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當年指環戰過後,這還是溫妮莎第一次看見斯夸羅傷得這麼嚴重。
時隔十年之後再一次體驗到了當年親眼目睹斯夸羅被鯊魚撞擊沉入水中的心情,此時此刻的溫妮莎僅僅是用悲傷與沉重來形容或許還遠遠不夠。
在那些復雜的情緒之下,還有一些憤怒正蓄勢待發。
對丈夫、對白蘭、對密魯菲歐雷、甚至還是對自己的。
斯夸羅看著欣喜地跑到自己身邊後,忽然又沉下了臉在替他月兌外套的妻子,這位巴利安作戰隊長、黑手黨音量第一人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嘆了一聲。
只是在明白自己這一回是鐵定躲不過去了的同時,斯夸羅也清楚這一次他的確是讓溫妮莎擔心了。
不得不說溫妮莎的確有先見之明,一早就與斯夸羅簽下了平攤一半傷害的契約,所以這一回斯夸羅受的傷也只是看起來嚴重,但實際上除了需要再一次定做義肢的左臂之外,其余的也只要修養一段時間、再用晴屬性的匣兵器治愈一下也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看著妻子將自己那件已經破破爛爛的巴利安制服隨手丟在了一邊,斯夸羅看著溫妮莎的動作有些發毛,但最終卻也什麼都沒說,只是任由她月兌下自己里面那件黑色的毛衣。
這會兒斯夸羅身上的傷口早已經不再流血,只是凝固的血液讓毛衣破損的地方與傷口黏在了一起。溫妮莎此時雖然依舊惱怒,卻也沒挑這當口折騰斯夸羅——即使她知道,自己像月兌下斯夸羅那件外套那般月兌下他的毛衣,斯夸羅也不會說什麼。
不過溫妮莎再怎麼注意自己的動作,卻還是難免扯動斯夸羅的傷口,毛衣破損的地方遠比襯衫要難打理。待她小心翼翼地將黏在斯夸羅傷口上的毛衣線頭全部挑開時,已過去了好一會兒。
這期間斯夸羅一直都沒開口,只是靜靜地看著妻子的側顏。
可能是方才遭受入侵的關系,日本基地內的安全系統都已經失效、更別說是溫控系統。就算是此時懷著孕又穿著巴利安制服的溫妮莎都覺得有些涼,更別說赤|luo著上身的斯夸羅。
只是斯夸羅的體質到底還算不錯,這麼段時間下來也只是皮膚有些涼,並沒有什麼感冒的癥狀。
將鑷子放到了一邊,溫妮莎又從卷軸里拿出了符紙,一直沉默著的斯夸羅見狀立刻瞪圓了眼,然後也不管溫妮莎會不會罵,立刻伸手按住她正拿著符紙要往自己身上貼的手。
「喂,溫妮莎!這個不行!」
剩下來的話他沒繼續說下去,但斯夸羅知道溫妮莎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不管在與巴利安中斷通訊之後溫妮莎有沒有用過能力,光是替他分攤了一半的傷害再加上她現在正懷著孩子,溫妮莎就不適合再使用能力。
溫妮莎睨了他一眼,雖然依舊不吭聲卻還是如了斯夸羅的意收回了符紙,然後從那邊攤開的卷軸里拿出了似乎是早就準備好的繃帶和藥瓶,顯然是一早就備好的。
斯夸羅不禁懷疑妻子方才壓根就不是真的想要用符紙替他療傷,只是想讓他也體驗一把什麼叫做擔憂。
過去溫妮莎都是用符咒、再加上後來火焰的發現匣兵器的出現,斯夸羅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些藥,不過他也相信自己的妻子就算再怎麼生氣,都不會對自己不利——即使那藥的氣味真的很難聞。
就當斯夸羅以為溫妮莎會一直就這麼沉默下去的時候,忽然冰涼的手臂上感受到了一陣溫熱。他朝自己的手臂看去,然後發現有更多的液體滴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溫妮莎……」
「……斯貝爾比•斯夸羅,你要是敢再說一句你沒事,我立刻就帶著兩個孩子改嫁!」
給斯夸羅纏著繃帶的手一頓,溫妮莎抬頭瞪了眼正凝視著自己的丈夫,雖是說著本應霸氣十足的話語,可偏偏听上去沒有多少底氣,語氣中甚至還隱隱地帶著幾分哭腔。
她的眼眶泛紅,淺綠色的雙眼籠罩著一層水霧,馬上又要掉淚的樣子讓斯夸羅立刻慌了神。
他抬起了手想要觸踫妻子的頭發、然後如同過去那般一邊撫模著她的頭發一邊安撫著她,只是這一次他的手才剛剛抬起,就被溫妮莎不輕不重地一掌拍下。
「不準動!」
她佯怒的低吼了一聲,沒有想到溫妮莎的反應會這麼大的斯夸羅一怔,隨後模了模鼻子。
如果說那些真•六弔花的戰力在他的預料之外的話,那麼溫妮莎的憤怒就毫不意外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受傷那會兒就意識到溫妮莎這回肯定是要暴怒,卻沒想到溫妮莎居然來得比他想象中的更快。
「你是自己……唔……來的?」
他想找些話題分散溫妮莎的注意力,卻不想溫妮莎正拿著繃帶的兩頭使勁地一扯。如果此時這麼做的是旁人的話,斯夸羅這會兒鐵定已經吼上了;但下手的人不巧正是溫妮莎,自知理虧的斯夸羅只能悶哼一聲然後把話繼續說下去。
——只要不是帶著一雙兒女改嫁,別的都沒問題。
「沒,我是和其他人一起來日本的,」包扎完了身上和手臂上的傷,溫妮莎這才悶聲回答了丈夫的問題,「不過一下飛機我就往這兒來了,他們現在在哪兒我也不清楚。」
從見到溫妮莎開始到這會兒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這期間一直都沒見到巴利安的其他人,斯夸羅也能想到溫妮莎是丟下了其他人,一個人趕來的這里,只是……
「……你是怎麼說動boss的?」
稍微算算時間,斯夸羅也能推算出溫妮莎應該是在自己出事後不久就趕來的。♀既然巴利安的其他人都來日本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溫妮莎親自去說服boss讓他出動的。
「我也沒說什麼,就是告訴他之前與你通訊的那會兒,正好听見真•六弔花的那個渣滓叫囂著說巴利安始終都沒出動,是因為怕了白蘭了。」
溫妮莎拿出備用的衣服替斯夸羅穿上,神色淡然,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在斯夸羅耳中有多麼的……驚悚。
「所以才把什麼所謂的希望交到十年前的•田•綱•吉手上。」
「……」
斯夸羅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溫妮莎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如果她真的這麼說的話,xanxus倒也的確是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出動,但是……
「……boss他沒把巴利安拆了?」
「拆就拆了,正好再建座新的,回頭把賬單寄給密魯菲歐雷和田綱吉就可以了,」面無表情地替斯夸羅穿上了外套、扣上了扣子,溫妮莎這才抬起頭再一次直視自己的丈夫。
斯夸羅的臉上的傷口雖沒有身上那麼嚴重,但這張滿是血污與淤青、還有被死期之火割開的傷口乍一看實在是觸目驚心。
溫妮莎咬了咬嘴唇剛想說什麼,忽然由遠及近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還不等斯夸羅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她已經一把撩起了制服的一角。然後取下了別在腰帶上的手槍。
看溫妮莎的架勢顯然是想要獨自迎戰,斯夸羅趁溫妮莎還沒有將槍握牢便立刻站起一把奪下。尚且完好的右手緊緊地握著槍,右臂微展,就將溫妮莎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喂,這是我……」
溫妮莎急忙喊了一聲斯夸羅的名字,對方此時的狀態顯然並不適合戰斗。
「別說傻話了!」
斯夸羅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繼而再一次看向了那個路口,「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不可能讓你一個人上戰場。」
「……笨蛋。」
溫妮莎嘀咕了一句卻也不在反駁,只是在斯夸羅看不見的地方將另一把槍拿出,小心翼翼地握在了手中。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溫妮莎的額頭上不禁沁出一層薄薄的汗。
她不知道這會兒已經快成半個廢墟的日本基地里除了她和斯夸羅外為什麼還有別人,但眼下無論是斯夸羅還是她都不適合戰斗——如果來者是能在短時間里將斯夸羅打敗的真•六弔花,那他們夫婦再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這一回指不定就要葬身于此。
就在溫妮莎思索著如果對方真的是敵人,自己同斯夸羅到底該怎麼月兌身的時候,對方已經喊了出聲。
「誰在那里!」
帶著寒氣的劍光閃過,本身便是劍士的斯夸羅立刻帶著溫妮莎向後跳開躲避了攻擊,等雙方站定之後,卻不約而同地叫出了聲。
「斯夸羅?!」
「山本?!」
山本攙扶著斯夸羅離開了那塊地方,當山本將自己從別處撿到的某樣東西交給了溫妮莎的時候,斯夸羅可以明顯地感受到由妻子身上散發的低氣壓又強烈了幾分。
「說起來,雨宮老師是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有看見你?」
听到山本的稱呼後,溫妮莎先是怔了一會兒,隨後才想起這是十年前的自己曾經使用的假名。
這個時代的山本武——或者說這個時代的田家族的成員,都已經在自己的再三要求下改口叫了自己原本的名字,所以听見了久違的稱呼時,溫妮莎一時倒也真的沒有反應過來,
「叫我溫妮莎就好,」她先是糾正了山本的稱呼,接著才回答了他的問題,「我是從那邊的c號門進來的,這個基地系統已經全部癱瘓了,所以我進來的時候沒有人發現也正常。」
「說起來,他們現在都在哪里?」見妻子與山本相談甚歡,就算知道不是這麼回事,斯夸羅卻也還是忍不住打斷。
「阿綱他們這會兒都在並盛森林。」
「並盛森林麼……」溫妮莎想了想並盛森林那邊的地形,隨後點點頭,「倒是個適合決戰的地方,看來xanxus他們也可以好好地玩一會兒了。」
「誒?巴利安的人都來了麼?」
「除了某個不討人喜歡的小鬼之外都來了,」溫妮莎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不過他應該會和你們那邊的人一起到吧。」
「咦?」
一句都沒听懂的山本疑惑地看著溫妮莎,但這一次溫妮莎卻沒有給出半句回復,斯夸羅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或許是也記掛著森林那邊的狀況,一直被人視作天然的山本難得沒有追問。
三人從基地里最靠近森林的出口離開,一路朝著並盛森林走去,途中正好撞見了迪諾和羅馬里奧,以及雲雀恭彌的部下草壁。
「斯夸羅?!你沒事就好!」
看見斯夸羅之後的迪諾顯得格外的欣喜,看樣子他似乎也早就知道斯夸羅受傷的事,隨後他朝另一邊的溫妮莎看去,語氣中卻多了幾分對故友的同情,「溫妮莎也來了啊……」
就在這時,山本的通訊器里正好傳出了什麼聲音,一臉嚴肅地將自己得到的情報轉述給了其他人後,迪諾當機立斷地接替了作為在場的唯一的戰力的他扶住了斯夸羅,好讓山本拿著刀應對接下來隨時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和白蘭長相一樣還會吸收火焰的巨人?溫妮莎,你怎麼看?」
山本在前面開路,他們三人走在中間,沒有任何戰力的羅馬里奧與草壁跟在了最後。迪諾扭頭看向了溫妮莎,別人可能不知道,但他不可能不清楚溫妮莎的分析能力。
在得到的情報量相同的情況下,她也總能比其他人分析出更有用的東西。
「不清楚,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白蘭放那個會吸收火焰的巨人出來有什麼用,」總不見得是削弱戰斗力再一網打盡吧?先前白蘭做了那麼多,溫妮莎也不相信他會在這麼重要的時候下一步壞棋。
誠然,將敵方所有的火焰都吸收殆盡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但與白蘭以往的做法相比卻實在不夠看。
這背後一定還有什麼……
這麼想的同時,幾人已經走到戰場旁,遠遠看去除了巴利安和十年前的田家族的人之外、還有幾個陌生的面孔,但是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個發著光、同白蘭擁有同樣面容的巨人。
最後一名真•六弔花,ghost。
「不妙了,他突然出現在了這里,簡直就和瞬間移動一樣。有可能是利用了吸收後的火焰能量後,再進行遠處移動。」
那一邊的六道骸分析著眼下的情況,而其他人口中的「尤尼」,溫妮莎之前也從斯夸羅那邊知道了相關的信息——自然,也知道了斯夸羅是為了讓尤尼逃離,這才獨自留下來面對那個叫石榴的真•六弔花。
可惜她來晚了一步,那個叫石榴的真•六弔花就在剛才已經被ghost給吸收了全部的火焰。
「一口氣到尤尼那里?」溫妮莎皺起了眉,「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ghost的火焰吸收不會對尤尼產生作用?」
「不知道,但是將敵我雙方的火焰全部吸收的那家伙的能量可不是說笑的,糟糕了。」
迪諾話音剛落,忽然從空中響起的聲音卻引得在場所有人的一致矚目,那橙色的火焰比起ghost的光芒還要耀眼幾分,然後直直地朝著ghost撲去。
那是彭格列十代目,田綱吉。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在上一章留言里的關心>////<
星期四的心電圖做出來一切正常,然後又去拍了x光,報告這兩天大概就能拿到了,希望不會有事……
昨天本來和朋友約好去吃蛋糕的,結果也沒去,下午四五點的時候犯困去睡了覺,結果直接睡到今早八、九點才醒來……
說起來這兩天都是陰天,就和當初寫雨戰時差不多,而且正好都是寫到斯夸羅受傷……希望寫到彩虹之子代理篇時不會也是這樣的天氣。
這三場都是s娘本命不得不面對的坎啊……喂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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