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情ヾゝ 一七四 (2)

作者 ︰ 飄揚

一七四(2)

第二層次,懂得一些《易經》或「八字命理」知識,通過對人的神態、聲音的觀察,來推斷對方的身份及所處的卦爻,這是一種含有一定科學成份的似騙非騙。

第三層次,既懂相術、「八字命理」和《易經》,又通過多年的練功而形成了強大的氣場,不僅能感應對方的身體和精神狀況,而且對其未來的氣場和命運走向有一定的感知和判斷,這就是算命先生及其算命的最高境界。

可惜,這種人鳳毛麟角,早先听說山西的五台山一位老道有此功力,但他十年之內僅給一人算過命。近六七年來又有傳聞,說三君山道觀一位高僧的功力與五台山那位老道不分伯仲,他每年也僅給一個人算一次命。

風傳香港一位富豪向他問卦,他閉口不語,只是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四個字︰一波三起。一年後,金融風暴爆發,這位富豪資產損失近半,但三年後,天賜

良機,他比以前更加輝煌。這時,他才悟出老道簽語上的道理,稱他為「天下奇人」。從此三真山道士算命堪為一絕的傳聞越傳越玄。

今天,蘇副省長來到了這個道觀,讓小道們向方丈傳話︰願給道觀捐十萬善款,只求高僧為他算上一卦。

方丈讓人出來回答︰「謝謝施主,貧道不敢破例,只能由我的高徒出面,效果一樣。」

蘇副省長雖然是貴為一省的大員,但今天輕裝簡行而來,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在得到這個回話後,蘇副省長也只能說聲遺憾,強求不得,便听命于方丈的安排。

一個年輕不到18歲的小道童帶著蘇副省長等人,轉過幾個房舍,穿過幾個花園,就到了一個小殿之前,蘇副省長停下了腳步,對秘書和司機說︰「你們再次等我,不要進去了。」

秘書和司機就在院中石條上坐下,現在的天氣已經是很冷了,但他二人也不管來回的走動,生怕驚擾了里面的蘇副省長和那個大師。

蘇副省長在小道童的引領下,到了大殿之中,△官△場△中△文△網△et

就見到了方丈的那個高徒,這道人也有六十歲左右,白發長須,臉色微黑,目光慈悲而有神。他向蘇副省長作輯示

意,端坐案前,氣靜聲平︰「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明。大道天名,長養萬物。清者濁之原,動者靜之基。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夫人神好

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

說到這里,他抬起頭來看看蘇副省長說︰「施主天庭飽滿,面貴心寬,鉤深致遠,才學玄洞,今日到此,不知是為財?為情?為運?」

副市長恭敬地向高徒點了點頭︰「久聞高僧神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高道已看出我的大概情況,前事不問,謹請為我未來指點迷津。」

高徒問過蘇副省長的生辰八字,雙手合一,閉氣垂目,似思似悟,稍頃,在旁邊的筆筒里抽出一支毛筆,在一張黃顏色的紙上寫了十二個字︰

或躍在淵,括囊;

旁礡萬物,心齋。

蘇副省長接過黃紙,看著這十二個字似在思索。

高徒問︰「施主是否要解?」

副蘇副省長向高徒深鞠一躬︰「不必了,謝謝大師指點」。言罷旋即轉身而去。

出來之後的蘇副省長一直默不作聲,他要好好的想一想今天這個卦象,實際上蘇副省長他對《易經》和黃老學說有些研究,知道這十二個字的意思和玄機。「或躍

在淵」是乾卦第四爻的一句爻辭,人生處于這一情境,如魚躍龍門,「躍」上去,即到達第五爻「飛龍在天」,此乃人生最高境界;如「躍」不上去,則可能前功盡

棄,甚至掉入深淵。

「囊」即口袋,「括」即收束,「括囊」是坤卦第三爻的一句爻辭,意即必須收緊口風,行事要慎密謹慎。

「旁礡萬

物」則是莊子的人生最高境界,意即凌駕于萬物之上,與萬物融為一體。而要達到這一境界,就必須「心齋」(用心的齋戒去真正反躬自省,形如枯坐而精神奔

馳)。這十二個字的警示,如你完全做到了,則命定暢達,那他算得極準;如果你的所作所為與這十二個字相悖,則命途坎坷,他算得仍然很準。這就是這位道士的

高深玄妙之處。但有一點蘇副省長不得不服︰這位高徒定已看出了他的身份和心境。

蘇副省長這幾天一直是很猶豫的,從在省軍區醫院見到季副書記之後,蘇副省長的心就一下難以平靜了,季副書記那天的話,不斷的在他的耳畔響起,每想到那些話,蘇副省長的心里就會生出許多不一樣的想法。

他也深刻的明白,季副書記的用意並不是為他著想,這一點很明白不過,季副書記就是想通過自己來攪亂目前的狀況,分散和緩解一下他自己的壓力,以便趁亂得利,躲過這一場滅頂之災。

但不得不說,季副書記說出的這個機會是真實的,自己要真的能把握住了,那麼自己問鼎北江第二人的目標也絕非夢想,自己不用在多熬很多年去在副書記的位置

上徘徊,自己一步到位直接登上省長寶座,這樣的機會在人生中不是隨處可見,也許就那麼一兩次,抓住了,自己的天空又是另一片新天地了。

但任何事情都有他的兩面性,這件事情的背後還是有很多很多危險性和不確定的因數,單單靠自己也未必能辦成這件事情,而且一但有任何的失誤,結果就像現在的季副書記一樣,徒自傷悲,空留遺恨。

從剛才那個老道的卦象上來看,也是一樣,成功了自然會凌駕于萬物之上,但失敗了呢?

蘇副省長慢慢的往山下走著,他走到了一面懸崖邊上,站了下來,看著遠處蒼茫的雲海,好一會才在口中輕聲吟道︰「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詠志。」

蘇副省長的聲音慢慢的就大了起來,他沒有絲毫凋衰感傷的情調,一種「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壯志xiong懷完全的展現了出來。

他的身後站著司機和秘書,司機是听不懂他在說什麼,但秘書的心卻是跳動了一下,他也感受到了蘇副省長的那種滿腔豪情,他不知道蘇副省長到底在想什麼,但他知道,蘇副省長已經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這一點是不會錯的,跟隨了幾年時間了,自己有這個把握。

是的,不錯,蘇副省長已經決定了,自己要拼上一把,就算最後失敗了,自己也認了,但沒有拼過,自己會永遠後悔的。

在下來,蘇副省長的步伐就輕快了許多,一個像他這樣的胖子,走的如此快捷,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境很好。

半道上,蘇副省長卻意外的看到了新屏市的劉副市長,這讓他有點意外,劉副市長趕忙迎接著蘇副省長,說︰「蘇省長,我到過省政府,辦公室說你到這里來了,所以我趕過來,又沒見到你,就準備到山上來隨便轉轉的,沒想到還遇上了省長啊。」

蘇副省長眼中閃過了一絲狐疑,他用余光看了一眼自己的秘書和司機,△官△場△中△文△網△et

他不能確定是他們兩人中的哪一個,心想,這只怕沒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吧,看來這個劉副市長已經把自己身邊的人都喂飽了。

不過他臉上一點都沒有顯示出不快的表情,依然卻掛著笑容,說︰「我剛要下山,你又要上去,呵呵,巧得很啊。」

劉副市長忙說︰「既然見到省長了,我就不上去了,我陪你一起下山。」

「奧,呵呵,那也成,走吧,走吧。」蘇副省長心里清楚的很,新屏市的冀良青倒了,這個劉副市長肯定最近心里急得很,這到可以理解,既然自己已經在想下一步踏上北江巔峰,新屏市的布局就也要考慮進來,這個劉副市長倒也算的上一個人選。

幾個人就一路就下了山,回到了賓館,當然是先吃飯了,由于就這幾個人,所以飯也簡單,酒也沒有喝,草草的吃完飯,蘇副省長就回房間要洗一下,今天上山,下山也出了點汗水,劉副市長就在秘書的房間里等著,順便還給秘書塞了一個銀行卡,秘書笑笑,也不多說什麼。

一會蘇副省長洗漱完畢,打開了房門,秘書就進去給泡上了茶水,又小聲的說︰「劉市長還在我房間賴著沒走呢。」

蘇副省長點頭說︰「現在讓他過來吧。」

秘書忙點頭退出去,到了自己的房間對劉副市長說︰「今天蘇省長有點累了,你撿重要的說啊,這樣的機會不多,好好把握。」

劉副市長千恩萬謝的說著一些話,然後到了蘇副省長的房間,這個時候,蘇副省長穿著睡衣,正在圈椅上坐著喝茶。

等劉副市長問過好,坐下之後,蘇副省長才說︰「大老遠跑來為什麼啊?」

劉副市長也不敢來回的繞,就先把幾幅古畫給蘇副省長看了,這些古畫都是這些年劉副市長精挑細選保留下來的東西,他一直都不舍得出手,但這次是沒有辦法了,他也知道,自己不拿出一點真槍實彈來,根本就打不開自己的命運之門,所以也算是豁出來了。

他一面用求教的口吻請蘇副省長幫他看看這些古畫,一面細心的觀察著蘇副省長的表情,當他看到蘇副省長眼中露出很欣喜的笑容的時候,劉副市長就委婉的說出

了自己的想法︰「蘇省長,你看我在新屏市也干了好多年副市長了,有時候啊,真的感到自己的命不好,總是跨不上那最後的一步。」

蘇副省長喝了口茶,略微思索了一下,說︰「你的事情我心里有底,只是現在很多事情都沒有定下來,包括任雨澤現在還是代書記嗎。」

劉副市長當然知道蘇副省長對任雨澤從來都很反感的,他就說︰「是啊是啊,說到任雨澤我也頭疼,這個人和我關系一直都不是太好,現在他也是拉幫結派的,真擔心以後我們怎麼相處」。

他的用意很巧妙,就是想要提醒一下蘇副省長,只有自己才能幫著牽制住任雨澤。

蘇副省長暗自一笑,卻裝著沒有听懂的說︰△官△場△中△文△網△et

「你要多檢討自己。任雨澤這個人總體看還不錯,他雖然實踐經驗沒你豐富,但文化和理論水平比你強,有很多優點值

得你學習。你對他要多包容,多溝通。在我看來,舞台大小固然重要,但人的德才更重要,沒有德的人,舞台越大,對人民的危害就越大;有德有才的人,即使在小

舞台上也能演出有聲有色的活劇來。你有一個很大的弱點,就是過去很驕傲,誰都看不上,這不行的,只有看懂所有事情的本質,才能做到平淡對待得失,冷眼看盡

繁華,暢達時不張狂,挫折時不消沉,在潮起潮落的人生舞台上,舉重若輕,擊節而歌。」

劉副市長忙附和幾句,但心中卻有點慌亂了,生怕蘇副省長不給自己幫忙,就說︰「我這一輩子恐怕也達不到省長你這樣的境界,但我會盡力去做,現在我全靠省長你了。但是,為了減輕你的壓力,你看我是否在要在其他常委那里做做工作。」

「你要在往書記、李省長和常委那里做做工作?你了解他們的人、他們的關系嗎?」蘇副省長冷笑著問。

劉副市長說︰「上層的事我能了解多少呀?至于上層人物的心,那就更難琢磨了。」

蘇副省長說︰「先說王書記吧,他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在原位上多干幾年。為此,他對上面跑得可勤了,關鍵人物交辦的事,按規定不能辦的他想天法也會變通著

去辦好。對省里的班子成員呢,他既不希望相互之間鬧得太厲害,又不希望大家真的團結協調。他希望班子成員之間有一些矛盾、有一些制約,比如說,季副書記與

我之間的許多矛盾,有矛盾、有制約才需要他這個一把手來協調,才能形成和鞏固他的核心地位。」

劉副市長听的一愣一愣的。

蘇副省長

繼續說︰「至于其他幾個無幫無派的常委,表面看上去他們與世無爭,無幫無派。可是,當大家爭斗的時候他不爭斗,那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當大家有幫有派在相

互傾軋的時候,他們的無幫無派也就成了各幫各派都要爭取的力量。人家說他們平庸,我看他們是真正的韜光養晦。你說,這些個人的工作你有把握去做麼?如果做

得不對路,會落得個駱駝翻跟頭,兩頭不著靠。」

蘇副省長講這些話,確有合理的地方。同時,他又隱含著私心︰他不願讓自己的掌中之物去尋找新的主子,並因此而擺月兌他的控制。

劉副市長听了這番話,嘆口氣說︰「沒想到這麼復雜。罷了,罷了。」

蘇副省長見自己拿捏的也差不多了,這才說︰「行了,你先回去吧,你們這是我還要和李雲中省長踫個頭,你也不要瞎晃悠了,有什麼情況我會通知你的。」

說完,蘇副省長就有點困乏起來,端起了茶杯。

劉副市長一看,也不敢在糾纏下去,連忙的起身告辭了。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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