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六
一直以來,風笑天都很鄙視地方官員的,在他執行的任務中,也涉及到許多和地方政府配合協調的事情,他也曾經參與過海外追捕貪官的行動,他覺得,這些人往往靠的是阿諛奉承,靠的是陰險狡詐,靠的是請客送禮換來職位的提升,比起自己這些拿命拼搏的人來說,他們根本都不值得尊重。
這次處長張正中還讓自己保護他,這已經夠憋氣的了,更可笑的是,還讓自己一切听從他的指揮,真是笑話,他不過是個市委書記而已,這樣的行動他參與過嗎?恐怕听到槍聲,他都會一頭鑽到床底下去,還指揮行動,啊呸!
要不是自己是急于想出監獄,自己當時就反對了,擱在自己前些年,自己一來就先要給這個書記一個難堪。
現在他雖然不至于馬上對任雨澤出出難題,但任雨澤的話他依然是置若罔聞,他倒是對這個女人有了一些興趣,難道她也是自己一路人,但不像啊,看她嬌滴滴的樣子,做二女乃到挺合適的。
「喂,美女,你誰啊?我可是要和這個書記談點正事的,你坐這里不大好吧?」風笑天有點疑惑的問。
簫易雪坐在了任雨澤的旁邊,冷冷的說︰「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記住,曾經在巴黎我救過你一次,而且現在你應該好好的回答任書記的問話,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你的任務是無條件的保護和听從任書記的指揮。」
風笑天大吃一驚,他一下記起了那次在巴黎的事情,不錯,當時是有一個協同執行任務的外勤處的女孩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她救了自己一命,後來听說她就是外勤處代號「銀狐」的一個特工,這些年過去了,自己卻從來沒有見過對方,沒想到現在在這里偶然相遇。
風笑天不得不對眼前嬌滴滴的大美女另眼相看,外勤處那里是高手雲集,他們的足跡遍布全球,也是安全部最為核心的神秘部門,直接听命于範部長。
更重要的是,這個美女還救過自己,風笑天有點汗顏了,說︰「原來是銀狐,請怒在下眼拙了,在此我表示由衷的感謝,感謝你當初救命之恩。」
說話中,風笑天站起來,恭恭敬敬的給簫易雪鞠了一躬,臉上絕沒有剛才那玩世不恭的神色了。
「我們都不要客氣,009的名字我也是久仰了,現在你和我都要听從任書記的調遣,對這一點我想你沒有異議吧?」
風笑天呆了呆,臉上又恢復到了剛才最初的那副表情,撇了撇嘴,要說眼前的大美女就是自己今後的上司,自己還勉強能接受,至少別人救過自己,但要說到這個任什麼的書記嗎?此事還有待商榷,這次的任務危險,既然跟地方領導合作,怎麼著也得找個經驗豐富的老家伙來啊,現在這任什麼的書記,一個小白臉樣子,跟一娘們一樣,還得听命于他,風笑天心里微微有點不滿起來。
他曳著眼看了看任雨澤,說︰「我說這個任書記啊,這次的行動我看還是我和銀狐兩人商量著來吧,你老就在酒店看看電視什麼的,這玩意危險著呢。」
任雨澤也是第一次听到簫易雪的代號叫銀狐,感覺很新意的,想想也不錯,這個名字還真的符合簫易雪,銀狐自己到時沒有見過,但一定也是很漂亮的動物。請牢記本站地址。小/說/1/2/3/4/文/學/網。
但任雨澤卻同時听出了風笑天的話意,怎麼的,這小子還不服管?老子知道你是個高手,肯定槍法很好,經驗老道,但就憑這些便想目中無人,你也有點太托大了。
「009,你有什麼問題嗎?是不是覺得你可以單獨應對這件事情,不需要我的參與?」任雨澤淡淡的問。
「沒,沒問題」。風笑天抬了抬眼皮,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以後你就是我的領導,我來的時候命令里面說的已經很清楚,一切你說了算,但問題在于你能處理這樣的棘手任務嗎?我表示有點懷疑。」
「你的懷疑我理解,但你說錯了一句話,不是以後,是從現在起你就得听從我的命令」任雨澤瞧出了風笑天的不服,語氣冰冷的提醒著︰「我不希望在這個行動中出現領導上的分歧,假如你自認你可以完成這次任務,那我可是求之不得,我現在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真的嗎?那以後你听我的?我可以保證讓你完成任務。」風笑天有點自得的說。
任雨澤連連點頭,很恭敬的說︰「行,行,我听你的,沾你的光,只要完成了任務,誰指揮其實都是一樣的。」
「是啊,是啊,你這人還不錯,明理懂事啊,那麼說說,我們這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听說是來救一個安全部的處長,他發生了什麼問題?」風笑天就擺出了一副大佬的樣子,準備听取任雨澤的匯報。
任雨澤就笑了,說︰「這我可不能給你說啊,你要知道,走的時候是你們範部長和總理親自給我叮囑過,此事絕不能告訴別人,你現在是領導了,什麼事情都要自己去考慮,要不這樣吧,你給總理打個電話吧,問一問具體的任務,這樣才便于你下一步的指揮啊。」
風笑天一下愣住了,不會吧,這任務是總理和部長親自給這個任書記安排的,這可是少有的事情,要說範部長自己是見過兩次,但總理自己就只是從報子,電視上見過了,這自己怎麼能和他聯系呢?
他一下就明白了任雨澤正在調侃自己了,風笑天心里一陣的不舒服,自己傻呼呼的還差點把這個人的話當真了。
風笑天的臉上一陣發燙起來,這麼多年了,很少有人當面涮過自己,何況還是當著一個大美女的面,他就想要反擊了。
但任雨澤卻一下冷峻起來,他看著風笑天,凝重的說︰「記住,在這個行動中,你沒有一點資格和我叫板,或許你有過很多的輝煌,但那些在我面前都是無足輕重的,我只要求你听從我的指揮,否則……」
任雨澤說道這里的時候,停住了,他站起來,靠近了風笑天,一霎時,在任雨澤的身上,也出現了一股子讓風笑天感到壓力陡增的氣場,任雨澤一字一頓的說︰「我沒有要求你來,這或者是總部的一種多慮,所以你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如果我覺察你並沒有完全的听從我的指揮,我絕對不會留你在身邊,你從哪來了,就回到哪里去,這一點請你記好,我不是一個需要一件事情說兩遍的人。」
任雨澤的冷漠讓房間里的氣氛驟然下降,簫易雪也從來沒有見過任雨澤有這樣的表情,她也突然的有點心悸起來,或許任雨澤從來沒有殺過人,但這不能說明他不可怕,他一樣可以帶給自己巨大的壓力。
風笑天完全愣住了,這個萍水相逢的年輕書記帶給他了一種震撼,他一點都不懷疑他說的話,不錯,要是那樣的話,這個書記絕對會給上面要求把自己退回去的,他是那種說話算話的人,這一點從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
但自己一旦被他退回去之後,和這個行動無緣的話,事情會很復雜,行動成功了,說明自己沒有一點價值,離開了自己,人家一個外行也能完成。而真的事情失敗了,所有的人都會把失敗歸咎到自己身上,不是嗎?自己不好好的完成任務,卻和別人爭奪領導權,最後導致了團隊的分裂,自己可不就是罪魁禍首嗎?
風笑天愣了好一會,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這個年輕的官員比他想象的更可怕,他沒有用官員們慣常使用的模稜兩可和躲躲閃閃的語言,他就這樣單刀直入的警告和威脅自己,但這個威脅又是真實可信的,假如自己敢反駁一句,他一定會立即就和總部聯系,把自己趕出美國。
任雨澤靜靜的看著風笑天,看到他眼光的躲閃和萎縮,任雨澤才放平臉說︰「現在讓簫易雪同志給你介紹一下目前的狀況,另外你有什麼好一點的想法,也可以提出建議,我這個人還是能夠听取別人的建議的。」
任雨澤把‘建議’兩個字咬的很重,讓風笑天明白,他僅有建議的權利。
風笑天在默想了一下之後,他只能服從的點點頭,他開始有點不願意看到任雨澤那深如碧潭一眼的眼光了,這個人太深邃,深的讓人看不到盡頭。
簫易雪心中暗自贊嘆,任雨澤真夠強勢了,對安全部這幫子特工,簫易雪太了解他們的性格了,管理這幫人真的不亞于在動物園管理一幫凶禽猛獸,但這個大名鼎鼎的009,就這樣讓任雨澤在一個回合降服下來了,這實在算是一個奇跡。
奇跡嗎?也不完全是,任雨澤沒有簫易雪想的那樣神,但任雨澤是一個邏輯性很強的人,他可以把很多零零碎碎的信息綜合在一起考慮,他知道這個風笑天剛從牢房中放出來,那麼,讓他回去,讓他的劫後余生第一次粉墨登場就變得黯淡無光,這應該是對風笑天最為有力的打擊和震懾了,他不敢和自己賭,因為他對自己一無所知,他不知道自己對這個任務的重視程度,他更不知道自己和蕭博瀚那種親密無間的感情,所以這場權利的爭奪,風笑天注定是要失敗的。
簫易雪就給風笑天詳細的講述著目前面臨的一些問題,她當然也不會給風笑天說蕭博瀚是為什麼陷落在這個巴爾的摩,這一點其實連簫易雪自己也不清楚。
這個時候的風笑天就變得認真起來,他仔細的听著,默默的想著,他和最初進來的時候已經截然不同,他的眉頭一直也都緊鎖,看得出來,他也對目前毫無動靜的僵局多了一份無解和無奈。
任雨澤已經站起來了,他點上一支煙,一面若有若無的听著簫易雪給風笑天的介紹,一面在房間里轉著圈,不要看他每天平平靜靜的,實際上任雨澤心里的焦慮在不斷的增加,來到巴爾的摩已經幾天了,報子和電視也都對自己做過報道,自己在國內都沒有這樣積極的搶過鏡頭,但這次自己算是破例了,不管什麼媒體,只要來采訪,自己總是把自己的腦袋往媒體的鏡頭上湊,也不管對方是大報,大台,還是街邊小報,娛樂新聞,自己都讓他們拍照,都和他們合影,連昨天宣傳部的席部長都很驚訝的說︰「任書記現在好像愛照相了。」
但就是這樣,蕭博瀚依然沒有傳來一點點的消息,隨著時間的推移,任雨澤心中肯定就多了很多擔憂,蕭博瀚為什麼不出來?難道他真的已經……
任雨澤不敢在多想下去了,他站住了腳,看著風笑天說︰「听了這麼多,對目前的局面,你怎麼看,有沒有打破這個僵持局面的辦法?」
風笑天搖搖頭,說︰「這次的行動看來只能守株待兔,要是我們能和當地的地下網絡聯系一下,或許可以主動一點。」
任雨澤擺擺手,說︰「假如要倚重他們的話,我們這次完全就不用過來了,正因為連他們都沒有辦法找到蕭博瀚,所以才需要我們在巴爾的摩的出現。」
「要是這樣,我真的沒有其他什麼好辦法了,反正我就是保護任書記,听你指揮得了。」
任雨澤露出了一點笑意,這個桀驁不馴的009現在還是老老實實下來了。
這次的這個任務,說真的,確實太過刁鑽,沒有多少可以發揮的余地,不要說風笑天,就是自己,也只能靜靜的等待,等待蕭博瀚的出現。
到了第二天,任雨澤的心情更是緊張起來了,時間不等人啊,自己不可能因為一個毫無把握的計劃永遠在美國呆著,每過一天,對任雨澤的壓力就更多了一份,更惱火的是,到了晚上,蕭博瀚不僅沒有出現,簫易雪卻突然的失蹤了。
任雨澤是在吃完了晚飯之後,有點事情想和簫易雪商議一下,但旁邊的監控室沒有簫易雪,任雨澤就打電話找她,電話也關機了,任雨澤就奇了個怪了,這情況有點反常。
任雨澤有一次返回了旁邊的房間,問李劍和王濤︰「簫易雪是什麼時候離開你們的。」
王濤說︰「吃飯的時候是她在這里守的電話,吃完飯我上來換的她,後來就沒看到她了。」
「奧,那她會上什麼地方去,現在電話也聯系不上她。」任雨澤心中擔憂起來,這是第一次和簫易雪失去聯系,而且他們本來也是有規定的,大家24小時都要保持聯絡暢通。
「對了,我記得簫易雪帶了一個耳塞,應該是你們之間的無線電對講機吧,聯系一下。」
李劍和王濤都搖搖頭說︰「剛剛試過了,沒有反應。」
這個時候,听到消息的風笑天也趕過來了,他在樓下的一個房間住著,任雨澤剛才給她打過電話,詢問他有沒有看到簫易雪。
「任書記,你是說簫易雪失蹤了?」
「是啊,所有房間都沒有見到她,電話和無線電對講都聯系不上,她能到什麼地方去呢?」
風笑天也鄒起了眉頭,這放在平常人根本都算不上什麼的一個小事情,但對他們這個特殊的人群來說,卻充滿了不可捉模的變數和危機,一旦有稍微的一點失常,有可能就會帶給他們難以想象的災難。
任雨澤輕輕的用手指敲擊著身邊的那個桌子,一面敲著,一面凝神思考,無意間,任雨澤看到了那台熱線電話,任雨澤眉頭一閃,說︰「給我打開剛才簫易雪值班時候的全部錄音,我要听听有沒有什麼異常的電話。」
任雨澤的提醒讓剩下的這幾個人一陣的忙亂,李劍很快開始尋找簫易雪值班時間段的電話錄音了,這點時間因為到了吃飯的時候,所以電話不多,總共也就3.5個,但這里面還是找到了一個重要的電話。
電話是一個男人用很正宗的漢語打來的︰「你這是中國北江省考察熱線嗎?」
簫易雪的聲音很清脆,也是用漢語︰「是,我們是的,請問先生有什麼問題要咨詢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就沉默了一小會,才變得壓低了許多,說︰「你們是在找人吧,我知道你們要找的人在什麼地方。」
簫易雪似乎在猶豫著,問︰「找人?你弄錯了吧,我們是來考察招商引資的。」
男人就沙啞的笑笑說︰「你很小心啊,但你考慮好,我不能說太多的東西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麼,這樣吧?你到我們酒店來談談。」簫易雪即不能完全相信對方的話,也不能全然拒絕,她只能模稜兩可的這樣說。
「那不行啊,太危險了,這樣吧,你們讓那個任書記一個人過來,當然最好不要耍花招,那樣的話我只好放棄和你們見面了。」
「這不行的,首先我們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在一個,要去見你也是其他人過去,任書記是絕對不會和你見面,這是原則。」簫易雪當然不會讓任雨澤輕易的犯險,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會不會是在設置一個圈套,這都是難以確定的。
那個男人猶豫了好一會,才勉強說︰「那行,你一個人過來,記好了,一個人,晚上7點,在帕塔普斯科河口灣向東10公里的地方,有一個黑白相間的別墅,我在這里等你。」
簫易雪忙問︰「那里好找嗎?」
「好找,順著河下來,有10公里路標,遠遠的就能看到這個別墅了。」
「那好吧,就這樣。」
電話錄音放到這里,任雨澤已經不需要在听的其他的東西了,顯然的,簫易雪獨自去和對方接頭了,但這丫頭也是藝高人膽大,怎麼連幫手都不帶?
不過任雨澤也是可以了解簫易雪的良苦用心,這樣的事情,簫易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她肯定要探個究竟,但她又絕不能讓任雨澤去冒險。
任雨澤有點猶豫不決,他必須有一個決定出來,他和簫易雪也是一樣的,很矛盾,既怕自己影響到了這好幾天來的唯一一個機會,又對簫易雪充滿了擔憂,她畢竟只是一個人啊,要是有點什麼差錯,自己怎麼對得起蕭博瀚呢?
「我有點擔憂,簫易雪連武器都沒有。」
那個安全部的王濤搖搖頭說︰「武器有,但還是讓人擔憂。」
任雨澤有點疑惑︰「你們帶武器了?」
那個王濤說︰「沒有帶,但這里是美國,最不缺的就是武器。」
「嗯,也對。」
任雨澤眯起了眼,思考了起來,風笑天這時候問了一句︰「任書記,你看我們現在怎麼辦?」
任雨澤一下抬起了頭,很果斷的說︰「我和你過去看看,接應一下簫易雪,從時間上看,她還沒有走多久。」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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