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2)
一三七
其實早期的茶樓分為樓座與地廳,樓座的茶價要高一點,地廳的茶價是低一些,茶樓之所以有此設置,是希望在吸引較高檔消費者的同時,也爭取普通大眾到地廳喝茶,但現在去茶樓已經不再是一種奢侈的消費,因此沒有必要區分樓座與地廳了。
臨泉市的舊式茶樓,很多是可以掛鳥籠的茶樓。在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很多上了年紀的人都會提著鳥籠來到這些茶樓,一邊與友人閑聊,一邊嘆茶,一邊听雀鳥歡鳴。這種茶樓一般多設兩層,泡茶是用盅的,伙計會拿著大銅掉到處添水,還會時時抬出大鐵盤,上面擺滿各式點心,任茶客選取。
而任雨澤和蕭博瀚對茶樓是具有更深刻的理解,他們很多時候會把這種地方作為交流深刻思想的場所,因為茶樓的靜和優雅,可以讓交流著平心靜氣。
任雨澤和蕭博瀚都使用著精美典雅的茶具,好一會沒有說話,仿佛已經沉醉在這處處滲透著高雅的文化氛圍里。
但任雨澤今天之所以約見蕭博瀚,是想要問清一些件事情,那就是小魏的失事,任雨澤一直是對這件事情保有懷疑的,但毋庸置疑的說,他只是懷疑,卻沒有一點證據,他必須面對面的和蕭博瀚談一次,才能分辨出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可是蘇曼倩的到來,讓任雨澤很多話不好敞開了說,這一點任雨澤心中也是很明白,蕭博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今天帶上蘇曼倩來,或許就是為了防止自己問的過深,但不管怎麼說,任雨澤還是決定了問一下,不然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他放下了手里那精美的茶盞,打破了這靜怡的氣氛,說︰「博瀚,我想問一個問題。」
蕭博瀚和蘇曼倩對望了一眼,看來和他們在車上預料的一樣,任雨澤是為這件事情而來的,蕭博瀚就淡淡的一笑,說︰「我昨天剛到新屏市,你就有問題要問了,呵呵呵,看來你的好奇心很重,這樣不好。」
「奧,為什麼不好,我倒想听到一個理由。」任雨澤淡淡的說。
蕭博瀚說︰「因為在很多領導的辦公室都掛著一副字,‘難得糊涂’,其實我們不要把這簡單的從字面來理解,它真的是一種很深沉的人生哲學。」
任雨澤緩緩的搖搖頭說︰「我做不到這點,我總是希望自己隨時隨地都能夠清清楚楚。」
蕭博瀚頷首說︰「是啊,這也就是我對你最擔心的地方。」
任雨澤緊了緊眉頭,他不希望蕭博瀚把話題扯的太遠了︰「好吧,我承認我在很多時候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官員,但這不重要,我是在為自己活著,為老百姓活著,你呢?你為誰活?」
蕭博瀚一愣︰「我為更多的人活著。」
「那是不是因為你為更多的人著,就能夠淡漠個別人,嗯,換句話說吧?以更多人的生命為借口,是不是也可以無視小部分人的生命。」
任雨澤的話說的很委婉,但他的神情卻很嚴肅,很咄咄逼人。
蕭博瀚就沉默了一小會,看著鏤花窗戶外面逐漸散去的霧氣,說︰「這要看這個人是誰了,如果是好人,當然不可以,但如果是壞人,就算不為更多人的生命著想,我一樣會無視他。」
「那麼法律呢?」任雨澤追問。
「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我們的信條里,從來都不會刻意的觸踫法律,但也絕畏懼法律。」
任雨澤感到身上有點發冷了,他已經從蕭博瀚的話中听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固然,自己沒有提到一句小魏的名字,但兩個人都明白他們在談論的什麼,不,或者不止兩個人,看著蘇曼倩淡然從容的樣子,任雨澤懷疑蘇曼倩也知道這個事情。
任雨澤內心就升起了一種怒火,不管蕭博瀚這樣做對不對,也不管蕭博瀚這樣做是為了自己,任雨澤就是忍不住心中的憤怒,沒有人可以藐視法律,也沒有人可以像上帝一樣主宰別人的生命,誰都不可以,就算蕭博瀚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最好的知己,但他也沒有權利來判處一個人的生死。
任雨澤冷冷的看著蕭博瀚,說︰「你太自以為是了,你認為你是什麼?」
蕭博瀚沒有生氣,任雨澤的這個表情他早就料到,如果任雨澤不這樣,反倒才讓他奇怪,他也沒有讓任雨澤冷峻的眼神壓制住,作為一個在黑色王國縱橫多年的大哥,他有勇氣面對任何人,包括任雨澤。
「你是想說我把自己當成上帝嗎?實際上我從來都沒有那樣想著,但在面對丑惡和骯髒之時,我願意做一個劊子手。」
他們就這樣彼此怒目凝視著,誰也不想退讓,任雨澤說︰「我不會就這樣算了,你錯了,所以你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蕭博瀚冷哼一聲說︰「這個是世界是公平的,你同樣不是上帝,你也無法代表法律,並不是你說我錯了,我就錯了,當你換個角度來想想,你也就能理解了。」
「我永遠都不要理解,蕭博瀚,不錯,我過去也讓你幫過很多忙,但這絕不是我對你放任和寬恕的借口,我一定會讓你承擔責任。」
蕭博瀚就仰天一笑,說︰「我也從來都沒有因為幫過你什麼忙而據功自傲,只要你能找到讓我承擔責任的方法,你盡管來試一試。」
「你在威脅我?」
「我在忠告你,因為你應該了解我,我這次來已經換了所有的手下,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了解你,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任雨澤一下就愕然不語了,不錯,很高明的一招,現在就算假定小魏是他派人殺的,就算新屏市的公安水平很高,就算找到了很足的證據,但當事人,作案人卻永遠不可能找到,因為以蕭博瀚的謹慎,那些執行任務的人肯定不會在國內了,就小魏這樣一個疑案,只怕也動用不到國際刑警組織吧?
任雨澤已經知道自己敗了,自己拿蕭博瀚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但他還是心中難以平定那股怒氣,他什麼話都不想說了,站起來,看都不看蕭博瀚一眼,轉身離開了包間。
包間里就剩下了蕭博瀚兩口子,蘇曼倩走過來,走到了蕭博瀚的身後,撫~模著蕭博瀚的肩頭說︰「你要理解他,他畢竟不是我們這個圈子的人。」
蕭博瀚長嘆一聲,抬手抓住蘇曼倩的手,悠悠的說︰「我真不想失去他這樣一個知己。」
蘇曼倩明顯的感覺到蕭博瀚的手很冷,很涼,她靠近一點,站在蕭博瀚的身後,用身體,用溫暖的懷抱緊貼著蕭博瀚,說︰「他也是一時之氣,過後會好的。」
「難啊,這個人有時候固執起來像頭牛。」
他們兩人就再也沒有說什麼了,就那樣看著窗外的霧氣,看了很長時間……
任雨澤心中也是充滿了傷感,回去的路上,他坐在車里一句話沒說,他感到有一種悲涼,這是一種失望和憂傷,他同樣的舍不得放棄自己一生中難得相遇的這個知己,他們兩人在一起共同經歷過多少的風風雨雨啊,從臨泉市的廣場修建,到後來的人生危機,再到整個臨泉市的打黑掃黑,最後到蕭博瀚的飄然遠去,那樁樁舊事,一起涌上了任雨澤的心頭。
但自己必須放棄這段誠摯的友情了,不為別的,就為心中那最後的底線,沒有人能踐踏法律。
但任雨澤也無法對這件事情在追究了,他知道那一定會是徒勞的,正因為如此,任雨澤的心中才有更多的內疚很無奈,也正是這些因數影響著他,所以在後來的一段時間里,任雨澤再也沒有去見蕭博瀚了,蕭博瀚打過幾次電話,任雨澤也都毫不猶豫的掛斷了,他想徹底的忘記這個絕對無法忘記的人。
不過對蕭博瀚的情況他卻無法回避的知道一些,因為新屏市影視城的項目越來越引人矚目了,在新屏市,不管是大街小巷,也不管是單位還是家里,每天總有人會議論這件事情,大家也都期盼著那開工大典的盛大和輝煌。
蕭博瀚運用了大手筆,漫天的廣告宣傳,讓遠在省城的市委王書記等人都大為關注起來,王書記親自給任雨澤打來過一個電話,詢問了最近影視城的近況。
所以任雨澤想要不了解項目的進展也是不可能了,就算他是被動了解的,但他還是回避不了,有時候他也很沮喪,自己想要擺月兌蕭博瀚怎麼就這樣的難。
直到有一天,任雨澤接到了同學洪仁昌的電話,他說他們兩口子想到新屏市來看看,任雨澤才有了一點喜色,才算淡漠了一點對蕭博瀚的怨恨來。
任雨澤是希望洪仁昌能到新屏市來投資的,雖然在電話中洪仁昌並沒有說到這個目的,但任雨澤卻要打起12分的精神為這個想法努力了。
等洪仁昌到了新屏市的時候,任雨澤叫上了招商局的副局長趙猛,一起趕到了洪仁昌住的王朝大酒店。
一見面,任雨澤就說︰「老同學,太不夠意思了吧,這麼長的時間才來看我。」
「呵呵,任市長啊,你不知道,我最近挺忙的,剛到北江省來,事情一堆。」
兩人坐下之後,任雨澤又把趙猛給洪仁昌做了介紹,說︰「這是我們市招商局的趙局長。」
洪仁昌嘿嘿一笑說︰「任雨澤啊,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來就是隨便的轉轉,看看老同學,這次可是談不上招商的事情。」
任雨澤也一笑,說︰「這不是為了帶個付賬的人一起出來嗎?難道你非要我私人掏錢請你,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檔次就必須降一下了。」
幾個人都哈哈的笑了一回。
洪仁昌的老婆容采菊就給任雨澤和趙猛都倒上了茶水,幾個人閑扯了一會,這話題慢慢的就轉到了生意上,任雨澤心中早就有個想法了,洪仁昌過去一直做的是建材生意,任雨澤就想著他要是過來在新屏市的開發區修建一個建材市場,那還是真不錯,在新屏市整個五縣三區,包括附近的幾個市,還真找不出一個上規模,上檔次的建材批發市場,所以很多時候遇到大一點的工程,這里的人都要到省城去進貨,來回奔波,價格算下來也是不低。
任雨澤就連捧帶夸的說︰「你現在的生意應該還沒有正式拉開序幕吧,不過我是很相信你的實力的,肯定會做的紅紅火火。」
洪仁昌也是很自信的說︰「老同學,不是我吹牛,不久的將來,我就是北江省建材市場的巨人,到時候,請你這位最優秀的老同學來給我的建材市場命名。」
「我當然是很相信了,不過這次來我也勸你看看新屏市的市場,未必就比你在省城差,你想一下,省城是人多,但競爭也激烈,你初來咋到的,做起來也要費力一點。」
洪仁昌也是生意精了︰「嘿嘿,老同學,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你無緣無故邀請我到新屏市來,我早想過了,沒有那麼簡單,那麼多的同學,你不邀請其他人,獨獨邀請我。」
「聰明,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洪仁昌,想必你也沒有閑著,已經知道了北江省的行市了,我們之間,就不藏著掖著了,我開門見山的說把,在新屏市我準備搞一個2000畝土地的大型建材市場,你有沒有這個魄力啊。」
洪仁昌想了想,說︰「我也實話實說,2ooo畝土地,我吞不下來,也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要辦這麼大的事情,我不行,需要家族出面。」
任雨澤也就擺出了一副略帶失望的表情說︰「原來如此啊,我本來還想著給你很多優惠的政策呢,現在看來用不上了,那行吧,我們就不談生意了,一起吃飯去。」
任雨澤使出了欲擒故縱的策略。
洪仁昌哈哈大笑,說︰「任雨澤啊,你不要蠱惑我,新屏市隔著省城這麼遠,交通條件、投資環境和省城都是無法相比的,我憑什麼投資啊,再說了,我也沒有那個能力啊。」
任雨澤卻不這樣人為,假如你洪仁昌不是想來考察一下,你這麼忙的人,怎麼會跑到新屏市來,總不會真的是惦記著我們之間的感情吧。
「哼,洪仁昌,你不愧是生意人啊,眼光獨到,你到北京、上海去投資啊,那里的區位優勢好,交通發達,萬一不行,你在省城購買幾百上千畝土地,大干一番啊,說些屁話,爽快點,願意干,有興趣,我們就談談,沒有興趣,我們馬上吃飯,再也不提這件事情了。」
洪仁昌猶豫起來,他也知道,這個老同學任雨澤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想了好一會他才說︰「任雨澤,你讓我想想,這不是小事情,說真的,你比我膽子大多了,居然敢搞2ooo畝的規模,真正的建材批市場,最多需要2oo畝地,就足夠了。」
「洪仁昌,要是我說話刺激到你了,你可不要生氣啊,你也是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了,還是出身商貿世家,怎麼眼光這麼短淺、不錯,你一家,最多需要2oo畝土地,說不定還不要這麼多的土地,可是,我說的是建材批發市場,批發市場是什麼意思,你好好想想,我現在是給你機會,早說了,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洪仁昌的瞳孔迅收縮,任雨澤的話,他要是再不明白,這些年就白混了。
他老婆容采菊一直沒有說話,現在插了一句︰「仁昌,雨澤說的有道理,你回去,和父親商量商量,看看這件事情該怎麼做。」
洪仁昌遲疑了一下,說︰「采菊,你幫我把北江省的地圖拿過來。」
任雨澤看見了洪仁昌地圖上密密麻麻的標記,其中涉及到了臨泉市、新屏市,新山市等等地名,任雨澤感覺自己猜的一點都不錯,眼前的洪仁昌,早就在考慮這些方面的問題了。
看了好i一會的地圖,洪仁昌臉色就慢慢的鄭重起來︰「任市長,現在,我代表家族,正式和你商談,首先我要聲明,雖然我們是同學,但我是做生意的,利潤永遠是放在第一位的,有利可圖是家族投資的基本原則,當然,家族投資,目的是雙贏,對新屏市和家族雙方有利的事情,才有商談的基礎,所以,接下來的意向性談判,我會提出很多的條件,希望我們能夠初步達成共識,還有一句話,生意不成仁義在,無論成功不成功,我都佩服你。」
任雨澤也嚴肅起來了︰「洪仁昌,你有野心,我很歡迎這樣的商談,願意提出條件,才表明有商談的誠意,我也聲明,無論商談的結果如何,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
他們彼此對視了一會,一起點點頭,商談正式開始,秘書小趙負責記錄,任雨澤是憋足了勁,一定要取得突破,這次的商談,雖然是和洪仁昌進行的,任雨澤實際的目的,是對準洪仁昌背後的家族,洪仁昌也明白這些,早早就搬出了家族。
洪仁昌提出了很多問題,其中最為關鍵的,就是土地無償使用問題,這個問題任雨澤雖然上次遇到過,那就是影視城的土地,但這兩者還是有區別的,第一,影視城的土地是荒地,價值不高,在一個新屏市在其中也是佔了很大的收益份額的,但洪仁昌提出的條件就不同了,他要無償使用土地,免稅3年,還要良好的投資經營環境,保證用電、供水等。
這個條件過于苛刻了,任雨澤感到很難接受的,不過任雨澤也明白,這才是個開始,雙方都在討價還價階段,也許這不過是洪仁昌釋放的一股煙霧彈。
「洪仁昌,你狠,我們像是做買賣的,我叫價是1塊錢,你還價是一分錢不出,還要我幫著送到家里去,你說,我能夠答應嗎,到時候,我送給你的,恐怕還有腦袋上這頂帽子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我的條件也簡單,土地如果要無償使用,不是不可以,那麼,就算是你租用的,租費問題和使用年限問題,可以具體商談,免稅3年的問題,那是針對外資企業的,我沒有能力、也不敢拍板,這是政策問題,良好的投資經營環境,這是我們市委、市政府的責任,我可以表態,還有,我有兩個要求,基礎設施建設,在同等價格、同等質量的基礎上,先滿足新屏市本地的建築企業,這不是什麼高難度的工程,在企業用人方面,優先考慮使用新屏市本地人。」
洪仁昌很狡猾的笑笑,卻並不回答任雨澤的要求,只是說︰「任市長,你很爽快,我是生意人,講究度和效益,既然我們雙方有意向,那麼,現在我們先實地看看,你工作忙,不要陪著我,我也不願意你陪著,你安排其他人,給我帶路就可以了。」
「好,吃完飯讓趙局長陪著你現場去看,你還有什麼要求。」
洪仁昌搖搖頭說︰「先看了再說吧。」
吃飯的時候,任雨澤,洪仁昌和趙局長都放開了量喝酒,任雨澤還注意到,老同學容采菊看向洪仁昌的眼神不對,任雨澤心中暗想︰難道兩人之間有什麼問題。
吃飯之後,趙局長就準備陪洪仁昌夫妻去看地段,離開飯店的時候,容采菊趁人不注意,走到任雨澤身邊,輕輕說出了一句話︰「雨澤,我們三人都是老同學了,今後如果在你這建批市場,你可要多管著點洪仁昌。」
任雨澤一愣,還沒有體味出來話語的意思,容采菊已經走開了。
洪仁昌在新屏市來來回回的看了足足有三天的時間,才告別了任雨澤,回南方省去了,從考察的情況看,洪仁昌還是比較滿意的,新屏市雖然偏僻一點,但也成因為這個偏僻,所以造就了附近幾個地級市的經濟滯後,在新屏市建批市場,覆蓋的,不僅僅是新屏市,還有附近幾個市的一部分市場,有了這些資源,完全可以讓一個建材批發市場紅紅火火。
但洪仁昌走的時候卻沒有絲毫表露出事情的可能性,任雨澤也能理解,這樣的投資就憑洪仁昌恐怕也未必能決定,他必須回去說服家族的其他成員。
因為暫時沒有結果,所以,任雨澤沒有向市委匯報這件事情,但任雨澤還是做好了兩手準備,吩咐招商局的趙猛準備材料,需要的話就可以到省上立項。
這一切安排好之後,任雨澤本來以為可以輕松一下了,那里想到,接下來他更忙,主要是影視城的項目接近開工,方方面面的很多手續上的問題,以及開業大典的準備,都讓任雨澤不能省心,作為新屏市最大的一個項目,任雨澤無法回避的要考慮很多問題。
這也同樣的帶給他了一個心理上壓力,他不想見到蕭博瀚,也不願意和蕭博瀚一起商討很多開業和工程的細節問題,但卻無法做到這點,很多重大的事項沒有他們兩人的確定,下面的人根本就拿不了主意,因為任雨澤的刻意回避,讓許多簡單的事情變得復雜起來,他要通過遙控和傳話才能決定很多事情。
這就讓開業奠基儀式的準備工作遲遲得不到落實。
開業的時間卻越來越近了,預定的五一節現在算起來沒有多少天好準備,省里幾個相關的部委也不斷的打來電話,宣傳部要確定到場的媒體,安排宣傳的規模。
省政府辦公廳和省委辦公廳也要求到會者的詳細清單,以便為省上首長到場之後的講話稿定型。
現在還沒有確定到時候會是拿個省領導前來,但各個部門都要做好這方面的準備。
旅游局的局長也給新屏市來了好幾個電話……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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