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笑天瞧了眼管道,管道內剛好能容一人躺下。
「等你出去後,你的裝備也從這個管道發射出去,請注意接收。」
風笑天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現在一點都不能表示出不滿意來,這麼多的人看著自己呢。
換好蛙人行頭,風笑天躺在管道內,正要戴上氧氣面罩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歪著頭,對艇長問道︰「對了,我想看看同來的那兩個傷員?」
艇長搖搖頭︰「他們都很好,但我們不能耽誤時間了,這地方一點都不安全。」
「奧,那好吧,希望我以後還有機會和他們,和你們見面。」風笑天招了招手,以示告別。
「保重。」艇長話不多,但目光有絲炙熱,向風笑天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關閉管道,準備發射!」艇長再一次發出命令。
「啪」的一聲,管道關閉,風笑天趕緊戴好氧氣面罩,跟著,感覺到管道滑入發射彈道,這玩意兒好,發射魚雷變成了發射大活人,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的風笑天微感刺激。
「發射!」艇長一聲令下。
一名水兵摁下了發射按鈕,發射管道在瞬間推進,「呼」的一聲,風笑天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猛的向前一滑,急速的彈射,緊接著感覺身體一緩,渾身一陣冰冷,似有阻力,風笑天的身體已經成功的彈射進了海水里,水泡嘩啦一陣亂冒,強大的慣力讓他的身體在黑暗的海水里翻了幾個滾。
剛控制好翻騰的身體,又是一陣密集的水泡在不遠處出現,兩團黑呼呼的物體在水泡中時隱時現,應該是從魚雷發射管發射出來的裝備,風笑天瞧得明白,趕緊滑游過去。
抓住物體,風笑天模索到一根繩索,輕輕一拉,物體慢慢膨脹,越來越大,逐漸形成一個橢圓形的橡皮舟形狀,風笑天順手將另一個背包模樣的物體拽住,把著膨脹的橡皮舟緩緩上升,還好,核潛艇的下潛並不深,不到50米,要不然海水的壓力非讓他的血管爆裂,但就是這樣,風笑天還是感覺到太陽穴隱隱作痛。
「嘩啦」一聲輕響,橡皮舟帶著風笑天浮出了水面,翻上橡皮舟,取下氧氣罩,風笑天深深的吸了口氣,新鮮,整整一周多時間,風笑天總算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明月、繁星、海風,波光粼粼,在這黑藍的大海里劃著橡皮舟頗有點詩情畫意的感覺……2個小時的劃行,遠處,已經能瞧見夏威夷海岸線那隱約閃爍的燈光。
目測海岸線已不足2海里,風笑天背上背包,收拾停當,順著橡皮舟邊緣滑進海水里,放掉氣體,橡皮舟逐漸沉沒。2海里說遠不遠,游過去還是很費了風笑天一番工夫,當腳觸到淺海下的沙灘時,風笑天微微有些氣喘,他已很久沒有做這麼大的運動量。
月明星亮,依稀能瞧清楚沙灘上的錯落的帳篷與太陽傘,風笑天判斷出靠岸的地方應該是個海濱浴場。選了塊僻靜的礁石潛上水岸,藏在凌亂礁石中,風笑天麻利的將身上濕漉漉的緊身潛水服月兌下,拉開防水黑背包,掏出備好的便裝換上,又將里面的物件一一取出,地圖、手表、微型衛星定位儀,還有一把帶著鞘的匕首,拔開一瞧,寒氣逼人,m.o.d防御大師,美國造,專業戰術性匕首。
背包不大,風笑天將背包倒轉抖了一下,里面再無任何物件,靠,槍呢?怎麼連槍都沒有一支?
你娘的,風笑天想罵人。
模了模身上的口袋,還好,衣服內揣內還有一疊美元,隨便數了下,不多,就3000。
沒有武器,沒有護照,凡是能證明身份的物件一概沒有,風笑天微一細想,政府做事的確是滴水不漏,任務的絕密性與特殊性讓政府不可能給他留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他們總是比自己想的還要周到啊。
他拿出了地圖和定位儀,開始尋找電報上說的聯系地點了……
而任雨澤是沒有辦法想到風笑天以這種方式離開了潛艇的,他在下午的時候,又听取了鄔局長的一個匯報,鄔局長顯得很嚴肅,他本來和任雨澤聯系過好幾次,想要給任雨澤匯報一下上次任雨澤差點遭受陷害的那個案子。
但任雨澤這幾天實在是太忙,任雨澤並不是他今天給總理說的那樣,真的膽小如鼠,那不過是他的一個借口,實際上他對于北江市有人想要對付自己這件事情,並沒有太過在意,他覺得,留住巴爾的摩華人商會的投資那才是大事,正事,所以連續幾次鄔局長想要匯報案情,任雨澤都沒有專門的抽出時間。
今天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那些華人商會前來考察的代表們也離開北江市了,任雨澤就沒有拒絕鄔局長,在自己辦公室會見了他。
兩人坐下之後,鄔局長沒等寒暄兩句,就轉入了正題︰「任書記,上次的事情我已經展開了調查,對市委小車班和你的司機小周,我們都詳細的調查了一遍,但實在是沒有找到多少有用的線索啊。」
任雨澤隨意的‘嗯’了一聲,他可沒有鄔局長那麼緊張,不就是幾個社會上的混混嗎?比起自己在巴爾的摩真刀真槍的搏殺,哪算什麼啊,能抓住最好,抓不住也無所謂,有本事你們再來試試,再說了,听總理的口氣,下一步就會讓簫易雪過來處理這件事情,有她給自己保駕護航,根本都不用擔心。
「鄔局的意思是暫時沒有太大的突破吧?沒關系,慢慢來。」
鄔局長有點難以置信的看看任雨澤,這任書記怎麼就一點不緊張呢?在自己看來,這事情已經很危險,很嚴重了,他倒像個無事人一樣的淡定,真是老太婆上樓——不服不行啊。
「任書記,我會繼續加強這個方面的調查,一定會盡快抓住這伙人,還有啊,過去給你安排的那個特警你還是帶上吧,沒人保護你,我真有點不放心的。」
這個特警在任雨澤從國外回來之後就又被鄔局長安排到市委來了,但任雨澤每天陪同華人商會的客人,總覺得帶個保鏢有點不倫不類的樣子,就沒讓跟上,搞的保鏢自己也很為難,跟吧?任雨澤不讓。不跟上吧,萬一任雨澤出了問題,自己可就失職了,所以這個在公安局很有份量的特警就不止一次的和鄔局長抱怨。
任雨澤想了想,說︰「那行吧,行吧,明天讓他來吧,主要最近接待外賓,我怕影響不好。」
「嗯,嗯,這就好,你這安全了,我也才能放心大膽的展開調查,現在已經排查的差不多了,對市委小車班的司機排查完了,下一步我還準備擴大調查的範圍,我就不相信了,他們能從我這天羅地網中漏掉。」
「嗯,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了。」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王稼祥和岳副市長敲門走了進來,鄔局長和任雨澤就不好再談這件事情了,兩人都站起來招呼王稼祥他們坐下,任雨澤問︰「你們二位過來有何公干啊?」
王稼祥說︰「第一是給書記你匯報一下工作,你回來這些天每天忙的我們找你說個話都沒時間,今天要好好匯報一下。」
任雨澤笑著說︰「听你的口氣,難道還有第二,第三件事情?」
「第三到時沒有,但第二件事情有。」
鄔局長站了起來,說︰「既然你們有事情,我就先撤了。」
王稼祥一把拉住鄔局長,說︰「鄔局,你等等,第二件事情和你也有關。」
鄔局長有點疑惑的站住了腳,說︰「和我還有關啊。」
王稼祥一本正經的說︰「是啊,第二件事情就是我們匯報完工作之後,是不是應該請任書記一起坐坐,這洗塵的酒說了好幾天了,都沒機會,今天就剛好解決掉。」
鄔局長一听是這事情,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說︰「這樣說來確實和我也有關了,今天好好喝幾口。不過我看這樣,你們匯報工作,我在這待著也不太好,我先下去安排酒店包間,你們匯報完了就過去。」
岳副市長忙說︰「這不好吧,還讓老鄔你出血?」
鄔局長︰‘嘿嘿’一笑,說︰「我聯系好地方,不代表就是我出錢啊,是不是,這個機會我會留給你們兩個的。」
房子里幾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王稼祥說︰「那行,我們這工作听起來也確實無趣的很,鄔局就幫我們安排,到時候多敬你兩杯。」
鄔局長笑呵呵的就先離開了。
任雨澤開始听取了岳副市長和王稼祥的工作匯報,他們兩人的工作也都是北江市目前工作的重點,不管是北江大橋,還是新城的建設,這對任雨澤,對北江市明年的工作影響都很大,不過任雨澤一直對他們兩人都是很放心的,所以不像對其他工作那樣事必躬親的深入參與,這兩人的能力都能獨當一面。
但即使是如此,王稼祥和岳副市長也是不敢托大,還是很詳細的匯報了最近一個階段的個性工作進展,匯報是沉長枯燥的,很多都是數字,任雨澤忙了一天,現在听起來也是有點發暈,總算是耐心的听完了匯報。
任雨澤長出一口氣說︰「行了,今天先匯報到這里吧,等改天我閑了實地去考察一下。」
這兩人也知道任雨澤有點困乏了,就一起站起來說︰「不談工作了,我們請任書記喝酒去。」
這樣的人請的這樣的酒,任雨澤是絕不能拒絕的,有時候不在于喝什麼酒,喝多少酒,關鍵是通過那樣的場合做一個彼此的交流,在酒場上的交流,其威力是巨大的。
身在任雨澤這個層次的領導,每一次喝酒已經不單單是喝酒那麼簡單的事情,特別是今天常委會上杭副市長對任雨澤的一通炮轟,更讓任雨澤堅定了要對北江市政府做出調整的決心,自己必須讓北江市進入到一個正常的工作狀態中,而且這個杭副市長眼看著就要掉入自己挖好的陷阱中來了,自己呢?是應該給這個岳蒼冥交交底,讓他提早做個準備了。本文由文學網首發,請牢記本站地址。
這不僅對下一步他接手工作有利,更重要的是,自己還要讓他明白,是自己讓他坐上了常務副市長的那個位置,這算一個人情,也算一個威懾,自己可以讓他在毫無征兆之下上去就位,同樣的,自己也可以讓他莫名其妙的下來,他必須明白這個道理。
十一月的晚上,有點冷了,天階月色涼如水。月色皎潔,夜露濕衣,這晚上任雨澤他們不但喝些啤酒,還要上本地自釀的紅酒。紅酒自釀的,據說是這個酒店的絕活,但任雨澤喝到口里卻在想,老板可能往酒里兌些水,紅酒味薄而寡,那個晚上,他們四個人,喝了十斤紅酒,溫著冰糖,啤酒應該喝了一箱多。
酒喝多了,人的腦子肯定會有段遲鈍,不過鄔局長頗有義氣,誰喝不了,他可以頂他喝,幾乎每次喝酒都這樣,他還有個特點,來者不拒。
任雨澤自己不會主動邀別人喝,但別人邀他,他豈能不喝。況且,今晚他是重要的主角,喝酒他也干脆起來,那氣氛很不錯。
在酒宴將要結束的時候,任雨澤看到岳副市長端起了一杯酒走了過來,站在了他的身邊,意思很明顯,就是又來敬他了。
任雨澤翻動著看似有點朦朧的醉眼,說︰「以後要少喝點酒?」
「為什麼?任書記不要說你準備戒酒的話啊。」岳蒼冥好像也有點醉意了。
任雨澤隨意的搖晃了一下手說︰「我是說以後你少喝點,沒有說我自己。」
「但我為什麼要少喝呢?」
「且,你這人,工作第一,知道嗎?」任雨澤看來真的喝多了一點,手在不停的亂晃︰「你現在身上的擔子輕,等我想辦法給你往身上壓夠了擔子,我看你還敢亂喝酒嗎?」
岳蒼冥剛才還醉意朦朧的眼中就閃過了一道亮光,那其中有驚訝,有激動,也有一份感激。
任雨澤端起了酒杯,有點不太穩定的和岳蒼冥踫了一下,說︰「記著,幫我管好那面的工作,否則我就讓你上去了又下來。」
岳蒼冥眼中一驚,茫然的點點頭,說︰「我喝光,書記你少喝一點,你最近太辛苦,少喝一點,不要醉了。」
任雨澤有點艱難的舉起了酒杯,但好一會卻喝不下去,岳蒼冥趕忙喝干自己的酒杯,把任雨澤杯子里的酒折了大半過去……
任雨澤明白,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這個酒宴也可以結束了。手機同步閱讀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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