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劉徹坐在案前,目光集中在這根簪子上,除了自己,沒有人知道這根簪子對于阿嬌的重要性。新婚第二天,他親手為她盤起發髻,別上了這跟刻有‘嬌’字的簪子。她被廢去長門宮之時,什麼也沒帶,只拿走了這跟簪子。其他的東西都是自己送去的。
「阿嬌,這就是你給朕的報復嗎?」劉徹撫著簪子低語。
「皇後娘娘駕到!」太監郭壯哲說。
「皇上,怎麼了?您有心事嗎?」衛子夫用嬌媚的嗓音問。
望著眼前的女子,她與阿嬌不同。阿嬌是驕傲的,眉宇之間總帶著高貴和威儀,而她卻是嫵媚的,無論何時都帶著一種勾人魂魄的風情。
想起小時,阿嬌雙手叉著腰,裝出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對自己惡聲惡氣的說︰「笨徹兒,將來你一定要娶我!不許喜歡別人,不許欺負我!」劉徹的嘴角不禁扯出一絲好看的弧度。但他想起阿嬌的生命已如灰塵一樣消逝在空氣中,心髒似被人硬生生扯裂一般。
無論他平日再討厭阿嬌,在目睹她的尸體之後,都無法在凝聚厭惡感,他的結發妻已死,還有什麼理由再討厭她呢?畢竟,她的死與他月兌不了關系。
「皇上?」衛子夫出言問。劉徹回過神來,沉聲說︰「子夫,今日朕陪眾大臣論政,很是疲倦,你下去吧,讓朕靜一靜,休息一會。」
「是,臣妾告退。」
衛子夫乖巧的退了下去,目光卻瞟在劉徹手中的簪子上,衛子夫心說︰這不是陳阿嬌的嗎?皇上整日看著它發呆,難道竟對她念念不忘?不過,還好,縱使她再厲害也無法翻身了。大漢的皇後、太子之位都是屬于衛家的。念及此處,衛子夫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一月後,月華城我,小仙以及十二名舞女終于到了這個地處大漢邊境的地方,這下總沒人能認出我了吧!
十二名舞女也被我改了名字︰月影、月香、月華、月鳴、月雨、月凝、月荷、月玫、月蕭、月舞、月雲、月蘭。我們一行人都是容貌標致的女子,為放他人起邪念,皆是粗衣麻布,男子裝束,現在終于可以換回女裝了,只有我還得帶面紗,郁悶!
我當時也不知在這里,我將成就一番事業,也遇到了我人生中一個致關重要的人。
「怎麼辦?怎麼辦?」老一輩的人都聚集著。我一好奇就上前去,完全忘了要告訴小仙要下雨了快收衣服,唉,好奇害死貓!老家伙們,我來拉!
我拽住一個老頭,悄聲問︰「幾位老伯,發生什麼事了?」幾個老頭擺出一憂國憂民的架子說︰「此時正值新春,本該種田播種,可偏偏數月不見一滴雨,若再不下雨,別說種田了,連城中的河都要干了!我們正商量是不是要祭河神了。」
哦,祭河神?是不是和書上說的一樣,幾個封建迷信的老頭把活生生的人扔進河里?媽呀!我和小仙剛來,會不會就把我們給……不過,今天明明燕子低飛,螞蟻搬家怎麼會沒雨呢?根據我理性的分析、合理的判斷,恩,幾個老頭不只道下雨時動物有什麼反應。與其看著幾個老頭亂搞,把活人給喀嗤了,還不如……
我甜甜一笑,說︰「誰說今天沒雨了?只要我說有就有!」
老頭一驚,問︰「姑娘,你能祈雨?!」
傻老頭!我說︰「唉,有些話說出來也沒人信,」老頭打斷我的話,忙說︰「我信,我信!」沒耐性!
我裝模做樣的嘆了口氣,緩緩說︰「實不相瞞幾位,我本是女媧娘娘身邊的聖女,因千年之前受人愚弄,誤摘伊甸園中的智慧果,被貶下凡間……」我靠!這都哪跟哪呀?連亞當、夏娃的故事都搬出來了?可幾個老頭越听越激動,我只得往下編,沒關系,反正看了那麼多玄幻小說,還編不出個故事?
「我已受了百世輪回之苦,當初我吃正是女媧娘娘用來救將要羽化的伏羲大帝的聖果!伏羲大帝只要吃了它再加上女媧娘娘的功力就能復活,可因我誤摘仙果,伏羲大帝化成靈山一座,女媧娘娘閉關不出,我自知罪孽深重,自請下凡受輪回之苦。」說完,我還假裝流淚。
幾個傻老頭以可憐的目光看著我,紛紛嘆我一生命苦如黃連。嘻嘻,我正偷笑,一個老頭說︰「對呀!姑娘既是仙女,那為何不請她為我們求雨呢?」幾個老頭紛紛附和。
嘻嘻,正合我意!我假裝推辭說︰「幾位,這下雨的事,可不是說下就下,必須有一個神壇,還得有一個香爐,這可馬虎不得的。」
老頭看我有意答應,忙屁顛屁顛的去準備了。我也趕緊回家準備.「什麼?小姐,你真答應求雨了?你會嗎?」小仙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哎呀,小仙你看什麼?就算你家小姐我貌似天仙,你也不必看成這樣呀!」我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小姐,你惹大禍了!」小仙一臉哭相。
「怕什麼?把月影她們叫來。」我對小仙笑說。
不一會,月影她們走了進來,我看了看她們,將一包衣服發給她們,說︰「除小仙以外,兩人穿一種顏色,用相同顏色的絲紗罩面,小仙你一人穿紫色。」
她們換好衣服後走到我面前,恩,七種顏色跟一道彩虹似的,我就是要這種效果!換上一身白衣叫小仙幫我盤了個發型。為什麼我要穿白衣呢?很簡單嘛︰明顯!大家都穿彩色就我一個人穿白色的多扎眼!書中的仙子都是穿白色的,用一句俗到不行的話叫——月兌俗!梳妝好後,我們緩緩走出了小院。眾人見我們上了城樓,無不歡聲雀躍,我看了看天色,已陰了不少。只不過下面那些沒腦的人都在看我,誰都沒注意,人能蠢成這樣還不如自殺呢!我擺足了姿態,翩然上了城樓。
望著城下人們熱切的目光我一陣緊張,用專業素質讓我冷靜下來,在心里說︰放松!陳阿嬌你能行!
大風刮過,我一身白衣,立于城樓上,狂風似能將我柔弱的身軀刮起,白襟飛舞,雙眸似水,城下的人真的把我當成翩然欲飛的仙女。
我燃起了香,裝模做樣的開始祈雨。
我口中念念有詞,心里卻急著說︰快下雨呀!這雨怎麼還不下?眾人見我緊蹙雙眉,還以為我正在努力施法呢。唉,自作孽不可活!皇宮
劉徹品著杯中酒,阿嬌已‘走’了一個月有余了,自己的愁苦似乎與日俱增。看著為了廢掉阿嬌而找的借口——衛子夫,心里就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罪惡感,這是他第一次認真思考廢後之事是否正確。阿嬌已死還瞞著館陶公主,尸體悄悄埋在一處風水極佳的地方,連名字都沒刻在碑上。
劉徹捏緊了白玉酒杯,憶起兒時曾對阿嬌說過︰「若得阿嬌為妻,必以金屋藏之。」今日金屋猶在,而阿嬌又在何處?雙手一用力,將白玉杯捏碎,玉片嵌進肉里,血不斷流出來。可不知為何劉徹竟不覺得痛,似乎只有流著血才好受些,劉徹喃喃自語︰「手上流著血,心里就不會流血了吧?」
月華城
已經燒完一拄香了,這雨怎麼還不下?我急得直冒冷汗,小仙她們也裝做求雨的樣子,我心里也沒了底。
城樓下的人早已等得不耐煩,一火性男子說︰「我看這女子根本是騙子!大家別上當了!」眾人紛紛附議。
他一步步上了城樓,突然一道驚雷劃過天際,發出轟隆巨響。
要下雨了……
一抹微笑在我臉上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