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情ヾゝ 一九七 (2)

作者 ︰ 飄揚

一九七(2)這樣的喝法讓李雲中皺起了眉頭說︰「任雨澤啊,你知道你這樣的喝法叫什麼嗎?你是蹧蹋了好茶,它們的香醇甘美,像浮雲過于太虛,你根本無法享受到。」

任雨澤一听,連連的點頭,學著李雲中的樣子慢慢的喝了起來,兩人喝了幾盞之後,才都余味未盡的放下了茶杯,李雲中看著茶幾上的紫砂壺,眼皮都沒抬以下的說︰「雨澤啊,說說今天想談點什麼事情吧。」

任雨澤就笑了,說︰「書記啊,你這不是逼著我匯報工作嗎?」

「你小子能來我這,又是送茶,又是奉承不斷的,這黃鼠狼給雞拜年,能有好事?真是的,有話就說,不然一會我就休息了。」李雲中不以為然的說。

任雨澤眼光一亮,說︰「書記啊,你今天還別說,真的有件好事情呢。」

「是嗎,我洗耳恭听。」李雲中把身體全部的靠在了身後的沙發上,看著任雨澤說。

任雨澤就很是認真的說︰「嘿嘿,上次你讓我幫你辦的事情現在有著落了,對了,書記啊,我幫你辦成這麼大的事情,你是不是應該請我一次。」

李雲中有點迷糊了,看著任雨澤,他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啊,自己讓他幫自己辦事情了嗎?

任雨澤看到李雲中有點茫然的表情,就用夸張的口氣說︰「不是吧書記,你該不會過河拆橋,不認帳了吧。」

李雲中‘哼’了一聲︰「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我讓你幫我什麼事情?」

「這真是的,事情辦成了你就忘了,早知道我就不辦了。可惜我費盡心機啊。」

李雲中疑惑的看著任雨澤,這樣看了幾秒,突然的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眼光中露出了驚喜,說︰「你說的是那個臭小子的事情嗎?」

任雨澤嘿嘿的笑了,說︰「不是他的事情還能是誰的?」

李雲中眼中的喜悅是無法掩飾了︰「快說說,他們是不是同意了?」

「這話說的,什麼同意不同意,據最新情況來說,柯小紫應該已經是懷上了。」

「這……任雨澤,有點太夸張了吧。」

「這有什麼好夸張的,你現在就打個電話給嘯嶺問問,他應該是這兩天帶柯小紫檢查身體呢。」

李雲中就不再理任雨澤,拿起了電話,不過想了想,又放下了電話,對任雨澤說︰「你給他們兩人打,不過調成免提,我听听。」

任雨澤暗自好笑,也不多說什麼,把自己手機拿出來,打開,因為剛才進來的時候他是關上電話的,他不想自己和李雲中談話的時候有電話進來干擾談話。

任雨澤擺弄了一會手機,調成了免提,一個電話給柯小紫打了過去︰「小紫啊,我任雨澤,我就想問問,你檢查了嗎?是不是有情況了。」

電話那面傳來了柯小紫的有點嗲的聲音︰「嘻嘻,剛檢查過了,確實有了,但現在男孩女孩還看不出來。」

任雨澤‘且’了一聲說︰「我了個去,這才多久,你就想看出男女來,你以為你在研制速成產品啊,再說了,不管男女都是你們的骨肉,都什麼年代了,還重男輕女。」

「沒有啊,任雨澤,我可是喜歡女孩的,不過這次還得謝謝你啊,你這方法真管用,嘯嶺傻兮兮的,每次以為帶個套套就保險了,呵呵,他哪里想到我每次都把套套上面掐個洞呢……」

任雨澤頭上就冒汗了,女乃女乃的,自己身邊可是坐的省委書記啊,這丫頭什麼話都說的出來,任雨澤忙打斷了柯小紫的話,不讓她在繼續的說下去了︰「額,這就好,最近多檢查,多注意身體啊,來人了,我掛了。」

說完,任雨澤也不等柯小紫說再見,匆匆忙忙的掛斷了電話,繼續把電話關機,這個時候的任雨澤他是有點心中發悚的,好一會才訕訕的轉過頭看了一眼李雲中,

李雲中的臉也是有點紅,表情尷尬,似笑非笑的樣子,但最後到底是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指著任雨澤罵道︰「你這小子真是無賴的到家了,這樣的招數也

能想出來。」

任雨澤很是一本正經的說︰「任務艱巨啊,我苦思冥想了好長時間,才想出了這個……」

「打住,打住,少來這套。」李雲中說到‘套’字,也是啞然失笑,搖搖頭說︰「好吧,不管怎麼說,這事情你辦的漂亮,我欠你一個情,改天補上。」

「為什麼要改天補上啊?」

「你什麼意思,總不能我現在就請你出去吃飯吧?」

「也不用請我吃飯,我們換種你最喜歡的方式。」

李雲中莫名其妙的看著任雨澤說︰「我最喜歡什麼方式?」

「我給你匯報工作啊,這應該是你最喜歡的吧。」任雨澤現在感覺李雲中的情緒也已經調到最佳狀態了,自己可以和他談談北江大橋的事情了。

李雲中皺了一下眉頭,說︰「是不是關于北江大橋的修改方案啊?」

任雨澤暗自一驚,看來李雲中早就知道了今天自己意圖了︰「李書記真實明察秋毫,不錯,我想談談大橋方案修改的問題。」

「嗯,你說吧。」李雲中臉上已經收斂了所有的微笑,進入了慣常的辦公狀態了,實際上李雲中早就听說了北江市關于大橋的分歧,也知道任雨澤在北江市這些天

來使用的所有措施,他更清晰的知道,北江大橋已經不單單是一個方案的變更問題了,這其中多多少少的夾雜了一個權利爭斗,所以他一直沒有表態,他還想在看看

雙方的表演。

但現在任雨澤費盡心機的繞到了這個問題上,李雲中就不得不開始思考一下自己應該給出的態度了,自己已經是北江省的第一人,在很多重大問題上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個位置也決定了自己在這些重大問題上無法采取模稜兩可,含含糊糊的態度,自己都不拍板,那誰還敢拍板。

任雨澤就詳細的匯報了北江大橋的情況,他談到了自己的構想,也說道了自己對北江市未來發展的預測,他很篤定的表示了北江市會在新一屆的省委班子領導下,

一定會有一個跨時代的發展,而蓬勃向上,生機盎然的發展趨勢,必將淘汰原來設計的北江大橋,任雨澤的口才是一流的,他的語言組織能力也是超強的,他還有縝

密的邏輯,清楚的條理,充滿誘~惑的憧憬,這一切也深深的打動了李雲中。

李雲中一邊听著任雨澤的匯報和分析,一面思考著這件事情,等任雨澤的長篇大論說完之後,李雲中卻跳過了事情的本質,問了一個讓任雨澤難以回答的問題︰「你的想法是不錯,但我想問一下,這個方案的變更,就沒有一些其他的因素和想法嗎?」

任雨澤沉默了,他不能在面對一個同樣具有睿智和思維的老官員面前說假話,因為那樣的話不僅不能給自己增分,反而會壞事的,李雲中不是一個可以糊弄的人,他早就具備看穿事物的外表,探尋事情的本質的能力。

所以任雨澤在猶豫了好一會之後說︰「當然也有別的因素,這個世界萬事萬物都有相關性,有的問題是主體,比如更改之後的大橋會有很多值得關注的好處,但主

體之外也肯定會有一些附帶的東西,我既然身為一個北江市的書記,我就要為自己的權利做出捍衛,這一點我想李書記也是能夠理解的。」

李雲中用一

種異樣的眼神看了看任雨澤,不錯,任雨澤說的是不錯,換做是自己,也同樣會那樣做的,但事情總是要分兩個面來看待,任雨澤強化他的權利應該是對的,但結果

會不會在北江市形成一種有潑不進,針扎不透的局面呢?北江市不同于其他市,他的份量在整個北江省是無與倫比的,抓住了北江市,就相當于抓住了半個北江省,

但任雨澤的出現,以後自己能得心應手的控制北江市嗎?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任雨澤和雲婷之,謝部長走得太近了,雖然這幾年自己對任雨澤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誰能保證他永遠是那樣特立獨行呢?當氣候和環境發生了演變之後,他會不會成為另一個對手?

李雲中很猶豫,對任雨澤這樣一個政治新星,李雲中從來都沒有小瞧過,他絕不會按北江省很多人那樣認為任雨澤不過是運氣好。

運氣是什麼?李雲中是很清楚的,一個無能的人,就算運氣砸到頭上,他也是茫然無知的,更不要說他能抓得住,他只能在事後慢慢的反應過來,然後仰天長嘆,唉,多可惜啊,要是上次我那樣做……

任雨澤顯然不是這樣的人,他有足夠的冷靜,多變的手段,睿智的縝密,從容的耐心,這樣的人在任何時候,任何行業都將會是出類拔萃的。

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李雲中都在沉吟著,沒有給任雨澤一個回答,他還需要多一點時間來做出自己的決定。

而可憐的任雨澤就這樣眼巴巴的看著李雲中陰晴不定的神色,心中焦慮著,擔憂著,緊張著。

然而,任雨澤沒有等到李雲中的回答,卻等到了一陣門鈴聲,任雨澤遲疑了一下,他不能決定自己是否應該去開門,因為這里是省委書記的家,哪些人能夠進來,哪些人無權走入,這都是自己不能決定的。

在任雨澤遲疑之間,保姆走了過去,打開了大門,幾乎沒有問話,沒有耽誤的,就見蘇省長走了進來,任雨澤暗自嘆息一聲,只怕今天這一趟是白跑了,又蘇省長在場,李雲中更不會給出答案。

蘇省長搖晃這有點發胖的身軀就走進了客廳,打眼一看,就瞅到了任雨澤,蘇省長也是暗吃一驚,這小子也在啊,不用說,他肯定也是為那事情來的,自己該不會

來晚了一步吧,一但李雲中給他吐了口,自己再想扭轉李雲中的想法就難了,且不說先入為主這個概念,單單是一個省委書記也不會隨便的出爾反爾。

蘇省長有些擔憂的走到了任雨澤他們的面前,任雨澤趕忙站起來招呼一聲︰「蘇省長來了,請坐,請坐。」說話中,就拿起了一個干淨的杯子,幫蘇省長添上了茶水。

李雲中從沉思中解月兌出來,說︰「良世來了啊,今天晚上沒應酬?」

「今天閑一點,過來坐坐,對了,雨澤你坐,你坐,我們就不要這麼客氣了。」

任雨澤笑笑,就坐了下來,幫蘇省長把水移到了他的面前,蘇省長端起來,稍微的喝了一口,連說幾個好字︰「好好好,真是好茶啊。」

李雲中微微一笑說︰「好就多喝幾杯,良世啊,省鋼已經全面停工準備搬遷了,有些事情北江市無法協調的你們也幫襯一下。」

蘇省長點著頭說︰「那是肯定的,請書記放心。對了,下午的時候我還接到了韓省長的一個電話,他在電話中說起了北江市大橋的問題,他也感到挺為難的,想讓我幫著拿個主意。」

蘇良世決定把這個話攤開說了,他可以肯定的想到,任雨澤一定已經和李雲中談過這個問題,自己要想爭取到李雲中的支持,就不能繞的太多。

李雲中的眉頭又緊了一下,事情正如他預料的一樣,這個博弈已經啟動了,連蘇省長都攪在其中了,看來自己不快刀斬亂麻給這個事情做個定性,後面誰知道他們會把事態演變到何種程度。

「奧,剛才雨澤同志也談到了北江大橋的方案問題,良世啊,你覺得那種方式更好。」

蘇良世讓李雲中這一反問,愣了一下,含蓄的說︰「我看啊,兩個方案各有千秋……」

李雲中不等他說‘但是’,也不等他說完自己的看法,就很快的接上了他的話,因為這樣接上去,才顯得自己就事論事,連你自己都說兩個方案各有千秋嗎。

「嗯,嗯,良世同志說的很對,這是一個很難做出判斷的事情,舊方案節省,新方案長遠,要說起來啊,各有利弊吧。」

蘇省長也附和了一句︰「是啊,是啊。」

「但是雨澤同志,從我個人的想法來說,新方案利大于弊,北江省的發展已經初具規模,後面就會成為快速的發展,我們看問題要看的長遠一點,說起來過去我們

很多的事情都眼光短淺了,比如我們的街道,現在明顯就窄了,我們城市排水,也跟不上實際狀況了,還有停車場,以及城區規劃等等都顯的滯後,所以大橋建的寬

一點,好一點,是能避免以後的重復修建,當然了,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淺見,到底怎麼做,你們北江市自己多研究,拿出一個最好的解決方案。」

任雨澤的心中一下就感到了輕松,有李雲中的這段話做依靠,自己已經穩穩的成為獲勝者了,不管蘇省長今天是怎麼想的,但既然李雲中書記已經表態了,他也只能偃旗息鼓,他總不能和李雲中對著干吧?

蘇省長確實讓李雲中這段話給打蒙了,他沒想到李雲中這麼快就給出了一個確定的答復,當然,蘇省長是有點後悔的,自己走到了任雨澤的後面,這就算失策,只

是這個任雨澤啊,也太過精明了,他和自己一樣的看清了這步棋,但現在毫無疑問的說,棋局已經結束了,任雨澤勝了,以後的北江市只怕會離自己漸行漸遠漸。

他有點憂慮的看了李雲中一眼。

李雲中肯定也是能理解蘇省長的含義,但事情只能這樣定了,自己不能因為對任雨澤的嫉妒,不能因為想要控制北江市就拿這個項目來開玩笑,按自己的理解,新方案是正確的。

至于圍繞這個方案進行的一些權利斗爭,那正如任雨澤剛才說的,那是附帶的因素,自己要看大體,看主流,再者說了,今天的北江省不是昨日的北江省,有自己和蘇省長聯手坐鎮,就算是任雨澤有通天徹地的本領,想要撼動北江省的權利格局,只怕他也無法做到。

基于這幾點考慮,李雲中就當著蘇省長和任雨澤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蘇省長心中有點悵然的味道,也有點莫名其妙的失意,眼前的事情和自己一直以來擔憂的情況正在逐步的吻合,這個任雨澤在李雲中心中的份量越來越大,最近這一年中,自己發現李雲中變了不少,他對整個派系的維護也沒有過去那樣迫切了。

他更多的是在尋求一種平衡,但這樣會很危險的,一旦雲婷之他們羽毛豐滿之後,這個平衡還能不能維持,到那個時候再想回頭,已經很難了,實力是靠一點點,一天天慢慢積累起來,同樣的,實力也會在一天天慢慢的衰減,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李雲中。

想到這里,蘇省長說︰「書記,你剛才分析的確實沒錯,但事情會不會變化太大,讓過去為這個方案勞心勞力的干部心里難受。」

李雲中搖搖頭說︰「良世同志啊,我們首先要考慮的是事情的本質,然後才是其他情感問題,這一點我想你也清楚。」

李雲中的話從另一個含義講,也是一語雙關的,他在很隱晦的告誡蘇省長,不能因為感情,因為派系問題,而在一個項目上做手腳。

蘇省長眉頭一鄒,在他听來,這就不是李雲中的勸告了,倒像是對自己的一個批評,這些年李雲中也經常批評他,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自己已經是一個封疆大吏,已經是在北江省說一不二的省長了,特別是當著任雨澤的面說這樣的話,更讓蘇省長心里不太舒服。

再想想,要不是當初自己發起的那輪攻擊,就算是李雲中,現在也只能在省長的位置上徘徊,他應該對自己有足夠的感激和尊重才對。

不過這都是在蘇省長內心中的一些想法,他的臉上依然是笑呵呵的,連連點頭說︰「這話也對,呵呵,看來我是有點鑽牛角了,來來來,喝茶,喝茶,今天風清月明了,我們只談風月,不扯工作。」

他掩飾的很好,不過李雲中和他在一起工作多年,對他的理解也足夠深刻了,像似看透了蘇省長的心意一樣,李雲中也感到有點沉重起來。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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