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2)
杜老板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任雨澤,吃飯的過程中,暗自觀察,一頓飯吃完,杜老板感覺,任雨澤屬于可以深交的朋友,喝酒能夠看出人品,任雨澤身為市長,沒有強迫他喝酒,兩人自始至終喝了同樣多的酒,自己在新屏市的名聲,可不是那麼好,任雨澤不可能不知道,卻沒有任何的顯露,這樣的人,要麼是大奸大惡,要麼是不世之材。
杜老板很聰明,吃完飯後,什麼都沒有安排,第一次相識,不能搞的太過了,以免讓人心生反感,他目送任雨澤和齊玉玲離開,他隱隱感覺到,齊玉玲對任雨澤似乎很特殊,不過,這樣的事,在官場上屬于最大的忌諱,打死都不能亂說的。
在回去的路上,任雨澤問︰「齊主任,知道杜老板的情況嗎?」
齊玉玲搖搖頭︰「不知道,這個杜老板很不錯啊,頭腦靈活,很會說話。」
「齊主任,听我說,這個杜老板,很不簡單,今後,你要離他遠點。」
這個人任雨澤早就听說過,背景復雜,關系很亂,和黑道也有些接觸,所以他不想齊玉玲在這樣的人上面栽跟頭。
齊玉玲愣了一下,說︰「這個怎麼了?」
「不好說,總之還是疏遠一點安全。」
「嗯,那我以後注意。」
任雨澤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因為他也只是防患于未然,很多事情也許並時不時傳說中那樣的,但注意一點,總沒有壞處吧。
車在半道上的時候,齊玉玲接到了一個電話︰「喂,奧,是柳書記啊。嗯,嗯,好的,我一會過去。先這樣了,見面聊,擺擺。」
任雨澤就想了一下說︰「團市委柳副書記嗎?」
齊玉玲臉色變了變,但因為現在天已經黑了,任雨澤也沒有轉頭,,所以是看不到齊玉玲的表情。
齊玉玲說︰「是的,約我喝咖啡呢?要不你也去吧?一起坐坐,听听音樂。」
任雨澤連忙搖頭說︰「我剛才酒喝的有點多,想回去早點休息,你去吧。」
任雨澤才不想和她到那麼一種充滿誘~惑和曖~昧的地方去呢?不是他擔心齊玉玲,而是擔心自己。
齊玉玲表情復雜的看了任雨澤一眼,也就不在勉強了。
任雨澤又問︰「你和這個柳副書記挺熟啊。」
「也談不上太熟,過去我在省里的時候,她去報材料,遇到過幾次,現在下來市里了,也就接觸的多一點。」
「嗯,嗯,多個朋友好啊,這個柳副書記還是挺能干的,幾次開會季副書記都通報表揚她呢,听說最近在活動往省上調,也不知道活動的怎麼樣了?」
齊玉玲借著窗外的路燈,看了一眼任雨澤,說︰「你是市長都不知道啊?」
任雨澤在黑暗中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笑說︰「人家歸黨群那面管,我怎麼能手伸的那麼長呢?不過啊,家在省城的人,誰都在活動,這很正常,就是你啊,黑大糊涂的就下到市里來了,想再回去可就難了。」
齊玉玲閃爍著明亮的眼珠說︰「我為什麼要回去,你不知道啊,這次下來我是自己申請的,為這季副書記還找我談過話呢,問我為什麼想到新屏市?你猜我怎麼回答的?」
任雨澤有點茫然的搖搖頭說︰「這誰猜得出來啊。」
齊玉玲就嘿嘿的一笑說︰「我給季副書記說,我要到最艱苦的地方去鍛煉自己。我偉大吧?」
任雨澤嘆口氣說︰「理想崇高啊。」
「但你知道我真實的想法嗎?」
任雨澤一下就沉默了,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他早就有過預感,但他還是希望自己的預感是錯誤的。
齊玉玲悠悠的嘆口氣說︰「可惜了,白費了我這一腔熱情,現在就算是後悔了,想回省城只怕也難了啊。」
這話說的讓任雨澤心里也是不太好受的,是啊,人家專門到新屏市來就是想要親近自己,但自己義正嚴詞的就拒絕了人家,害得人家希望落空,雖然這不能怪自己,但想一想,自己總是有點責任的,要是當初不去參加那個同學會,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一場事情,齊玉玲也一定舒舒服服的在省城科室里呆著。
唉,所以說啊,這個同學會,同學會,拆了一對又一對啊,自己萬萬不能讓誰把自己和江可蕊也給拆散了。
想到這里,任雨澤也感到了有點好笑起來。
車先把任雨澤送到了市委家屬樓門口,任雨澤沒讓車進去了,齊玉玲剛才說要到酒吧去,任雨澤就給師傅說了一聲,讓把齊玉玲送過去。
看著車掉頭離開,任雨澤才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家里。
齊玉玲趕到酒吧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在酒吧霓虹燈招牌下面站立的柳副書記,沒等車停穩,齊玉玲就下了車,迎了過去,今天柳副書記收拾的可是有點妖艷啊,她今天穿了一件v字領開口的米黃色連衣裙,薄薄的衣料貼身在玲瓏的嬌軀上形成一道完美的曲線,讓人無法轉移視線,一塊鮮艷的紅寶石項鏈掛在胸前,在雪白粉膩的肌下更加奪目耀眼。
「呦,柳書記,你這會迷死人的,你知道嗎?」齊玉玲很是夸張的贊美了一句。
「齊主任,可不要這樣說,好像我們兩人是拉拉一樣的,你不會性取向有問題吧?」
齊玉玲嘻嘻的笑著,拍打了一下柳副書記,說︰「瞎扯什麼?我可是很愛帥哥的。」
柳副書記也是一笑,說︰「那要不我等會幫你瞄一個帥哥,小費你自己出啊。」
「嘖嘖,這真看不出來,柳書記還有這愛好。」齊玉玲反唇相譏的調笑了一句。
「嘿嘿,齊主任啊,我這人愛好可多了,不要說找個帥哥,就是來他兩個,我也能吃下。」
齊玉玲裝著很吃驚的表情說︰「你確定你能吃得消??」
「呵呵呵呵。」兩人一起大笑。
兩人開著玩笑,就進了這個酒吧,一面走,一面齊玉玲還問︰「你怎麼很喜歡這個酒吧?上次也是這個地方,不過我看檔次一般般。」
柳副書記說︰「我就住在這個小區的樓上,大半夜的亂跑什麼,這多方便。」
「呀,說了半天你方便了,我就跑遠了。」
「你不是有專車送嗎?怕什麼?」
說話中就踏進了酒吧,撲面而來的就是一片光怪陸離的燈光,燈光把晃動的人們切割變形融化;dj不時在話筒里尖叫一聲以增加氣氛;領舞小姐扭著窈窕的身軀,使勁甩動齊肩的秀發,整個大廳真如火山爆發般沸騰起來。池里不時放著干冰,霧氣翻滾,面對面看不到彼此的臉,更別說眼楮。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坐在環形吧台外面高凳上的一個女人就眯起了眼楮,她是季紅,她也是今天沒有約會,所以就從樓上下來,到小區門口的這個酒吧來了,當她突然之間看到了柳副書記的時候,她就不再理睬身邊一個局著紅頭發年輕男孩的絮絮細語,她看著柳副書記和另一個女人,她很奇怪,難道柳副書記也住在這里嗎?自己可是第二次在這個酒吧看到她了。
好奇心對人類來說是極端嚴重的,而對于女人,好奇心就更為嚴重,上次的季紅就听到過柳副書記和別人的一些談話,雖然談話支離破碎,可是季紅還是听出了期間的主題,現在季紅又想听听,听一下這兩個女人會說什麼。
季紅等柳副書記和齊玉玲找到座位,坐下來之後,她才端著手中的紅酒,慢慢的到了齊玉玲他們坐位後面的隔斷中,坐了下來,那個紅頭發的男孩本來是想跟過來的,但看到了季紅冷漠的眼光,他自己也很識趣的離開了。
季紅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個酒吧時候的那種樣子了,她在享受過第一個男孩之後,只要劉副市長不來臨幸,她便會經常的過來坐坐,看到合適的男孩,她就帶回去,錢對她來說絕對不是問題了,劉副市長在錢上面是不會虧待季紅的,就連這個房子,也是前段時間劉副市長幫季紅安排的,比起她在南區的宿舍,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住在這個小區的人大都非富即貴,自己能每天出入在這樣的小區,也很是有點驕傲的。
她現在和齊玉玲幾乎是坐在了一起,兩人的身後僅隔一塊一米多高的木板,那面就傳來了柳副書記和齊玉玲東拉西扯的對話,當然,現在的季紅還不認識齊玉玲,兩人也沒有工作中的交叉,說白了,季紅現在在南區的工作,幾乎也就是一個後勤總管,台面上的事情已經很少讓她做了。
趙猛對她一直是有偏見的,所以不斷的收縮著季紅手中的權利,以南區很多人的估計,不到年底,季紅就可能從南區的區政府滾蛋了。
季紅是不敢多想這個問題的,現在她只能經常的借酒消愁了,說起來啊,酒真是生活中的潤滑劑,酒是愛情的紅絲線。男人愛酒在于喝,女人愛酒在于品,男人借著酒意,敢說不敢說的話;女人品著美酒,眼眸迷蒙中敞開心扉。男人在飯局舉杯同歡中,捕獲女人的芳心,而月下對酌。
酒吧中的女人,用紅酒氤氳著心事,等待有情人排遣,現在對于季紅來說,酒更是她不可或缺的一種精神麻醉,她只有在喝酒和做~愛的時候,才能暫時的忘記最近生活,工作中那種不快。
她就這樣醉眼迷離的听著身後兩個女人的對話,不過實在是有點失望,這兩人無聊的女人都在聊什麼啊,從衣服穿戴,扯到做~愛激~情,從工資獎金,諞到男人~射~精,真他媽的能扯。
季紅就不再想認真的听了,原來這些職務比自己高的女人和自己是一樣的,過去自己好崇拜她們,現在看來也就是一個女人而已。
季紅把眼光投向了酒吧的大廳,舒緩的音樂節拍下,穿著各異的時男潮女,在不停變幻的七彩光影中,走進了豪華的吧廳。桔紅色的燈光從華麗的壁燈中射出,映照著酒吧廳內富麗堂皇的裝飾,更添幾分高雅的情趣。酒吧里穿戴整齊的服務生,溫和有禮地招呼著客人,向每一個進入吧廳的顧客微笑致意。
大廳內,泛著白色泡沫的啤酒、各類精致小巧的點心,穿梭著出現在顧客的桌上。不時有顧客步入舞池,隨著音樂節拍翩翩起舞。
一名嘴唇紅得發亮的紫衣女子,邁著輕盈的舞步穿梭在那些男孩之中,紫衣女孩耳朵上吊著兩只大大的耳環,舞姿動作極盡夸張,一張俏臉卻是風情萬種,又引發了人群中新一輪的尖叫高潮。
搖搖頭,季紅就準備離開這里,她也想到大廳的中間去扭動一下自己的身體,去喚起那些雄性們對自己的追捧和熱愛,她放下手中的酒杯。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卻听到了身後一句讓她不得不靜下來的話︰「齊玉玲啊,看你剛才坐的是任市長的車,那麼是不是說,在我們上次談話之後,你們的關系已經恢復了?」
齊玉玲苦笑一下說︰「其實談不上恢復這兩個字,他對我一直是那樣,只是前段時間我不想在見到他而已。」
「唉,這個男人真是很特別的,過去有傳說他和辦公室的鳳夢涵關系曖昧,但誰也沒親眼看到什麼,不過他對你的拒絕真的有點太狠心啊。」
「誰說不是啊,你不知道,當時我連死的心都有了,我從省城千方百計的活動到新屏市來,我容易嗎?到頭來落得這樣一個被人瞧不起的狀況。」
柳副書記就安慰的說︰「你也不要灰心,只要完成了省委季書記交代的事情,回省城那是鐵定的,而且我們兩人都能輕輕松松的調到正處,這一步之遙,不知道多少人終身都跨越不了。」
季紅這個時候也慢慢的听出來了,原來這個女人就是傳說中的新來的發改委副主任的,據說他可是任雨澤的同學呢,難道她因愛成恨,也要算計任雨澤?這太有趣了,說出去誰信啊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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