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樾以畢業、她的母親扼住了鄭筱的要門,鄭筱不得不妥協。♀
當顧意琛查到這事時,他和鐘沁已經結婚了。他被憤怒蒙住了雙眼,以為是鐘沁的主意。所有的一切都讓鐘沁承受了。那晚的事,鐘家人也是在帥帥出生後才知道的。
鐘沁被傷的極深,整個人都泄了氣。那一晚,顧意琛失蹤了一般。直到她生產,他都沒有出現。
鐘沁在生產那一刻一點一點的放下了。與其說失望,不如說絕望。到那一刻她才明白,顧意琛是那麼的愛鄭筱。
她覺得連解釋的必要都沒有了。她給了自己兩年的時間來放下一段單方的愛情。兩年後,在所有人的勸阻下,她和顧意琛離婚了。
她不知道自己喜歡顧意琛多少年了,可她知道她足足用了三年的時間來說服自己放下他。
愛一個人不易,不愛一個人同樣。
鄭筱回到c市後,再次見到顧意琛。他離婚了,開了一家公司。她單身,是家廣告公司的副經理。
顧意琛對她也是有怨的,怨她當年什麼都不說。♀兩家公司簽合同那天晚上,顧意琛離開時說了一句,「筱筱,你後悔過嗎?」
鄭筱的淚瞬時而下,後悔又能怎麼樣呢?
在顧意琛的印象里,鄭筱是個非常要強的女孩子,其實這樣的女孩子心里是極其的脆弱的。
「我不後悔。如果重來,我還會這麼選擇的。」
顧意琛沒有再說什麼。
鄭筱和顧意琛見面三天後,顧意琛收到一份快遞,沒有署名。秘書交給他。
「什麼東西?」
「不知道。沒有署名。」
「扔了。」他說道突然掃到上面的幾個字「c大往事」。「等一等,留下吧。」
打開快遞,里面是一沓紙。票據,收據,還有照片,病例……這樣的齊全。
不一會兒他的手機響起來,顧意琛頭昏沉沉的,「看完了?」鐘樾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傳過來。
顧意琛咽了咽喉嚨,喉嚨像被饅頭塞住了。
「你有沒有被人誤會過?」鐘樾緩緩問道。「可是鐘沁被誤會了這麼久。」他輕輕笑了笑那般的清冷。
「我的妹妹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讓個路人甲欺負了。」鐘樾的聲音沉沉的傳過來,「意琛,你以為從帥帥出生到你們離婚,誰讓你這麼自在的?」
顧意琛臉色一僵。
「她說她想徹底死心。」鐘樾一字一字的交代,他想來花少,除了對他家那只,也就是他那個妹妹了。
「你們為什麼都要瞞著我?」顧意琛一瞬間失了力氣。
「瞞著你?」鐘樾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小沁濕什麼樣的人,你都不了解,你憑什麼和她共度一生。」
鐘家的人一貫的傲慢張揚,先有鐘朗,後有鐘樾。
顧意琛無力的坐在那兒,什麼話都說不口。他閉上了眼,很多年前那晚的情形一點一點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鐘沁驚慌的尖叫,她緊緊護著自己的肚子,「意琛,你冷靜一點,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她想解釋的。
但是他根本沒有給她機會。
「不是這樣的!她差點無法畢業,她的母親無法入院,她的保研資格被取消……還有什麼?你說啊!你說!」
真相原來是這樣血淋淋。
鐘樾抿了抿嘴角,「還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帥帥的身體根本不是你和小沁知道的那樣,這幾年,我們都瞞著她的。而你,根本就不關心他,說不說根本就沒有區別不是嗎。」
顧意琛一顆心已然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鐘樾眯了眯眼,「意琛,你以為鄭筱這家公司為什麼會找你們公司?」他頓了頓,「我只是不希望那個傻丫頭一直傻下去。」
什麼是無力?什麼是無奈?顧意琛第一次嘗到了。
他現在終于明白了,鐘沁是真的放下了自己。可是怎麼辦?他這麼後知後覺。
鐘樾是要讓他親身嘗嘗鐘沁當年的心境。
顧意琛悲涼的勾了勾嘴角。晚上,他回到兩人的婚房,這里早已布滿了灰塵,空蕩的沒有一絲氣息,可是這里隨處可見她留下的痕跡。
顧意琛坐在沙發上,臉上竟是疲憊,一直到天明。當他拿起手機撥通另一端的電話時,在那一瞬,他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喂,你好。」鐘沁微啞的嗓音傳來。
短暫的沉默,他又听到她疑惑的喂了一聲。
「是我——」他的聲音干澀的如多日沒有開口說話一般。
「什麼事?」鐘沁蹙了蹙眉。他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她就說道,「不好意思,帥帥要去拉粑粑。我先掛了。」
原來她早已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顧意琛輕輕的說了一個字,「好。」
只是很多話過了那些歲月,再說出來都是那麼的無力與空白。顧意琛對鐘沁和帥帥滿心的虧欠,這一刻,他再也無法無動于衷。
曾經他故意冷漠的對待鐘沁,他不斷的麻痹自己,甚至有時候用言語刺激著她。他看到她眼里閃過的受傷。有一刻,他也感覺到心疼。
可是她隨之而來的笑容粉碎了他燃起的所有的情緒。
「意琛,你明白後悔那種感覺嗎?」她怔怔的問著他這個問題。
顧意琛恥笑的看著她,「怎麼後悔了。鐘沁整個大學四年,你掩飾的太好了。從你知道我和鄭筱的關系那一刻,你們班所有的人都站在你的立場,孤立鄭筱,你夠恨!」
「恩,我後悔了。」她輕輕的說道,眸光轉向窗台已經凋謝的蝴蝶蘭上,那雙眼里滿是黯淡。
「或許有一天你也會明白,原來後悔並不是那麼簡單,就像死了一次……等醒來發現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
死了一次……
顧意琛胸膛悶痛,他終于明白了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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