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七(2)
任雨澤不敢多看,掩飾著說︰「什麼文件,還讓你主任親自送來。」
齊玉玲靠近了任雨澤一點,一下就跨越了人與人之間的一米安全線,說︰「開發區送來的一個資金報告,等著你親自簽字的,我就送來了,在一個想看看你,昨天沒喝倒吧?」
齊玉玲說道昨天的時候,眼中就帶著一絲調侃的味道,在她的想象中,昨晚上任雨澤他們一定是沒干好事,誰不知道現在的洗浴城都是洗的什麼啊。
任雨澤還真的臉紅了一下,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差一點點就把那個蝴蝶吃掉了,他後退了一步,坐在了自己的靠椅上,和齊玉玲又拉開了距離,說︰「昨晚上喝醉了,後來我先回家了。」
「哦,這樣啊。」齊玉玲的臉上卻有點難以掩飾的落寞,任雨澤的後退一步,並坐在了椅子上,外人可能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的,但齊玉玲是能夠體會到的,任雨澤是有意的和自己拉開距離,這應該也是一種委婉的拒絕吧。
齊玉玲有點沮喪的看著任雨澤,看著他低頭認真的看起了文件,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任雨澤也看的很快,看完就拿出了筆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說︰「行了,這個申請可以批準,你們加快辦理吧。」
面對任雨澤這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齊玉玲也只好收起了自己隨意的表情,很認真的點點頭說︰「行,那我就不打擾任市長了。」
任雨澤‘嗯’了一聲,就有看起了桌上的其他文件。
齊玉玲咬咬嘴皮,掛著悻悻然的表情轉身離開了任雨澤的辦公室。
听到了踫門聲,任雨澤才長吁了一口氣,剛才齊玉玲的靠近,給任雨澤很大的一種壓力,他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齊玉玲的時候,總有一種坎坷不安在心頭涌動。
這個下午,二公子和洪仁昌的談判也算畫上了一個句號,二公子退讓了一步,要到了百分之10的干股,但他也給做出了保證,至少可以代來百分之30的商戶,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對很多人來說,一次招商如此多大商戶都是一個難題,但二公子自然有他的辦法,他已經想好了,抽時間到省城去,找一找蘇副省長,讓他安排自己見見省招商辦的主任,從他們那里可以獲得全省所有意向投資商戶的資料,有了這個東西,就能有的放矢的聯系那些人了。
聯系之後,必要的時候再讓省里的領導出出面,說一說,應該是問題不大的,另外自己還有很多的朋友,這些朋友哪一個不是能量極大的人物,有了這些人幫忙,區區的百分之30肯定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了。
當然,這是他心中打的小算盤,別人都是不會知道的。
任雨澤他們談判結束之後,也沒有陪他們一起吃飯,又到其他地方忙了幾個小時,快下班的時候,王稼祥和齊玉玲就都給他打電話約他,三人約好,一路到了飛燕湖蕭博瀚哪里去,齊玉玲已經買好了一套高檔的化妝品,王稼祥開著車。
遠遠的就見一幢具有鄉村風情的精致別墅坐落在蒼翠樹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遠離了所有的都市塵囂,寧靜幽遠的感受令人神馳。走到跟前,就見院子里到處是怒放的鮮花和翠綠的不認識的樹木;走幾步就有一個昏黃古樸典雅的方形木框玻璃燈,給人一種30年代的感覺。房子周圍的綠色草坪上很規則的點綴著一些白色的塑鋼圓桌,讓人感覺清爽悅目,使人驚訝主人的富足和顯擺。
他們幾人還沒到門口,蕭博瀚就哈哈哈的笑著迎了出來,說︰「我真以為你不來呢?」
任雨澤說︰「弟媳過生日,我是肯定還要的,你倒好,給我遮遮掩掩的,不說實話。」
蕭博瀚說︰「我也真的知道你每天事情多,讓這些小事煩擾你,于心不安。」
「少客氣哦。」任雨澤說。
幾人在說話間就踏進了別墅的大門,但見印度紅大理石鋪成的地板,明亮如鏡子,華麗的水晶垂鑽吊燈,玻璃的純黑香木桌,進口的名牌墊靠椅讓整個房間顯得大氣和奢侈……
蘇曼倩也款款的走了出來,今天的蘇曼倩展示了她最美魅力的一面,她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色,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任雨澤他們幾個都‘嘖嘖’稱贊幾句,齊玉玲也是第一次見蘇曼倩,一下就被她的魅力征服了,嘴里說著︰「蘇小姐真是國色天香啊,你這讓我們都有點無地自容了。」
蘇曼倩莞爾一笑說︰「齊主任是在夸我呢,還是諷刺我啊,我都讓你說的不好意思了。」
齊玉玲本來還以為自己買的幾千元的化妝品很拿得出手了,但現在看到蘇曼倩的雍容華貴,看到這別墅的豪華奢侈,她在也不敢自認這禮品的貴重了。
「蘇小姐,今天來的倉促,一時沒買到什麼好的東西,請你不要見笑。」
蘇曼倩當然是不會見笑的,這幾個人在新屏市都是數一數二的人,也都是蕭博瀚的最好的朋友,她很是領情的客氣了一番,幾人坐定沒喝幾口茶,那面蕭博瀚就喊著幾人過去吃飯了。
今天的客人卻是不多了,看來蕭博瀚還是很低調的,除了任雨澤和過去一直幫自己跑手續的王稼祥,他是沒打算招呼別人過來,這齊玉玲也是一個意外到來,不過當蕭博瀚知道這個齊玉玲是任雨澤的老同學之後,也就放下了警惕,幾個人倒也融洽熱鬧,一面吃著一面聊起天來。
齊玉玲吃了沒一會,就說自己飽了,說自己到客廳坐坐,任雨澤他們幾個談性正濃,也沒太注意他,齊玉玲就出了餐廳,到外面客廳坐了下來,一個別墅的佣人過來給她有換上了茶水,齊玉玲點頭客氣一下,便漫不經心的四處打量起來。
很快的,他就對旁邊一個餐廳里的幾個男子關注起來,這些人都有著同樣讓人畏懼的陰冷,雖然是吃飯,但這幾人並不多說話,當齊玉玲站起來,走到門口對他們露出她自認為已經很迷人的微笑的時候,這幾個人也都只是淡淡的看她了一眼,並沒有回應她這樣嫣然的笑容。
吃飯的幾人也知道,這個女人是任雨澤帶來的,還在剛才介紹的時候知道是任雨澤的同學,要是一般的人,他們也一定會加強警惕,但現在他們都低著頭,各自的吃著飯。
齊玉玲就有點失望起來,當一個美女被男人視若無物的時候,她們通常心里會很不高興,齊玉玲也是一樣,她並不想勾引他們,她只是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下這個蕭博瀚,觀察一下住在這里的人們,但即使是如此,當這些男人對她毫無興趣的時候,她的心中還是隱隱約約的有點失落和不快。
她情緒低迷著,準備離開這里的時候,卻突然看到了一幕心頭狂跳的情景,她看到一個吃飯男人在夾菜的時候,彎了一下背,拱了一下腰,而後腰上的襯衣就在這短暫的一刻,往上提了提,這一提,就露出了他腰間的一把烏黑錚亮的槍柄。
齊玉玲打個冷顫,愣了那麼幾秒的時間,趕快轉身離開了。
在這個時候,她才感到了一種害怕,心里一陣狂跳,腦袋一片眩暈,像是被雷劈了,胃一陣抽搐,想嘔又吐不出,因為手腳僵硬,所以也影響到她走路的之態,她感到自己走的很不穩,有點搖搖晃晃的感覺。
坐在了沙發上,她的心還是咚咚的跳著,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真真的搶,在聯想到柳副書記給他說過的,這蕭博瀚是一個心狠手黑的黑道人物,齊玉玲就有了一種少有的恐懼。
此刻的齊玉玲才完完全全的體會到了一種做臥底,當特務的心情,原來柳副書記她們讓自己調查和打探的就是這樣的一伙人,這太可怕了,萬一他們知道是自己告的密,他們會用那烏黑的槍來對付自己嗎?
毫無疑問的說,這是完全有可能的,看看他們那冷血的眼神,看看他們那詭異的目光,他們什麼事情會做不出來呢?
齊玉玲在也不敢過去了,她在這七月的盛夏里渾身發冷,她現在也知道了,自己真的不適應做這冒險的工作。
一會任雨澤他們幾個都吃完飯走了出來,蕭博瀚客氣的招呼了一聲齊玉玲︰「齊主任沒吃好吧,我們幾個話太多,一定影響了你的食欲。」
「沒沒有啊,我吃吃好了。」齊玉玲完全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語速,她看著蕭博瀚的笑臉,卻感到那笑容的背後是一種難以描述的猙獰,蕭博瀚露出的潔白牙齒,在她看來,也仿佛隨時會滴出血來。
蕭博瀚有點詫異的看看齊玉玲,在看看任雨澤。
任雨澤也感覺到齊玉玲的異樣,就關切的問︰「齊玉玲,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齊玉玲有點緊張的說︰「我不知道,我感到冷。」
「冷?那是不是感冒了?」任雨澤伸手在齊玉玲的額頭上用手背感觸了一下,忙說︰「確實溫度不太正常,博瀚啊,我們恐怕要離開了,送齊主任到醫院檢查一下,我估計是感冒了。」
蕭博瀚連連的點頭說︰「行,行,我就不挽留你們了,抽時間我們在好好的聚一下。」
任雨澤站起來,和蘇曼倩在告別一聲,頷首示意了一下王稼祥,讓她扶著齊玉玲,擔任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車上任雨澤就說︰「齊主任,我們到醫院去看看。」
齊玉玲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自己沒有病,只有恐懼,她搖著頭說︰「算了,送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任雨澤卻還是有些擔心的,堅持說︰「就去檢查一下,沒事情了你也放心。」
王稼祥一面開車,一面也勸了幾句,齊玉玲也就不在說話了,這個時候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突然得病了,全身很不舒服,有時候呼吸都感到難受的很。
車很快就到了城區的一個醫院,這是一個區醫院,因為它靠近任雨澤他們回來的路上,所以三人就在這里下了車,一起到了醫院,這里已經下班了,人也不是很多,任雨澤他們就不用掛號,直接到了醫生的值班室。
值班室里是一個四十多歲年紀的中年婦女,白大褂,也是一臉慈善。
「大夫你好,麻煩你幫著檢查一下她的身體。」任雨澤就給醫生大概的介紹了一下齊玉玲的病情。
大夫點點頭說︰「嗯,好的,來,你過來,你們兩位請先出去。」
任雨澤和王稼祥就準備離開,齊玉玲卻一把抓住了任雨澤的手,說︰「你留下陪我。」
任雨澤看到齊玉玲臉上真的露出了一種畏懼的神情,心中也是一陣淒然,這齊玉玲孤身來到新屏市,生病了也沒人照顧一下,唉,他就對王稼祥點點頭,自己站在了齊玉玲的身邊沒有動了。
王稼祥就關上門,出去了。
這個女醫師兒拿起了听診器,隔著衣服給齊玉玲听了一會,說︰「應該沒什麼大礙,會不會是吃壞了肚子。」
齊玉玲皺起臉,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對任雨澤安慰的咧著笑,微微掙月兌開他一直緊牽著她的手。
任雨澤說︰「麻煩大夫在檢查一下吧?」
大夫就對齊玉玲說︰「那請你配合一下,」她指了指身後的一張純白的大床。
齊玉玲就看了一眼任雨澤,又一次拉住了任雨澤的手,什麼都不說,站起來靜靜的躺在了那張潔白的大床上。
任雨澤有點不知所措的,現在走也不是,不走好像也不好,他試圖離開這里,但齊玉玲使勁的拉他的手。
大夫看到了他們的樣子,戴好口罩,悶悶的聲音就說︰「沒事,她擔心的話,你就陪陪她吧,老夫老妻的了,還害羞什麼?現在把你的衣服月兌掉。」」
齊玉玲雖然有些忸怩,但還是慢慢解開襯衣的扣子,只剩下可愛的小裹胸,任雨澤再也不能呆在這里了,他歉意的看了一眼齊玉玲,趕忙像逃竄一樣的離開了醫生值班室。
後來醫生給齊玉玲開了好多的藥,任雨澤和王稼祥到底也沒有問出齊玉玲是得的什麼病,最後也只好如此,送齊玉玲回到了她住的地方。
但不管怎麼說,任雨澤對齊玉玲今天的病情還是很奇怪的,他絕對想不通齊玉玲為什麼會突然的那樣,或許,等他想通明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這樣過了一段的時間,齊玉玲在最近很少來見任雨澤,任雨澤還專門的打過一個電話,詢問過她的身體狀況,齊玉玲說沒事了,估計上次就是感冒,任雨澤也就放心了。
這天的中午在任雨澤回家吃飯的時候,卻听到江可蕊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雨澤,你們那個老同學你要多注意一點。」
任雨澤心中一震,就恰如當初劉備劉皇叔听到曹操煮酒論英雄般的驚慌了,他以為是江可蕊看出了齊玉玲對自己的意思,或者是外面有了自己和齊玉玲的傳言,這自然讓任雨澤心中坎坷不安了。
人說做賊心虛,這任雨澤現在都沒有做賊,但聞听此言之後,心也是虛康康的,他強作鎮定,說︰「怎麼了?」
江可蕊遲疑了一下,說︰「這個洪老板最近跑電視台比較多,好像和我們台的主播欒若皎有點粘粘糊糊的,你抽機會勸一下他,不要最後鬧得滿城風雨的。」
我的個乖乖,任雨澤一听是洪仁昌,這心中也才松了一口氣,他一下就恢復了敏銳,說︰「這才多久啊,怎麼兩人就有情況了?」
江可蕊白了他一眼說︰「你看看你們臭男人都是什麼樣子?才離開老婆幾天的時間,這就守不住寂寞了,對了,你可不能學他。」
「怎麼會啊,我對你可是忠貞不二的。」任雨澤說的是理直氣壯的,不過心里還是很有點內疚的,但想一想,這也應該是善意的謊言吧。
江可蕊就放下了筷子,給任雨澤詳細的說了起來——說起來啊,這個新屏市本地電視台,每周播出3次新屏市的新聞,其余時間,就是播電視劇,如今,古裝宮斗的電視劇很多人愛看,新屏市不少企業爭相到廣電局點播電視劇,借以宣傳企業形象,廣電局賺錢,企業願意,而這個頻道的主播欒若皎長相漂亮,又是大學生,一段時間以來,追求她的人很多,偏偏欒若皎眼光很高,等閑的人那里放在她的眼里。
這個欒若皎可不是一般的女孩,挺有心機,因為長相漂亮、氣質好、有文化功底,欒若皎工作時間不長,很快成為新聞主播人,迅迅在新屏市有了名氣,同時,欒若皎堅持參加采訪,因為努力工作,在廣電局系統,領導對她的印象很好,包括江可蕊對她一直也是挺關照的。
建材市場的建設,一直是廣電局關注的重點,電視新聞做了跟蹤采訪,新屏市的百姓看新聞,了解了建材市場的建設情況和即將揮的重要作用,不少有眼光的人,開始在建材市場的附近商鋪。
這欒若皎采訪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建材市場的建設,特別是在洪仁昌到達新屏市以後,欒若皎做了好幾次的專訪,在市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全市人都知道,南方省年輕的洪家掌門人的公子洪仁昌,在新屏市管理建材市場。
對于這件事情,不管是任雨澤,還是江可蕊都很欣賞欒若皎的眼光,這個女孩子,還真是不錯,有著新聞人的眼光,這樣的宣傳,對于建材市場的建設有很大的好處,起碼,全市人民是支持的。
最近工程建設的大致模型已經出來了,宏偉的市場震撼了很多的新屏市百姓,很多人想著在市場里面租賃鋪面,做建材批生意,建材批,需要大量投資,不少人聯合起來,共同出資,已經開始行動了。
市廣電局抓住了這個新聞點,及時做了一期采訪,采訪的對象有齊玉玲、洪仁昌以及新屏市的百姓,同時攝制了大量的建材市場畫面。
新聞產生的效應,大量的商戶涌向了新屏市,洪仁昌向家族匯報了建材市場的情況後,他的父親果斷拍板,派出了20余人,趕赴新屏市,配合洪仁昌的工作,同時告訴洪仁昌,建材市場的運營模式,得到了家族的肯定,洪仁昌的工作卓有成效,家族非常滿意。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洪仁昌卻因為和欒若皎的接觸頗多,兩人也不曉得怎麼就撞出了火花了。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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