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任雨澤沒有休息好,他開始為北江省未來的走勢擔憂了,但這次任雨澤卻是只能袖手旁觀,他沒有辦法來左右整個局面的走向,更無法判定將來的情況,他就像一個盲人行走在街道上一樣,只能慢慢的前行,模索著方向。
但不管心里怎麼想,日子總還是要過的,培訓班的學習依然在進行,這個培訓班其實很大程度也就是一個一所謂的能力提升平台,至于說你能不能在這個培訓班里把能力提升了,那就要看自己的感覺。
政治素質的提高,工作經驗的交流,眼界視野的開拓,廉政之弦的繃緊,無外乎也就是從這四方面來讓身居高位的領導們接受一次洗禮,以便最快速度的進入狀態,尤其是這些個教授的口才和知識淵博程度,都要比那些水貨高出不少,至少在課堂上一站就能滔滔不絕的賣弄工大半個小時,而且還能把學員們的注意力吸引住,要知道這些個學員們既是在基層打滾多年的老油子,但是能提拔到副廳級干部多少也有些真材實料,你想要折服這幫家伙沒有點東西不行。
「什麼是小康社會?可能我們很多同志對于這個詞語的真實含義還不是太明白,雖然中央天天在提要奔小康,建設小康社會,但是究竟什麼是小康我估州在座很多人都只能零碎的感性的理解。」
一個四十來歲的講師在一幫子廳級干部面前頗有點居高臨下的味道,他信手拈來,侃侃而談︰「小康一詞最早源出《詩經大雅民勞》,小康作為一種社會模式早在西漢成熟的《禮記禮運》中得以系統闡述桃運青年txt全集。《禮運》曰︰大道之行天下為公……」
任雨澤瞥了一眼伏案疾書的同桌,索性擱下筆雙手環抱認真傾听,他不喜歡作筆記,原因無他,他認為記筆記是一種不太好的學習方式,尤其是老師在課堂工闌述時,如果只顧記筆記,那就會忽略老師對這些內容的即興發揮,任雨澤認為往往這才是精華。
所以他寧肯認真听講,如果真的有必要作記錄他寧願下來之後再做一些摘抄,這種大框架式的講課其實並不為學員們喜歡,但是這是骨架,只有把骨架立起來然後再來自由發揮散打,其間細節內容進入狀態,這才是學員們喜聞樂見的方式。
任雨澤本來打算什麼都不去想,先好好的完成這個培訓再說,但事情並沒有按照他的預計來進行,過了沒幾天,他接到了王稼祥的一個電話︰「任書記,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任雨澤正在宿舍里看書,就信口回答︰「快了把,應該春節前就結束了,怎麼,市里有什麼情況嗎?」
這也就是任雨澤的隨便一問。
可是王稼祥還是給出了讓任雨澤驚訝的回答︰「是有點情況,今天一早新屏市來了幾個人,直接就找到了尉遲副書記,後來就在尉遲副書記的安排下,開始和市里很多領導談話了。但談話的焦點好像都是圍繞著你。」
任雨澤不得不沉思了,看來真的情況有變︰「那麼他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模不清楚,只是說上面組織派來的,但我感覺不像是省委和省政府的人。」王稼祥說。
任雨澤皺起了眉頭,這個消息再一次打破了任雨澤平靜的心境,相比而言,上次雲婷之給出的忠告已經讓任雨澤有了擔憂,但這次的事情更為詭異,有人在背後調查自己,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稍微的想了想,任雨澤又問︰「調查的內容大概是什麼?」
「很寬泛,好像沒有什麼中心,就是你在新屏市這幾年的情況,包括高速路,影視城,以及建材市場的項目,甚至連你最早的廣場修建等等,和我談話的時候都涉及到了。」
「這樣啊。」任雨澤有了一個不詳的預感,雖然自己在這些項目上可以說是清清白白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自己就沒有一點能對方抓住的把柄,很多事情,特別是政策上的一些東西,都是模稜兩可的,就比如給二公子的一些優惠條件,比如給影視城的土地,這上面只要想找問題,想套罪名,一樣是可以找到的,因為本來那就沒有一個現成的標準。
王稼祥還在說︰「上午和市里領導談過之後,下午他們到外面去了,但我得到的消息,依然都是圍繞著你在調查,所以我想啊,要是任書記你能請假,那就回來一趟吧。」
任雨澤理解王稼祥的意思,自己回去一趟,是肯定能起到一些作用的,就算自己回去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就是回去轉一圈,就能讓好多人心有顧忌,不敢在調查組面前亂說什麼,但自己需要回去一趟嗎?任雨澤有點猶豫起來。
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自己沒有搞清楚對方的來路,這一點很關鍵,任雨澤在認真的分析之後,還是決定在等等,至少應該等到消息在明朗一點才好做出自己的判斷。
在後來的幾天時間里,任雨澤不斷接到新屏市中高層干部的一些反饋,然而,任雨澤還是失望的,因為在所有的反饋消息中,唯獨沒有尉遲副書記的電話,這很奇怪,就連那個一直對自己警惕和擔心的宣傳部何部長都來過電話了,但最知情的尉遲副書記沒有來電話,現在恐怕整個新屏市也只有他能知道那些人是干什麼的,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可是偏偏就是這個最知情的人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
這有點怪異和反常的情況一下引起了任雨澤高度的關注,毫無疑問的說,季副書記的復出已經讓消息封閉,位置落後的新屏市也有所覺察到了一些更多的內涵全能戒指。
在這個雙方分爭斗的發源地,以尉遲副書記這樣老道的政客,也更清楚風向的變化,他是不是已經開始對任雨澤刻意的疏遠和匆忙的切割了,要是這樣的話,這個調查組的問題就很嚴重。
其實也不是單單新屏市有這中感觸,就是黨校的很多同學,也開始竊竊私議,焦慮的議論了,因為大家都感到了一種大變前的窒息,他們也都對自己的未來擔憂和算計起來,將來的北江省到底會是怎麼樣,會是誰來主政,自己會不會在新的掌權人手中沉寂下去?
和任雨澤同一宿舍的老向這幾天就表現的很明顯了,這家伙看來消息十分靈通,任雨澤還總把他當作一整天都泡在這課堂上的好學生,沒想到這人也是眼觀六路耳听八方的角色,這邊在黨校學習,那邊卻瞅著省里邊人事調整變化。
中午休息的時候,這老向就對任雨澤說︰「任書記,你看未來新屏市的變化會是什麼樣子?」
「你怎麼這樣說,什麼變化?。」任雨澤反應也很快,裝聾作啞的說。
「不是吧,任市長,你在給我打埋伏啊,我可是知道,最近省里的風向不穩。」老向也沒有隱瞞啥,十分坦然的道。
「奧,我真的最近沒太注意,你不會是想調到省城來吧,你在下面當副市長挺好的。」任雨澤是早就听這個老向在抱怨了,說自己老婆孩子都在省城,就他一個在下面市里,提也提不上來,還不如回省城來。
「雨澤,你小子說話也忒惡毒了。咱們基層起來的天生就該在基層干一輩子?臨到老了也不能去省城沾沾光?」老向半真半假的道。
「變了泥鰍就別怕泥巴糊眼楮。你生來就是基層命,那就扎根基層吧,阿門!」任雨澤一副虔誠教徒的模樣。
「行了,行了,我不敢和你比,你青春無敵,你xiong懷世界」。老向亨哼的道︰「那是你前程遠大,你小子是瞅著更遠的目標,甭給我在面前裝孔繁森,我黨像孔繁森這樣的干部當然有,但是絕不會是你。」
任雨澤被對方有些直白的話語逗得笑了起來,任雨澤覺得這個老向還真有些意思,別看年齡不小,但是骨子里還是相當風趣。
「老向,同病相憐吧,互勉,互勉。」任雨澤暫時就不去考慮新屏市的事情了,笑得如偷襲母雞得手的狐狸。
老向的確有些羨慕這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家伙,自己都快奔五之際才掙扎上副市長這個位置,而這家伙卻還在三十多就當上市長,這就是人與人不同,花有幾樣紅,不服不行啊。
可是任雨澤在笑過之後,依然又不得不讓自己的思緒重新回到新屏市調查組的事情上來,他越來越感到事情的怪異,這兩天他也和雲婷之聯系過,雲婷之對這個調查組也是莫名其妙的,當然,任雨澤是不好向王書記和李雲中打听,但既然連雲婷之都不知道對方的來路,想必就不是省里的安排,要對一個正廳的實權市長展開調查,沒有相當級別的重量級人物點頭,根本都是不可能的。
任雨澤幾次都想自己給尉遲副書記去電話,詢問這個事情,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好,自己何必勉強的讓他回答這個問題呢?他要是想告訴自己,根本就用不著自己去打听。顯然的,尉遲副書記已經做好了隔岸觀火的準備了,當然,這個想法任雨澤也不能完全確定,只是此刻他的心態讓他只能這樣去想象。
任雨澤也想馬上的感喟新屏市一趟,回去亮亮像,展示一下自己的鎮定和威嚴,不過算了一下,這培訓班也沒有幾天時間了,自己這個時候回去,會不會顯得有點心虛?
任雨澤是矛盾的,也是揪心的,他徘徊在自己的各種假設中。
尉遲副書記的電話總算來了,當任雨澤看到這個號碼的時候,心里是有幾分緊張的,他沒有馬上接通電話,他決定讓振鈴多響幾次,一個是讓自己鎮定一下,一個是要擺出一副自己並不擔心的樣子,不能給遠在新屏市的尉遲副書記一點點的幻想和推測依據網游之沉默的羔羊txt全集。
所以在鈴聲響過好幾次之後,任雨澤唉接通了電話︰「奧,尉遲書記啊,我在睡覺,你這電話嚇我一跳。」
那面傳來了尉遲副書記有點干干的嗓音︰「這時候還睡覺啊,看來課程一點都不緊張。」
「是不太緊張,下午都是自習。」任雨澤隨隨便便的應答了一句。
尉遲副書記笑著說︰「那任書記你就可以回來休息幾天啊,天天守在省城,也無趣的很。」
「嗯,課程過幾天就結束了,結束了回去,免得來回折騰。」任雨澤說的很輕松,他就是要表現出這個狀態來,哪怕新屏市正在發生著對自己不利的事情,自己還是是要給他們一種淡定,這應該就是任雨澤說的政治風度吧。
那面沉默了一下之後,尉遲副書記才說︰「雨澤同志,我要給你匯報一個事情,當然,我想最近幾天你一定也接到了新屏市的很多電話,但我一直想在等等,今天我和他們做了一個總結,明天他們就要離開了。」
「奧,這樣啊,他們是誰呢?」任雨澤用盡可能的平淡語氣,提出了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
尉遲副書記很無奈的說︰「關鍵就在這里,這也是我這幾天沒有給你及時電話匯報的緣故,我也一直想弄清他們到底是誰,但就到剛才為止,我還是沒有搞清楚這些人準確的來路和目的。」
任雨澤眉頭就緊縮在了一起,他無法斷定尉遲副書記說出的真假來,現在是非常時期,任雨澤的疑心就比平常要多了一點︰「你也弄不清?」
「是的,當時他們來持有的是國務院辦公廳的介紹信,你也知道,國務院辦公廳很龐大,所以我想等搞清楚她們的身份了一次給你匯報,但很遺憾,就到現在,我依然沒有弄清。」
尉遲副書記的話說的像是有點愧意,讓任雨澤多少增加了一些信任。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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