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期愛情 第八章

作者 ︰ 夜蔓

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用了整個青春的的時光。

鐘沁在法國時某天在國內一論壇上看到一則帖子,她情不自禁的回了一段話。

「喜歡一個人,喜歡到為他騙了兩家人。那時候,我都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等到那一天一切變成原樣時,我才知道我早已深陷不拔。哪怕是離開了,我依舊愛他。怎麼辦?」

有人回︰那是你還沒有被傷害,等到哪一天你被他傷害了,你就會後悔了。

有人回︰得不到總是最好的。這也不一定是愛情。

有人回︰你夠賤的。勸一句,早點放下吧。

……

後來,她才明白,只有真正的受過傷,才能徹徹底底的放下一切。

在10月6日到來那一天,鐘沁早早的就準備好了禮物。一對馬克杯,杯身上分別畫著一男一女。暑假在b市做的,那段時間頂著40多度的高溫往陶瓷館跑。中間有幾天,她還中暑了。鐘家女乃女乃心疼死了,老太太沒少念的,「要學陶藝也不急著一時啊。」

鐘沁也不明說,「我最近就是迷這個。」

老太太也不勉強她,「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做成什麼樣。」

過了一星期,鐘沁拎著盒子回家,她口干趕緊去喝水就把盒子放到茶幾上,然後又接了一個電話。老太太進來時看到了,喲,還真不錯。她家孫女兒還真聰明。瑟的喊老爺子來看,老太太指著杯子說,「這是小沁送咱們的。」

鐘爺爺眯著眼,「這孩子還有這手藝,不錯不錯。」

老太太淺笑著,「還蠻有藝術感的。」

等鐘沁說完電話來找杯子時,保姆告知爺爺女乃女乃拿走了。鐘沁去了老太太房間,「女乃女乃,我做的還行吧?」

老爺子喝著茶,「不錯,我們很喜歡。」

鐘沁掩不住的笑意,「花了我不少功夫呢。」她拿過來小心翼翼的裝好。「我得小心一點,就怕帶回去路上磕到哪里了。」

老爺子一口茶瞬間卡在喉嚨里,他緩緩咽下去,看看老伴。

鐘家女乃女乃嘴角直抽,「怎麼還帶回去啊?」

「送人啊。」鐘沁沒在意的說道。「我下面刻了字母呢。」翻過來一看,是個大寫字母g。

「這禮物不錯,有意義。」鐘家女乃女乃心中一陣酸澀,「送誰啊?」

鐘沁默了一下,「校友——校友——」

這還用問嗎?鐘家老太太晚上的胃口不是很好,內傷了。老爺子為此笑了她好長一段時間。

說來鐘沁這在兩位老人身邊的時間最多,一到寒暑假就過來,這孩子呢沒什麼心眼,單純的很。

鐘沁來父親這邊,她和鐘振華相處的時間倒是少。鐘振華雖然是個大領導,可是和很多父親一樣,總是那幾個問題。

「學業怎麼樣了?」

「錢夠花嗎?」

「畢業後想做什麼?」

鐘沁和她親爸還真不親,不過她親爸就她一個女兒。後媽對她冷冷淡淡的,鐘沁也沒放在心上。和親爸都這樣了,後媽面子上過去就可以了。

顧意琛生日那天,她換上了一件水綠色的無袖連衣裙,蘇許之給她買的,又配上了一雙細跟高跟鞋,瞬間給人眼前一亮。

她下午三點到了顧家,顧意琛穿的很休閑,白色t恤,黑色長褲,很干淨的感覺。

「生日快樂。」她遞上禮物。

「謝謝。」顧意琛接過,卻沒有打開。

鐘沁心里有些失落。周婷走過來,「小沁來了啊。」

「顧媽媽——」

周婷上下打量著她,「這裙子漂亮,真是女大十八變。」

鐘沁笑著,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我也覺得很好看呢。」

周婷心里好笑,這丫頭就是太單純了,「我買了新鮮的大蝦,晚上弄給你吃。你和意琛去說說話吧。」

接下來鐘沁就粘著顧意琛,顧意琛看著央視經濟頻道,鐘沁從來不看這台的。但她知道她哥鐘朗要是看電視的話大都看這個台。

鐘沁不時的拿眼瞄他,「你都看的懂嗎?」

顧意琛沒有什麼表情,「我是學經濟的。」

鐘沁喔了一聲,「你真厲害。」

顧意琛沒說話,鐘沁對著顧意琛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鐘沁醞釀了一會兒,她能感覺到一顆心似乎都要跳出來了,「意琛,和你說個事啊。」

顧意琛拿著遙控器正在換台,「你說。」最後換著台最後竟然停在某台了,電視里正放著《還珠格格》。

鐘沁看著電視屏幕,這一集她記得,五阿哥表明自己喜歡小燕子。她暗暗深吸一口氣,目光怔怔的望著他,「意琛,我喜歡你,我當你女朋友好不好?」

電視里在演著什麼鐘沁已經全然不知道了。她的臉色脹的通紅通紅的。時間一秒一秒的走過,她望著他側臉,心一點一點的沉下來。

終于,顧意琛的嘴角動了動,「鐘沁,我們不適合。」他的聲音依舊那麼的悅耳。

鐘沁咬著牙,「哪里不適合了?你單身我也單身啊。」

顧意琛皺了皺眉,「不是這個原因。」

「是我不夠好看?還是我不夠聰明?」鐘沁喃喃道。

「不是。你很好,可是——」

「是不是你有喜歡的人了?」鐘沁發問道。

顧意琛默了一下,「目前沒有。」

鐘沁的眼圈有些發紅,她慢慢垂下臉來,「意琛,我喜歡你,不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喜歡。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把你放在心里。我知道一旦我說出這番話後我們之間就不會像以前那樣相處了。可是我還是想給我自己一個機會,就算——你不喜歡我。」她吸了一口氣,慢慢站起身來,「我先回家了。生日快樂。」

顧意琛輕輕嘆了一口氣。

一會兒周婷出來沒看到鐘沁,「小沁人呢?」

「回家了。」顧意琛淡淡的回道。

周婷轉念一想,「你們吵架了?」

顧意琛站起身來,簡單的說道,「沒有。」

如果在兩千萬人民幣和喜歡的人也喜歡你,你會選哪一個?

朱慧藍說,金錢如糞土,我有那麼俗嗎?我當然選兩千萬。

許蒙蒙哼了一聲,不知道愛情價更高嗎?兩千萬能和愛情相比嗎?我選兩千萬。

鐘沁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無論多少錢她都不會放棄顧意琛的。

那一天,鐘沁一路含淚回去的。蘇許之不在家,回到家之後,她一個人呆了一夜,不吃不喝不說話。第二天下午又一個人去了學校。

朱慧藍見到她,見她整個人蔫了一般,就知道告白那件事沒成。兩人相視一笑,朱慧藍拍拍她的肩,「你睡一下吧,一會兒我去打飯回來吃。」

「我要吃揚州炒飯,再帶一瓶老干媽風味豆豉。」鐘沁有氣無力的說道。

半個多小時,朱慧藍回來了,鐘沁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她拖起來。

「喏,吃吧。」

鐘沁把那份揚州炒飯干的干干淨淨的,吃了三分之一的辣醬。朱慧藍舌忝了舌忝嘴角,真辣。

鐘沁喝了一口水,「我失戀了。」

朱慧藍沒好氣的說道,「你那不叫失戀好吧,失戀是兩個人相愛後分手。」

鐘沁欲哭無淚,「你還這麼打擊我。」

「還能被打擊說明情況不嚴重。好了,過去就不要想了。這樣也好,早斷了你的念頭。」朱慧藍這個人看事情總是超乎尋常的透徹。

鐘沁嘆了一口氣,「我和他緣分未到吧。我不會放棄的。」

只是這以後,鐘沁再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出現的在顧意琛的周圍了。一開始顧意琛的舍友不免會問幾句,「鐘沁呢怎麼都不來找你了?」

「好想念鐘沁啊,水果、零食、早餐——」某男哀嚎。

顧意琛只是靜默。

顧意琛和鄭筱在一起大概是在大三的時候。鄭筱一邊忙著家教一邊準備考研,只要有時間她都呆在圖書館看書。

顧意琛有次去圖書館正巧和她一桌,鄭筱抬頭見到他時,微微一愣,隨即淡淡的笑了笑。

那以後,顧意琛去圖書館的次數多了,說不清什麼樣的情緒。

漸漸的,兩人相熟了,晚上總是最後離開圖書館的。

顧意琛和鄭筱在一起這件事一直都很隱秘。鐘沁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大四上學期要結束時。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接受這樣的故事吧。

好朋友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鐘沁怎麼也不相信,她做的就是找顧意琛問清楚。那一天是《外國新聞傳播史》課,還有三分鐘就要上課了,老師也已經來到教室,教室里只有竊竊私語聲。鐘沁突然站起來跑出了教室。顧意琛上課教室——理工樓南204。顧意琛每一學期的課程表她都有,她記得他每天上的課。可是卻不知道他已經和她的好朋友在一起了。

偌大的教室里,她站在門口,臉色倉皇。

授課老教授突然看到一個學生看到教室門口一愣,以為是遲到的呢,「同學,上位吧,下次不要遲到了。」

90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鐘沁卻不為所動。她定定的站在那兒,目光只是望著教室坐後方靠窗的那個人。

她緊緊的握著拳頭,「顧意琛,我問你一個問題?」

整間教室靜謐的沒有一絲聲影,老教師推了推眼鏡,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顧意琛,我剛剛听到一個消息,我覺得是假的,就像以前傳的那些緋聞一樣是假的。可是我想來問問你?你告訴我,好嗎?」鐘沁的聲音不是很響,可是卻特別的沉重。

這一刻沒有起哄,大家的表情有探究,有不解。

顧意琛眸光微閃,他坐在那兒,望著她,心中到底有幾分不忍,「鐘沁,這一次是真的。」

鐘沁突然笑了,她睜了睜眼楮,「喔,是真的啊。」她的聲音小了下來,「原來是真的啊。」

老教授終于想起來這是誰了,蘇許之的女兒。他干干的咳了一下,突然來了一句,「年輕人,感情的事你們現在還不明白,所以分久必合,吵吵鬧鬧也是一項情趣。」

一教室的人突然笑了起來。鐘沁抿抿嘴角,對著老教授鞠了一躬,「老師,很抱歉,打斷您了。」

蘇許之也是從同事那兒知道這件事的,她第一次覺得虧欠了女兒,女兒長大了,她忙于自己的事卻忽視了自己的女兒。

蘇許之問什麼,鐘沁回什麼,沒有一絲隱瞞。

蘇許之嘆了一口氣,「你自己想開就好。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你和意琛小的時候,兩家的長輩就給你們定了婚約。」

鐘沁愕然。

蘇許之抿了抿嘴角,「這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不希望我的女兒被這些束縛住。」因為她就是其中的犧牲品。

「媽媽,你和爸爸為什麼一定要分手呢?」鐘沁終于問出來了。

蘇許之笑道,「因為我們都是為了長輩才結的婚。小沁,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鐘沁點點頭,「媽媽,我想出國。」

蘇許之笑道,「好啊。讀兩年書回來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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