有和省長預約,要是越好的話,他何必到這里來和自己套近乎,自己要是就這樣帶他過去,會不會讓李省長心里不快,或者是心生疑惑,以為自己和任雨澤有什麼勾當。
作為駐京辦主任,首要的任務是安排來京辦事的領導衣食住行,幫領導協調,溝通和中央部委的關系,他們手眼神通,資金也很豐富,是個美差事,眼紅的人很多,所以都是格外的小心,生怕會引起別人的嫉妒,最後下課。
而作為省長李雲中,那更是對這個位置具有最大的發言權,每一次他來,趙主任都會緊緊張張的,每一件事情也都是三思而後行,不敢冒昧,更不敢引起李省長心中的不快。
現在任雨澤提出的這個要求,真的讓趙主任有點猶豫不定,他也想拉上任雨澤這條線,將來可以接觸到樂世祥,這不管對自己工作,還是對自己的關系網都是大有好處的。
任雨澤看出了趙主任心中的擔憂,就笑了笑說︰「看來趙主任很為難啊?」
趙主任有點尷尬的笑笑,說︰「請任市長理解一下,要不你先給省長去個電話。」
任雨澤心想,要是能去電話,我還來找你。要知道,任雨澤和李雲中一直關系都不好,突然的打電話說要見他,萬一李雲中來一句‘我正忙,改天回北江省在說’。
那任雨澤豈不是白白的浪費一次機會。
任雨澤就嘆口氣說︰「我找省長有重要事情,但省長的手機沒開啊,我只好自己跑來了,要不這樣,你就說那個房間吧,我自己上去,趙主任你放心,我絕口不提見過你的事情那些年走過的血色歲月。」
趙主任真的有點矛盾,這個任雨澤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今天自己要不冒點風險,恐怕就算是徹底的把他得罪了,誰知道以後自己會不會落在人家的手上呢?
趙主任就牙一咬,看了看身邊牆上掛著的一張樓層房間分布圖,用簽字筆,輕輕的敲打著808房間的空格,對任雨澤說︰「你看這個號碼怎麼樣?下次你來住,我就給你也安排這個房間。」
任雨澤一看那號碼,就嘿嘿的笑了笑,說︰「好啊,改天我來找你安排,那我先回去了。」
「嗯,嗯,任市長走好。」
任雨澤出了辦公室,直接往前面走去,拐了一個彎,就看到了808房間了,任雨澤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摁下了房門的門鈴。
好一會,房間的門才打開,開門的是一個50多,快60歲左右的男子,他盛氣凌人的看著任雨澤說︰「你找誰?」
任雨澤鎮定一下,說︰「我找李省長?」
「你是誰啊,有預約嗎?」
「我是新屏市的市長。」
這個人一愣,就听到了里面傳來了李雲中柔和的聲音︰「是任雨澤同志啊,來吧,進來。」
這人一听,趕忙讓開了通道,任雨澤和他擦身而過,一進去,就見房間中坐了五六個人,幾乎都是任雨澤不認識的,還有一個女人,他們聊的正歡,任雨澤進去大家也都沒太注意,正听到那個滿身珠光寶氣的女人說︰「雲中,你別說啊,那時候你上學成績很是一般,經常還抄我的作業呢。」
李雲中並沒有因為任雨澤的到來有多少意外,他繼續著剛才的談話︰「我抄你作業不是我不會做,那是因為作業太簡單了,我懶得動腦筋。」
旁邊一個坐在高椅子上的男人哈哈的爆笑起來,說︰「你還好意思說,我們這些人里面,就你掛科掛的最多,不過也真奇怪,每次到最後的時候,你怎麼總能補考及格。」
任雨澤大概听明白了一點,這些人應該都是李雲中的大學同學,他有點難為情了,自己今天瞅的這個時間很是不妙啊,但現在任雨澤也是進退兩難的,走吧,什麼話還沒說,而且現在根本不可能說什麼。
不走吧,人家都在說過去的事情,回憶學生時代,說不上一會還有人爆料李雲中過去的什麼丑事,自己在這听著也很不恰當。
任雨澤很少的遇到這樣尷尬局面,一時有點發愣了。
不過很快的,任雨澤就發現有的客人面前的茶杯空了,他就發現自己找到了一個事情可做,這一下算是把任雨澤解放了,雖然是苦力活,可是總比自己一個人杵在這里好,任雨澤就過去倒茶,卻發現這茶葉已經喝淡了,想必他們聊了好一會。
任雨澤剛好自己帶的有茶葉,就打開了一包特供好茶,收拾了桌上的茶壺,給他們重新泡了一泡,這茶葉就是不一樣,剛一泡上,滿房價都是一股清新淡雅的幽香。
李雲中的一個同學很驚訝的說︰「天啊,這是什麼茶葉,真是從來沒有聞到過。」
說著話,他就快步的走過來,認真的看起了壺中的茶葉,嘴里也是連連的「嘖嘖」不斷︰「好茶,好茶,千金難換啊。」
毫無疑問的說,這是一個很懂茶葉的人,不過能作為和李雲中經常交往的同學,本來也都不是簡單的人,而且對茶道也大都懂得一點,特別是身在北京,更是對中國這古老文化受到的燻陶不少,大家就一下注意起來我和npc有個約會txt全集。
李雲中沒有想到這任雨澤一來就露了一手,心中也是有點愉快起來,任雨澤幫他撐了個面子,不過李雲中的臉上是絲毫不顯表情。
大家每人到上了一盞茶,細細的品嘗,很多人都開始問著茶的出處,還有人談起了茶道。
任雨澤卻很低調的在旁邊服務著,看到誰喝完了,就走過去幫人家在添上,一聲也不多說話,人家聊天的時候,任雨澤就退到了一邊,找個角落坐下去,反正這房間是個最大的套間,里面的沙發,靠椅很多,任雨澤在這里一點都不顯眼的,這些人起初還注意了一下他,到後來,幾乎就把他遺忘了,只當他是李雲中的隨從一樣。
這樣任雨澤就不斷的起來,給他們添茶,然後繼續回到角落里坐下,耳朵里听著他們的嬉笑,自己也始終保持著微笑的神情,讓自己進入了過去標準版的開會情景,心里想著一些其他的問題。
大概一直持續了一個小時的樣子,這個期間,李雲中一直看都沒有看任雨澤一眼,也沒有和任雨澤說上一句話,直到最後有個同學說時間不早了,大家不要耽誤了老李的休息,這伙人才一個個站了起來,一一的和李雲中告別了。
李雲中就稍微的挽留了幾句,然後一直把他們送到電梯口。
任雨澤在這個時候,就用最快的速度整理起了桌上,茶幾上的水杯,煙灰缸等等,這到難不住任雨澤,他是秘書出生,所以做這些不僅手腳利索,而且還得心應手。
等李雲中送完了客人,回來的時候,任雨澤已經把房間收拾的恭恭敬敬,窗戶也開了幾扇,房間就清爽了不少。
李雲中不動聲色的走了進來,坐在了沙發上,李雲中不到六十的樣子,上身夾克,灰色的褲子,皮鞋擦的一塵不染,從外面看,他很是儒雅,平和,不像是一個省長,更像是一個學者。
但任雨澤是不敢這樣想的,一個封疆大吏,那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上來了,沒有超人的心智和手腕,哪能在宦海沉浮中走到今天的地步,千萬不要讓他的外面蒙蔽,真正的高手是不會讓你看到他的功力。
任雨澤小心翼翼的給李雲中倒上了一杯水,也在旁邊坐了下來,李雲中沉默了好一會,才平平的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我听肖副部長說的。所以就來撞撞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你。」
李雲中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奧,這樣啊。」
李雲中又一次的沉默了,對這個年輕人,李雲中的感覺很復雜的,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當初任雨澤和樂世祥翁婿兩人給自己設了那麼大的一個圈套,讓自己竟然把任雨澤看成了自己的人,這真是奇恥大辱,多少年了,自己在官途行舟,一直都小心謹慎,而且總能洞悉所有的圈套和陷阱,但卻在任雨澤面前栽了,一想到這里,李雲中都很郁悶。
今天不用說,任雨澤的不速而來,定然是有事情的,從他能等到現在可以看出,他不是單純的過來看看自己,套個近乎,而且任雨澤也不是那種阿諛奉承,套近乎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今天要說什麼。
任雨澤自己說話了︰「省長,我有個項目想要給你匯報一下?」
「項目?」李雲中面無表情的重復了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作為任雨澤,他這幾天其實一直在牽心著影視城的項目,他已經看出了冀良青的心理,知道這件事情會遇到很大的阻力,而政府其他人的表態也都是站在他們各自的利益上考慮這個項目,他們的支持並不堅決,一旦項目遇到大一點的挫折,恐怕這些人都會轉變風向,抵制這個項目的,所以任雨澤要破解這個難題。
而破解這個難題最佳的方式就是找到李雲中,因為就算找到省委王書記,但他也無法確定來支持任雨澤,因為畢竟在省上,政經的劃分是很明確,一個省委書記沒有特殊的情況,一般是主管意思形態,以及人事,方向,政策等等大事,對具體的項目,不大好插手圖騰變。
就算插手,但最後還是要獲得省政府方面的認可,所以任雨澤想,與其這樣來回的繞,不如自己直接找到要害之處,攻下了李雲中,後面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包括土地,包括國有資產等等事情也就不成其為事情了。
「是的,一個很不錯的項目,而且我覺得很值得做的項目。」
李雲中看了任雨澤一眼,通過他的這簡單的幾句話,也隱隱約約的明白任雨澤一定是遇到阻力了,不過李雲中還是很奇怪,任雨澤怎麼會想到直接來找自己?
上次關于他的提升問題,最後是蘇副省長改變了想法,來給自己做了好多思想工作,說任雨澤還是有一些優點,還說任雨澤的上來,可以讓新屏市劉副市長得到一次機會。
但李雲中並不單純的這樣看,他在懷疑是不是任雨澤給蘇副省長做了什麼工作,不過想到任雨澤在新屏市的這段時間的努力,以及他做出的成績,最後李雲中還是默認了任雨澤的晉升。
如果是這樣的話,任雨澤為什麼不直接找蘇副省長??
實際上任雨澤也曾今想過找蘇副省長來支持自己的這個項目,因為任雨澤手中有蘇副省長的一個把柄,但遺憾的是,就在前天,他在給雲婷之電話聯系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手里的這張牌已經失去了效應了。
雲婷之告訴任雨澤,蘇副省長在十一的時候,把那塊石壁捐贈給了省博物館,這讓任雨澤好一陣的遺憾,不要說以後蘇副省長不會支持自己,他不報復自己都算自己運氣不錯了。
任雨澤繼續說起了這個項目,他重新組織了從蕭博翰那里獲得的所有項目相關信息,比起前幾天給冀良青介紹的時候,說的更為誘人了。
李雲中一直耐心的听著,他幾乎一句話都沒有插過,也沒有提問,這讓任雨澤感到壓力越來越大,他看不懂李雲中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對這個項目是感興趣,還是沒興趣。
越說任雨澤心里越是沒底……
等任雨澤完全的說完之後,李雲中才拿起了一支煙,任雨澤趕忙幫他點上,很突兀的,李雲中問了一句︰「你們市里很多人反對吧?」
任雨澤有點驚訝,自己的談話中一點都沒有涉及到別人的態度問題,但李雲中還是看出了自己的訴求︰「嗯,也不是很多人反對,只是大家都拿不定主意。」
「嗯,那麼他們為什麼拿不定主意?」
「或者這件事情過去沒有過,大家都不希望過于冒險。」任雨澤囁嚅的說。
「你感到這個項目的風險在哪里?」
任雨澤想了一下,說︰「我感到沒有什麼風險,我們出地,就算項目做爛了,但地還在啊,那誰也背不走。」
李雲中又不說話了,他淡淡的抽了好幾口煙,才看著任雨澤說︰「你認為五千畝荒地不值錢?」
任雨澤心里一緊,忙說︰「不是,我感到很值錢的,但我們可以讓他變得更值錢。」
「怎麼變?」
任雨澤就說出了蕭博翰的想法,說出了他準備在那里修高層住宅銷售,任雨澤就說︰「他可以在園區里修住宅賣,那麼我們新屏市到時候也可以在園區外修住宅賣啊,這樣的話,過去那里的土地一定會打著滾的往上漲,就算翻三倍吧,我再賣五千畝,這比過去那荒地的價值更高了,在說了,他直接帶動了新屏市各項發展無俠。」
李雲中就眯起了眼楮,他第一次很認真的看著任雨澤,許久才說︰「你野心很大啊。」
任雨澤听不出來李雲中到底是說自己對項目的野心大,還是在說自己對官位,對權利的野心大,他只是能看到李雲中眼中那一種淡淡的,但充滿了深邃,冷凝的眼光。
李雲中端起了茶杯,好一會沒有喝。
這是一個在明顯不過的信號了,任雨澤看得懂,但他真不想現在就離開,他希望獲得李雲中的一句話,哪怕就是反對的話也成,不然自己今天這一趟到底算是做什麼?
但李雲中卻沒有做任何的表示,只是露出了一絲倦怠的神情。
任雨澤心中嘆口氣,自己到底領教到了真正高人的手段,李雲中是自己唯一一個看不透,看不清,模不準的人。
任雨澤站了起來,戀戀不舍,但又不得不告辭離開。
回去的一路上,任雨澤都在郁悶,看來今天是沒有一點效果,自己就像是一個一個武林高手,一掌下去,力道千鈞,可惜是打在了棉花上,連一點反彈都沒有。
回到了家的時候,天也很晚了,任雨澤沒有打擾江可蕊,他一整夜都難以合眼,他不知道下一步怎麼應該怎麼做,自己是不是應該吧目前的困境告訴蕭博翰,不然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把人家蕭博翰失誤了。
這一夜,任雨澤輾轉反側,矛盾而沮喪……
第二天任雨澤的情緒還是很不好,昨天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那麼這個項目現在也就面臨到了很大的風險,不要說冀良青的阻擾,就是項目真的報到了省上,只要李雲中省長不點頭,這個項目也還是水中撈月,一場空啊。
他這樣的情緒很快的就讓江可蕊感覺到了,江可蕊大概知道一點任雨澤昨天到李雲中那里去的目的,現在見他垂頭喪氣的,知道事情不太順利,江可蕊也不願意任雨澤這樣沮喪和郁悶,就對任雨澤說︰「老公,你看過長城嗎?」
任雨澤確實還沒有看過,他搖搖頭,不想說話。
江可蕊說︰「那麼今天我們一起去看看長城,我也很久沒有去過了。」
任雨澤看到江可蕊眼中的狡默,心中也是一陣的溫暖,他知道江可蕊是想讓自己開心一點,他憐惜的抱著江可蕊的肩頭,微笑了一下說︰「好吧,我們去看長城,去看日出。」
他們沒有帶孩子,江可蕊和任雨澤搭乘了一輛到長城的大巴,當他們從北京到八達嶺的時候,便陷入重疊的濃翠中了,車在道上行,兩旁全是高大的山脊,比起新屏市的山,這里的確巍峨得多。
終于,長城出現了,蜿蜒于濃翠中的長城曲曲折折地引伸,引發眾多豪杰的千古遐思。八達嶺長城是居庸關的北口,東門曰「北門鎖銅」,西門曰「居庸外鎮」。北往延慶州,西至宣鎮,故名「八達嶺」。
任雨澤他們下車後,便覺得十分涼爽,山風舞動著長城,一派孤傲的性格,更襯托出它的氣勢,長城的石階很高,蹬步稍許有些費勁,向上攀爬不得不低頭彎腰,八達嶺道極寬,可使五馬並行,整座城牆用花崗岩條石和特制城磚砌鋪而成,守城可謂「固若金湯」。
在手扶石欄的時候,任雨澤就頓覺涼意,這城牆邊有敵台、垛口和躲洞,也有排水系統,約行十步便有一個,排水系統在花崗石腳下,有一個正方形的小洞,山風灌進來,從腳涼到手。憑欄遠眺,蜿蜒長城延綿在天的盡頭,經歷千年的風霜便撲打在堅固的城樓上,城磚越磨越光,最後變得平滑。
任雨澤似乎一下就看到了當年的刀光劍影,它們仿佛在眼前閃現,當年直赴沙場的駿馬仿佛也馳騁在眼前,當年的喊殺聲仿佛也在耳畔回響,當年的烽火仿佛也燃于眼前……任雨澤怎能不屈服于「出塞抱琵琶,駱駝還故鄉」的游離,怎能不屈服于李自成闖八達嶺,奪關而入的豪邁,長城靜觀了多少千古青史,濡染了多少英雄兒女的情懷?
到長城來,不得不登上好漢坡,但登上它時不管是任雨澤,還是江可蕊,都已背濕一片重生之學長好壞。原先稍為平坦的路越來越陡,只覺站不住腳,只得握拳前行,手心早已攥出了汗。
任雨澤明顯的感覺到了體力的不支,他爬到後來,腿肚已沒有了知覺,只覺得一陣陣發麻,到達好漢坡時,才覺得累癱了,山野的清風從城牆口一陣陣灌進來,**的題字「不到長城非好漢」在山風中特別醒目。
長城遠方立著一塊巨大的牌子,上面寫著「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
下面用英文標注著「oneworld,onedrem」,左邊是奧運會的會標,2008,我們共同期待,一個夢想便立在這塊中華瑰寶上。
當太陽抵達正上方時,任雨澤他們的在長城下用餐的時候也到了,因耗費體力,肚中饑渴,本想大吃一頓,可這兒的菜太咸實在咽不下去,只得悻悻吃了碗雜醬面,下午的長城依舊巍峨,長城博物館內的東西一些是仿制品,除了刀劍、鎧甲、大炮和長城巨大的模型,其它任雨澤沒有多大興趣。
江可蕊也是感到很累很累,這個晚上,江可蕊睡的很香,但任雨澤還在懷想那宏偉的長城,透明的心幻化作雨絲,滴落在那厚實的、古老的城牆上,看到這祖先留下的遺跡,任雨澤一下就感到了人類歷史的滄桑,而自己也不過是這歷史長河中微小的一個點,自己這點麻煩,這點憂愁算的了什麼呢?
他的心情也慢慢的好了起來,第二天,當他們起床的時候,天才蒙蒙亮,抬頭一看,一輪皎潔的彎月還掛在半空,日出,還早著呢?可等任雨澤和江可蕊洗刷完畢,回到帳蓬旁,忽然听見大家的驚呼聲,急忙四處張望。
「哇,太美啦!」看到那情景,任雨澤也忍不住呼喊起來,原來,這就是美麗絕倫的日出!那遠處紅光一片,仿佛是一個紅色的「大火球」正在緩緩上升,先是一個小小的亮邊,接著,半個太陽出來了,天空漸漸紅起來了,太陽越升越高,從最初的並半圓變成了圓形。
忽地一下,太陽蹦出了地平線,射出萬道金光,把雲朵瓖上了一層金框,太陽完全升上了天空,金燦燦的光鋪滿了大地,驅散了晨霧。
回到北京的任雨澤又一次的煥發出了自己的自信和勇氣,固然,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沒有找到一個說服冀良青,扭轉李雲中想法的好辦法,但任雨澤卻沒有了一點沮喪,他只是想,自己努力過就好了,事情能不能成,事情會不會達到自己理想的效果,那已經不再重要,自己只要努力,努力,繼續努力。
七天的假期拋去路途耽誤的兩天時間,其實很短暫,一轉眼,任雨澤和江可蕊就要回新屏市了,樂世祥和江處長當然很舍不得女兒和外孫的離開,但兒女情長不是他們能夠享受的情感,因為他們都是做大事的人,他們必須放棄一些常人輕易就可以擁有的東西。
飛機再一次的起飛了,江可蕊看著遠處其實什麼都看不清的候機大廳,眼淚不斷的流了出來,任雨澤看了一眼身邊的江可蕊,緩緩的把她用在懷里,對她說︰「好了,不要傷心了。」
江可蕊擦著淚水,說︰「我怎麼可能不傷心啊,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見到他們。」
「我理解你的感受。」
「光理解又什麼用處呢,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和老爹,老媽住在一起。」
「有一天我一定會帶你回到這里,永遠住在這里。」
任雨澤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光中充滿了堅定和勇氣。
一0一
回到了新屏市,任雨澤還沒有來得及安排車回去接老爹老媽,沒想到兩位老人就自己坐班車趕了過來,這把任雨澤心疼的,就連連的埋怨說︰「我不是說好了派車去接你們過來嗎?你們這麼大的歲數了,路上都沒有人照應一下。」
老爹滿不在乎的說︰「這算什麼,我們可以照顧自己,在說了,你媽是一天都不想耽誤了看到孫子,她哪能有耐心等你派車回去。」
任雨澤也只能搖搖頭作罷。
上班之後,沒兩天,蕭博翰就派人過來和任雨澤聯系了,這是一個職業經理人,據說是名牌大學的一個博士生,帶著好幾個人過來。
任雨澤就試探了一下,很快也就確定,這不是瞎忽悠的,從這個劉經理的談吐,知識,以及種種特質上看,任雨澤確定對方真的不是騙人的雷破蒼穹。這也怪不的任雨澤,現在社會上買賣文憑的事情時有發生,很多大字都不認識幾個的人,花上幾百元錢,竟然就搖身一變,成了什麼碩士,博士了。
任雨澤安排王稼祥陪同著這位劉經理到飛燕湖去考察,他對蕭博翰如此重視這件事情也很領情,不過任雨澤在高興之余,心里也是惴惴不安,要是這件事情最後沒有通過,自己就把人家蕭博翰坑摻了。
那個劉經理也說了,中影的收購已經完成了,現在蕭博翰也找了個借口,暫停了過去預簽修建電視城的那個合同,人家的市長,書記天天給蕭博翰打電話,生怕黃湯了。
任雨澤有點汗顏,這萬一自己最後黃湯了,嘿嘿,不知道蕭博翰會怎麼罵自己。
不過現在任雨澤也沒有其他辦法,今天他又找到了冀良青,準備給冀良青好好的談談項目情況,到了冀良青的辦公室,卻見里面還坐著尉遲副書記,任雨澤就點頭招呼了,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冀良青心中也是估計著任雨澤是為什麼而來,剛才自己還在做尉遲副書記的思想工作,暗示他自己不會同意這個項目的。
尉遲副書記也很為難,一面是冀良青,一面是任雨澤,對這個項目他還是比較看好的,現在的尉遲副書記,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奢望,上次的選舉事件,讓自己成了省里掛號的人物,再想有個什麼動靜,已經是很難很難了。
而作為冀良青和任雨澤二人,都是新屏市的強人,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真的誰都不想得罪,現在尉遲副書記一看任雨澤來了,也是有點頭大,估計任雨澤一會就要提起電視城項目的事情,到時候自己又要表態。
尉遲副書記在任雨澤招呼之後,就站起來說︰「那行吧,你們兩位領導談事情,我先回去了。」
冀良青一笑,他知道尉遲副書記的心思,他想躲,沒那麼容易︰「尉遲書記啊,你坐你的,一會我還有點事情和你商量呢。」
這尉遲副書記有點為難,只好又坐了下來。
「雨澤同志,這次到北京路上都還順利吧?」冀良青隨口問了一句。
「還行,就是假期太短,好像還沒怎麼休息,時間就到了。」
冀良青放聲大笑︰「哈哈哈,是啊,誰都想多休息一下。」
任雨澤也附和著笑了兩聲,就說︰「冀書記,我來還是上次說的那件事情,今天對方的一個經理來了,已經到飛燕湖考察環境了,不知道上次冀書記考慮的怎麼樣了。」
冀良青說︰「嗯,放假的時候我確實也考慮過這個事情,但怎麼說呢?我還是有點擔心,剛才我還和尉遲書記在聊這個事情。」
尉遲副書記心中嘆口氣,看來自己還是回避不了啊。
冀良青剛要繼續說,就見自己的秘書敲門走了進來,冀良青眉頭一皺,就停住了準備說的話,看著秘書,因為通常情況下,在自己正和人談話的時候,秘書是不會進來打擾的,除非有更重大的事情。
秘書走進冀良青說︰「冀書記,剛接到省政府辦公廳的電話,說是李省長明天到新屏市來調研新屏市酒廠改制的事情,並特意指定了讓任市長匯報,另外李省長可能還要到南區轉轉。」
冀良青大吃一驚,也不是他一個人驚訝,任雨澤和尉遲副書記都很驚訝的,因為新屏市酒廠改制後已經是私營企業了,一個省長突然要看一個私營企業,這有點耐人尋味,在一個,過去省上的領導要來下面,都是提前好幾天就下發通知,這次李雲中省長來的如此急,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並不是所有下屬都喜歡上面來視察,檢查工作的,特別是新屏市,以冀良青等人的想法,真還沒有多少值得上面一號人物專程來看的成績官場生存手冊︰權力征途。
尉遲副書記倒是松了一口氣,看來李省長的考察要讓新屏市忙活幾天了,自己也不用非要現在就對影視城的問題表態了。
冀良青也顧不得和任雨澤說影視城的事情了,這省長來視察是天大的工作,其他所有的一切都要給這個讓路,他于是就向省城撥了幾個電話。
在官場上,每個人都有自己背後的力量和資源,很快,冀良青就從省政府辦公廳的一位朋友那里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原來,由于在前一段時間各地近乎運動式的改制潮中,其負面效應在一段時間後終于現象出來,工人的安置,國有資產的流失,特別是一些無良的國際投資集團把國內的國有企業改制作用資本增值的工具,大肆以投資為名,收購國有企業,然後包裝後要麼上市圈錢,要麼再發售,要麼騰出土地搞房地產,引發了一系列的矛盾。
雖然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其惡性後果已經讓一些地方政府苦不堪言,對那些已經轉手幾家的改制企業,即使對簿公堂也無法找到始作俑者。
而一些打著外資名義的小投資者干脆關掉手機,錢已經圈走了,你愛干嘛干嘛去。即使是一些國內的投資集團,也學著玩起了買企業的投資游戲,內地一些城市想跨省去傳喚一個集團的董事長,地方保護主義讓你難上難,更別說那些在合同上埋下的無數陷阱何復雜的債務關系。
即使一個城市或者一個地區出現個兩三家這種情況,就足以讓地方政府忙的焦頭爛額,這種現象引起了高層的注意,而新屏市酒廠廠利用本地資金改制的成功在這個時期的成功無疑具有一定的示範意義。
李省長是從省上的一個篇工業雜志上看到了這個酒廠的調研材料,那個雜志發型量不大,全本沒有多少可讀性,一沒美女,二沒帥哥,yy,hh更是一點沒有。
但對于企業老總和領導們來說,卻是比較喜歡看,從上面他們可以找到很多管理思路,新屏市酒廠這篇報道寫的不錯,本身也是一件實實在在的事情,加上執筆者錦上添花的措辭,無疑極大的勾起了李省長的興趣。
了解到這些情況之後,冀良青的心情卻突然的復雜起來了,省政府一號領導來新屏市調研,特別是調研成功經驗,無疑是對新屏市工作的一種肯定,特別是在李省長調研之後很有可能要把新屏市的酒廠的改制成功經驗作為全省的一個示範,這無疑對自己和任雨澤在新屏市執政生涯上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即使並非他本人親自主導了這一次的改制工作。但作為新屏市的一把手,毫無疑問,在其政治前途上,也是一個重大的利好。
但冀良青總是在心頭揮之不去的就是這一次是由任雨澤向李省長匯報,這無疑傳達了一個信息,在省里主要領導的感覺上,這次新屏市酒廠的成功改制的主要功勞還是任雨澤這個市長的。
其實當初要不是自己一言九鼎支持任雨澤的改革,只怕酒廠的事情到現在也未必能定。
冀良青想來想去,但現在也是沒有什麼辦法了,他也只能振奮起精神來,畢竟省里主要領導來調研的事情是一件大事,該過問的還是要過問,他對任雨澤說︰「雨澤同志,你馬上回到政府,召開一個緊急會議,做好明天省長的接待準備,讓南區和酒廠也早做準備。」
任雨澤本來還是有點擔憂的,可是剛才從冀良青和省城的電話中,任雨澤基本了解了李雲中此次到新屏市的目的,他無疑是十分高興的,特別是省長點名要自己匯報,那時就是變相的肯定了自己對酒廠的改革。
任雨澤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很快在心里勾勒出一個接待方案,嘴里說︰「冀書記,我馬上回去開會安排,你還有什麼需要特別強調的事情嗎?」
冀良青揮揮手說︰「暫時我還沒有什麼,你先準備,到晚上我們在踫頭研究高官子弟奮斗記︰浪子官場txt全集。」
任雨澤回到了政府,立即通知在家的市長以及市政府辦公室,接待處等等相關人員召開了會議,在給大家通知之後,任雨澤讓辦公室接待處拿個初稿,下午上班之前自己要看到。
辦公室鳳夢涵等人都有點緊張起來,這時間也太緊迫了。
任雨澤又讓小趙通知了南區領導和酒廠的師蕊逸,讓他們也做好匯報準備,並做好相關的接待工作。
到了下午,任雨澤讓秘書把自己的匯報稿以及接待方案送給冀良青秘書,請冀良青審閱,很快市委秘書長的電話也到了任雨澤的案頭,說冀良青書記召集他們就如何接待李省長的事情先踫個頭,任雨澤雖然得了親自向省長匯報的機會,自然其他方面就必須以冀良青馬首是瞻,便宜討得要有分寸。
在冀良青的辦公室里,一個簡單而不失隆重的接待方案出台了,隨即這個方案就傳達到整個常委班子手里,整個新屏市市委、市政府兩套班子全部動了起來,緊張而有序的行動起來,為明天迎接李省長做好了一切準備。
李省長今天要在鄰市檢查工作,晚上在鄰市休息,明天一早就到新屏市了,所以這個夜晚對新屏市的各級領導來說,都是一個緊張而忙碌的夜晚,所有街道要清掃,還有各種各樣的橫幅,歡迎標語,道路清理,安全警戒等等,任雨澤也是忙到了後半夜才回到了家里。
還沒有感到睡著,這天也就亮了,又趕忙到了政府,這時候有消息傳來,李雲中省長可能晚一點才能趕過來,大概午飯在新屏市吃。這就給任雨澤他們留出了更多的準備時間,所有的程序,所有李雲中省長可能去的地方都又一一落實了一邊……
到了10點左右,四大院的領導們,在冀良青的帶領下,一起到鄰市的交界處等候了,還是老規矩,市委書記冀良青,市委尉遲副書記、市長任雨澤,市人大何主任,市政協黃主席四大班子領導一個不少。
當車隊在眾人翹盼中出現在鄰市的路上時,李省長的新屏市調研之行拉開序幕,車停下來時,李雲中省長睜開正在小憩的眼楮,皺了皺眉頭,秘書頓時在他耳邊耳語了幾下。
李省長想了想還是起身下了車,這樣的排場有點大,讓他心里多少有點不太舒服。
下了車,李省長握著冀良青的手,皺著眉頭說︰「良青同志,大會小會我講了多少遍,我們下來不要迎來送往,你們就是不听!」
冀良青微笑著說︰「是是,下次我們一定注意。」冀良青也不跟李省長爭辯,他知道,他要是真的不來,不說李省長心里有什麼想法,就那些隨行的大員們回到省城還不知道說些什麼話來,這迎來送往的事情如果真的能禁得住,也不是李省長或者冀良青能起得了頭的事情。
李省長依次和市里的各位頭頭握了握手,隨行的廳長們也與市里頭頭們客氣了幾句,返身又上了那部豐田柯斯達面包車。
市公安局的開道車自然亮起雙跳燈駛到省警衛局的警衛車前面,開起道來,隨後就是李省長他們坐的面包車,冀良青等人的車按著位置依次跟在李省長乘坐的面包車後面,一路朝著新屏市區疾駛而去,路邊的行人和車輛見怪不怪的靠邊給車隊讓著路。
即使是一路的疾駛,也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到了竹林賓館,李省長下車之後看見政府劉副市長帶著幾個人在為其準備下榻的小樓前候著,沒有看見預想的大場面,李省長還是很高興,他是十分從心里抵制那種作風,雖然很多時候他也只能入鄉隨俗。
午餐很簡單,冀良青與李省長的秘書一起陪著李省長用餐,任雨澤則作為地方的東道主陪著廳局長及隨行人員在賓館的宴會廳用了午餐,午餐雖然準備了各式各樣的酒水,但大家都很自覺的只取了少許的紅酒意思了一下,因為下午要去調研,自然不能喝許多的酒,而且坐了一上午的車,大家中午都想早點休息。
李省長用完餐後,冀良青知趣的簡單說了下午的安排就出了房間,讓領導早點午休醫道官途︰婦產科txt全集。
旋即,他來到宴會廳,也端起杯紅酒和大家意思了一下,在市委書記到來之後,午餐也就很快結束了。冀良青,任雨澤等市里的頭頭們按照事先的簡單分工分別陪著各位廳局長到了房間後也就離開了。
中午的時間,新屏市的各位頭頭們除了人大、政協的幾位能安心休息之外,其余各位都按照自己的分工把下午的安排再各自檢查了一下,冀良青沒有一些具體的事務,但他還是把公安局韓局長和市局警衛處長叫來,詢問了一下警衛工作的安排,詢問今天的治安情況,叮囑一定要把警衛工作做細。
韓局長點點頭說︰「冀書記,您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下午2點半,李省長準時出現在小樓的門口,那些個廳局長也都圍在面包車的邊上,只等李省長上車之後,大家都上了車,車隊又魚貫從竹林賓館的大門而出,一路就開往了新屏市的酒廠。
酒廠早就在辦公樓門楣上拉起大幅的橫幅「熱烈歡迎省領導蒞臨我廠視察」,兩根大圓柱子被鮮花圍個個轉,嶄新的紅塑料地毯一直從門廳鋪到下車的地方,酒廠辦公室主任正在那里指揮著酒廠副總以上的干部排著隊,自然,盛裝而美麗的師蕊逸站在了迎接領導下車的位置,格外的引人矚目。
任雨澤暗自一笑,這場面真的有些俗氣,不過也好吧,不失喜慶。
龐大的車隊駛進大門,穩穩當當的停在辦公樓前,車門正對著紅色的塑料地毯,司機師傅的手藝還是不錯的,李省長在警衛員身後下了車,師蕊逸滿臉笑容,微微彎腰把手伸出去,隨後下車的冀良青向李省長介紹說︰「這位就是有酒廠的師蕊逸廠長。」
李省長微笑的伸出手,和師蕊逸的手握在一起,笑著說︰「不簡單啊,還是一個女強人嗎。」
這句話說的師蕊逸臉上更加燦爛,連說︰「省長過獎了,過獎了」。
冀良青轉身一伸手示意李省長朝辦公樓里面走,李省長看了看,先依次和酒廠的干部們握了握手,對冀良青說︰「我們還是先去車間看看吧,等會听匯報。」
听領導發出指示,冀良青立刻轉個方向,把手朝前微微一伸,向李省長示意一下車間的方向,李省長就大步走在了前面,負責介紹的師蕊逸和冀良青一左一右的把李省長圍在中間,他們走在在隊伍的最前面,倒是任雨澤反而落後了幾步,不過任雨澤也不去爭搶,就在後面緩緩的跟著遛。
車間離辦公樓不是很遠,一會就到了,進了車間後,听著轟鳴的機器聲音,李省長露出滿意的笑容,早就布置過的那些工人一起鼓起掌來歡迎這位省長,李省長微笑的伸出手逐個和工人們握著,每握住一雙長滿繭子的手,李省長不禁都用一點點力,看著興奮的一張張普通的臉龐,李省長能感受到那真切的喜悅。
當李省長握住一位五十多歲的工人的手,他停了下來,問︰「師傅,今年多大了?」
那位工人憨厚的笑著說︰「53了。」
李省長又問到︰「工資怎麼樣啊?」
工人說︰「還行,在咱們新屏市不算低,有這個工作崗位我們都很滿意了。」
李省長說︰「那就好!那就好!工作強度還受得住嗎?」
「行,工人自豪的拍拍自己的胸口說,省長,別看我今年50多了,只要有工作崗位,我可是渾身是勁!」
一席話把大伙兒都說笑了起來,李省長轉過臉對這師蕊逸說︰「師廠長,你看看,招到這樣的工人是你企業的福氣啊!」
師蕊逸也笑著說︰「那是那是新駐京辦主任︰對手!」
李省長朝後退了退,大手揮了一揮,對著工人們問︰「大伙兒,在這里工作有沒有什麼不滿意的?」說完看著大家。
他看著人群里一位婦女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李省長笑著對她說︰「有什麼想法就說嘛!」。
那位婦女顯然是沒見過這麼大的領導和這麼大的場面,特別是李省長背後一圈干部們都急切的看著她,等著她的發言。她結結巴巴起來︰「省長,我,我,我們就是擔心廠子效益不好,我,我們這些四十多歲的退、退不了,再找工作又難,領導,你可要給咱們新廠子好政策啊,咱可不想下崗沒工作。」
說這話,婦女眼圈有些泛紅,李省長听著心里一酸一感動,多麼好的工人啊,多麼質樸的要求,就是需要一個能養家的工作崗位。
他拍拍她的手,對她說︰「你放心,有你們這些有主人翁精神的工人,是企業的財富,也是國家的財富,有了你們,我相信,你們的新廠子一定會是紅紅火火的。」
李省長的聲音剛落下,車間里頓時響起一片掌聲。
在眾人的簇擁下,車間里的視察自然熱鬧的結束了,領導們都進了酒廠的會議室,等李省長在主位坐定之後,各位大大小小的頭頭腦腦也都坐了下來,自然是省里來的在一邊,新屏市的在一邊,雖然不是商業談判,但官場上的規矩是這樣。
任雨澤的匯報開始了,稿子都修改了幾遍,雖然市委書記冀良青也改動一些地方,但變動不大,絲毫不影響任雨澤對稿子的熟悉,說句實話,酒廠的改制工作是任雨澤從頭抓到尾的,自然是十分熟悉,匯報起來自然是如行雲流水一般,李省長偶爾打斷提個問題,任雨澤也對答如流,李省長聚精會神的听著,偶爾點點頭,或在自己本子上寫上幾筆,雖然臉上沒有太大的神色變化,但誰都能看得出來對匯報是基本滿意的。
任雨澤匯報完之後,李省長笑著說︰「剛才听了任雨澤同志的匯報,感覺很不錯。」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冀良青繼續說︰「新屏市酒廠的改制工作基本上是成功的,新屏市市委、市政府是做了不少的工作,也為我省國有企業改制工作積累了一些經驗和教訓。」
李省長這時面向師蕊逸說︰「師廠長啊,非常感謝貴你們改制為工人們創造了這麼多的崗位,關于下一步企業的發展問題,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也算是我到企業做個調研嘛!」
听了李省長的話,師蕊逸很謙虛的環視了一下各位領導,半欠著身子開了口,說過一些感謝領導來調研,感謝市委、市政府對企業發展的關心等等……
在師蕊逸說完,李省長才又說︰「我談談我的想法,剛才在車間里面大家都去了,應該說我很有感觸,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我們過去國企工人是十分優秀的,他們也是能理解在改革過程中所面對的困難,他們沒有向政府要求更多,僅僅要求的是一個可以滿足基本生活需要的崗位,用自己的勞動換取報酬。同志們啊……在新屏市更快,更好的發展方面,我看市委要多做工作!」
冀良青聚精會神的听著,記著,當記到這里的時候,他不禁倏然一驚,李雲中省長沒有說上市政府,單單說的市委,這是什麼意思???冀良青在「我看市委要多做工作」後面劃了個大大的「?」號。
冀良青就想,是剛才匯報的內容讓李省長感覺到市委在改制工作中做的不夠嗎?還是指下一步要在投資環境上讓市委這方面做的更多一些呢?現在很難判斷,冀良青帶著這些疑問繼續听下去。
李雲中就把話題輕輕的一帶,說︰「當然了,我相信新屏市市委和政府還是很有開拓精神的,前幾天听一個朋友說啊,新屏市準備引進中影的影視城落戶新屏市啊,這手筆很大嗎,它不僅能為新屏市帶來效益,還能為整個北江省帶來一種新的格局,讓文化產業在北江省繁衍和壯大,成為我們北江省新的一個發展機遇,我看不錯中南海保鏢縱橫都市︰梟雄txt全本。」
冀良青傻眼了,李雲中的話無疑讓他明白了剛才那句話的含義,顯而易見的,李雲中已經知道了影視城的項目,也知道了自己對這個件事情的態度,而作為老領導的李雲中,他今天所有的話都是有的放矢,他不會在酒廠的考察中說起毫不相干的事情來。
這個推斷的出現,一下就讓冀良青感到身後有了陣陣的寒意,任雨澤太厲害,他是怎麼讓李雲中省長站出來幫他說話,他們過去不是一直的對手嗎?任雨澤怎麼做到化干戈為玉帛呢?上次任雨澤的提升,作為李雲中派系也沒有出面掣肘,現在這個事情省長親自來幫他搖旗拉喊,這太讓人感到恐怖。
昨天自己也一直在思考這個破酒廠怎麼就會引起了李雲中省長的關注,全省那麼多的大企業,他怎麼就獨獨的看上了新屏市的酒廠,現在真個個疑惑也有了答案,李雲中不過是借著這次的事情作為一個由頭,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而任雨澤本來把這次李雲中的調研,考察看的很不以為然的,這酒廠不過是一次承包而已,用的著如此興師動眾嗎?假如你省長確實想了解詳細的情況,你一個電話,我可以到省城給你匯報,我還可以帶上酒廠的人給你講解,用的著非要到新屏市來,搞的大家雞犬不寧嗎?
但李雲中的最後這段話一說出來,任雨澤就知道自己錯了,錯的離譜了,李雲中省長的思維和風格不是自己可以衡量和推測的,他這次是為自己掃清障礙,也是為自己擯棄所有的後顧之憂的,有了省長的話,就算將來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也不會有人敢拿這件事情做什麼文章,除非你有敢于挑戰省長權威的膽量。
但是李雲中為什麼這樣幫自己呢?任雨澤還是不能想明白,別人或許還不知道自己和李雲中之間的恩恩怨怨,但任雨澤自己是很清楚的,當初自己的老丈人樂世祥就是李雲中的政敵,而自己也配合著樂世祥重創過李雲中一派,讓他在臨泉市的華書記和許秋祥都鎩羽而歸。
這樣的仇恨,這樣的恩怨,難道李雲中一點都不在乎?
任雨澤在欣喜之中,又多了幾分擔憂,他有點怕這是一個新的圈套。
但就算是圈套,任雨澤也決定鑽進去了,所以在李雲中的目光投向任雨澤的時候,任雨澤就說︰「謝謝李省長對新屏市的支持,對于影視城的項目,市委冀書記和新屏市的其他主要領導也很支持,相信要不了多久,這個項目就能上馬啟動。」
任雨澤的話輕輕松松的就把冀良青拴了進來,今天我當著省長,當著全體新屏市的領導說你冀良青也是支持這個項目的,你現在肯定是不敢反駁,那麼就算李省長離開了新屏市,你冀良青也無法在反悔了吧?
李省長就轉頭,神態不變的看看冀良青,說︰「良青同志啊,你在這個項目上一定要起到引導和管理作用,市委嗎。那就是要管住大方向,是不是?」
冀良青心中嘆著氣,嘴里卻一點都不敢馬虎,忙說︰「一定的,一定的,有省上的正確領導,這個項目的建成,一定會成為新屏市一個重要的里程碑。」
李雲中省長就微微一笑,說︰「好吧,酒廠的情況大家也都了解了,那麼剩下的時間我們到南區看看,听說那里的烤煙基地也很不錯。」
對南區的檢查,相對就輕松了,因為冀良青和任雨澤都知道了李雲中此行的目的,所以在視察烤煙種植基地的時候,大家還有點談笑風生的感覺,李雲中也變得很親切和藹,在行走中不斷的和冀良青說著話。
冀良青從表面來看,也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不過誰也看不到他的心里去。
其他的人卻顯然有另外的一種感覺,他們覺得李雲中省長對任雨澤有點冷淡,不管是在酒廠,還是在烤煙種植基地,李雲中省長都在和冀良青做密切交談,但是任雨澤遠遠的落在後面,很少有機會和李雲中說上幾句話,這些微妙的場景對官場的人來說,都是很敏感的博弈局中局︰漂亮女局長。
于是有人就大膽的推測起來,這次李雲中省長到新屏市來,就是要壓制任雨澤的,因為他們過去有太多的恩恩怨怨了。
在看完了南區之後,接下來就是一次真正的宴會了,新屏市也拿出了手段,讓宴會上的菜肴豐富而新異,每一道菜都堪稱絕品,不過李雲中好像對這些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簡簡單單的吃過飯,他就回到了竹林賓館的小樓。
其他人也趕忙停下了筷子,一起陪著李雲中到了樓上,任雨澤和冀良青是陪著一起進了房間,其他人都在外面候著,在秘書給李雲中泡上了茶葉之後,李雲中卻招呼了一句︰「良青同志,你坐。」
冀良青滿面含笑了坐了下來。
這個信號很明顯,任雨澤知道李雲中省長要和冀良青單獨的談話了,他就趕忙說︰「我到外面看看,把其他領導安排一下。」
不管是李雲中,還是冀良青,都沒有人理會任雨澤。
任雨澤走了之後,李省長開了口︰「良青啊,我看看你要加強一下你的開拓思想,多和年輕人交流交流,發展是第一要務啊,很多問題,都是依靠發展來解決啊!」
「是,是。」冀良青點點頭說著。
「我知道每一個地方,每一個權利中心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矛盾,這很正常,一點都不奇怪,有人的地方就有斗爭,但是良青同志,請你謹記著,不管是矛盾,還是斗爭,都要在一定的框架內進行,不能出軌,更不能影響到正常的工作。」
冀良青的後背上就有了汗水,李雲中的話是有所指的,就拿這次的影視城項目來說,本來自己是應該支持任雨澤,但就是因為自己的嫉賢妒能,才讓項目變得撲朔迷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李雲中省長只是把這看成了自己和任雨澤的不和,要是他明白了自己內心那更為污濁的想法,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樣和自己談話。
李雲中省長又繼續說︰「你是老同志了,這些年你之所以能在新屏市一直工作,其實我是有很多考慮的,你比較沉穩,也能攏的住下面的干部,但如果你放棄了這些長處,那麼……」
李雲中沒有再說下去了,可是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那就是你冀良青假如失去這些有用的價值,你在新屏市也就意義不大了。
如果說這個話換做其他人說,冀良青是絕不會擔心流汗的,但恰恰是李雲中說的,這個在北江省具有龐大勢力和權利的人,他絕不需要對冀良青恐嚇,他有能力對冀良青或者是北江省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實力集團發起攻擊,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當年的樂世祥夠猛,夠厲害,最後也是敗在了李雲中的手上,何況現在區區一個冀良青呢?
「是是,李省長的教誨我會銘記的。」
李雲中淡淡的一笑︰「談不上教誨吧,就是一點感觸,你要知道,我們每個人,做的每件事情,都是有人在看,老百姓在看,上面領導也在看,而不管是老百姓還是上面的領導,請你都記住,他們的智商不比我們誰低多少。」
後來,冀良青是留著汗水走出了李雲中的房間,他越來越開始擔心起來,任雨澤,是的,就是這個任雨澤,他到底有多深的背景,多硬的後台啊,就算是北江省的王書記,也未必能讓李雲中省長如此幫著任雨澤。
但同時,冀良青心中對任雨澤的怨氣也就更重了,從目前李雲中的談話可以看出,任雨澤一定在背後給自己下了藥,否則這樣的事情李雲中怎麼能看的這樣清楚。
任雨澤啊任雨澤,看這樣子,你是非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啊,冀良青的眼中露出了陰冷的光芒,他在恐慌和仇恨中,對任雨澤更是恨之入骨。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夢)(島)(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